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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纵身在空,双爪交替而舞,十指招招狠厉,有一记甚至插者姬悠的鬓角而过。姬悠运剑绵密,却也连连后退,一时处于守势。
连退数步,却已退到耳房门外,姬悠担心二女在房中安危,软剑一引,刹那间闪身至一旁,黑影低吼一声,一掌击出,却将耳房门板打成粉碎。
只听房内一声尖叫,却是丹离所发,灯烛在下一瞬被狂风吹灭,姬悠只来得及看到两女蜷缩在床边——他这一分神,黑影已是欺身身而上,逼近他的喉咙!
姬悠的左眼中,微弱的月光刺得生痛:来者朱红檀口中露出雪白森然的獠牙,这一可怕之象在瞬间无限扩大,竟是闪躲不及!
“小心了!”
就在这一刻,墙头有人发出沉然一喝,声音不大,却是浑然天成的威仪3之信,姬悠来不及反应,只得微微跳开一步,随即,一柄黑色长枪直刺而入!
枪势如翔龙落地,平撼千里,一击之下,竟让人觉得罡风热烈,连自身都站立不定!
黑影愤怒的低吼一声,蓦然回头看见来人,整个身躯都将僵在了那里——
只见昭元帝玄衣飘飘,自高墙上俯视睥睨,手中长枪一震,竟隐隐有风雷龙吟之声!
黑影发出尖利的啸声,好似惊恐,又好似含着别的什么复杂情绪,暗色迷离中,只见黑斗篷下一双血红诡眸直勾勾盯着昭元帝,不知怎的,竟是痴痴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姬悠见机不可失,反手一挑,软剑腾越缠越袭之下,直下黑影面门!
黑影暴吼一声,翻身一跃,极为惊险的闪过致命一击,竟返身跳入屋内!
昭元帝目光一冷,骤然想起方才听见的那一声——丹离!他心头一震,顿时枪势浑然内敛,枪尖点地之下,整个人脚不沾地的翩然一闪,姬悠只觉眼前一花,便觉一道人影冲入屋中。
烛光尽灭,天外残月映入隐约的清冷幽光,重叠散乱的衾被中,梅选侍与丹离缩在床头一角,正要惊叫,却见森然黑爪直扑而来,浓烈的血腥味下,一对雪白獠牙伸出嫣红唇角,直对咽喉咬来!
电光火石之间,丹离推开紧紧护住她的梅选侍,袖中无风自动!
玄金而色篆符互相缠绕飞出,竟似铰链一般缠住黑影,下一瞬,两道光芒进入黑影体内,随即一闪而灭!
仿佛有什么无形之力充斥整间斗室,暗黑一片的景象都在微微扭曲变形,黑影被这一阻,顿时不能动弹半分。
说时迟那时快,昭元帝长枪随人而至,只见黑影扑在丹离身上,正是万分危机,他又惊又怒,长枪疾出之下,内力吞吐竟现出炽热焚风!
“啊——————!”
黑影背对着他,一时躲避不及,虽然凭着妖物的直觉闪开半分,却终究被穿肩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那雪起初还带紫红,渐渐的滴下的只有黑色浓稠的腥液,落在地上,竟腾空冒出白烟来,连地面也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这黑影妖物,竟是连身上之血都带着极深的毒性!
黑影踉跄着跳回身来,发出极为凄厉惨烈的尖吼声,血红双眸望定了昭元帝,好似下一瞬就要直扑而上。
“皇上小心!”
姬悠一边跳入屋中,一边焦急喊道,他眉角松缓下来的神色却显示他并不在意皇帝的安危。
黑影这般深深凝望着,血红双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随即它脚下一顿!
昭元帝手中长枪轻抖,正在迎敌,黑影妖物却瞬间高跃而起,盘踞在门框顶部,如一阵风一般滑了过去。
这场搏斗只在瞬息之间,下一刻,众人面前已经失去它的踪影,只剩下浓黑的血液宛如墨汁一般,遍撒在地上,门框上,冒出阵阵腐蚀的白烟,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喵——————”
一声哀怨惊恐的猫叫声打破立刻沉寂,随着这一声,圆胖的猫头从被中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麻将左右张望着,随即扑入丹离怀中撒娇,后者却仍坐着不动,好似被吓呆了一般。
昭元帝收起长枪上前,强势而不由分说的将她单手抱起,“吓着你了?”
他将她靠在胸前,贴着她的小巧耳廓低声问道。
拂动的热气吹得她耳边发痒,丹离好似被这一句惊醒,整个人随即颤动起来,却被昭元帝帝以强力压在胸前,长袖一拂,顿时将被风裹在她身上。
丹离这才发觉自己居然是只着月白亵衣、光着脚的。破碎的门洞吹来寒峭的北风,她感受到脚上的冷意,正要缩回,却被昭元帝以手掌覆住,将小巧玲珑的脚掌放在手中把玩。
夜凉如水,她整个人被抱在胸前,娇小玲珑的不可思议,一双幽黑乌亮的水眸望定了他,渐渐止住身上微颤,尖尖下颔上也绽出清艳笑颜来——
“皇上,我这里的东西全被毁坏了……这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
狡黠而慵懒的娇声轻吐,在他耳边宛如最无邪的勾魂魅惑,“皇上,你要怎么赔给我?”
第一百零三章 先知风起月含晕
昭元帝一愣,随即大笑起来,颇为有趣的挑眉看着怀中的人:“朕富有四海,还赔不起你这副家当吗?”
丹离靠在他的胸前磨蹭,侧过头去,对着一旁的梅选侍露了个得意的笑容,冲着她眨了眨眼,“光是这里的紫檀木箱笼都是极为贵重的,还有这些钧州的白瓷……对了还有梅姐姐的雪缎……”
梅选侍听到这里再也忍俊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人家是借花献佛,眼前这位确实慷他人之慨来还债!
丹离冲着姬悠甩了个趾高气扬的眼风,神色之间示意到,我的债还完了,你的呢?
姬悠顿时面色发黑,狠狠瞪了她一眼,丹离不禁笑得乱颤,肌肤贴近的磨蹭,无意间却点燃了成年男子内心最深处的狂兽……
昭元帝倒吸一口冷气,手下用劲,丹离环抱住他的腰,顿时嘶嘶呼痛,“你弄疼我了……”
这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却丝毫不似各位宫妃一般矫揉造作,昭元帝纵容轻笑,将她稳稳揽入怀中,朝着两人微一颔首,便转身离去。
麻将见主人要被带走,撒表的连声喵喵,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跳上了丹离的肩头,宛如无尾树熊一般巴住主人身躯不妨,傻傻憨态让人笑不可抑。
“哈……果然是物似主人型!”
昭元帝放声大笑,洒脱嘲笑让丹离恼羞成怒,纤指细细一拧,恨不能将他的腰间皮揉旋个方向。
昭元帝剑眉一皱,将她拦腰一抱,宛如掷麻袋一般超背上一甩,不顾她的挣扎娇喝,大步流星而去。
梅选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因着吃惊和窃笑,她的唇角微微抽搐,“丹离真是好胆色!”
“那也要皇帝吃她这一套才行。”
姬悠轻笑一声,望着她的眼神确实灼热粘连得让人浑身发烫,“就如同我被你吃得死死的这般……都是命里的欢喜孽缘。”
“你、你。。。。。!”
梅选侍顿时霞生双颊,连话也说不连贯,她嗔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说完便匆匆奔了出去,简直如同落荒而逃一般。
姬悠望着她轻盈优美的身影,眸中灼热丝毫不见消退,却又多了一重重复唏嘘……
“你迟迟不肯接受我,是因为……你房里那些雪缎吗?”
他声调和缓,其中危险意味却让人心中一惊,一声轻叹,他垂下了眼眸,眼中深沉让人无法揣度其中心思。
丹离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了,她慵懒起身,任由一头青丝披泻而下,却自顾自的揉着太阳穴……虽然睡得不少,却仍能感觉到阵阵抽疼。
她支着额头,想起昨夜纵情云雨后,自己沉沉入睡,却做了一夜漫长的梦。
梦中那些浮光掠影,惆怅旧念,醒来已是回想不起,最后剩下的,是胸中那空落落的钝痛,缓缓一闪而过。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让宫女们取过热巾净面,却觉得一团毛蓬蓬圆球飞扑上床,想也不想,她一把拎起,低声警告道,“麻将!这是万岁寝宫的龙床!”
然而警告显然被当成耳旁风,麻将前爪揪起一穗绣品,胡乱撕扯着玩个不停。
丹离看着那精致绣品变成一团乱线,心疼之后便是心虚,她别过眼去装作没看见,心中只是恨恨道:“你继续闹吧……等下大厨就来那你去做‘龙虎斗'!”
“龙虎斗”对于麻将来说是个禁语,它惴惴不安的缩回了肥爪,谄媚而讨好的抱住丹离箭头,喵啊喵的说个没完。
“你是说昨晚的那个妖物?”
丹离黛眉微蹙,淡漠中却有些厌烦的叹了口气,“她死不了,今晚大概还会有人受害。”
麻将急着连声叫唤,丹离一举将它就下,低声训斥道,“她爱杀谁与我何关?你居然想让我多管闲事?!”
眼看麻将又在狡辩,丹离目光一闪:“你是说她本身很是可怜?”
她嗤笑一声,冷然道:“这世上可怜之人实在太多,我若是一一插手,只怕真要变为地藏王菩萨:地狱不空,手中不闲。”
麻将又在撒娇耍赖,丹离叹了口气,断然摇头道:“此事我也无能为力……她是自愿接受等价家换,将自己的魂魄之一换取所需之物,契约已成,谁又能破坏?更何况,与她交易之人也是一宗之主,与我地位相当。。。。。”
她说到此处顿了一顿,麻将仍是不死心的继续喵喵叫着,丹离瞥了它一眼,眼中闪过一道嘲讽,“你是说,天枢宗主梦流霜实力并不如我?”
拍下它的圆头,示意它不必再说,“三宗共议即将召开,如今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蓦然对上梦流霜,即使取胜也只会让旁人渔翁得利。”
丹离随即打了个呵欠,微微扬声,以慵懒之姿唤道,“我的早膳准备好了吗?”
重重帘幕外,侍立的宫女们见她坐在床头与猫亲昵私语了半天,居然又老实不客气的要吃要喝,各个都是面露不豫,但摄于皇帝对她的宠爱,却都是敢怒不敢言。
丹离正在幸福的享用美食,寝宫旁那件议事阁中的气氛确实诡谲凝重,陷入了无人开口的沉默中。
阮七软甲在身,却仍然单膝跪地,执意请罪,任凭昭元帝如何闻言抚慰,都不肯起身。
“宫闱连番出事,一切都是末将守卫不严之过!”
她紧闭的唇中只吐出这一句话,随即便默然无语。众人居高看去,只见她面若寒冰,唇角微颤之下,竟是咬得泛了白。
“宫掖不宁,连发命案,阮将军确实有疏忽之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