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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饲主相信自己饲养的猫只会对自己展露笑容。”
羽佐间苦笑了。“据说除了人类以外不存在其他会笑的生物。我并不是说那些学术性的话,而是在说关于这个服务业里被视为禁忌的事。”
电话又响起来了。他拿起听筒后表情一惊,捂住通话口对我说道:“是函馆的甲斐打来的。真是太巧了!要不要向他传达你过来拜访的事?”
“不,没那个必要。”
他点点头,回到电话上。“喂……哎呀!这样啊……明天……那边的计划要不要紧……嗯!明白了。如果是当天来回的话就没办法在这里见面吧……那么下次就在开幕的时候……不不,你的分数还早十年呢……嗯!再见!”
他把听筒挂回去,表情稍微一黯说道:“他说因为亲戚发生不幸,打算明天以当天来回的方式回来这里一趟。”
我轻轻地避开了。“我想大概是他表妹的事情吧!”
“这样啊……总之就是我说的那样。我到函馆去视察,因为甲斐也很了解那个地方,我相信两个人协议之后可以营造出感觉相当好的店。其实在那家店开车不到十五分钟的地方有一个很好的高尔夫球场。”他露出不会输给画板里的猫的笑容。“甲斐对高尔夫球也非常有兴趣,每天早上我们都一起去打球,之后再工作到太阳下山!真的是工作哦,如此六天连续不间断。实在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我去的真正目的。”
羽佐间愉快地笑着把剩下的啤酒喝光。我拿出香烟点了火,他马上从文件架上拿来小烟灰缸放在我面前。
“因为去打球的时候总觉得气喘吁吁,所以我已经戒烟一年了。托了戒烟的福,击球的距离确实增长三十码。”儿子的身高增加三十公分他也不会这么骄傲吧!在他宣扬禁烟对高尔夫球的第二项好处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对了!你知道庆郎先生背负巨额债务的原因吗?”
羽佐间稍微皱了皱眉。“那个只能在这里说,请你不要做记录,听听就好,否则我会很为难。听R公司担任要职的人说是赌博的欠款。他以后就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地处理大笔金钱,以公司的立场来说并不会担心,但作为朋友的立场则有一点点在意。因为虽然现在好像没有那种迹象,不过那个几乎可以算是一种病了。如果甲斐的父亲可以稍微给他一点意见的话就好了
我点点头。假如这名男子没有说谎,甲斐庆郎就有不在场证明,他的“经济问题”也变得明朗化了。为了清偿负债他必须在三月的最后一天以前取得五千万,超过五月中就算得到六千万也没有任何用处。查证这件事是警察的工作,毕竟这和嘉村千秋不同,甲斐家儿子们的存在并不是秘密。针对长子庆嗣,警方是透过他所属的制作公司进行了简单的调查,可是从羽佐间的口中并没有说那种话,根据这一点看来,甲斐庆郎说不定是由函馆的所辖署直接调查的。如果从阿久津、细野这条线索没有适当的嫌疑犯落入搜查本部的网子里,真壁家、甲斐家周边的人应该就会被更严密的搜查。到时候,甲斐家儿子们有罪无罪也会被调查得清清楚楚。以我的立场只要能够完成使他们父亲认同的报告,就达成被委托的责任了。
我捻熄香烟站了起来。“托你的福取得了很多参考资料,这样一来委托人担心的事也几乎解除了九成。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羽佐间送我出来到外面的店里说不需要付款,也请我今后多多光顾。我因为没有那种打算,所以还是坚持付款之后从那家店出来了。
22
从涩谷的公共电话亭打了通电话给甲斐教授,但是没有人接听,返回事务所以后再拨了一次电话号码,却变成通话中的铃响。我想到目白署之前,无论如何都要先和委托人谈过话。我打电话到电话留言服务时,一个声音从未听过的女接线员接听了,告诉我只有目白署的大迫警部补打了一通电话来。我取出相良硬塞进我上衣口袋的桥爪的厚信封,投入桌子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在香烟点了火。然后把视线转向我从楼下信箱取出之后就丢在桌上的“纸飞机”。
纸飞机的翅膀折法有一个特别的特征,打开后发现是“电影屋JJ”录影带店的传单。新到货录影带的广告词旁的留白上,排列着用原子笔写的字。
忽然很想看看这边的樱花,所以上个月回来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待在冲绳生活。上了年纪,右边的腰到右脚之间会有神经痛,突然离开那片温暖土地还真不习惯。
从街头的电视看见了清和会干部被枪击的新闻,不知不觉脚就朝这边走来。现在已经不太能喝酒,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爷爷罢了。那么,再见!
这是自前年秋天以来第一次接获渡边贤吾的来信。大迫警部补对真壁修说出我的来历,想让他放弃委托我交付赎金的打算时,所提到的我的前搭档渡边就是他。他是锦织警部的前辈,也曾是一名刑警,八年前应该作为诱饵协助警察和“清和会”的兴奋剂交易,却在交易现场抢夺了一亿圆现金和三公斤兴奋剂后逃逸无踪。当时他就已经是个重度酗酒者了,抢夺的那笔巨款就算没有其他花费,现在至少也有三分之一溶解在酒精里面了吧!我和那时负责那起事件的锦织,以及为了追踪渡边而强行进入事务所的清和会桥爪,就是因此而结下恶缘的。从那起事件发生以来,我再也没见过渡边,不过每每就在我快忘记的时候,他和这架纸飞机就会一起出现,然后留下纸飞机离开。
我把传单揉成一团,用抛弃式打火机点了火。我注视着渡边使用过的讽形的黑色玻璃烟灰缸,只有W字母的签名被包围在火焰里。我打算打电话,但却仿佛是骗人的超能力者所搞的把戏一样,在我把手伸向电话的途中,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渡边侦探事务所。”
“我是甲斐正庆。从昨晚就开始打电话,不过你一直不在……”
“对不起!我现在也正打算打电话到贵府。”
“其实清香发生严重的事……昨晚已经发现遗体了……”他再也讲不下去了!即使在电话里,他那像是死了自己孩子般悲痛的心情,似乎也能传达过来。
“那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实在是非常遗憾,我致上吊唁之意。”
“谢谢……这样啊!你已经知道了。”他吸了吸鼻子,好像要清痰似的干咳。“失礼了!其实是关于委托你调查的事,那完全是父母的杞人忧天,现在想起来觉得惭愧到了极点……因为就算那些儿子们再怎样不可靠,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清香的事……所以这就和已经证明他们和这起绑架案件无关一样,如果再让你继续这项没有意义的调查工作,也实在是对你感到不太好意思——”
“甲斐教授,”我打断了他的话。“很感谢你的费心,不过我还是先针对已经调查完成的部分向你报告吧!”
“……那就这样吧!”他用茫然的语气说道。
我简洁地说出有关长子庆嗣和次子庆郎的调查结果,也告诉他我认为关于这起绑架案件,这两人就算不能说是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是清白的。
“三男庆树先生还没联络上。”我说。
“不,我和庆树直接谈过话了,因为清香的葬礼已经决定是明天,所以我必须要通知他。我是在庆树的大学宿舍找到他的。他是拳击选手,正面临几天后的选手权选拔,所以从本月十六日开始的一周都为了要进行体重减量而在宿舍闭关。为了慎重起见,我暗中向负责的教练确认过了,由于上次比赛时他偷偷溜出宿舍造成减量计划失败,据说这次被严格的监视着,一步也没有踏出过宿舍。”
“是那样吗?那就没错了!”我一边熄灭香烟的火,一边把烧成黑色灰烬却仍然维持圆形的传单压碎。“关于令千金嘉村千秋小姐,在调查的阶段还有一些不太清楚的疑点。”
甲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发出像是深呼吸一般的声音。“泽崎先生,我打电话给你其实是因为担心千秋的事。千秋刚刚打电话来,因为她太激动了,所以我不太了解她所说的话……她说自己不是我的孩子,为了与母亲一起欺骗我这么长的时间而对我频频道歉。怎么可能?我不认为她说的事是真的……千秋只是一直哭着拜托我,还说如果可以的话,请我对她母亲保密。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但她说话完全不得要领……我的头脑根本被搞混了,还没能从她那里得到明确的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他的声音透露出明显的不安,这也是可想而知的。原本令他感到亲近的两个家人离开他身边,而其中一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电话旁有人吗?”
“咦……不要紧的,因为内人陪我妹妹去医院了。我妹妹——就是清香的母亲,在看到清香的遗体被送回来时就昏倒了,现在被送到附近的急救医院去。总之很严重……”
我不得不稍等一会儿,必须要等到甲斐激动的情绪镇定下来。接着我概略说明了有关嘉村千秋的调查——包含嘉村千贺子谎称是同学会通知而交给千秋的明信片内容。但我几乎不触及结城家的事,也没把千秋的新联络地址告诉他。不只是因为他没有问,我也认为近期内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嘉村千秋和结城家比较好。
“这件事真令我无法置信!千贺子居然欺骗了我二十八年!”他用苦涩的声音说道:“……可是从八百万的事来看,千秋也和绑架案件没有关系,不是吗?”
“也许。但因为我想再厘清一些事,所以麻烦你让我继续这项调查工作。”
“我是不介意……不过请你不要触及千秋到底是不是我女儿这个问题。如果我不把关于清香的事处理好,就几乎完全不能思考其他事——”
“还有一个问题。”我说道:“目白署要求我到案说明,不过说不定会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