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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不寻,你不想找玄土玥了吗?”
“那我们就离开澶州去找玄土玥。总之,公子,我们不要呆在澶州了好不好?”
“不,”莫逸尘摇了摇头,“我已经答应柴荣了,只要他成亲,我就留下来的。”
“可是,公子……”
不寻难过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实在不想再这样下去了,管他什麽仇恨,什麽纷争,他只知道他不能再让莫逸尘这样沈沦下去了。怎麽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到底该如何来弥补?
“你们两个干嘛都一付死人脸的样子?跟外面那些人真是天差地别。”
一身绿衣的应须突然出现在院中,话虽仍然恶毒,但是眉间少了讥笑的神色,只是定定地看向莫逸尘。
“恶龙,我和公子说话,你来插什麽嘴!”不寻泄恨般地顶了回去。
这个应须,老缠著莫逸尘也就算了,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来向你家公子报告一下外面的情况,不行吗?”与不寻相处了一段时间,应须对他的恶言相向已经习以为常,“大院里真是热闹,很多达官贵人都来了,有的还是特意从汴京跑来的。哼,敢情是知道那个柴荣升晋王了,所以都赶来溜须拍马吧。”
“是吗?那很好啊,说明柴荣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了。”莫逸尘淡淡地笑了笑。
“你怎麽不问我今天新郎倌和新娘的表现怎麽样?”
见莫逸尘强颜欢笑的样子,应须没由来的一阵心浮气躁。他宁可莫逸尘痛痛快快地发一顿脾气,可惜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的。
“喂,恶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应须话音未落,不寻就急切地出声制止。不过,应须话已说出,莫逸尘也已听到。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不用问,他们一定都很高兴才是。”
“的确,新娘是很高兴,我看她高兴得都快昏过去了,不过──新郎却从头到尾都紧绷著一张脸,不像是成亲,倒像是死了爹妈一样。”
应须本想恶意地撒个谎骗一下莫逸尘的,但不知为什麽,看到他那个样子又突然觉得於心不忍,只好实话实说。
“唉──他还是想不开啊。”莫逸尘无奈地自言。
想不开人的不止是柴荣吧……听了莫逸尘的话,应须和不寻的心里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沁凉如水的夜色中,时间悄悄地流逝。外面的喧闹逐渐散去,说明夜已深沈。
屏退了不寻和应须,莫逸尘依旧独自站立在院中。
“我真是不明白,你既然不想让他娶妻,当初又何必要劝他成亲。”
应须忽然又出现在莫逸尘身後,紧皱著眉头,满脸的不解。
“应须,你还没走啊。”莫逸尘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叫我怎麽放心离开?应须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倨傲地说:“我可不是不寻,没必要乖乖地听你的话。”
远处似有窸窣声传来,应须听出那是朝著东院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应须,请你先回避一下吧。我不想再招惹其它无谓的是非。”莫逸尘低声说道。
应须本想拒绝,但是看到莫逸尘疲惫的神色,便哼了一声,消失在空气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来人出现在拱门前……是柴荣!
三十八
“柴荣?你怎麽会来这儿,今夜不是……”今夜不是柴荣的洞房花烛夜吗?为什麽他会到这里来?
“我来,”柴荣迈步到莫逸尘面前,“是因为我想要见你。”
“那符小姐她……”
“逸尘,”柴荣抓起莫逸尘的手,目光紧锁住莫逸尘的脸颊,“今日表面上我是娶了昭缘,但是,我的心意不变……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晨在堂上,在天地的见证下,真正与我的心订下这个契约的──是你。”
“柴荣……”
感觉有什麽东西哽住了喉咙,莫逸尘蓦然双眼泛酸。理智上他知道他应该将柴荣劝回新房去,但心底又有一点小小的私心冒出头来,希望他能够留下来……罢了,就今夜,就这一刻,让他放纵一下吧……
一朵云彩悄悄地遮住了无暇的明月,沈重的夜幕掩住了星空下彼此相拥的两人……
一年後澶州郭府
“匡胤,最近汴京那边有什麽消息没有?”议事房内,柴荣对站立在下方的赵匡胤问道。
“据汴京的眼线报告,王峻自恃功高,骄妄自大,现在与朝内许多大臣不和。前阵子他还曾经在朝上公然与皇上顶嘴,惹得龙颜不悦。”
“好,交待京中的人,给我继续监视王峻的一举一动,还有,适机地挑拨一下王峻与皇上还有大臣们的关系。”
“是,我明白了。”
“行了,没事的话,你就下去吧。”柴荣疲惫地揉著眼。
“那我先告退了。大哥,你要保重身体啊。”对柴荣叮咛了一句,赵匡胤便退出了议事房。
赵匡胤走後没多久,穆行踏进了议事房内。
“王爷,老夫人有请。”自从柴荣被封为晋王後,穆行就改口称柴荣为“王爷”。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一手撑著头,柴荣闭著双眼回答道。
穆行看见柴荣疲倦的模样,不由得迷惑,难道说,当初劝柴荣成亲真的错了吗?
这一年来,柴荣几乎天天呆在议事房内,埋首於公事中,而他对晋王妃的冷落已是全府上下皆知的秘密,他甚至不曾在晋王妃房中留宿过。另一方面,柴婉芝又拼命地向柴荣施压,要他为柴家开枝散叶。就在这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压迫之下,柴荣已是身心俱疲。现在,对柴荣来说,最轻松的时刻,就是每天去找莫逸尘,与他对饮闲谈的时候。
“好了,穆行,我们走吧。”
柴荣小憩片刻之後,便起身往柴婉芝所在内院走去。
来到内院,柴荣走进柴婉芝房中,向正在礼佛的柴婉芝行礼。
“侄儿拜见姑母。”
“侄儿,你可知今儿个是什麽日子?”柴婉芝在丫环的搀扶下走到厅中坐下。
“今日?”柴荣低头想了想,“最近侄儿事忙,所以一时心力不济,实在想不起来今日有何特殊之事,还望姑母明示。”
“唉,侄儿啊侄儿,你……”柴婉芝的口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责怪,“你对昭缘太冷淡了,竟然连她的生辰都忘了。”
“是侄儿疏忽了。侄儿这就差人去准备。”
“不用了,该备的东西我都已备齐,界时,你只要人到就可以了。”
“是,侄儿知道。”
“柴荣,你与昭缘成亲已经一年了,为何迟迟还未有喜事传来?”柴婉芝语锋一转,又绕到她每日必提的话上。
“姑母,这种事是要看天意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柴荣则一如既往地用从莫逸尘那儿听来的一句话来敷衍。
“什麽天意?你不用再骗我了!你根本就没有与昭缘圆过房!”柴婉芝一拍桌子,恼怒地说道。
柴荣垂下眼,不再言语。柴婉芝见状,悲上心头,痛心不已。
“侄儿啊,且不说你如此是否对得起柴家的列祖列宗。光说昭缘,可怜她将大好青春托付你手,你如此待她,於心何忍哪?这一年来,你对她几乎不闻不问,连房门都极少踏入过,你要她这个晋王妃情何以堪啊?”
“姑母,对昭缘,侄儿内疚万分。不过侄儿保证,只要我在一天,定会照顾她衣食周全。”
“她要的不是这个啊。一个女人,得不到夫君的关爱,甚至临幸,这比死还要难受,你明白吗?”接著,柴婉芝顿了一下,“侄儿……我知道,你仍然对莫公子他……我也遵照你的要求,在你成亲後,继续将莫公子留在府内。既然如此,请你对昭缘好一些吧……”
“姑母的意思,侄儿明白。若无其他事,侄儿先行告退。”
唉,若是真能明白就好。柴婉芝只能无力地叹息一声,朝柴荣轻挥一下手。
走出内院,柴荣对跟在身後的穆行交待:“穆行,今日王妃生辰,你先去主院帮忙准备一下,告诉王妃我稍晚时刻会过去。”
“是,我这就去。”
穆行领命离开後,柴荣转头向东院大踏步走去。
三十九
“莫公子,这书架我已修好了,保证比原先的还牢固。”
空旷的院中回荡著李虎嘹亮的嗓音。只见他手拿钉锤,满头大汗地站在庭院里,面前立著一个书架,周围的地上散落著木屑,钉子等杂物。
“有劳你了,李虎,其实这些事我和不寻来做即可。”
莫逸尘拾阶而下,为李虎端来一杯清茶。
“这种力气活怎麽能让莫公子你动手呢?”
李虎憨笑两声,接过莫逸尘递来的茶水。
将手放上刚被修好的书架,莫逸尘对李虎扬起一个感激的笑容。
“李虎,多谢你。不然我那些书还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
“呃,莫公子,其实你大可以跟柴老大说一声,再添个新的,或差个下人来修即可,何必要自己动手?”
方才若不是正巧被他撞见,莫逸尘就真的亲自动手来修这个书架了。真难以想象,文质彬彬的莫逸尘居然会做这种粗活。
“我不想太过麻烦他。”莫逸尘看似平淡地说了一句。
“这个……”李虎突然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我理解你和柴老大的苦恼……其实……柴老大他很看重你的……他对你比对王妃,不……比对所有人都好……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是女儿家的话,他一定会娶你而不是符小姐的……”
李虎憋得满面通红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一看到莫逸尘正用他那双清淡的黑眸直视著自己,霎时又手足无措起来。
“哈……那个……我是个大老粗,不太会说话……如果不对的话……莫公子也请别介意……”
“李虎,谢谢你。”
莫逸尘会心地露出一个笑容,真心地向李虎道谢,这麽久以来,李虎是第一个说理解他的人。
莫逸尘的笑就像是飞扬在空中的梨花,即使只能随风飘零却仍坚守著一份的高洁的情操……
李虎不禁看得恍了神……直到,一个身著锦袍的男子走进院内,打破了沈静。
“李虎,你怎麽也在这?”柴荣看到李虎,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啊,莫公子的书架坏了,我来帮他修理。既然已经好了,那我就先走了。”
被柴荣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