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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性化的东西,是内心素质的一种外在体现,不是说你想改就改,想怎么搬动就怎么搬动的。不信你去看一个人,不用看他的脸,也不用多接触,只要看他身上穿的衣服就能有一个大概的测定,他是干什么的,人怎么样。你说对不对,这怎么可能你说改就改,你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呢?再说就算我穿的不符合你们要求了,可工作并没有落下,而且比你们谁干得都好!再退一步说,我就是工作没干好,这和穿衣戴帽有什么关系呢?你说看,对不对?我没客气,跟他们说,你们也别费神提意见了,我压根儿也就没有想当这个官儿,哪天真的讨了饭,也不会讨到你们家去,我就这么说的。对谁都没客气,我怕谁?真是的,无欲则刚,行者无疆!” 自从段思宏来到这里,空气中就浮动了一股典雅的香水味。尽管他语气激动,但比起那些经常出现的感情失控场面要好得多。施小茹注意到他衣饰的每一细节,可以说非常考究,心想日常上班他一定也是非常潇洒,难怪招人非议。段思宏还是那个淑女坐姿,脚踝竟然戴着一根很细的白金脚链儿呢。 她一直等待他说出许诺过的情感生活,但他一直在说穿衣戴帽,从时尚上说到礼仪,又说到国际潮流,城市装点,始终没腾出嘴来说家庭…… 一个咨时很快过去。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很乐意跟你说说,心里舒服许多。”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轻轻的抚摸》第十章(3)
“谢谢,冒昧问一句,你下一次将告诉我什么呢?” “下次?”他一怔。“不知道。谁知道又会遇到哪些麻烦呢?”他起身,习惯地抻抻衣摆,看一眼外面将斜的夕阳,说:“下班了,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不行,我们有纪律。” “可是据国外报道,又有了新说法,咨师接受了咨客贿赂,非但不会影响咨询效果,反而可以促进双方关系。” “那是国外。” “真不肯赏光?”段思宏笑得有点儿官场化。“那好吧。就贯彻国务院办公精神,只办事,不吃饭。” 段思宏走后,施小茹取出咨询记录,半天无从落笔,眼前段思宏头顶上光环正变得黯淡……
《轻轻的抚摸》第十一章(1)
自从白鲜跟了段思宏的班,剩下的时间就全用来倒头大睡,轮到他的课才爬起来。小魏劝他安心当教师,别再瞎折腾。他眼一瞪:“想结婚吗?靠这点工资够吗?” 对于男友的悄然变化小魏看在心里——他不再穿弹力背心包腚裤,脖子和手腕上的金链也摘掉,还四处打听什么地方可以消除纹身,准备把肱二头肌上刺的字抹掉。取而代之的是花不少钱买来中高档服装,说话咬文嚼字,更像是语文老师。她也曾给他买了两件华伦天奴裤衩,他没看就扔一边,说是桐乡货。后来她起疑,是因为他不再陪她上床,以前可不是这样,他们床上广播体操花样多着哩。她试用老套数勾引他,他只说了一个字:“累。” 她发现他手机上一个简称“段”的人发来的短信息占据了全部库存,内容尽是“别忘了临睡前喝一杯牛奶”、“给你的光碟看了吗?”之类不着边际的话。她当面质问,他说“段”就是思宏老师,姓段。她将信将疑:“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说话,听着多肉麻。” “懂什么,这叫涵养。” “刚够着点文化的床帮就嫌弃我啦?” 他跟着“随身听”闭上眼摇头晃脑,她忍不住一把拉下耳机,他窜起来一脚,她还从来没见他翻脸,眼泪流下来,他见惹祸,又赶紧搂住哄。她在他怀里抽咽:“我不愿意你跟姓段的来往……”他替她擦去眼泪,说:“好好了别胡思乱想,我还不是为了咱们以后过上好日子。”她点点头,擤了一大把鼻涕甩到水泥地上。 “今儿晚上上班吗?” “不上。” “那好,陪我过夜。”说着就动手扒衣裳。 隔了一天,白鲜向小魏请假出去两天。她问去哪儿,他吭吃说去上海看法国人演的经典歌剧《悲惨世界》。 “你听得懂吗?” 她撇嘴。 “有字幕呢怕什么?” “是不是又跟姓段的一块儿?” “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 “没病谁净把这些话挂在嘴上,是不是嘴闲的难受,难受就给你插一根胡萝卜!” 临出门他们还吵了一架,白鲜他一路自问,从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女人这么泼呢。 从停车场通往候机大厅的通道洒下秋日金灿灿的阳光,给人一种享受生活的美好感觉。他还是头一回乘飞机听歌剧,在这以前,为了一场歌剧乘飞机连想都不敢想。但老师说这样做值:“钱花光了还可以挣,真正的艺术享受钱再多也难买。”远远地,老师以一种女人的娉婷姿势站在大厅中央,胯向右上方翘起,一条腿笔直地伸出去,脚上的皮鞋尖俏锃亮,身边靠着一只印满花纹带轮子的旅行包。这身影倒映在光洁的散发着蜡味的紫红色大理石地面上朦朦胧胧,令人瞩目。 “嗨!” “嗨!” “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在这之前,白鲜曾耽心小魏跟自己闹,怕去不了。 “没问题,她还帮我代课呢!” 飞机升空后,段思宏取出一叠有关演出的资料,翻译给他听,他读得很慢,带了一种悦耳的节奏。他看过这部歌剧,现在让白鲜熟悉资料,就是强调有一个充分的欣赏准备,到时候有利于对每个音符加深理解。“关键是理解。”他不止一次地强调,只有理解了才能成为自己的东西,播音是一门综合艺术,需要各种艺术修养的融汇。这些话白鲜都记在心里。 下飞机,他们下榻预定好的宾馆。 段思宏让他抓紧时间休息,自己忙着打电话联系老同学。傍晚,他们下楼吃了一顿便饭,回到房间沐浴换衣,罩上西服,又对着镜子把的头发吹成型,看上去就跟美国电影007里整装待发的特工似。 “这不是扮酷,是必要的礼节。” 段思宏仔细检查了每一个细节,一根头发丝都不容许沾在肩头,告诉白鲜,在伦敦或者巴黎,上演这样一场高水平歌剧等于艺术的盛典。这话很快被证实。他们到剧场后,一下被乱哄哄包围,通风也不太好,更像是乡镇电影院。他们往里的走时招来不少目光,这使得白鲜很别扭,幸亏有段思宏在身边鼓励。老师说得对,管它那么多呢! 这种混乱一直延续到开演后很长时间,不适时宜的鼓掌频频制造出混乱。那些一闪即过的字幕,大概是台湾人翻译的,夹杂了“打拼”、“搞掂”之类南方土话。观看演出的自始至终,段思宏没说一句话,如同进入剧中,只在剧场间息的时候才点燃一支烟,问他怎么样。 “如果没人,我想我会哭。”他说。 “有人又怎样,你这样等于不尊重艺术。”旁边人听见他们对话笑了。“哭!想哭就哭,咱们不就是来哭的吗?”白鲜点头,可是现在不想哭了,觉得打扮得板板整整站在乱糟糟人群里有点儿傻。 演出结束,他们打的去衡山路酒吧街,那里已经有一群朋友等着。“既然来了,就让你领教另一种文化。”段思宏在车里说。 下了车,白鲜跟在段思宏身后,脚下磕磕绊绊,忽明忽暗的灯光不时照亮女人光裸的后背和男人被长发遮掩的脸,端饮料的男侍在沿街的圆桌之间穿梭如飞,携过一阵叶卷烟的芬芳。忽然他停住,从身边小院里,那首墨西哥吉他曲《来自西班牙的海盗》隐约传来,他想叫住段思宏,他听过这首曲子还是从段思宏的磁带里,可段思宏已经走远,他赶紧追上去。他们在一个带草坪的街边小花园与一伙人相聚。“这是我的朋友白鲜。”段思宏介绍。
《轻轻的抚摸》第十一章(2)
“一味中药。”白鲜尽量使自己在老师面前松弛。 段思宏要了一小杯薄荷酒,白鲜为自己点了一份泡沫咖啡。白鲜听不太懂他们的话,闲着没事东张西望,那些异域特色的装饰和进进出出的红男绿女让他永远看不够。从一辆皮卡车上下来一群穿文化衫的爪哇乐队成员,夹了各自的乐器,开始演奏,像上紧发条的玩具人不停摇摆。白鲜半对着乐队方向——反正段思宏他们聊的他也插不上嘴——发现周围人对震耳的音乐无动于衷,乐队也是同样,只在成员之间不带表情地无声交流。偶尔,他与段思宏目光相遇,那目光在烛影里剥剥闪烁,柔和含蓄,像一条流淌爱的小溪。 后半夜酒吧打烊。分手时,朋友约段思宏观摩一场行为艺术表演,段思宏犹豫,怕赶不上返程的飞机,最终还是答应。他们回到宾馆,倒在床上,灯光下好像两条棕色的鱼搁浅在白色沙滩。白鲜问什么叫行为艺术。段思宏说,对于国内它还是一门先锋艺术,大概含义就是用浓缩的艺术化动作来挖掘人最本质的东西。白鲜似懂非懂。 “我想问个问题,他们干吗老管你叫‘香玻璃’?” “香玻璃是一种有机玻璃,现在已经不多见,这种人造玻璃来回磨擦会发出一股水果香味。”白鲜噢了一声。“这个外号的来源是一位苏联女人,六十年代初市里兴建广播大厦,请来东欧专家,其中有位女专家身上总是带着香味,走到哪都香喷喷的,大家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香玻璃’。这女人总是还以友好微笑,招招手说‘哈罗绍’……” “人家这样叫你不生气?” “干吗要生气?不是挺好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段思宏下床去卫生间,看见白鲜呈“大”字仰卧,看得入神,凑上前,白鲜惊醒。“盖上点别着凉。”段思宏说,将被单盖在他身上。 “几点……”他咕哝问。 “睡吧,早呢。”段思宏拍拍他。 午后,他们起床,换上休闲装。既使简单的一身,段思宏照样一丝不苟。朋友的车准时过来把他们接走,穿过市区,拐进一所私家宅院。在一处带天井的院子里,他们又遇到了酒吧那几个人,其中一个略胖、头发不多的中年男人搂住段思宏肩说了什么,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