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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功力之高,为当今武林中所罕见,其存身之所隐道而不愿为外人道也,目的又何在?难道对自己二人尚有疑念吗?
思忖中两人分别将丹九接在手中,立感一股淡淡的清香,发自丹丸之上,顿感心旷神清。
两人手持丹丸再度拱手说道:
“谢谢前辈的恩赐。”
不闻回声,三人这才转身向峡外飞驰而去。
一路三人均是默默无声,好象各自满怀心事似的。
到达峡口,公孙蒲将身形一顿,轻叹一声,道:
“上次昆仑之行,不但未能为老友略尽绵力,几乎将我这条老命赔上,若不是枫儿几度援手,我恐怕早巳暴骨荒野上……”
言下不胜感慨。
稍顿之后,又继续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此后卫道扬善的重任,将由你们年轻一代来肩负了……”
“我准备这就回祈连故居,从此终老思乡,与清风明月共度我有限的岁月,这一生再也不做出山之想了。”
说罢,望着曲玉枫和龙寒秋发出一声苦笑,两道目光慢慢停在了曲玉枫脸上注视不眨,双唇一动欲言又止。
四日相接之下,曲玉枫只感到公孙蒲的双目之内,藏着无限忏悔,愁伤,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之情。
在这四目相接的刹那之间,他的心田深处,对这位当年曾经叱咤风云,威震武林而不可一世的高大老人,油然而生一种同情,敬爱,孺慕交织而成的复杂之情,情不自禁的低唤一声:
“公孙爷爷……”
他和公孙蒲相识以来,一直唤公孙蒲为老前辈,现在这一改口,使两人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不少。
不知何故,公孙蒲骤闭之下,脸色竟为之一变,好象这声爷爷勾起了他的无限伤痛往事。
随着脸色一变之后,双目之内竟老泪纵横,沿着双颊潜伏而下,滴落胸前,襟衣尽湿。
曲玉枫惶恐地望着公孙蒲,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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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分道扬镖
公孙蒲见状,强抑悲痛用衣袖去擦拭眼泪,望着曲玉枫慈祥一笑,接着又轻叹一声,道:
“触景生情,使我想起那失踪的孙儿,一时悲怀难抑丑态毕露,倒叫孩子们笑话了。”
曲玉枫轻“噢”一声,道:
“公孙爷爷令孙因何……”
公孙蒲好象很怕提起往事,也不等曲玉枫说完,即急急地插嘴道: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多说徒乱人意……”
语声中目光一扫龙寒秋,道:
“你们两个均身负师门重担,急需待办,而我也想早一点返回祈连,我看我们就此分别好了……”
语声至此,皱眉沉吟道:
“明年的九月中旬,你俩来祈连一趟我有要事相告。”
说到此处,目光再度一扫曲玉枫,特别嘱咐地道:“枫儿,希望你要谨记勿忘。”
“是,公孙爷爷,枫儿不敢稍忘。”
公孙蒲将头轻轻一点,目光又对两人注视一眼,在珍重声中,飞驰而去,眨眼之间已不见人影。
曲玉枫和龙寒秋,望着公孙蒲高大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与着满怀惆怅,相楷回“阳腾”。
返回“阳腾”天色已暗,两人草草进过晚餐,即分房休息。一宿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两人又相偕上路,自从曲玉枫发现了龙寒秋的本来面目之后,两人之间,显得有点生疏。
这是必然之情,曲玉枫已经发现龙姐姐对自己暗生爱意,可是他已经和余仲梅私定终身,只好硬起心肠辜负龙姐姐的一番盛情了。
而龙寒秋虽有满腔热情,也不好意思随便表露。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行至南北分吱的交叉路口,昨天晚上曲玉枫已经对龙寒秋说过,他要游玩中原,而龙寒秋却奉她祖母东海神尼之命,不得离开新疆。
在这种情形之下,两人只好分道扬镖,临分别之际,龙寒秋强抑羞意,对曲玉枫说道:
“枫弟弟,我们暂时分手,但愿来年九月相会之后,此生此世,相偕至永不分离。”言下已明意爱意,说罢,即飞驰而去。
曲玉枫焉能听不出龙姐姐的话中之意,一时之间他也不知所措。
他真想将龙姐姐唤住,明告他和余仲梅的一段经过和关系,但是,他实在不忍心伤龙姐姐的心。
目光怔怔地望着龙寒秋,渐去渐远的背影,惆怅、黯然,智伤之情,一齐涌塞心头。
一直到龙寒秋的身形,完全消失之后,他才移动身形慢慢向南走去,思绪如麻,茫然而行。
此时,如有人问他到哪里去,他真无法回答。
天意施然,两人这一分手,几成永诀。
由此时起,曲玉枫可是厄运当头,几度再世为人。
日后龙寒秋几乎死在曲玉枫的手里。
寒冬早已辉临大地。
草木随着严冬的来临,而衰枯下来。处身在触目凋零,苍凉的境界里,心情自然而然的受到感染。
日影偏西,天已过午,由于天气寒冷的原因,路上行人减少。
“莎车”为南疆重镇,交通便利,南通印度,西通阿富汉,它掌握着南疆东西交通的枢纽,因而商业鼎盛再加上当地土地肥沃,出和丰富,是以繁华情形,仅次于回化奇汗台……等地。
在往常这个时候,莎车城内正是闹市方兴,人群熙来攘往,络绎不绝。
而如今由于人们畏寒之故,除非万不得已,就不出门,在家围炉取暖,因而,如今的莎车城内,冷冷清清地失去了往日的旧貌。
蓦然!
一匹汗气蒸腾年兰筋竹耳!纯白一色的高头骏马,沿着莎车那长长的市镇,向前疾驰而去。
“达……”的蹄声,划破了冷冷清清的莎车城市街道不少行人,都伫足投以惊奇的目光。
马上的骑客,是一个文生装束之人,因其脸上用一块洁白素巾罩着,因而,无法看出他的年龄。
但是从其扬鞭持僵,洁白细嫩的双手看来,年纪是不会太大,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
这骑白马,来到莎车城内,最大的一家名叫“厚福”
酒楼门下停下马来,马上乘客,只将身形轻晃,已跃落地面。
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身手不弱。
酒楼内的伙计们,一见生意上门,一涌而出两名伙计,最前头的跨上前,接过马缰。
走在后面的一个,垂手哈腰,笑着说道:
“客官,您里边请。”说罢,前头带路。
那个蒙面文生,只将头微微一点,随在伙计的身后,向楼内走进。他一脚跨入楼门,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四周打量过去。
只见这座酒楼还真够大,看样子至少可以容纳百数十人左右,而现在呢,却只有寥寥五六个客人。
蒙面文生随着伙计,来到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不大一会,伙计就端上酒菜了。
就在这个时候,由门外又进了两个客人。
只见这两个客人,须发如霜,年纪约在七十左右,瘦骨嶙峋,一高一矮,净面无髯,每人穿着一件半大的深蓝皮袍,两人目光眨动之下,炯炯生寒,嘴角挂着一丝险诈而傲然的冷笑。
这两个老人举止行动,实在惹人注意。
而最惹人注意的是,两人的左胸前襟上各绣着一柄长约二寸赤红宝剑,在剑柄的下方,尚绣着三枚约有拇指粗大小,维肖维真的金铃。
酒楼内的七八名伙计,自他们现身之后,一个赶快垂手肃立,默然无声,神态之间极为恭敬。
两名老人望了众人一眼,嘿嘿一笑,径在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
一伙计急忙趋步上前,躬身问道:
“两位老人家,来用点什么,”
其中矮的一个,双目一翻,冷冷地说道:
“没长眼的东西,还用问,照规矩上就是了。”
那个伙计脸色大变,道:
“是!是!……”
他的身形在连是声中,转身向后匆忙奔去。
这时,酒楼的后进,匆忙地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华服锦裘,身材魁梧的高大壮汉。
而其左胸也同样绣着一柄赤红小剑,而剑柄的下方仅绣着两枚金色的小铃。
壮汉又来到两个老人面前,拱手一礼,低声说道:
“莎车分宫舵主邓平,拜见两位……”
其中身材较高的老人见状,双眉一皱,脸现愠容,他不等壮汉把话说完,即沉声低叱道:
“这是什么地方?随便说话。”
壮汉见状,脸色为之一变,连连低声说道道:
“晚辈该死,晚辈该死……晚……”
身材较高的那名老人,冷“哼”了一声,继续道:
“以后注意就是了。”
“是……是……”垂手肃立一边。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一桌丰盛的酒席已经端上来了。
蒙面文生透过面纱,向两位老人及壮汉,稍一注视,即对三人的来历及这家酒楼的底细,了然于胸。
因为朱剑金铃为红宫无上信物,依此断定为红宫爪牙。
从种种情形看来,他已经预感到将有事情发生。不过他不敢断定将要发生的事情,是否与自己有关。
同时,他从那个自称莎车分宫舵主邓平对两名老人的恭敬情形中,可以看出,这两名老人,在红宫中的地位崇尊功力绝高,否则,邓平依一方舵主之尊,不会对两名老人,敬畏有加,如鼠遇猫。
依此推断,这两名老人远离红宫总舵,定是身负重任。所以,他对这三人的言行举动,暗加注意。
这蒙面文生,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在阳腾与曲玉枫分手的龙寒秋。
此时,那个身材矮瘦老人,双目一翻,望着邓平,低声阴笑道:
“邓舵主!……”
“邓平在,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邓平鞠躬哈腰,极尽恭敬的笑着向那位矮瘦老人问。
矮瘦老人冷冷地说道:“宫主的朱剑五铃令,你接到没有?” ’“二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