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轻轻的抚摸》第三十六章(1)
因为上次洞房红烛未烬,所以朗利和施小茹决定婚礼不大张旗鼓,采取旅行结婚的形式。施母却不乐意,老人自有老想法,婚姻本是人生新始,热热闹闹既是好的开端,又可以冲邪。小两口考虑老人的身体状况,也就答应。 喜帖子又一次发往朗利故乡,眼瞅着离婚礼十几天,亲戚陆续飞过来,帮助小辈张罗这张罗那,大有此喜胜前喜之势。咨询中心同事也都纷纷凑份子,这个给一千那个给两千,施小茹心里别扭,还不得不收下。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总觉得大喜临头,却心情别扭。 晚上,一家人守着电视,施小茹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问了一句匆匆走向门口,临出门目光与朗利相遇。过了半天施小茹回来,朗利问:“谁打来的?” “一个人。” “当然是一个人,我问谁?” 施小茹盯住电视眼睛不敢朝这边看:“一个朋友。” “谁?” “马萍。”她转过脸,发现朗利在盯住她。“怎么了?” “没什么,”朗利摊开两手。“马萍怎么又成朋友了……” 电视剧间憩施小茹起身去卫生间,朗利迅速拿起茶几上手机看了一眼,记住刚才打进来的电话号码。 这一宿施小茹翻来覆去睡不着,马萍的声音一直折腾她到天亮,起床后她从母亲家直奔别墅。朗利刚爬起来,一头乱发,嘴里叼着牙刷,看见她一愣。她说马上要出差,他仿佛早有预感,问去哪儿,她说海南岛,他立刻表示不同意。他强硬的态度令她吃了一惊,只好解释是为一桩自己负责的咨案,别人无法代替。“谁?段思宏吗?”朗利突然说,瞪着这里。 施小茹浑身一抖索,一时回答不上来。 “这也许是你最大的优点,不会撒谎。” “你错了,是马萍,不是段思宏!” “你在说谎!” “嘁,神经病!”施小茹一下子强硬。“小心眼儿男人,别忘了在黄山说过的话!” 朗利卡在那儿,满嘴牙膏沫嘟囔:“他把……害得好苦……” “我是来跟你商量的,不是来吵架。” 朗利听她把话说完,说:“那好吧,我相信你。去多长时间?” “我也说不准,一结束就回来。” “别忘了,婚礼的日子是这个月二十八号。” 朗利用嘴叼住递过来的面包夹煎蛋,两只手托住施小茹的脸缓缓抚摸,然后把她贴在胸前抱住。施小茹的目光掠过肩头投向窗外蓝天,小时候母亲讲过一个童话,人撒谎会长出长鼻子。玻璃上她的脸正在一点点长出大象的鼻子…… 上午,她来到班上,魂不守舍。“你怎么了?”在她又一次走错了门坐在苗青青的位置上,苗青青打水回来站着问。她说出段思宏的下落,看着她。“你真打算继续下去吗?” 苗青青关上门,小声问。 “我很犹豫。” “你可要考虑好。”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知道就好,主任为人你也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果我真去,你还得帮我挡一挡。” “看来你还是要去。” “我想了一宿,总觉得这是命运安排。” 苗青青抱怨她吃亏就吃在做人太单纯。她们商量了几个不来上班的借口,都不甚理想。举棋不定时候马萍再次来电话,段思宏开始绝食。施小茹当即决定乘傍晚的航班飞过去,然后决定以母亲身体不舒服需要照顾为由请假。 “成吗?”苗青青像掉进老虎笼子里。 “只能这样了。拜托。” 宋幼铭听了请假原因,一脸善解人意,安慰施小茹不要急,母亲身体复原再来上班,他会找机会看望老人家。施小茹心里话:您可千万别来! 临行前她本想再给朗利打个电话,拨通号码又挂掉,害怕这样一来反而走不成。赶到机场才发现,当日飞海南的机票全部售完,原因是那里正在举办沙雕节。她没辙,只好打电话给丁显山,问旅行社是否有多余票。丁显山根本不提票的事就开车过来,直接送她上飞机头等舱,机组人员直劲冲她点头哈腰,问她还需要什么。 “如果回来没票再给我打电话。”丁显山叮嘱。 靠在舒适的躺椅里,她给马萍打电话告诉了航班号。心想世界真奥妙,她还从未告诉过马萍丁显山曾是自己“恋爱对像”,如果她知道不定惊讶成什么样呢。飞机升空以后,一切趋于平静,她已经没有退路,却也不知道前方等着的是什么,按照马萍的说法,段思宏简直过着炼狱般日子,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她在飞机的颠簸中渐渐睡去,一觉醒来,广播里在提醒旅客系好安全带。 飞机降稳,她随着人流东张西望,如果不是马萍叫了一声,怎么也不会认出这就是过去戴棒球帽的土妞。马萍抱住她,眼里含着泪花。“你变得都不敢认了。” 她互相架着胳膊打量。马萍身上淡雅香味显示出非同寻常的身份。 “还能变什么样,没你也不会有今天。” “快别这样说。” 她们开车直奔戒毒所。窗外划过南方旖旎风光,仿佛穿行在一部介绍风情的电影里。马萍告诉她; 毒伴老八抢救无效死亡,段思宏虽脱离危险仍处于神经错乱,戒毒所还从没见过这样不肯配合的吸毒者,几小时前竟神奇地从管教眼皮底下逃离高墙,后来抓住他的地方竟然是过去住的宾馆,逃跑的理由荒诞得叫人难以置信,可以说根本没理由。
《轻轻的抚摸》第三十六章(2)
“你是说那间屋子布置得很特殊?” “对,当时他就躺在床上,什么事也没干,好像冒着生命危险逃出来就是为了在那躺一下。” “什么也没干吗?” “很可笑的,穿一件女式睡衣。” 施小茹没再说什么,这已经够了。 戒毒所位于市郊山洼,警卫早熟悉这辆白色加长轿车,在她们减速的同时电动铁门缓缓打开,露出一马平川的预制大道。 办公室里,施小茹出示了证件,对方对她到来的理由好像并不认可,但由于马萍做工作还是发了一张出入证。管教带领她们穿过整洁的走廊,来到其中一间屋子,里面摆了四张铁床,靠墙角的床上仰着个人,四肢被橡皮条绑住,马萍凑过去贴耳边轻轻唤了一声,施小茹认出气息奄奄的人就是段思宏。 段思宏睁开眼,嘴唇动了动。马萍告诉施小茹,讨白粉呢。马萍让他睁眼看谁来了,段思宏像没听见,突然脑袋撞墙,四肢抽搐。管教闻讯赶来,打了一针镇静剂,才慢慢缓解。施小茹用纸巾擦干他额头的汗。马萍实在看不下去提出松绑,管教诉苦说,这人毒瘾忒重,比其他戒毒人员疯狂百倍。 段思宏一直处于昏迷不醒,她们只好离开。 回到马萍住的地方,施小茹打电话告诉朗利平安到达。马萍听出话不对味儿,施小茹只好说出段思宏与朗利的结怨经过。马萍忽然领悟,问:“你意思是,吸毒不过是一种表相?” “我还不敢断定,只是预感。” “但是我敢断定……” 她望着空气,嘴里喃喃。 “断定什么?” “反正……反正我觉得怪怪的……那间屋子也怪怪的……” 朗利把电话追过来,出乎意料地温柔,详问了她在外的情况,施小茹只好上演她和马萍准备好的双簧,一唱一合。朗利反复叮嘱她注意冷暖,甚至提出过来陪她,她能听出弦外之音。放下电话,马萍劝她早点休息。马萍走后,她睡不着,眼前晃动过段思宏痛苦的表情,心绪烦杂。 第二天一早,她们再次来到戒毒所。段思宏身着统一灰布制服,见她们主动起身倒茶。“真不好意思,昨儿吓着了吧?” 他说完瞥了一眼身后管教,面露愧色。施小茹开玩笑说他不该不辞而别,家乡又少了一道亮丽风景线。段思宏当着外人不愿提往事;。施小茹说这次是路过,与咨询无关,他木纳地点头。她又问他怎染上了毒品,他眼睛翻向天花板,转而问能给一枝烟吗,话未落打自己一耳光,自言自语:“该死,又忘了!”他承认,染毒原因很简单,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 这已足震惊施小茹,让她再次面对比毒品更凶残的老对手——易性癖。 段思宏身上再找不到过去影子,浑然迟顿,让人感到他经受了非常人所理解的煎熬,任问什么话,都所问非所答。 离开戒毒所,马萍一直闷闷不乐,说好陪施小茹逛街也只字不提,到庄园凭白无故跟劳伦斯吵了一架。劳伦斯问施小茹怎么回事,施小茹说不出原因,隐约感到这些变化缘于段思宏的坦诚相叙。晚上,马萍希望施小茹陪她去大堤上散步。一天的压抑心情让施小茹浑身乏力喘不上气来,她同意。 从别墅开车,不用十分钟她们来到海防大堤。眼前繁星闪烁; 天穹伸手可及,白色长浪前仆后继地粉碎在堤岸发出轰鸣。马萍蹦蹦跳跳,弯腰捡起什么掷向黑暗,转身问:“施姐,什么叫异性癖?” “你问这干吗?” “好奇呗。”幸亏黑暗掩饰了脸红。 怎么跟她解释呢?施小茹心里想。“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性变态现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理解。”她嘴里选择适当的词。“这些人与常人不同,对性别的认识与生理性别特征正好相反,由于身体结构与心理体验出现不协调,便有了转换性别的愿望。个别严重的,不仅对自己的性器官厌恶,还有自残行为。”她眼前出现那个下身淌血的段思宏,停下话。 “怎么会得这种病?” “谁?” “老师呀?” 施小茹犹豫一下,才说:“可能与父母早期的养育有关吧。” “那,能治好吗?” “异性癖都有着一个特征,就是强烈地排斥自我性别,大多数需要做手术。” “你意思治不好了?!” 马萍自己都没发现她在惊叫。 “我没这样说,我会尽我的努力……” 施小茹面对茫茫夜海,内心与马萍同样惘然。马萍忽然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哟,看来这里面还有秘密?” “没秘密,我对你还有什么秘密。” 说完拉起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