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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手来。”
喊过之后，老哈里斯借助摩托车车灯的余光，就看到对面是精神慌张的一家三口。从面孔就能看出这是正常人类，听声音也能判断他们基本无害。
双方对峙一会后方才缓和一些气氛，老哈里斯更是大骂道：“你们疯了吗？半夜在野外行动，不怕被变种人吃掉吗？”
对面一家中的男人护住自己妻儿，很无奈的说道：“我们听说巴尔的摩那边有个避难所，他们跟变种人关系很好，愿意帮忙收容一批人口。”
“胡扯，我就没见过谁能跟变种人关系好，他们不吃人类就不错了。”老哈里斯对这种论调是难以想象的，否则他怎么会心急火燎的在路上来回跑？变种人凶残的传闻可是深入人心的。
“我的一个朋友已经去了，他说情况是真的。”对面的男人也不是很确定，“当然这也许是个陷阱，但我只能去碰碰运气。我们全家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我甚至不能确定能否走到巴尔的摩。”
听声音也知道对面一家三口很是虚弱，刚刚碰到摩托车根本没办法躲闪，可以想象他们根本没太多的力气。
“我理解你们，虽然希望很渺小，但只能用自己的生命去试试。其实我也一样，我也要去变种人的地盘，我也希望变种人能友善点。”
老哈里斯的语气也变得极其低沉，他从自己身上摸出块肉干撕开一半递了过去，“我不确定我天亮后还能不能活下来，这是我能给你们的唯一帮助了。”
对面的男人是哭着接过那块肉干，嘴里一直在嚷嚷着感谢上帝，而老哈里斯将自己的摩托车重新扶起来再次上路。而路程继续延伸，他赫然发现这条夜路上居然还有不少人，一问之下居然全是去赌命的。
“消息是五天前传出来的，我们只能去碰碰运气。”
“我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不去肯定是死，去了可能是死。”
“我们真的很需要得到帮助，真的很需要。”
老哈里斯一路上遇到越来越多的人，都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巴尔的摩走去。这些人呆呆木木，只有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行动。
有人甚至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走着走着就倒在地上，扑通一下就起不来了。有人在半路坐在亲人尸体旁哭嚎，有人发一会呆，继续朝前走。
这是一条漫长的死亡之路，也是一条痛苦的求生之路。
看着人们一路走，一路死，老哈里斯的情绪崩溃，一边开车一边嚎啕大哭。他实在担心自己儿子会不会也因为某个原因而就这么死掉了，他不停的呼喊上帝之名，不停鼓舞自己的精神。
“耶和华，求你别远离我。”
“你是我的力量，求你助我。”
“你是我的守护，是我唯一所依。”
老哈里斯念着念着仿佛看到黑夜中亮起一点光，光芒原来越来大，越来越耀眼，令人心头带着一股暖意，仿佛一个高大天使从天而降，可这个天使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丑？为什么这么像变种人？！
啊……，真的是变种人！
嗤啦一下，越野摩托在道路上猛然刹车，老哈里斯就发现这路口突然出现一个点着大瓦数强光灯的收容营地。营地内聚集着几百号苦哈哈的难民，而在营地门口的灯光下，是一个全副武装的变种人。
老哈里斯冷冷的看着变种人，变种人也愣愣的看着他。好几秒后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大喊一句：“我是新泽西州钢铁兄弟会的谈判使者，我已经来了，你们不能不能再杀任何人质。”
喊了好几遍，对面的变种人战士毫无反应，反而瞪着一对牛眼看着老哈里斯，似乎在思考这个傻*逼到底想干嘛？
过了好一会收容营地里跑出来一个神父打扮的人，喊了一嗓子，“需要帮助的人赶紧进来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并且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一嗓子喊完，老哈里斯就听到呼啦一下自己身后猛然想起密集嘈杂的脚步声。一堆人从他身后的道路阴影中走出来。
“哇……，这里真的有收容营地啊。”
“上帝啊，这个变种人好可怕，我被吓的都不敢靠近。”
“我不在乎了，哪怕要吃掉我，也让我吃饱了再说。”
涌出来的人数大概超过一百多，大家在确定老哈里斯没有被吃掉后，一股脑的涌进了营地。倒是原本在前头的老哈里斯被晾在外头。
“我……，我是使者。”老哈里斯看着变种人战士，还想强调一下自己身份特殊。
那个跑出来的神父连忙上前把老哈里斯给拉近了营地，嘴里还不停唠叨着，“别害怕，变种人吃饱了就不惹事。当然，前提是你别找死去招惹他们。”
“真的有人类跟变种人关系好？”老哈里斯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极大冲击。
神父当即说道：“上帝说变种人也是人，我们应该相互了解，相互体谅。”
啥……，上帝啥时候说过这个？老哈里斯一副‘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当然了，神父自己对这话也不是太确定，他又加了句：“这话是我们军团长说的，我们总应该相信军团长，对不对？”
假借上帝之名胡说八道，你们这是亵渎啊！（未完待续。）
第788章 动摇
老哈里斯没有在收容营地过多逗留，他依旧心忧自己儿子的状况。而营地里的神父对此也爱莫能助，不过却宽慰道：“我们对此是如此的无助，一切只能凭上帝的旨意。”
你他娘*的在逗我！
再次上路的老哈里斯嘴里骂个不停，大灾变和核冬天的降临算是彻底搅乱了人类的思想。原本有信仰的开始变成无信者，无信仰的急着给自己的心灵找个依靠。总之人是高级生物，有相应的精神需求。
接下来的一路上还算顺利，老哈里斯还看到了另外好几个收容营地，但他没有再进去浪费时间，等到天亮时总算跑回了华盛顿，急急忙忙的又前往白宫。
虽然一个人的使者队伍太过寒酸了点，但老哈里斯还是见到了主持变种人管理工作的‘僵尸’比尔。可就当他想着如何琢磨点花样好哄对方高兴时，比尔却不可置否的让他离开了。
“离开？我就是新泽西兄弟会的使者，西蒙指挥官亲自任命的。”
“他至少任命了三四个像你这样的使者，有人在你之前开飞机赶了过来，所以说你迟到了。”
操！紧赶慢赶还居然迟到了，老哈里斯呆了好一会，“那……，我儿子在哪里？”
“应该就在附近的收容营地吃早餐，你自己去找吧。”
心急火燎的累了整整三天，老哈里斯发现自己这个使者的身份没能派上任何用场。他莫名其妙的又被赶了出来，然后就在白宫南草坪的一堆难民中找到了自己儿子。
“小哈里斯，上帝保佑，我真的害怕就此失去你。”看到自己儿子安然无恙，老哈里斯欢呼的跑上前，抱住自己儿子的同时就泪流满面，“好了，孩子，别害怕。爸爸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爸爸，别紧张，我觉着这里挺好的。”小哈里斯倒没怎么害怕，十几岁的男孩子显得胆子特别大。
“别开玩笑了，这里到处都是变种人，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老哈里斯一脸严肃，拽着儿子就想走。
“爸爸，我不开玩笑。变种人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只要吃饱了就没什么威胁。”小哈里斯拉着自己父亲的手来到营地内，朝个厨师模样的人喊道：“能给我父亲来一份早餐吗？”
一个简单的托盘，一个铁勺子，装上一大份黏黏糊糊的早餐，哈里斯父子俩还在营地内占到了一张小桌和两张椅子。
“这是什么鬼东西？”老哈里斯已经熬了三天三夜，饥肠辘辘外加筋疲力尽，对食物分外没有抵抗力。他吃了一勺子倒觉着味道还可以，这浆糊一般的早餐里还加了盐和少量油脂，凑合着能吃。
“听说是蛋白质粉，营养丰富又容易消化。我这三天都吃这个，有六种口味，我都尝了一遍，然而难民一天能吃一顿。”小哈里斯说着又压低声音道：“爸爸，我在这里找到一条过发财的路子。”
“什么路子？”老哈里斯飞快的把食物送进嘴里，同时抬头看向自己儿子。他现在对任何求存的办法都敏感。
“我这两天在白宫内给那些‘僵尸’和变种人当杂工，听他们在谈论如何招募更多专业人才。别看这里很多难民前来投奔，但大部分人并不符合它们要求。
据说这支变种人背后站着的是‘极光军团’，军团需要各种工业设备和制造业人员，又或者专精的农业人口。他们开出了很高的价钱收购这方面的人才。
已经有不少人组织捕奴队前去抓人了。我们觉着我们也可以干这门生意。我知道费城里就有不少人应该符合军团的要求，我们可以趁消息没有扩散前大赚一笔。”小哈里斯人小鬼大，显得跃跃欲试。
“不行。”老哈里斯却断然拒绝，“我们不能干这种事情，这是违背他人意愿的罪恶行为。”
可小哈里斯立刻转换角度，说道：“那么我们去帮助别人得到救助，这总可以吧？现在有多少人生活在死亡边缘？我们想办法把他们弄到华盛顿或者巴尔的摩让他们活下去，而我们同样能赚到大钱。”
这……，好像无法反驳！
老哈里斯吃饭的勺子都停在半空，他回想起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连夜赶来华盛顿的路上，哪络绎不绝希望被收容的人群，哪半途倒毙连成一条线的大量死尸，哪或哭嚎或麻木的幸存者。
“我们这是在救援他人，上帝都会赞许的。而且‘极光军团’给的报酬真的很不错。”小哈里斯这两三天没白跟变种人混，他等自己父亲吃完一份简单的早餐，就拉着对方前往华盛顿的一个小港口。
这个港口已经被改造成一个集市，专门进行人口贸易。小哈里斯解说道：“目前好些人都是自愿跟‘极光军团’走，不过能上船的人不多。军团不要普通服务性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