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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狼,便都看着他有些无语。
凤雪红了脸,忽一挥袖,已化作振翅展羽的大凤凰,说道:“阿姐,我负你出去。”
我本没怎么受伤,此刻体内魔气排出,身体便复原得差不多。不过从小修仙,御剑行云对我来说毫不希奇,骑着一只大凤凰翱翔天空却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看着眼前高大漂亮的凤凰,我如鲠在喉般的郁闷便觉消散许多,飞身侧坐到他背上,他立时一昂首,冲天飞起。
青岚、景予忙各自御剑跟上时,白狼急得在地上跳脚,大叫道:“喂,喂,我……我怎么办?”
我悠悠道:“你可以呆在这儿思考思考,为什么凤凰可以飞,狼却飞不了!”
白狼叫道:“废话,我没翅膀,怎么飞!”
青岚已经返身飞过去接它,闻言顿了身,说道:“狼兄这话错了!若是修成仙或魔,没有翅膀一样能飞。你看,我和景兄都没有翅膀……”
话未了,凤凰已载着我飞出老远,白狼遥遥看着我,对着还在耐心解释的青岚仙友顿足不已。
景予已升至半空,此时向下瞧了一眼,又飞身而回,一挥手把白狼掠到自己的长天剑上,方才踏空急升,紧随凤凰而来。
白狼站在景予的剑上,对着青岚狂嗥:“你他妈比唐僧还啰嗦!”
青岚赶上前,端正一揖为礼,问道:“请教狼兄,唐僧是哪位?”
白狼倨傲地一扭脖子,转了头再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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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载着我,已经飞到先前魔气聚结之处。
果然如我所料,此处便是仙界之人出入酆泉狱的通道。
但凤凰背着我飞去时,硕大铺展的翅膀扇出道道清风,元魔之气竟如普通烟尘一般被扇得四散飞去,再不能在我们身周停留。
冲过重重魔气,果然又见仙家的纯净辉芒出现在跟前,却是围作了一个无形无质的拱门。凤凰负着我扬翅穿过那拱门,竟无半点阻碍,再不知原来打伤我的力道从何而来。
穿过拱门,并没有预料中的潭水,而是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
向下眺望时,便见得附近的山峰看着颇是眼熟,晶月潭在下方一闪而逝。
看来晶月潭内的漩涡处只是酆泉狱的入口之一,附近另设有出入口供仙界之人来去。
乘着一个天界凤凰翱翔于白云之间、青山之上,看着自己的衣带裙角随风翩舞,着实让人心怀大畅。若不是身后有个负心人带着头狼紧衔而来,我必定更加快活。
不过,被射死被辜负并不是我的错,我若是因此不高兴,岂不是更如了他人的意?
想到这里,因酆泉狱的不良风光以及不幸重遇的不良某人而阴沉的心情便好转许多。
心情一好,我便抚着凤凰的翅膀悠悠地唱起了在昆仑跟师父学的山歌。
“一樽美酒,
一棹清风,
一川烟雨,
扁舟小笠轻蓑。
莫管掀天白浪,懒道人世风波。
红尘多少年,日月飞梭,
春花开落,蹉跎复蹉跎。
啼尽鹃血,碎尽春梦,
何如听松赏蝶林间坐,
烹茶采菊悠悠随缘过!”
凤凰不觉间飞得缓了,柔软光滑的羽毛抚在掌心说不出的舒适。
景予、青岚已经赶上前来,一左一右跟在凤凰后面。
我自觉姿态甚是闲逸。若此时有凡人看到,也许会当作又一个弄玉成仙,被王母派仙侍接引了乘凤而去呢!可惜凤雪不是彩凤,我手中也没有箫。
见凤凰平展着翅翼缓缓滑翔,一副沉醉的模样,我顺手挠挠他脑袋,问道:“小雪,阿姐是不是唱得很好听?”
凤雪道:“不,阿姐唱得很难听。不过阿姐把我翅膀挠得很舒服。”
我眼前一黑。
旁边的白狼蓦地爆出一声狂笑,甚至笑得景予的长天剑猛然一晃,把它整个儿晃得一歪……
于是,三人一凤眼睁睁看着白狼乐极生悲,“呼”地掉了下去……
景予负手看着,神情不善,居然没有下去相救的意思。
我以手搭额,仔细往下方探看,有没有狮虎之类的猛兽候着。若是它们吃了摔得半死不活的白狼,也许可以让白狼换个更雄壮的躯体。
“你……你们……”
见我和景予都选择了袖手旁观,青岚吃惊地指向我们,再看看下方惊恐呼救的白狼,再顾不得惊诧,箭一般地窜下,搭救他的“狼兄”去了。
凤雪问道:“阿姐是不是很讨厌那头白狼?”
我笑盈盈道:“嫌弃我唱歌难听的人或畜生我都讨厌。”
凤雪静默片刻,说道:“方才刚从酆泉狱出来,我耳朵不大好使。其实阿姐的歌声细听十分之美妙,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馀音袅袅,不绝如缕……不如阿姐再唱一支给我听,可好?”
侧面景予脚下一滑,差点也栽了下去。
我没觉得我那支歌和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有半文钱的关系,对于他的评价便不得不保持沉默。
凤雪便有些心虚,转头问向景予,“景兄想必也同意在下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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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歌是我自己写的,从前在微博发过。因为喜欢,所以这文里便用上了。
百岁流年,空恨碧云离合(六)
更新时间:2013…10…18 0:44:03 本章字数:3315
景予淡淡瞥我一眼,唇角弯了弯算作微笑,却怎么看怎么可恶。
他道:“传说皑东仙尊醉后高歌一曲,众仙尊纷纷掩耳,避席而去,从此彼此告诫,再不可让皑东仙尊喝醉,以免他借酒佯狂之际,令众人发了狂。师妹是皑东仙尊高足,于音律一道,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这冷森森的嘲讽却比白狼的狂笑更让我刺心。
我叹道:“景予师兄一回魔族,倒是肯说真心话了!从前可从未听师兄这样评价过呢!”
景予道:“那是因为你唱累了,就会安静了!泯”
唱累了,便会安静了……
依稀记起,在很久很久前,每次我和景予在一起唱歌时,景予已经温驯许多的性情便又会显出些许暴躁,有几次黑眼睛里因为深恶痛绝忍不住流露想把我暴打一顿的冲动。
但我不得不惊讶于他在思过十年里培养出的忍耐力。因为终究他没对我动手,而唱歌着实是件很费体力的事,我时常唱着唱着便靠在他肩上睡着了馇。
每次醒过来时,我不是睡在他腿上,就是睡在他背上,哑着的喉咙自是再唱不出歌。而他或怡然自得地看夕阳看风景,或背着我悠悠地往回走,倒也没显现过厌烦。
如今想来,少了我的聒噪,那时他必是极欣慰的。
凤雪侧头观察着景予,然后问道:“景兄,你不是阿姐的朋友吗?为何白狼说是你射死了阿姐?莫非有甚误会?”
我敲打了下凤雪脑袋,说道:“小孩子家别管闲事……”
但凤雪显然没把我的敲打当一回事儿,甚至当作抚摸般开心地晃了晃头,才道:“阿姐,我早不是小孩子。你认识我时才是小孩子……我是很久后才想明白的。”
我叹道:“我承认把凤凰认作孔雀是有些离谱。不过谁知道天底下会有白色的凤凰呢?”
凤雪委屈道:“那你让我嫁人生小孔雀呢?”
白狼站在青岚的飞剑上,骂骂咧咧地刚爬上来,忽听到他这句话,顿时笑得差点又滚下去。
饶是我脸皮厚比城墙,此时也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道:“这不能怪我,谁让你生得美?你看,化作人形都美得出奇,当然会被人误会了!”
凤雪大约掂量不出我这是赞他还是贬他,顿了片刻,便将矛头重新指向景予。
“景兄,你怎么不说话?真是……无心射的箭吧?”
白狼点头道:“嗯,他无心连射十二箭,把你阿姐魂魄都射散了,仙尊们费了好大事才集齐呢!”
凤雪闻言,振了振翅膀,忽一张口,一蓬火焰射向景予。
这小子大有我的行事风格,出手都不打招呼的。
可惜他面对的是景予,白凤凰的所吐火焰也不能和金龙所吐火焰相比。
景予很轻易闪了过去,负着手冷冷看向他,“凤公子,若有下次,我割了你的凤头炖汤!”
凤雪便微有怯意。
他虽是仙禽,身负异能,但真要动起手来,即便景予有伤在身,想割了他的漂亮脑袋也该不难,——至少比当年要我的命容易。
我遂拍手笑道:“景予师兄好威风!要不要连我的头一起割了?可惜只是一截破莲藕,只怕师兄没什么成就感。”
景予看都没看我一眼,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自顾向前疾行,却已跑到我们前面老远了。
青岚行到我跟前,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
我承认木头一样的景予,从前多让我欢喜,现在就多让我羞恼,恼到不想再有人提到半句我和他的过往。
我转头瞪向青岚,“有什么好奇的?没见过翻脸无情拔刀相向的无耻小人?回去照照镜子就能看到一个了!”
“不……不是的……”
青岚辩解道:“我只是想问问,两位准备去哪里?”
“……”
我一时失语,这才想到向四下打量。
冲出酆泉狱后,只顾感受脱离牢笼后乘着凤凰载风而行的自在和快意了,还未及想过这个问题。
看这方向,不像是去苍灵墟的方向。何况我也没和凤雪说过,我要去苍灵墟……
我忙问凤雪,“小雪,你这是预备去哪里?”
凤雪兴奋道:“自然送你回昆仑山。我还住阆苑去,咱们离得又近,便是你没法去天界看我,我也可以不时找机会下来看你。”
我听到旁边的白狼在抽气,前面的景予也不觉顿了身。
原来心不在焉的并不只我一个……
凤凰越过景予时,我晃着腿微笑道:“景予师兄,你这是打算回昆仑跟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