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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住剧痛,竭力稳住摇的身体,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笑着,抖抖手中的剑:“白帮主,难道你猜不出我是谁吗?”
双刃宝剑,正额一点红记!白如水目芒一闪道:“你是剑狂薛宇红!”
薛宇红沉声道:“不错,我就是当年抛充你师傅的负情男人薛宇红,现在是东厂大档头兼锦衣卫北镇抚使。”那声音很难听。
“你这个……恶贼!”白如水跨前一步,“扑”地栽倒在地。
薛宇红手腕一抖,宝剑“当”地入鞘,冷冷笑道:“白如水,你已中了我的五雷掌心腑俱伤,还是认命吧。”
“呸!”白如水奋力呸出一口血水,血水却只落在薛宇红的脚下。
“哈哈哈哈,”薛宇红爷面一阵大笑,“你师傅白如烟尚且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你这小丫头。实话告诉你,东厂下令要杀丁不一,你是保不住他的,你还是乖乖听话,把他交出来吧。”
白如水呶着嘴,将头扭向一旁,暗中运动凝骤起最后的一口真气。
薛宇红扁扁嘴:“如果你能将于丁不一交出来,我看在你师傅当年与我的情份上,好歹饶你一条性命。若你愿,他好歹将你保送到宫中,日后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嘿嘿嘿嘿。”
白如水皱起了眉,嘴唇闭得紧紧的。薛宇红那粗嘎的怪声音,就角是夜光鹄嚎叫一样的难听。
薛宇红盯着她道:“你一定在想我的声音为什么这么难呼,是吗?老实告诉你,我年轻的时侯说话的声音是十分动听的,尤其女人喜欢听我的声音。”
她瞪起高眼,困惑地瞧他。他说这些干什么?
他声音顿了顿,盯着她,又继续道:“我是被人害的,那是个狠心的恶毒的女人!她想用一剂毒药毒死我,苍天有眼,我遇到了天山老怪,解了我身上的剧毒,保留了一条性命。我没死,但嗓于却哑了,经过五年的各种治疗和苦练,我才能重新说话,但声音就成了这副难听的腔调。”
白如水体内被打散的真气,在慢慢地凝聚,因此,她装出在听他的话,在思索自己的出路。
“你知道那女人是谁吗?”薛宇红怪声道,未等白如水答话,他用更难听的声音道:“她就是我的情人,你的师傅毒蜘蛛白如烟!”
白如水仍没出声,挣挣趴在地上没动。
薛宇红微微弓下身子:“可惜她死了,实在是可惜,否则。
我好歹让她她试一试哑声的痛苦滋味。我这里有一副药,如果服下去,保管要比我当年所受的痛苦痛楚十倍、百倍。毒蜘蛛死了,不能试这药了,但白蜘蛛可以试,不是吗?”
薛宇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黄纸包,狞笑着向白如水跨出一步。
白如水瞪着惶恐的眸子,不自觉地往壁角缩退。
薛宇红阴恻恻地笑道:“害怕了,是吗?只要你交出丁不一,我就饶了你。”
白如水咬住牙,冷哼了一声。
薛宇红眼中闪着诅咒似的毒焰:“你爱上那小子是不是?
想不到你和你师傅一样是个痴情女人,我告诉你,好小子一定会抛弃你的。”
“不,绝不会!”她眼中精芒毕射,话语中充满坚贞的信念。
“嘿嘿嘿嘿。”他发出一阵极难听的笑声,“他马上就要抛弃你了。”
她似有所悟,抬起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宇红阴鸷地道:“你以为我真要你交出了不一?我知道你在耍我,想拖延时间让丁不一逃走。告诉你,你别作指望了。
我知道百花堂有一条秘道可通高邮湖,我已派了六名水上杀手,在湖上等侯着丁不一,他是死定了。”
“你去死吧!”白如水厉喝着,弹身而起,抓住壁顶一幅白绫使劲一扯。
这是卧室内的机关消息总按纽。刹时,机关发动,四壁、顶角无数支箭,无数团毒粉,从打开的暗眼里射向薛宇红。
一道剑芒起一虚无,顿时薛宇红身旁丈寻方圆内,冷光灿流,劲气呼啸,汹涌排挤,凝结一个偌大的光球。
毒箭向四壁反射,毒粉被剑气通向四角和门外。
白如水大惊失色。
薛宇红的剑法已能泼水不入,内功已能运气护体,这在武林人中已是十分罕见,难怪师傅白如烟不是他的对手。
片刻,机关毒箭、毒物发尽。
薛宇红捧剑在手,神情冷傲至极。
一丈之内,袁骏星躺在他脚下,安然无恙,地上仍是净洁无薛宇红盯住靠着石壁的白如水道:“现在该轮到你了。”
白如水冷然一笑,手肘一翻,折叠弯刀弹出,反手插入壁内。
薛宇红正欲跃起的身子,猛然凝住,一双鹰隼般的利眼迅即扫过四周,鼻孔一连几缩,脸色倏变。
他嗅到了火药味,燃烧的火药昧。
这小娘们要炸毁百花堂!
他纵有绝世的高超剑法和金刚不坏之体,也禁不住百花下数百片火药的爆炸。
白如水嘴里喷着鲜血。
薛宇红弯腰挟起袁骏星,纵身掠出卧房,哑声叫道,“快增!百花堂要爆炸了!”
院坪里顿时一片混乱。
惊避声,怒喝声,奔跑声,混杂成一团。
白如水打开秘道暗洞,弓身钻入洞中。
“轰隆!”震耳的爆炸,掀起一股气浪,一团火光。
十余名反应较慢和动作迟缓的五鼓门弟子被炸成了碎片,与碎裂的断砖破瓦在空中飞舞翻腾。
天空飘洒着血雨。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
月亮躲在云屋里惊悸的颤栗。
白如水在秘道中拼命向前奔跑。
丁不一有危险,一要赶去高邮湖救他!“轰隆!”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遥远地心的震响,脚下的麻石条猛地一抖,头顶落下一屋碎石泥块。
白如水一个翘起,喷出一大口鲜血,栽倒在秘道里昏死过去。
波光粼粼。
瘦月如眉。
一条乌蓬船在高邮湖中知使。
船橹轻轻摇晃着水面,发出细碎的“抄沙”声,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有股就不出的凉森韵味。
雨英坐在船尾摆着主橹。
两人心情沉重,都没有说话。
船舱里坐着丁不一余小二。两人正在高谈阔论,气氛十分热烈。
余小二反抄着手,瞪着小眼,俨然地道:“谈到女人,我虽比大哥少长几岁,但论实践经验是你大哥的大哥才对。”
丁不一咧嘴一知:“嘴上无毛的小子,你知道个屁。”
“唷,你可别小看我。”余小二噘起嘴道:“我十二岁就和女人亲过嘴,十三岁偷看过女人洗过澡,十四岁……”
“瞎吹啦。”丁不一打断他的话,“你当我是谁?我是你大哥!你那点本事,在哥还会不知道?说你偷过女人晒在院子里的裤子,那还差不多。”
“嘿嘿。”余小二“噗”的一笑,两条粉龙从鼻孔里淌了出来,直挂到嘴,“好,就算小爷吹牛,不过小爷玩女人的本领,实在——”
“瞧,”丁不一道:“又来了。”
余小二“嗤”的一笑,两条粉龙缩入鼻孔,正色道:“你喜不喜欢白如水?”
丁不一盘起脚,变正经八股地道:“喜欢。”
余小二点点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要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永远跟定自己,有两个秘诀。
“哪两个秘诀?”
丁不一兴趣索然。
“第一尽快上手,以防夜长梦多。”余小二凑过头神秘地道:“丁不一差一点儿笑出声来。这个小乞丐!”
“第二隔靴骚痒,顺手牵羊。”余小二神态更为神秘。
丁不一怔愕地望着余小二。这是哪门子诀窍?
余小二望着惊诧莫名的丁不一,神气十足地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爷你传我爹,我爹传我,我传儿的秘诀。
女人上手后就会像疯子似的追着你,这时侯你可千万不能千就,纵容这女人,要对她若即若离,若合若分,若亲若疏,若……”
丁不一接口道:“若疯若强!”
“别插嘴。”余小二唬起脸道:“总之就要让她痒痒的而又搔……不到实处,就好像是脚趾儿发痒,又闻着靴子怎么也搔不到痒处一样,这样她就会像羊一样永远跟着你,顺手一牵,她就随时过来了。”
“胡说八道”丁不一轻斥一声,脸上露出一丝忖思,“依我看男女相爱,最重要的是双方要坦诚相待……”
“不对,”余小二嚷道:“坦诚个屁!你对小贞如此坦诚,把你的全部家当都交给她保管,而她地拐着家当跑了,害得你落到现在这种地步。这个天良混灭,人性全无,不得好死,不得好报的。”
丁不一沉声喝道:“住口,不准你骂小贞姑娘!”
“咦!”余小二瞪起眼道,“你同在已经爱上了白如水了,还袒护着小贞。”
“别乱说!”丁不一凝声道:“我和白帮主并没有什么,只不进是认她作个姐姐罢了。”
他想掩盖自己的隐私,但很多事情往往是欲盖弥彰。
“瞧你那模样,还敢说没有?”
余小二弓起了身子。“没有,就是没有嘛。”丁不一噘是嘴。
“哎……你小子……”丁不一惶急的高叫。
“别闹啦。”船尾传来水英的声音。
余小二伸了一下舌头,缩回手,没再出声。
丁不一正要答应,猛听船头雨英一声尖喝:“哪路老大?
请露水头!”
“哈哈哈哈!”舱外响起一阵大笑,笑声声音洪亮,中气充沛,说明发笑着内功不弱,不是等闲之辈。
舱后板外又传来水英压低的声音:“你们躲在舱内不要出来。”
余小二低声问了不一:“大哥,你会水吗?”
丁不一摇摇头:“我小时犯水忌,爹爹从不问我沾水,我哪会水性?”
余小二连声道:“糟,糟透了我也不会水,若是遇上强盗,咱俩就没命啦。”
丁不一按往他的肩头:“别嚷!咱先在舱里蹲着再说。”
“冬!冬!”铁爪钩住船板的声音,接着船身猛地一晃,显然是有人上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