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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慢地向前开着,叶洛一直看着窗外,才月底,商店到处都已经开始张贴出那些喜气的春节年关特价甩卖什么的,已经闻到了春节的气息。
“沈浩那边的事忙完了,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秦博有点受不了车厢里沉默的气氛,开口说道。
“啊……”叶洛显然没有想到,秦博会跟自己说他的事,可是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沈浩,原本也没有多大的交集,“哦,我不知道。”
是啊,从他离开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打,自己怎么可能会知道关于他的事呢,想起自己那天跟他说的话,此刻想想,似乎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而后又是长长的沉默,秦博把车子停在正荣广场底下的停车场,而后带着叶洛穿过长长的一条街,两人一起来美食街吃东西。
叶洛有些奇怪,看着秦博轻车熟路的样子,对他越来越好奇了,怎么说呢,他也是秦家的长子,就算自己不知道秦家的企业究竟有多大,可是看到沈括和安惠贤那么挺秦沫,也足可猜到他们秦家的实力有多雄厚了。
不然安惠贤和沈颜也不会到现在还一直说沈括是因为娶了自己,才会在事业上处于弱势,让沈奕大占便宜的,一想到沈奕,心头还是有着隐隐的痛,他是自己青春时最美好的回忆。
可是为什么秦博不在自家公司上班,要来沈氏企业当沈浩的助理,还经常看他吃路边摊,一点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秦博当然也注意到了叶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神了,“怎么,我的脸比这东西还吸引你吗?”说这话,只是想转移叶洛的视线。
叶洛讪讪低笑,“没有,我只是奇怪,你跟一般的有钱人家少爷很不一样。”
“是吗?也许我天生就没有当少爷的那种命吧。”秦博低低地说完,然后从餐盘上夹了一块鱼丸给叶洛,“尝尝这个,他们这里最有名的小吃。”
“谢谢。”对于他帮自己夹东西,叶洛着实感到有点奇怪,似乎这举动显得太过亲密了点吧。
秦博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欠稳妥,赶紧解释道,“我跟浩从小就算兄弟一样,甚至比兄弟还亲,你是他老婆,我也把你当我妹妹在看了。”
“嗯。”其实有些话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有点奇怪,后面他们都很沉默地吃完东西。
吃饱后两人再次一同来到停车场,“告诉我地址,我送你过去。”
“就上次我们吃臭豆腐那里,拐个弯就到了。”叶洛介绍着,没多会,车子就停在了叶欣家小砖楼门前了,叶欣正在收被单。
看到出现在她面前的秦博和叶洛,秦博秦博,自己的儿子啊,叶欣手上的被单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也没发觉。
叶洛奇怪地看了一眼叶欣,上前捡起被子,“妈,你怎么……”
这才注意到,秦博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他们俩就像早就认识一般,“妈……”秦博沉默了良久良久,喊出了这一声妈,上前紧紧抱住叶欣。
叶欣也紧紧地抱住秦博,“孩子,我的儿子,是妈对不起你。”
“妈……”
叶洛一脸奇怪地看着眼前抱在一起哭得不成样子的叶欣和秦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时候又多出了一个哥来的。
等他们哭够了,才意识到边上还有一个叶洛,“妈,这是怎么回事?”叶洛和秦博都急着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来着。
叶欣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不起,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进去坐着说吧。”
三人很快坐定在四方桌边,叶欣给他们各倒了一碗水,这才娓娓道来,“其实洛洛不是我的女儿。”
听到这话的叶洛,一时很难接受,她从小到大的记忆就是叶欣,现在突然有人跑来告诉她,其实她的母亲不是叶欣。
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坐在那里继续听着,她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我被你爷爷奶奶赶出了秦家,独自一人,又不能把你带走,我觉得人生活着也没意思了,差点寻短见了,就在那时,是你,洛洛,当时你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紧紧地抱着我的脚喊我妈妈。”
叶洛静静地听着,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些事呢?照秦博跟自己说的,他母亲在他10岁的时候离开的,那么自己那时候应该也有7、8岁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似乎看出了叶洛的疑问,叶欣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是被洛洛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吸引住了,她当时好象受了什么惊吓,什么都不知道,嘴里喃喃着叫妈妈。”
“带你去过医院,医生说你是受到强烈惊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如果没有好好照顾很有可能会成为弱智儿童。当时洛洛差不多是七岁,我就把见到她的那一天订成了她的生日,去给她办了领养手续。”
听到这些,叶洛突然很庆幸自己当初无意间的一个举动,不仅救了自己,还救了叶欣。“那后来呢?”
“后来我开始慢慢教你认字,虽然你入学时间比别人晚,可是你学东西很快,我猜你在失去记忆前一定是一个很聪明很漂亮的孩子,而且……”
叶欣突地起身,走进房内,拿出一个葡萄酒的软木塞递给叶洛,“你当时手上一直拿着这块软木塞,我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它跟普通葡萄酒的软木塞有什么不同,可是你会一直拿着,也许它对你来说是不同的,或者你可以靠它来找回你自己的身世。”
叶洛接过叶欣递过来的软木塞,的确没有什么不同的,很普通啊,秦博也接过来看了一下,又拿在鼻间闻了闻,因为年久,闻不出什么味道了,“为什么她那么小,却会一直拿着这块软木塞呢?”
“关于这点,我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但是我记得当时洛洛穿着一身连衣裙,质地很好,我现在还留着呢。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也许是跟家人走散了,所以……”叶欣不忍继续说,她看到叶洛的脸色越发惨白。
“妈,我……”叶洛喊出话的时候却又一愣,“也许我应该叫你叶阿姨。”说这话的同时,平时晶亮的眼神在此刻却显得黯淡无光,身影更显落寞。
“洛洛,我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在看待,不管我有没有认回小博,还是有没有回秦家,你都是我叶欣的女儿。”叶欣起身来到叶洛边上,轻轻抚摸着她那柔软的细发。
“妈……”叶洛扑进叶欣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叶欣的腰际,她现在终于懂了,为什么当初叶欣知道自己嫁给沈浩时,她会那么坚决地反对了。
因为她曾经就是嫁给了秦博的父亲,最后有爱情都没用,更何况也许从一早,叶欣就看出来了自己跟沈浩之间没有爱,不然她也不会在最后这次突然对沈浩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最后叶洛起身想要回家的时候,秦博说是要送她,被她拒绝了,“你跟妈多聊聊啊,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了,这里我熟,我出去随便拦部计程车就好了。”
秦博还想坚持,却被叶欣拦下了,也许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更清楚像这种时候,让叶洛独处才是最好的,她要慢慢消化她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她还有更多重要的事要做,她的父母也许也在找她。
叶洛转身的时候,强忍了一下午的泪水,终究还是偷偷地落下了,原来叶欣不是自己的母亲,那么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
自己又是怎么弄的,怎么会差点就变成了弱智儿童了,会不会自己的家里也有一个像叶欣公婆那么坏的长辈,所以他们虐待自己,把自己吓成那样子的,逃家出来了?
手紧紧地捏着放在外套口袋里的软木塞,但是她清楚,她一定也有一个很爱自己的母亲,会不会自己的母亲也像叶欣一样,被爷爷奶奶赶出家门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有人要的孩子,不知道是怎么上的计程车,又是怎么下车的,精神恍惚间,竟然回到了那个属于她跟沈浩的家,家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他的家,还算家吗?
或者这个家本来就不能算是一个家,他也不过只是拿自己当替身而已,而叶欣,她应该也是把自己当成了叶博的替身了。
突然间,感觉自己好象失去了所有的一切,自己好象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一个人了。
进到洗手间,想冲洗下,可是借着冲水的声音,却哭得更凶更肆意,也许只有借助水的声音,才可以让自己好好发泄一回。
沈浩接到秦博打来的电话,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就马上包了一辆计程车赶回来,当他赶回家的时候,房子里到处是一片黑漆漆的,连普通的照明灯都没有开。
在玄关处看到叶洛的鞋子时,才稍稍放下了一颗一直悬着的心,而后眉头一皱,叶洛怕黑,她如果在家里……不安在慢慢充斥着他的心头。
神色焦虑地冲上二楼,房间的门没有关,推门进去,她没在里面,洗手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虚掩的洗手间,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双脚伸长着,任水满地乱流。
提着心慌乱地上前推开门,看到那个蜷缩成一团倚靠在白色瓷砖墙壁的叶洛,怔住了,虽然水流的声音盖住了一切,可是依稀能感觉得到她在小声地抽泣声,心头一酸,上前紧紧地把她环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全身好冰好冰,“洛洛,你怎么样了?”沈浩正要起身给她拿毛巾为她擦干身子,他庆幸自己在接到秦博的电话后第一时间赶回来,不然还不知道她要在这里坐多久,这地板很冰,明天一定会生病的。
叶洛拉住他的右手,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沈浩,而后用力摇摇头,怎么可能是他,他还在外地出差,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手伸上前,脸上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捏了捏沈浩的脸,“你是谁啊,怎么这么像沈浩,怎么可能是他呢,他连电话都不会给我打的,怎么可能……”
听到叶洛的话,沈浩心头一堵,都怪自己,这么段时间急于忙完所有的事,所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