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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看看有人没有”?余小二坐在船尾叫喊。丁不一手搭眉额向岸边张望,拓草萎萎的怪石丛中,别说是人,连个鬼影子也看不到。
转头看看身后湖水被染上一抹原红,水面微波轻漾,平静无奇。这鬼地方,连只小渔船也没有。
丁不一沮丧地摇摇头:“咱们回去吧。”
余小二和丁不了好一阵子劲,才将小向掉过头一往回行驶。
穿过几处苇丛,突然余小二嚷道:“瞧,那柳树下有人在钓鱼。”
丁下一扭头望去。一行柳树枯枝,有一渔翁正在垂钓。
“快划过去。丁不一大声下令。”
两人齐心合力将船摇向湖岸柳树林。
船将近岸边,被枯萎的芦苇枝叶堵住,只得停住。
丁不一见到那垂钓的渔翁,不觉心中一动。
那渔翁约摸五十开处,瘦长条子,双眼深隐陷,鼻尖如钩,正低垂着眼皮在专心垂钓,双手各执一根钓杆。
手执双钓,丁不一直起身来,在船上汀个拱手,道:“老前群。在下金沧海想向您打听一个人,你认识独孤双钓吗?”
渔翁连眼皮也没治一下,好似没有听见。
“喂!”余小二大声叫道,“老头子,你是不是独孤双钓?”
渔翁依旧一声不吭。
丁不一从怀中掏出魔花玉石高高擎起:“老前辈,您认识这块玉石吗?”
渔翁拾头睁开眼皮,深沉地瞧了丁不一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余小二恼了,怪声叫道:“你怎么不说话,是聋子哑巴!”
“哎。”丁不一阻住余小二,满脸堆笑,向渔翁再施一礼道,“请老前辈指点迷津。”
渔翁缓缓站起身,双手一抖,将双钓竿从水中挑起,在空中划个半个圈,然后指和头顶。
丁不一顺着钓竿指的方向看去。关顶是一壁悬崖。突出的崖沿直伸到湖面上。
渔翁所指的是什么意,难道独孤双钓隐居在悬崖顶上?
丁不一猜想之际,忽听“波啦”,一声,芦苇分开,一条小船破水而出,渔翁已收钓跃上了小船。
“老前辈……”丁不一呼唤一声。
眨眼间已荡出十余十远,一曲《温歌子》随风飘来“西塞山边白鹭飞,桃花流水组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寸不须归……”
渔翁唱他邀高运的渔歌号子,待追击浩涉如渐的湖面,里还见江翁小船半点影子?
两人无奈只得驾船返程。
余小二道:“依我所见,那渔翁是叫我俩划船绕湖半圈,然后靠岸,岸上竹屋就是独双吊隐居的地方。”
“不对。”丁不一道:依我看,那渔翁是叫我们绕过眼前的这半山腰,然后上这悬崖顶,独孤双钓就在悬崖顶上的茅屋里。
余小二鼓起嘴道:“不对,独孤双钓顾各思方是渔翁,渔翁怎会住在悬崖山顶?”
丁不一瞪大眼道:“不对,洪泽湖这么大,若夫是划船绕湖半圈,够咱俩划十天半个月,他一定不是这个意思?”
“说不定他是在骗咱俩。”
“决不会,看他瞧我的眼神,我敢说确实是在指点我。”
“也许他这个动作什么意思也没有,只是顺手这么一划。”
“没准他就是独孤双钓!”
“你想得美!”
最后,两人虽然意见不一,却还是达成了协议,先从陆路上悬崖少去找独孤双钓,因为这条路比水路要短得金,一日之内即可完成。
小般靠岸。两人改换行装,绕道折向山路。
山路蜿蜒盘曲,怪石嶙峋,沟壑交叉纵横,路,十分难走。
这两日,天气格外的好,好得有些出奇。
红彤彤的太阳,蓝幽幽的天空。
空气澄净而干爽,但有一股秋天日日的操热。
丁不一和余小二都汗流狭背,张大着踹出气。
他俩都不习惯于走山路,故此感到特别的吃力。
停停走走,走走,接近悬崖山顶,已是黄昏时分。
因这一壁悬县崖是荒凉的后山小道,所以既没有茶楼店铺,也没有石茶茶棚,连个卖茶水的小担儿也见不到。
两人又渴又累,已是力不从心。
“大哥。”余小二喘着气道,“咱们再歇一会儿吧。”
“已经到了,还歇什么?再歇,天就要黑了。”丁不一扭头,向余小二伸出和,暮然间,远处山路旁的石丛中光亮一闪。
丁不一心中惊然一惊。那是钢刀刀锋映着夕阳的反光。
有人悄悄跟在后面!
“大哥,我实在走……不动了。”余小二伸着干涩的舌间舔着嘴唇。
丁不一抓住余小二的手,低声道:“身后有人盯着咱们。”
余小二霍地跳起,咬牙悄声道:“一定是袁骏星和那三个臭锦衣卫,妈的,怎么还是没将他们甩掉?”
一望着身后的山路道:“看来他们是冲着独孤双钓前辈来的。”
余小二点点间:“没错,咱们是诱饵,独孤双钓是鱼儿。”
丁不一道:“自们得先给独孤双钓前辈报个信,让他也好有个准备。”
“准备用不着,因为我也断定独孤双钓一定不在悬崖山顶。”余小二坚持已见。
“我说他一定在。”丁不一毫不相让。
“不在!”
“在!”
“好啦,算我服你了。”余小二道,“我说在你就去给他报信吧,在这里缠住那几个混帐王八蛋。”
丁不一摆摆手:“依去吧,小爷对付这几个人还有办法。”
他知道袁骏星在未找到独孤双钓之前,谁敢杀他,所以就落得个大方。
丁不一弓身跃向县崖山顶。
山路上,余小二大叫起来,向身后路上扔着石块:“蛇!
腹……心蛇,哎呀呀,钻屁眼了。”
丁不一窜上悬崖顶。
一个偌大的石坪,在夕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声光彩俦丽的宝的。
石坪左侧几棵松树间,夹立着一间茅棚。
丁不一心中一阵欢喜。茅棚,果然有茅棚。
独孤双钓前辈一定就在茅棚里他兴冲冲地奔了过去。
茅棚没门。也没帘,棚内盘膝坐着一人。
丁不一见到那人,不觉大吃一惊。
原来茅棚里坐着的,是他曾经花五万两银标票请出来,帮他赶走过关东三赌神龙虎豹的江湖有名杀手,无字剑客柳长青。
柳长青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柳长青就是独孤双钓?
应该不是,但是……丁不一心思转念之时,棚内的柳长青道:“丁公子,跟踪你的人到了么?”
丁不一闻言更是惊诧万分,柳长青怎么会知道有人跟踪自己?
丁不一不禁问道:“柳侠土为何在此?”
柳长青在棚内道:“有人付钱雇我,替你赶走跟踪你的人?”
“是谁?”丁不一跟着问。
“丁公子。”柳长青道,“你我虽然是朋友,但我却不能破坏江湖买卖的规矩。”
丁不一道:“柳侠士,跟踪我的人是东厂二挡头刀魔袁骏星和三个锦衣卫,你可要小心。”
“嘿嘿。”柳长青冷冷一笑,“在下在江湖做杀手买卖多年还从未遇到无宇到做不成的买卖。”
好傲狂的口气丁不一心中不觉感到几分担忧。
此刻,余小二尖声叫喊着,“来了来了”慌慌张张地奔上悬崖顶坪。
刷刷,人影闪动,袁骏星陈风林胡彪和胡汉四人跃上了顶坪。
丁不一见到袁骏星,不自觉地往后连退数步。
“哩!”风声响动,柳长青身如飞鸟从草棚中掠出,傲然屹立在石坪中央。
袁骏星睁大目,冷声道:“依就是独孤双钓?”
“哈哈哈!”柳长育仰面一串长笑“你认错人了。”
袁骏星似是一怔,旋即问道:“你是谁?”
柳长一青宇一顿:“无字剑客柳长青。”
袁骏星冷然一笑:“原来是江湖第三号杀手,难怪这等大的架势。”
柳青身躯微微一侧,道:“是你先上,还是们四人一齐上?”
袁骏星亦双手抱上肩:“你不想问问我是谁”
柳长青大团圆地:“不必。在下从不问死人的姓名。”
袁骏星细眼中冷芒闪烁:“你有把握能杀我?”
“有”。柳长青爽快地道,“除非你们不于跟踪这位丁公子。”
“原来如此。”袁骏星恍然大悟,“是有人花钱雇你?”
“不错。”柳长青供认不讳!“在下做的就是这种买卖。”
袁骏星道:“如果我出双倍的价,阁下能否将这超买卖倒转过来?”
柳长青沉声道:“倒转过来是什么意思?”
袁骏星盯着他道:“你告诉我,是谁雇你,那人现在哪里?”
椰长青冷然笑道:“做咱们这行买卖的,钱要赚,更要讲信用,恕不能认命。”
袁骏星道:“这么说来,咱们之间是没得谈的了?”
“不错。动手吧。”柳长青沉声道。
“好。”袁骏星向前跨进一步,“如果你能胜得了我的刀,我转身就走,今后见着你唯命是从。”
“好,柳长青道,‘如果你胜得了我的剑,我便从此弃。归隐山林。’陈风林和胡彪,湖汉皆有自知之明,不敢的长大,倏地跃起数丈,退出圈外。
丁不一和余小二退到柔屋旁。余小二悄声问:‘你看他俩,谁会赢?’丁不一唬着脸没答话,中忧虑重重。”.
余小二又道:“我看柳大侠准赢。” .
丁不一苦笑道:“我看柳大侠也准赢,他要不赢,咱俩可就惨了。”
石坪上,柳长青和袁骏星相距五步,拖肩而立。
“请!看剑。”
“请,看刀。”
两声充满自信的沉喝。
两道光华从各自的肩背上出,在夕阳的照耀下,带着凄凄厉啸,幻变出无数的寒光,幽幽荡荡的罩向对方。
暴风骤雨般的金铁交鸣声乍起落,两人猛然地撞在一起,然后又迅即分开。
仍是五步距离,两人仿佛不曾动过,只是手中各自多了一把映耀着晚霞的刀剑。
柳长青以快剑闻名江湖。
袁骏星以快刀纵横天下。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