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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话。”
小儿诚惶诚恐的进去请掌柜的,粹袖一头雾水的问我:“太爷,这店没有什么啊。味道好,价钱低,分量又足过别家。”
我一脸痛苦的指着头上写着“久云居”的金字牌匾说:“话是没错,可是着是我的店啊,这么物美价廉我赚什么啊!”
粹袖当即程半昏倒状,我痛心疾首的看着那金字牌匾,却隐约看到挂了匾的回马廊上闪过一个熟悉的蓝色身影。
“华笙?”我吃惊的指给粹袖看,“华笙在久云居?他不是说回家了吗?”
“哪儿啊……”粹袖的视线看向回马廊时,那蓝色的身影已经隐去不见了,“太爷您看错了吧。”
我当下拉了粹袖上了二楼,左右看了一圈也没见华笙的影子。只好无奈的抓抓头,难道我真的看错了?
正思考着,久云居的掌柜吼着过来:“哪个找我……”
我回眸一笑:“我。”
掌柜查点跌到下巴。
教训完他诸如要少斤短量,以次充好暗渡陈仓之后,在他一身冷汗的哆嗦声中带着粹袖和久云楼最肥的一只香酥鸭离开。
我和粹袖刚一进门就见蓬头垢面睡眼朦胧的厉风行抱着一只空碗蹲在院落中央的石桌上,正眼巴巴的盯着门口。一见我们进来,他犹如大侠临世般脚踏陵波微步迅速飘到我们面前,一双冒着蓝火的眼睛死盯着粹袖手里的篮子。
粹袖不禁问他:“你不是说要睡到中午吗?怎么起来了?”
厉风行伴着口水口齿不清的吐出一个字:“饿。”
粹袖拧着眉毛看他嘴角的口水扯着光闪闪的银线流淌在唇齿与土地之间,他则将手里一只空碗伸到粹袖面前:“给点儿……”
一代大侠原来是丐帮弟子。
粹袖翻翻眼睛对他说:“这里的香酥鸭是给老爷的,韭苗、鸡翅、云片糕是给太爷的,至于莲子红枣酥嘛,是给我自己的,没有您的份。”
丐帮弟子瞬间风化,沦落为弃狗,手中的碗险些随着口水跌落地面。
粹袖嫣然一笑:“给你留的饭温在锅里呢。灶上的火我都还没熄,就等你爬起来吃热的。你都进厨房了,就没看见吗?”
弃狗当即精神抖擞,带着眼垢的脸化为玉树临风翩翩佳公子一名,温文尔雅的吐出几个字:“菩萨,有酒吗?”
粹袖面不改色心不乱,轻抬玉足一脚将这公子踢成皮球滚进厨房。
挨了踢而清醒不少的厉风行捧着粥蹲在厨房的角落里啃包子,看着我和粹袖忙着备菜。
“太爷,您去休息吧,”粹袖边将韭苗浸在清莹莹的水中边对我说,“这里有我就好了,厨房的活您做不来的。”
我把脑袋摇得用力:“我要亲手做菜给小寒……”
“太爷有这份心就好了,老爷会知道的。您今天起得早,再去睡一下。等睡醒了,饭菜就备好了,老爷也就回来了……”粹袖洗好韭苗,蓦然回首,正见我拎着厨房里最大的一把菜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先是一抖,既而又换上灿烂得如四月春光般灿烂的笑颜:“呀!太爷拿刀的姿势简直太好看了。比宫里的御厨还标准,简直就是神厨风范。做起菜来一定好吃,您不想睡就留在厨房吧,我给太爷您打下手。老爷若是吃了这菜一定开心……”
厉风行嘴里一口粥没含好,喷到地上,粹袖手里的黄瓜头瞬间飞上他的天灵盖。
33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我接过粹袖打好的鸡蛋,用筷子搅着。嫩黄的蛋渐渐泛起泡沫,我看着起起伏伏的泡泡,轻轻说:“现在御审应该开始了吧?”
“恩,应该差不多了,”厉风行一口塞进一只包子在口里含糊不清的回答,“放心吧,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两相证据都在,流石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就算六王不倒,起码杜子寒性命无忧。”
我深叹一口气:“小寒这次回来……我不想让他再当官了。刚开始是为了雪冤,可是他越来越陷在官场,整天忧国忧民的,又有那么多人等着害他,我真怕他毁在这上面。”
“那个好办,”厉风行说,“这次他回来以后,我们强行把他带走,跟着我去流浪一阵子。你再写封杜子寒暴毙的信回朝,就说被强盗杀了或者重病身亡什么的。然后串通一下皇上,到时候朝廷的卜闻一发,他就是再回来京城也没有人认他了。他爹和皇上都不认的人,谁还敢认?”
“恩,好主意,”粹袖插话,“反正老爷那么厉害,到哪儿都是人中豪杰,连那个神秘兮兮的华笙公子都张罗着要老爷给他帮忙去。”
“华笙?”厉风行问,“华笙是谁?”
我和粹袖面面相觑:“大概是小寒朋友吧,恩……没准是相好的……”
厉风行一头的黑水:“我没问你他和小寒的关系,我问的是他的身份。”
“不知道呢,”我想了想告诉他,“小寒又没说。”
厉风行搓着下巴沉思着。
“好了好了,太爷,可以了……”见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碗里粘稠的液体,粹袖接过我手里的鸡蛋说,既而飞快的又搅了一阵子方放到灶台上,“等下做木须韭苗……”
就是鸡蛋韭苗一起炒……我很体贴的帮粹袖将整碗蛋倒进盛了韭苗的瓷碗中,她却尖着嗓子大叫:“太爷!~不是这么弄的……”
看着粹袖欲哭无泪的将韭苗往外面抢救,而锅中的油已经烧滚了,我抓起案上一团备好的面条丢进锅里:“那我来做炒面……小寒做给我吃过,很好吃的……”
瞬间油烟四起,满室盈着焦糊的味道,粹袖不禁泪流满面。厉风行却笑得滚到地上,连手中的饭碗也滑到地上:“都是杜子寒宠出来的笨蛋……”
我正想干脆一脚踩死眼前满地翻滚着的虫时,院门却连扣都没扣直接被人撞开。
难道是杜子寒回来了。
我将高高抬起的脚重又放下,推开厨房门奔了出去。
门外清净的日光挥洒着,从阴黑的厨房乍一见这阳光光线,是令人眩晕的耀目感,强烈的刺激着我的视线。我想都没想,脱口叫出:“小寒?……”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却远歧远酹两个人。
“太爷……”远歧一见我就慌张的说,“太爷……不好了……黄屹倾死了……”
“……怎么会?你们不是一直跟着他吗?”
“今天早上,黄屹倾奉旨进宫,我们一路都跟暗地跟着。中途也没有任何异常,可是到了宫门外,却发现他早已中了毒袖镖死了。镖是从窗口射进来的,直中咽喉。”
“怎么可能?”厉风行倚在门口说:“你们两个再不济也是京城里的高手,没道理能瞒过你们的眼睛杀人。”
远歧汗颜垂首,远酹则说:“镖上刻了东霖文字,应该是东霖的高手所为。”
厉风行想了想,问他:“黄屹倾走的哪条路?”
“出云字街,穿三安巷,直接进的东门。”
“云字街,三安巷,……”我猛然想起云字街和三安巷的交口处是久云居。一股不祥的感觉袭向心头,不禁问道:“那小寒呢?小寒呢?即使没有黄屹倾,也有迷函啊,他应该没事的……”
远歧远酹顿时黯然,半晌远歧才支支吾吾的说:“后来王大人派人通知我们……因为有密函,当年太子傅的冤案得以昭雪,太爷您此后也恢复自由,查抄之物尽数反还。可是老爷他……”
“到底怎样了?”我急得面红耳赤,远歧却中途停下。
他低头轻语:“六王爷反指老爷私通东霖皇子。证据确凿,老爷因为无法反驳,因为……其实华笙公子就是东霖三皇子。六王爷不知道弄哪弄来一大堆的证据。”
“然后呢?”我忙问。
远歧咬咬牙,继续说:“投进死囚天牢,三日后午时问斩。”
我只觉脑中劈山裂帛般的一阵轰鸣,既而就是一片空白。
34
厉风行说我昏了一整天,粹袖说我烧得烫人,远歧和远酹说我不断的做噩梦,不停的呓语,几乎所有请来的大夫都说我是急火攻心,怕是熬不过当天的子时。但是当第二天清晨,朝霞映红了半边苍穹的时候,我还是活蹦乱跳的爬了起来。
粹袖哭得梨花带雨的抱住我,连厉风行都是一脸的憔悴,黝青的胡茬爬满了下巴。粹袖说我出乎了所有大夫的意料,而出乎我意料的却是随之而来的访客竟然是东霖的三皇子华笙。
华笙淡青色的身影随着灿烂的霞光踏进房间,而整个房间所有人都心有灵犀的无视着华丽登场的角色。该哭的哭,该憔悴的憔悴,该争先恐后给粹袖递手帕的还是没完没了的拌嘴。气得这娇俏公子脸比霞红,连喊了三声,才换来我一声哼。
华笙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原来六王爷与东霖早有勾结。潜在京城的除了三皇子毕华笙外,还有二皇子毕锦瑟。给了黄屹倾致命一镖的就是常年行走江湖的毕锦瑟。华笙这次来大西本是想游山玩水,了解一下大西的风土人情,顺便给野心勃勃的大皇兄收集资料,结果看中了杜子寒的才识,处心积虑想收拢他。
粹袖小心翼翼地哄着我喝光了黑漆漆的药汁。我半倚在床上,越过她纤细的肩膀,看着华笙满懒笑容的坐在椅子上。
他将飘了清香的茶碗捧在手中对我说:“据我二哥说,这次六王爷是铁了心要小寒的命。其实这次就是他告诉六王爷我的真实身份,并且给他出的主意。要不然六王爷怎么可能猜到我是谁?还能弄到一大堆的证据让小寒也无法失口否认?”
“……”
华笙手中的茶碗叮的一声被他放回桌上,妩媚的眼睛转了一回:“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
我的心在和他眼神相交的一瞬间蓦然一抖,浓黑的药汁散落几滴在雪白的薄被上。
华笙接着说:“想除掉小寒的毕竟是六王爷,但他又和小寒并无似怨,只是恨他绊脚。二哥本是想一镖打死他。不过我一向看好小寒,就劝二哥只是射死了黄屹倾,就是想能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