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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原龙也坐在宽阔的“社长椅子”上等着。
“国友先生不眠不休地奔跑着。”夕里子宣传一番。“因他是个非常认真的人。”
“朋子不知人在何处——你一定觉得不可思议吧。女儿失了踪,而我还是照常工作。”
“有点儿。”夕里子率直地说。
“工作时比较不难过啊。我也很担心的。”米原说。“可是生意总不能不做。这间公司就是我的孩子呀。”
夕里子认为,这句话是米原的真心话。
“朋子小姐准备私奔的事,你事先知不知道?”夕里子问。
“嗯。里美查出来的。那婆娘对这种事的嗅觉很灵。”
“你毕竟反对啰。”
“我跟世间的父亲一样,希望女儿有幸福的婚姻。”米原说。“不过,朋子的情形比较特别,对方不仅是朋子的丈夫,而且是个可以坐上这个大椅子的男人。”
米原的大手紧紧捉住大椅子的椅柄。
“坐这张椅子的人自然要有条件。光是对朋子好的男人不行。你明白吗?”
“我明白。”夕里子点头。
“里美推荐了牧田弦一——他终究不是可以坐这张椅子的人。”
“那么为何……”
“里美要做的事,我先让她去做。何况,我要摧毁是极其简单的事。”米原用轻松的语调说。“在我摧毁之前,那人不是死了么?”
“被杀的。”
“呜呼哀哉……他说他是医生的儿子,好象是假冒的。幸好朋子没嫁他。”米原摇头。“好了——抱歉,下一个工作在等我。”
“我想请教一件事。”夕里子“什么呢?”
“关于里美女士威胁你的事。那天谈到一半就发生命案……”
“啊,是呀。”
“可以更详细地让我知道吗?”
“现在不行。”米原摇摇头。
“为什么?”
“还不是可以说的时候——风野那厮在干什么?”
米原的语气有点不耐烦。
“噢。”风野看看腕表。“我得上去了。”
“全部找到了?”冈雪子问。
“不,还有三份——”
风野用手背揩去额头的汗水。
由于他的手被灰麈弄脏了,整张睑都变了黑色。
“怎么办?”雪子的声音在仓库里回响。
这里是大厦的地库第三层。地库第二层是停车场,下面是收藏旧文件的仓库。
仓库相当宽敞,天花板很高,完全不会有压迫感。
现在仓库中只有风野和雪子两人。这是个一个人时有点令人胆怯的地方。
“我暂时找齐了必要的东西了。”风野确认一下手上的文件。“我先上去,其余的到晚上再回来找好了。”
“是吗?”雪子说。
“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
“手是不是全黑了。”
“习惯了啦。”雪子笑。“哎,风野先生。”
“什么?”
“吻我一下好吗?”
“嗄?”风野瞪圆了眼。
“怎么吓成那个样子,好失礼哦。”雪子瞪他一眼。
“不——可是,在这种情况底下的话,——我必须好好地想一想……”
“你在说什么嘛。接吻罢了,又不是叫你结婚,或者生孩子。”
“说的也是。”
“不要就拉倒。”
“不是不要。真的。我……真的……”
风野假咳一声,两手继续抱着文件,往前弯腰去吻雪子。
“好笨的吻法。”
“抱歉。”
“算了。那么,其余的让我替你找。”
“你替我找?那——不好意思。”
风野噗哧一笑。“这张便条下面约三份,那就拜托啦。”
“刚才的吻,午餐两次。”雪子笑了。“快走吧。社长在怒吼啦。”
“知道啦。别忘了午餐哦。”
“嗯。”雪子从风野处接过便条纸。
这时,仓库门口传来开门声。他们两个站在并排如林的架柜之间,看不见门。
“好象有人来了。好奇怪。”
“那就拜托啦。”风野快步走出架柜间。
雪子舒一口气,舐了一下吻后的唇。唇上还有刚才吃冰淇淋的味道。
“这份——在四年前的档案夹中哪。”
雪子自言自语这,走过去找架子——叭哒一声,什么东西掉落地面的声响。雪子转移注意力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可是不再听见任何声音。
“风野先生……你没事吧?”
她喊,但没回音。
然后又传来开门声。好象走出去了。
雪子耸耸肩,逐一寻找风野写在便条纸上的文件。要找出来很简单,拿出来才麻烦。
由于架子高,不用梯子就够不到。幸好三份都放在只要踮起脚跟就能拿到的地方“这样可以啦……”
雪子也不想逗留在这满是麈埃的地方。她穿过架柜走过去。
来到可以看到门的地方时,雪子大吃一惊。
地上文件散落满地。那是刚才风野拿着的文件。
怎么回事?风野不可能做这种事。把自己要的东西扔在这里走掉——传来吱吱声,彷佛是什么东西互相摩擦的声音。
来自上面。雪子的视线沿着架子往上栘。
是风野。摇摇晃晃的。绳子深深陷入他的脖子中。身子在半空中摇晃不定。
文件从雪子的手掉下来。她不禁惊呼起来,踉跄后退。
雪子奔出仓库。她那双乌黑的手在墙上留下手印。
“来人——什么人快来!”
她一边喊,一边用纠结的脚步往前奔。
“来,我把毛巾弄湿啦。”绫子弯身向这安西京介。“感觉是不是好一点?”
京介用冷毛巾抹过脸后,有点重新复活过来的感觉。
准备去死的人竟有“复活的感觉”,说来也许很怪。
“好多了——”终于发出声音来。“对不起。”
“不客气。”绫子嫣然一笑。“这种单纯作业最适合我。”
“真是——不好意思。”
“怎会呢?住在城市的人,个个都运动不足的嘛。我再去湿一次毛巾好吗?”
“不会麻烦吗?”京介说。
“当然不会。屁股痛不痛?因你坐在岩石上哦。”
“不要紧。刚刚好够平滑。”
“哦?那我再跑一趟了。”
绫子干劲十足地从小径走到下面的谷川去了。
京介深深叹息。
“畜牲!”他喃语。
竟有如此荒唐又没面子的事发生。
准备上山殉情的时候,竟然闹贫血晕倒了!开玩笑也不来这一套!
他没想到自己的体力如此不济。
京介垂头丧气地坐在岩石上。
在这种地方——不死好过!
而且,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样的贫血死不了人,因此更加觉得没意思。
他本来担心绫子……佐佐本绫子……比他先累倒。假如她说“已经走不动了”,他会怎縻办呢。
不过,无论怎么缺少运动细胞都好,她在上大学,多多少少有操练身体的机会,反而是京介这方面,自从出来做事以后就没有好好运动过。他本来运动不好,加上好几年什么运动也不做,脚力和腰力衰退也是理所当然。
京介记得自己上过这座山。不是爬山,只是普通的登高而已。
由于当时轻轻松松的不必休息就上到山顶,他一心以为现在也不会太吃力。
上到山顶之前,有个急速倾斜的山崖,从那里跳下来只是一剎那的功夫。
京介打算带绫子一起死在那个地方。可是——以这个速度,究竟能否抵达那个地方?才不过上到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
暂时歇息一会后,感觉舒畅不少。如果马上走的话,可能又会发生同样的事,还是暂时不动为妙——猛然察觉绫子一直没回来,她下去谷川已经很久了。怎么啦?
京介慢慢站起来,有点头晕,脚步总算不碍事了。
走下谷川方向,往小小的旁径走看时,看到绫子从树林间走过来。
“怎么啦?我以为你迷路了。”他喊。
“虽没迷路——”绫子喘气。“脚下却一滑……”
京介发觉绫子从头到脚都湿漉漉的。
“你那么湿……快土来!”
他伸手把绫子拖了一把。
“对不起——唉,我又失败了。”绫子叹息。“起初是脚夹住了,我觉得不妙。
假如好好坐到石头上就好了。又在意裙摆弄湿,于是挽上来,不料脚下站不稳,结果扑通一声——”
“幸好没溺水。”京介说。
“在那么浅的河里溺水的话,被人笑死啦。”绫子端详一下自己的模样。“这样子也够笑死人了——乞嚏!”
“连内衣裤都湿了吧?会感冒哦。”
“不要紧。”
“不是不要絫。总之——”
可是,京介也不知道怎办才好。
总不能下山去。假如回到市区的话,肯定警察四处寻找。
然而这样下去的话——京介重新考虑。反正要死的,对,这女孩和我都要死了,不是吗?
感冒算不得什么。不管它就是了。
可是,为何我会担心她起来?
“哎,快到小屋去吧。”绫子拨一拨湿了的头发。“那里可以取取暖吧。”
“嗯——是的。”京介点点头。
当然不会有小屋了。他有点歉咎。
“能走吗?披上我的外套,比较暖和些。”
“那会把你的外套也弄湿的。不要紧。反正天气晴朗,走一走就会干的。”
“是吗?”
“嗯。你没事了吗?”
“我?我已经——”
“那就走吧!”緀子精神奕奕地迈步了。
看到她的背影时,京介突然觉得有所动摇。绫子完全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
可以欺骗这样的女孩么?京介的心有点扎痛。
“怎么啦?”绫子回过头来。
“不——走吧。”京介举步向前。
“偶尔走走山,感觉很好哪。”绫子格外精神起来。
两人头上的晴空,渐渐被乌云所遮蔽——“到底怎么回事?”国友摇头不已。
“国友。”夕里子的手搭住国友的肩膀。
“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