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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介绍一个,有钱的王老五可不少。” “烦不烦你。” “好好好不说了。” 施小慧见妹妹脸红不再说。“我真搞不懂你,出去玩你不喜欢,唱歌你不喜欢,搞对象你也不喜欢,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别瞪眼!女人年轻就是优势,不趁着年轻抓紧,老了就全完了,这是我的经验。不过我还算幸运,碰上了好老公……” “姐你再说我就回去了。” “好好打住,独身吧。” 走了几步。“不过买地毯你一定陪我去。他看中的我都不喜欢。”说着话上楼。洞房布置得贴金描银,弥漫着一股性的气息。施小慧说这就对了,本来这间屋子就是为男女那事准备的。 “怎么还没用婚纱照把它换下来呢?”施小茹指着墙上姐姐身穿海军装的彩照说。 “他这两天脸上发痘,痘消了才能照。” “不过我还是喜欢这张,挂那么一张总觉得假惺惺的。”施小茹一屁股坐婚床上,随着水床上下颤动,说:“咱也找找新娘子感觉。”说着伸开四肢。施小慧看着妹妹波浪一样扭动,说:“快结婚吧,我送一张德国最新式水床,比这张还大还柔软。” “我跟谁结婚的呢?”施小茹闭着眼睛说。 “这好办,你真有这个心就包姐姐我身上。” “我喜欢克林顿。”施小茹说完自己也笑起来。“你叫我来看宝贝,还不快拿出来。” 施小慧一路唠叨“克林顿什么了不起,一个老色鬼。”取来朗利父亲从约翰内斯堡重金采购的一对白钻戒指。宝石在夕阳里折射出色彩斑斓的光芒,寓示新人变幻多彩的末来。 “还有证书呢,英文我看不懂。”施小慧打开盒子里一张纸说。 “这应是一位民间匠师的作品。”施小茹念出。指尖儿穿过戒指,伸到远处比试。 “就冲它,你也该……” 施小菩一瞪眼,她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拈取另一枚戴上。 “一段人生将就此结束,新的人生从此开始,有夫之妇,就不再那么自由了。” 见妹妹斜眼看她,又说。“你是不是想说爱情呀忠诚什么的,这话留着那天再说也不迟。”她将妹妹带到储衣间。那些不同款式的婚装就像一群新娘子花枝招展。 “太漂亮了!”施小茹手指从每一件婚纱上划过。“快穿上我看看!” “真是少年不更事,你以为穿个小背心?” “反正他没回来。” 施小慧经不住缠,脱去睡衣,钻进一堆白雪只露出脑袋,嘴里哼着《婚礼进行曲》原地转了一圈。 “像梦。” “一根拖纱在抽屉里,穿上就变成敦煌飞天了。” “四个字:光彩夺目!” 妹妹围姐姐转圈儿,眼里放光。 “你也穿上叫我看看。” “算了。你的衣服我怎么合适。” “玩呗。” “算啦。”施小茹红了脸,半推半就。 “穿上啦我求你了……” 施小茹被逼着穿上那件丝绸绣花立领旗袍。“快,眼镜戴上。哇!哇哇!知道你像谁?戴安娜!小一号!走几步。你这样出去,男人会一片一片毙倒!”施小茹被拽到穿衣镜前,只看了一眼脸蛋立刻绯红。“四个字:羞花闭月!”
《轻轻的抚摸》第四章(3)
施小茹还是第一次穿婚纱,憋不住笑出来,说:“咱俩别互相吹捧好不好。” “说实话比我漂亮,你气质比我好,带一种古典美……” 花园里传来脚步声,施小慧说:“他回来了。”施小茹忙要换装,被拦下。“别动,就这么穿着。”楼下传来两声唤,等了等,没见动静寻上楼来。姐俩儿捂住嘴使劲憋住笑。朗利猛一见她们打扮得小绢人儿似吓一跳,立刻说别动,取来照相机。施小茹死活不肯照。朗利笑道:“怪不得男人夜夜做梦当新郎呢。” “呸!” 施小慧手指往他脑门上一戳,一个青印儿。 “所以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施小茹上来帮腔。三个人热热闹闹,施小慧换了衣服去厨房。一忽儿,热饭凉菜端上桌,外带一盆银鱼莼菜汤。朗利伸手就要捡菜肉焖饭里的腊丁儿,被施小慧在手背上打了一掌,命令他先洗手后动筷。朗利啪地打了个立正,向左转,跑步走,进厨房—— 朗利,原籍台湾,父亲是本岛专营无线电器材商人,同时也是一位喜欢游历的冒险家。父亲从海外寄回的明信片让他从小向往大陆的名山秀川、风土人情。后来他考入上海同济大学土木建筑系,毕业后不愿再回岛,投资注册了一家名为“两岸相邻”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当年购下湖畔一块坡地建造观景别墅。转年,获悉政府作出市区建设南扩的战略信息,又在南山置地建楼,引进国际先进小区管理经验,名声鹊起。两年前,市统战系统组织的春节联谊会上,他被一身军装的施小慧吸引,一见钟情。对这位未来的姐夫,妹妹一直颇有微词。姐姐却不以为然,她喜欢的就是他身上想吃就吃,想玩就玩,想大把花钱就毫无顾虑地挥撒的豪爽劲,在军队混迹这些年,她已经穷够。婚期定在秋天,施小慧几次打报告赴台都因军人身份被拒签。 吃罢饭他们开着公司里小卡车上街买地毯。兜了一圈,仨人三种眼光,地毯没买成,买了些杂七杂八的。“现在去哪儿?”朗利发动车问。 “嚎!”施小慧想都没想,说。 施小茹要回家,说着自己熬不起夜,明天还要上班。“开车走,今天听我的!”施小慧不让朗利停下来,拉起妹妹手说,“唱到十二点解散,好吧?” 到歌厅,朗利熟门熟路,进门对领班说:“除了小姐,什么都要。” 这边还在定小吃,那边已经唱起《好人一生平安》,朗利问施小茹唱什么,施小茹说今天主听,等他们唱累了填空。她只用屁股尖坐在沙发沿,总觉得这里的沙发不干净,也从不用这里的杯子,甚至不动桌面上杂食,她曾听说老板把客人吃剩下的瓜子收回,再端给下一拨客人。满屋子都在颤动的时候,她又想起马萍,眼前再次浮现湖水被重重地砸开一个窟窿,棒球帽浮在水面…… 朗利天生一副好嗓子,可惜缺少专业训练,唱着唱着会倒不上气来,他唱歌的最大优点就是投入,闭眼摇头如同升天,有时会为一两首乡歌潸然落泪。朗利大嘴一张,施小慧跟妹妹聊天也得提高嗓门,可施小茹还是听不清,施小慧踢过去一脚,朗利声音立刻矮下十八度。施小慧非得给妹妹点一首,施小茹拗不过,只好点了一首英文歌《鸽子》。她唱的时候,两个人就不再说话,连瓜子也不嗑,静静地听。歌声严肃认真,软绵无力,像漂浮在水面的手绢一点点下沉,一点点下沉。 “你妹妹嗓子是不是动过手术?”朗利小声问。 “你嗓子才挨过刀!”施小慧一瞪眼朗利忙陪笑,说:“我们没恶意。” “我看你就没安好心。” “你们说什么?”施小茹问。 “没什么,她不懂英文我翻译。”朗利说。 施小茹接着唱。施小慧嘴贴朗利耳朵说:“我问你,上次一块儿吃饭高先生,就是做电脑生意的; 还在吗?” “在。” “是不是还没对象?介绍给我妹怎样?” “怎么不早说呢?他刚认识一女演员,正如胶似漆呢……” “算算不说他,还有别的吗?合适我妹的?” “这我可要好好想想,我身边的估计她都看不上,估计他们也看不上她,你别不高兴,她这样的又不是一般人。” “两点标准:高学历,高收入。” “她不是不找吗?” “经过一番思想动员又找了……” 施小茹没等唱完就放下话筒。两个人报以掌声。 “再唱一首!”朗利提议。施小茹坚决不干。“别让她受罪了。”施小慧说,兴致勃勃为自己点歌。施小茹缩在角落里静静地听。她在大学的音乐课永远是及格,偶尔获过一次良。“下面请著名歌星施小慧小姐用闽南话为各位演唱歌曲《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大家热烈鼓掌欢迎!”朗利嘴对麦克风模仿出此起彼伏的掌声。施小慧呷了口雪碧,清清嗓子,一往情深——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惟一行李 唱到一半,朗利加入,唱出两个声部,取出花瓶里的塑料花躬身献上,施小慧呈甜蜜状,施小茹在一旁虽觉好笑,却也被这番真情所动。 天还是天雨还是雨,我的伞下不再有你 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个冬季……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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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抚摸》第四章(4)
捱到十二点。施小慧叫醒昏昏欲睡的妹妹结账。 路上,朗利问施小茹想不想听她最喜欢的那档节目。说着打开收音机,《相叙到黎明》主题曲立刻灌进车厢:“你在黑暗里淌着眼泪对我述说,我的心深深地被打动,多少辛酸往事,化作烟消云散。于是,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你的伤口,你抓紧我的手,穿过层层黑夜,相伴到黎明……” “什么鸟人?”朗利手打方向盘问。 “嘘——”施小茹脸在黑暗中闪过兴奋。 “牙缝里插花,嘴上漂亮。”施小慧说。穿透黑暗的浑厚男中音深深吸引住施小茹,以至于没有听到姐姐说话,也许听到了,在这个时刻不愿意较劲。 “又是那个家伙?”朗利问。 施小茹摇摇头。 “什么意思?” “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谁。他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睡觉,这节目不是为你准备的,是为心灵寒冷的人冲的一杯热咖啡。” 第二天,施小茹一上班就被堵在门口非得请客。 一直跟踪马萍事件的记者在报上披露了发生在海军医院内一幕,不过报道的主体是吞赖住院费用的骗局,她还是怀疑对象。苗青青抖落着报纸发泄:“这不是恶心人吗?” “没关系,只要我们相信她就行!”宋幼铭满面春风,他的出现立刻使施小茹心头释然。她颇不好意思,惊慌失措地挑了最负盛名的望湖酒楼设宴。 这天是周末,按照惯例下午每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