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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两情相悦?就凭你旱魃和吸血鬼的混血?”
“不不不不,是寿命!我活了几百年,怎么可能连这种事情都弄错?饕餮啊,你要相信我才对嘛!你知道我人多好的,为了这一对罗密欧与朱丽叶……”
“嗯哼,就当你说的这些都是真话,不过,我可以用我的脑袋保证,你绝对不是真心想帮他们!”
“呃,你怀疑我的人格?”
“少来!你有你的用意对不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知道,我们心意相通——”
“切,每次一说谎就喜欢用这么夸张的语气。总之,咱们马上回去做准备吧。
对了,你能不能让你的僵尸离我们再远一点?”
“啊?五公尺还不够远吗?”
“嗯?什么时候离得这么近的!哇!救命啊!僵尸啊啊啊啊啊啊——”
万桦架着拓晖慢慢地走回家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断悄悄斜眼看拓晖的脸。拓晖看起来相当不舒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刚开始还只是有一点点脸红,到了能远远看见家门的时候,他的脸已经红得让人错觉它会冒出热气。
他的呼吸也在逐渐加重,从细微的声音到粗重的喘息,现在他就好像空气无法顺利进人肺部一样,张开嘴沉重地努力呼吸。
他刚开始架在万桦身上的重量只有一个胳膊,快到家门口时,他三分之二的体重都压到了万桦身上。
“你真的没问题吗?”感觉他好像都快站不住了,万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应该……呼,是吧……呼——呼——”伴随着那种异常的呼吸音,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真的。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拓晖放开万桦,自己艰难地靠在门板上,转动门把手开门,回头对万桦道:“到这里就行了,你回去吧。”
门开了,他刚要进去,万桦却从后面拉住他的衣服。
“喂!”万桦想说:你的脸色真的很糟糕,不去医院的话恐怕不行。可是平时习惯性的针锋相对,却在这时候悄悄冒头,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拓晖误会了他的意思,自以为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啊,对了,你要酱油是不是?不过今晚我妈要用酱油腌东西,给你就不够了。所以,你过来一点。”
“啊?”万桦不明所以,疑惑地接近了他一点。
拓晖伸出手,抓住万桦的领口轻轻一拉,万桦不由自主身体前倾,正好与他的嘴唇相互贴合。
起风了,原本就没剩不多少的夏日尾巴也被吹去。天上下起了浙沥浙沥的小雨,摇摇摆摆的雨丝,在路灯的映照下飘飘洒洒,跳跃得好像无数娉婷的美女。
由于拓晖站在家门口高一级的台阶上,看起来比万桦高了许多,万桦要昂起头才能接触到他的吻。
两个男孩就在他们的家门口,以最轻的姿态接吻,似乎已经不害怕会有观众,也不在乎会被谁看到,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完成这个温柔的吻,其他的东西全部都可以忽略掉。
可是只有清醒之后的他们才知道,在那段好像被迷惑的短短时间之内,他们不是不害怕有观众,也不是不在乎会被别人看到。他们只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以为他们还在便利店后面那个小小的空间里。
他们的头顶上,一只再次酒醉的蝙蝠,沿着不可思议的轨迹,歪歪斜斜地飞行,不小心咚地一声撞到了拓晖房间的窗户,又被反弹回来,在空中打了三个滚儿,掉到了屋子前面的草丛里。
几秒钟后,那里面就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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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晖没有和父母打照面,只说一声“我回来了”,就回到房间,把门锁上。
他现在没有勇气见他们,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太诡异了。
身体已经变得绵软而没有丝毫力气,连站直都很困难;脸颊更是红得近乎恐怖,他甚至不用摸,就知道它简直能烫伤自己的手;全身大概也和脸颊差不多吧,必定是红通通的,因为他觉得口干舌燥,连血液似乎都要沸腾了。
他扑到桌子前面,端起妈妈为他常备的凉开水壶仰头就灌,饥渴得好像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一口水一样。
他这样一口气灌下去,再看看壶底,那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他还需要更多的水,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再到楼下去取了。他丢下壶,疲惫地倒在床上,居然就那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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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万桦把酱油拿回家的时候,从他离开家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老妈却居然没有说什么,就是把瓶子拿在手里,一双眼睛对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那种怪异的探究目光,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偏偏她又只是这么看,也不多说什么,让他甚至没办法试探她,到底从他脸上看出了什么东西。
那天晚上,他们吃的是煮得看不出原形的鱼,饭桌上飘着一股呛人的糊味,做鱼的人没准在里面放了半瓶酱油,喝口鱼汤都有种喝到了酱油的感觉。
可是,这些东西伴随着老妈诡异的目光,万桦连一句意见也不敢提,只能埋头苦吃。
老爸似乎原本想提提意见,但在多次抬头都看见老婆可怕的表情之后,又把所有的话吞了回去,老老实实地往嘴里硬塞馒头。
时针、分针和秒针,慢慢地走到了十二点的方位,重合了,房间里晌起悠扬的钟声,不快不慢地敲了十二下。平常这个时间万桦已经该睡觉了,即使不睡觉,也常常因为要复习的东西太多,现在正在挑灯夜战。
可是今天,他坐在书桌前面,眼睛盯着课本,脑子却好像被踢到异次元空间,头壳里只剩下了一团找不到头绪的乱麻。自己的思绪,连他自己也梳理不清楚。
几个小时之前所发生的事情,直到现在,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它的真实性。
楼厉凡和霈林海出现的时候,虽然很突然,而且仔细想想也很怪异,不过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不真实,也许是因为那两个人没有任何招摇的地方,该说的话说完就走了,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可是今晚的这两个——不,五个,姑且说他们都是“人”好了——从他们出现到消失,一切都好像演戏一样,不管自称是“变态灵异”学院的人也好,或者他们带领的那三个可怕的僵尸也好,再或者号称会变成那个黑布怪人的硕大鳊蝠也好,再再或者……或者,拓晖为他挡的那一下。
那一下,可不好。
以往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即使对方不是拓晖,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一个人把他推开,用身体挡住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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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桦认为自己很厉害,姑且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总之他认为自己很厉害。他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别人,如果给他机会,他没准还能占领全世界!这大概是每个男孩子在青春年少时候都会有的野心?
过去,他的小小帮派和拓晖的打群架时,他甚至有余力去照顾其他人,需要别人帮忙的情况,简直少之又少,更不用说他人的挺身相护了。
那时候他唯一的敌手就是拓晖,打到最后,别的孩子们都气喘吁吁地住手了,只有他们两个还在死命滚打,现在,他额头被头发挡住的一个不显眼的疤痕,就是拓晖那时候砸的,他当然没有让拓晖好过,那小子左肋上,恐怕遗留着他的牙印呐。
可是,这一切在今天,忽然就变了。
——他这个打架的强手,有了别人的保护。
——而保护他的那个人,是和他从小打到大,打了十几年,他几乎以为他们会一直打下去、打到入土的家伙,拓晖。
无论那危险是否真的致命,被人如此保护,却绝对是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陌生感觉。
那是怎样的感觉呢?好像是有点高兴,好像是有点生气,好像是有点痛,好像是……无法描绘!真的无法描绘,如果让他多体会一些时候,他一定有办法给那种感觉定性。然而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过。
其实万桦当时可以多体会一下的,如果他不要在乎拓晖的情形,沉浸于自己的思考就好。但是接下来,拓晖的身体就被打出了沉闷的“砰”一声,他弓下了腰,似乎被打得相当重。
在那一刻,什么想法都烟消云散了。虽然那一下分明是打在拓晖身上,但却好像打到万桦身上一样,他的身体被猛然掏空,里面塞满了突然出现的愤怒。
——说不定,他受了很重的伤。
——他说不定正在吐血!
多么荒谬而可笑的用词和想法,也许等他老了以后,会因为年轻的时候看了太多的武侠小说而嘲笑自己,不过现在还不行。
当时他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脑中出现了整片的空白,似乎是很久以后,他才感觉到胃在痉挛,心脏也像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激烈地收缩。
他以为自己接下来对那个人吼的声音,是前所未有地巨大,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声带被愤怒的振动消去了大半的声音,只有一小部分冲了出来,简直近乎嘶哑力竭似的。
——如果这就是你的帮忙的话,我就算被那些人踩死也不要你们帮——
这回的用词更是可笑,而且他居然说出口来了。要是以后再和那家伙吵架的话,没准他又会抓住这个小辫子,大肆嘲笑自己吧?
他不得不承认,那时候他已经愤怒得脑子也停止了运作,那些话没有经过脑袋,直接就从嘴里冲了出来。
他愤怒,他异常愤怒,可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是从哪儿来的。如果那时候没有拓晖帮他挡,如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