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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学长淡淡说道,但我们得花费数秒钟才能理解这番话的意义。
当我们慢慢理解这番话,脑袋也整理好内容时——
「「「开什么玩笑!」」」
怒吼声同时窜出并满天飞舞。
「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二年级最多只能使用D班的设备吗?」
「而且三年级最差也能用到C班的设备?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可能答应这种条件!」
「滚回去!留下小暮学姐,其他人全部滚回去!」
怒吼声几乎都是F班发出的,不过A班之间也传出「真是开玩笑」或是「这样太过分」的声音。
我们早已熟悉的那些学长们,则用不输给这种喧闹声的音量大叫:
「『别开玩笑』是我们的台词啦,白痴!你们二年级老是在玩吧!」
「既然如此,好的设备就应该让给我们!」
出现了,常夏二人组。这对二人组仍然是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常村同学、夏川同学,谙你们控制一下口气,二年级的各位也请肃静。关于细节部分,有请校长向大家说明。」
「真是的……真受不了……」
见到话锋转到自己身上,校长微微皱着眉头向前走一步。
「你们或许会觉得这件事很突然,不过,其实很久以前便有这种提案。」
「这种提案是指……」
「意思是不分学年,让整间学校、所有学生以设备为赌注互相战斗。」
也就是说,三年级的C班可以向二年级的B班挑战之类的意思罗?
「是三年级提出这种意见的吗?」
「不,不是的。三年级只是表示赞同而已,提案是由外校提出的。」
「我之前待的学校说,如果导入召唤系统,他们会想要这么做喔。」
林恩弟弟探出脸庞说道。他之前待的学校?导入召唤系统?
「啊……该不会是在说林恩弟弟午休时弄掉的那张影印纸吧?」
「嗯?明久看过了吗?就是那个啦。整理在那张影印纸上的是,我待过的学校说『希望文月学园尝试看看』的事。」
那么,林恩弟弟要在三年级集会上说的事,就是整个学年都包括在内的试召战争罗?
「顺带一提,我想给明久的是这个。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拿给你。」
林恩弟弟拿出几张纸,然后把它们塞进我的口袋里。我虽然对此很感激,现在却无心关注这件事。
「喂喂喂……这是怎么一回事?」
「校长跟学长们……到底发生什么事?」
慢了我们一会儿后,雄二也走进教室。久保同学好像是跟他一起来的。
「学长们是来祝贺我们的胜利——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看到现场的成员后,雄二眯起眼说道。
「老太婆,这是什么状况?」
「哼,希望我说明的话,先改变一下口气吧,臭小鬼。」
「喂,明久,用一句话说明刚刚发生什么事。」
「『玄奇!老女妖出现在试召战争中』。」
「抱歉,听你这样说,除了老太婆校长出现之外,我什么都不懂。」
「我的名字连一次都没有出现耶!」
只用一句话说明实在很难。
「坂本雄二学弟,是我请求校长陪我来这边的。」
「……喔?」
雄二来回看着高城学长与校长。那个校长会这么老实地答应学生的要求?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可疑的关系吗?
为了厘清这种不可能的状况,我开始动脑。可以想到的可能性是——
「原来如此,怀孕了吗……」
「宰了你喔!臭小鬼。」
原来如此,所以校长才会跟高城学长一起出现。
「老太婆,我明白你们的关系了。我不打算碍事,但你们去别的地方吧,看是要摸来摸去还是要干什么都行。」
「你是明白什么才会说出这种话啊!我的解释你连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嘛!」
「不好意思,校长。诚如您所知,我打算去那边的大学就读,所以即使您只是把这份好感放在心中,也会对我造成困扰。」
「你也很失礼呢,高城!我什么时候说自己对你有好感?」
「(笑容满面)意思是我误会罗?」
「你这副笑容满面的表情是怎样!」
啊,高城学长还相信我中午时说的谎吗?总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件小小的坏事。
「哎,先把老太婆睽违半世纪的恋情放一边。明久,说真的,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我们在试召战争中获胜了吗?」
「呃,这个嘛……」
「…………召唤兽消失,没办法分出胜负。」
原本与雾岛同学对峙的闷声色狼走向这边。召唤兽之所以消失,果然不是因为两班分出胜负所以老师取消召唤力场的关系,而是出于其他理由吗?
「你说没办法分出胜负?系统该不会又出问题吧?」
听到闷声色狼的说明,雄二的脸色变了。
「放心吧,臭小鬼,系统没有出问题。」
或许是没办法对「系统有问题」这句话听而不闻,校长面向我们说道。
「不是系统出问题?那为什么召唤兽会消失呢?老太婆。」
「因为我把系统关掉了。」
面对雄二的质问,校长毫不愧疚地如此答道。
把系统关掉了——这句话说来轻巧,对我们来说却是不得了的事。因为我们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胜利,却在最后一步跟露水一样消失了。眼前这情况如果没有好好处理,甚至可能会引起暴动。
对方明明已说到这种地步……
「是吗?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椎二还是冷静地向校长询问内情。
「如果要举行年级与年级间的试召战争,就会演变成至今不曾有过的大规模战斗。为了进行调整,必须先把系统关闭才行。」
「大规模战斗吗?听起来满有趣的,不过,应该没必要这么急着进行调整吧?」
「你说的没错,调整系统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那么急。不过,如果你们获胜,设备必须进行移交。之后如果又因为学年对抗战而发生设备移交的状况,那不是很麻烦吗?所以我才在你们分出胜负前干涉这场战争。」
「原来如此,这种想法还满合理的。」
「身为学园之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不不,用不着谦虚,这样做真的很了不起。」
校长与雄二愉快地交换我难以理解的对话。咦……好奇怪,我再怎么想都觉得我们长久以来的心愿被老太婆校长妨碍了,其实不是这么一回事吗?难道我遗漏什么事情?
两人无视苦苦思索的我继续交谈。
「话说回来,坂本,你变得懂事许多呢。」
「喔,能被校长夸奖还真是光荣。」
「我还以为你这种人一定会抱怨个不停。」
「不不不,我才没有那么幼稚,至少懂得分辨是非。」
雄二一边微笑,一边用眼神向我传达讯息。呃……什么什么?
——立刻准备四打钉满钉子的球棒。
………………
「真抱歉。老实说,我一直以为你是无可救药的笨蛋。」
「哈哈哈,人类是会成长的生物嘛。」
仔细一看,雄二的眼睛一点笑意都没有。那家伙是……认真的,他真的想要干掉校长。
「嗯?怎么回事?吉井,干嘛一直盯着我?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校长察觉到在一旁静观事情发展的我后,对我如此问道。
这个嘛……我想对校长说的话吗……
「秀吉,去准备铁铲。后山的土很硬。」
「冷、冷静一点,雄二。你露出了老朽至今为止从未见过的可怕表情呢!」
传进耳中的这段对话,是背对校长的雄二,与被这股氛围吓到的秀吉两人的交谈。看样子在雄二心中,事情已经进展到毁尸灭迹的地步。
「吉井,你有话就快说吧,我很讨厌绕着圈子说话。」
「……校长,这个季节的后山有很漂亮的红叶,我想您应该不会寂寞才对,请安心上路吧。」
「嗯?你为何突然说这种事?」
就算现在不懂,等一下她也会明白我这番话的意义。
「高城同学,你的恋人陷入危机了,你现在应该抱着她离开才对。」
「你说恋人?现场没有这种人啊。」
「我指的是校长啦,她不是你的恋人吗?」
「哎呀,你难得会说笑话呢。」
「你觉得这是玩笑话?」
「请说这是玩笑话好吗?」
「对不起,我不是很会说谎。」
「………………」
「高城同学,即使你把钱包交给我,事实也不会改变啊。」
「好,你们这些家伙。大家都拿到球棒跟铁铲了吧?」
「「「喔~~」」」
「不好意思,刚打完仗就要大家做粗活,麻烦你们再努力一下!」
「「「喔喔~~」」」
A教室里的状况越来越混乱。雄二的眼神已经变得不正常,我也因为搞不懂状况而脑袋乱成一团。嗯……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好,总而言之——
「高城学长,可以请你先带校长逃离这里吗?」
「哎呀,吉并明久学弟,以你的立场来说,想不到竟然会想把校长藏起来。」
「嗯。因为地毯一旦染上血迹,要想清洗干净可是会非常费力。」
「原来如此,这个想法很合理。」
「请两位等一下。比起那种事,请你们先说明我跟校长之间除了师生关系之外,其余什么关系都没有好吗?」
「你也给我等一下,高城,你刚才是不是用『那种事』形容我的性命啊?」
糟糕,好像把话题扯得更远了。
我已经不期望有人能好好说明现在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