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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这都是天意,与人无尤……你没有必要自责……”
莫逸尘虚软地靠坐到床头,吃力地从怀中掏出沁绿的玄土玥,“还有……不寻……玄土玥……我交给你……你把它带去它该去的地方吧……另外,跟穆行说一声……请他帮我将桌上那封信转交给柴荣……”
不寻颤抖的手接过莫逸尘递来的玄土玥,惊恐的感觉充斥著体内每一个细胞。
“公子,你……”
“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不寻,你走吧,记我我交待过的话……”
接下来,莫逸尘仿佛已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躺倒在床板上,合上双眼,不再说话。
渐渐地,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体内的痛楚越来越模糊,意识也渐行渐远……直至──身体失去了一切知觉,意识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一阵冷风吹进纱窗,桌上的烛光,在风中慢慢地熄灭……
窗外,皎洁的月色下,一道绿色的人影立在梨树枝头,黯然地望向天上的明月,眼角有似有泪光闪动……
别了,逸尘……
一片云朵悄悄地遮住了圆月,云後,一个身著淡黄长衫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著人间,臂间倚著一支通透的玉笛,嘴角勾现出一抹深沈的笑。
“呵呵──漠离,想不到你竟然真的情愿自锁於红尘之中,看来,淡漠如你,也终究逃不过情欲纠缠──最後,还是我赢了。”
“重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从远处的云端缓缓行来另一个男子。他的平凡无奇的脸此刻正因为隐忍的激愤而泛起红润的色泽。
“陷害漠离,把他困於红尘,甚至,要他永世不得解脱!”
“陆衍,你这是怎麽了?是不是扮了太久的不寻,就忘了你的身世,也忘了你和漠离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恨?”重冥敛住笑,微微蹙起眉头。
“你还想再骗我!”被唤作陆衍的不寻悲愤地呐喊出声,“不用再做戏了!我都已经知道了……灭我全族的,不是别人……正是你!重冥!”
不寻继而揪住重冥的双臂,悲痛地沈吟:“为什麽……我那麽相信你……而你,却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利用我……甚至,杀光了我的族人!”
重冥的心一沈──不愧是漠离,临死前居然还能够恢复力量到那种程度。不过,尽管已被不寻拆穿,他仍是不动声色。
“陆衍,你宁可相信漠离也不愿相信我吗?”重冥提手欲抚上不寻的脸。
“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不寻愤然打掉重冥的手,退後两步,“从今往後,我不会再信你!我现在就要去天庭,就算是被殊杀,也要将玄土玥亲手交给天帝,揭露你的阴谋!”
说完,不寻拔腿向云层深处跑去。
“陆衍,不要逼我……即使是你,也不能破坏我的计划!”
重冥追在不寻的身後警告道,但不寻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刹那间,重冥的眼神阴沈下来,手中的玉笛顿时化为一道凌厉的白光,向不寻的後背袭去……
尾声
宫墙依旧,梨花依旧,屋内的摆设依旧,就连──那个静静地躺在床上的人,似乎也依旧……
柴荣慢慢地步近那个平躺著的身影,细细地凝视著他的面容。清逸的五官依然像窗外的梨花一般超凡脱俗,安祥的神情仿佛他只是在沈睡一般,下一刻,就会醒来……
“皇上,就在今日凌晨,微臣接到不寻的通报,待赶到宫中时,莫公子他已经……”
说到这里,跟随在柴荣身後的穆行已忍不住呜咽……尤记得,九年前他与柴荣在竹林小舍第一次见到莫逸尘,那时的莫逸尘是那麽的逸群绝伦,简直令他惊为天人──可如今,一切都已面目全非,恍如隔世……
“他有没有说什麽或是留下什麽?”出乎意料地,柴荣只是平静地坐在床沿,语调平稳。
“……有,莫公子托不寻叫我转交一封信给您……”
穆行将信交到柴荣手中。柴荣撕开封口,抽出信纸,几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生死契阔与君订,执手偕老尤难言。东风不谙离恨苦,落花无奈欢情浅。孟婆若解相思楚,前世尘缘後世延。纵是三生都错过,四世依旧痴百年。
生死契阔与君订,执手偕老尤难言……纵是三生都错过,四世依旧痴百年……逸尘,这就是你的决定吗?连一声告别都没有,就独自走了……
“你骗我!”执信的手在空中颤抖,绝望的吼声从柴荣口中汹涌地迸出,“逸尘,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可是你却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居然骗我!”
柴荣一把拉起莫逸尘,将已经冰冷的躯体揉进怀里。滚烫的热泪再也抑制不住,爬满了他的脸颊。滴滴泪水沾湿了他的头发,也打湿了莫逸尘的衣襟。
“生死契阔……没有了你,光有这一纸契约有什麽用!有什麽用!”
柴荣狂乱地悲鸣著,不知道是因为怀中的莫逸尘,还是因为悲伤,他的身体一片冰凉,好似就连心,也失去了温度。
猝然间,柴荣从莫逸尘发间抬起头,放下莫逸尘的身体,以迅雷之势取下挂在床侧的宝剑。
“不要啊!皇上,为了大周江山著想,您千万节哀啊!”穆行连忙上前阻止柴荣自裁的动作。
“放手吧,穆行,联不会寻死的。”柴荣挂满泪痕的脸瞟向紧张不已的穆行,“联答应过逸尘,要做一个好皇帝,在没有达成誓言之前,联还不能死。”
“那皇上……您……”穆行仍是不敢轻易放手。
“只是联与他订下了生死契约,怎能让他一人孤独地死去?如今……联只能先以发代人……”
穆行噙著泪,终於松开手。
柴荣割下一束黑发,郑重地放入莫逸尘手中。逸尘……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黄泉路上,你一定要等我……
逸尘,这是你离开我的第一年。我努力地清理内政,现在国势已经大大地好转,百姓们虽说还没有丰衣足食,但也可以维持温饱了……昨天,惊尘死了。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念著你。不过它比我幸福,至少它可以去找你,而我,还必须做个好皇帝……因为,我答应过你……所以,我只能在心里想你……
逸尘,这是你离开我的第二年。近日,我亲自南征,攻下了南唐大片领土。匡胤,李虎他们都表现神勇。有了这些勇将,统一中原,指日可待……说起李虎,当初还是你将他劝降的……可以说,逸尘,没有你,就没有我柴荣今天……逸尘,我好想你……
逸尘,这是你离开我的第三年。经过三次南征,南唐对我大周已经俯首称臣。接下来,我就可以著手准备北伐了……国事顺利,家事却诸多不顺……世训,他顽劣不堪,不思进取,今後恐怕不是坐朝理政的料,但他毕竟是昭缘唯一的骨肉……逸尘,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会告诉该怎麽做的……逸尘,我更加想你了……
逸尘,这是你离开我的第四年。今年,我率兵直入大辽境内,收复了三关十七县,过不了多久,我就能攻下幽州了……但是,逸尘,我真的累了……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匡胤他眼光长远,心思慎密,而且不为私情牵绊,比我更适合君临天下……如今,大周内政安定,对外,国威也已竖立,应该可以吧……让匡胤接手这片江山……逸尘,你不会怪我吧,我实在无法再坚持下去了,对你的思念早已经超出了界限……
昏暗的宫殿中,一个男子步入殿内。
“参见皇上。皇上深夜召臣,可是有要事?”
“匡胤,今夜大哥想与你说些心里话,你就不必行君臣之礼了。”柴荣坐在龙案後,一手撑著额角,低声说道。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为难事?”
赵匡胤连忙关切地上前询问。自从日前在北伐途中突然抱病,不得以回朝以来,柴荣的病情就一直未有好转。
“匡胤,你听著,现在朕向你口授一道密旨。”
“是,匡胤接旨。”
“联死後,由幼子柴世训继位。不过,准予赵匡胤伺机夺权。”
“什麽?”柴荣的话一出口,就引来赵匡胤的惊呼,“大哥,你这是何意?”
“匡胤,你抱负远大,深谋远虑。不管从哪方面,都比世训适合做一国之君。但是,我不能明目张胆地将皇位授让给你,故而才下此密旨。”
“不,大哥,你说过要在位三十年,还要一统江山的,你不能这麽快就放弃啊!”赵匡胤悲痛地低喊。
柴荣抬起额头,脸上的浅笑掩不住一身的疲累及心底深沈的凄然。
“匡胤,记著,我未竟的志愿,就拜托你了。”
公元959年,周世宗柴荣因病谢世。同年,柴荣的幼子柴世训继位,是为周恭帝。
公元960年,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夺取政权,建立北宋。
公元974年,在柴荣生前奠定的基础上,赵匡胤花了十余年时间终於统一中原。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只剩下漫天飞散的梨花,诉说著曾经的故事……
──《醉红尘》完
呼~~~终於把这个超级大坑填完了,松口气先~~~
等等──怎麽云朵儿觉得有阵阵阴风吹来啊(抬头四处张望~~~)
嘿,嘿嘿~~~那个……嗯,周围的大人们冷静些
请不要用那麽哀怨的目光“关切”地盯著小女子~~~~
还有,能不能先放下手中那些──呃,鸡蛋,番茄之类的危险物品,且听小女子一言……
别忘了,这只是《红尘》的上部,是“上部”哦
那也就是说,还有“下部”啊,也许下部会有一个好结局也说不定呢
所以~~~结论就是──各位大人,我们《锁红尘》中再见吧!
(头顶钢锅,光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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