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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相信那三万元全都烧毁了。”
“当然。”
“有什么证据。”
“没有,只是王义一家需要钱用,既然作案得逞偷钱到手,又何必烧毁?他即使死。也会把钱留给丹凤或素珍。你相信我的这个说法吗?”
“相信。你说下去。”
“女人是个最多情的动物。特别是朱素珍,我知道她需要男人。于是想通过与她发生关系,让她成为我的知心人,然后,她就会告诉我所有的秘密,包括那笔钱。我知道,多情的女人也最容易上当受骗。”
“然而,她那天晚上对你说过,如果你变了心,她就去报警,说你与她合谋害死了王义,这作何解释?难道不是不打自招吗?”
“那是她要挟我!”他愤怒地掐断了那根逗弄锦鸡的草茎。
“要挟你与勉私通?婚后与她成婚?她男人因为你的控告而投水自尽,她本来就应该记恨于你,为何这般死心塌地地爱你?这作何解释?”我步步进逼。
“她是否真心爱我,我说不清楚,但是有两个事实明摆着,第一,她没有了男人,必须找个男人做依靠;第二,她知道我因为父亲王季英的支持,经济条件会很好,她跟我过日子会享受到幸福与快乐,比王义偷我的钱来维持她一家的生活要舒服得多。”
我哑然无语。看来,我对生活了解得太少,对现实人们的心理状况研究太贫乏无知了。不过,我还没有得到足以否定王恩和朱素珍合谋害死王义的证据。我思考了一番,突然发问: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和朱素珍合谋害死王义?”
“我可以绘你提供一个证人,她看到的情形是王义自己跳进九龙潭,而不是我或者其他任何人把他推下九龙潭。既有人证明我和朱素珍都没有谋害他人的行为。那么,你的怀疑就毫无根据!”
我瞠目大惊。
“证人是谁?”
“她是个女人,名叫梅中娥,是王义的情妇。”
“她是怎么发现的?”
“就在王义投水自尽之前约一个钟头,梅中娥曾经到王义家中找他。朱素珍讨厌这个女人,告诉她说,王义刚刚出去了,往九龙潭、老磨坊方向走的,大概是拢我这个做哥哥的澄清盗窃案的事。梅中娥就往九龙潭方向走,她刚到九龙得的岸边,无意中朝飞瀑上面打望,她惊讶地看见王义站在瀑布口边缘的岩石之上,纵身往下一跳。”
“当初警察来调查此案,梅中娥怎么不出面作证?”
“据我所知,这个梅中娥本来就是王义的情妇,她伯自己与王义的风流韵事被警察知道,就一直没有出来作证。况且,你们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证人。”
“你怎么到如今才说出这个证人?”
“因为我感觉到你们警察在怀疑盗窃案的真实性,尤其怀疑我和朱素珍合谋害了王义。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证词,我也苦干没有其他证人给我作证,证明王义是自己投水,而不是我推他下水。我多么希望有这样一个证人。于是我就思考,并且寻找。我忽然想起了梅中娥是王义的情妇。虽说王义长得与我一样不算好看,脸上还有雀斑,但是他与我一样强壮有力。我相信一个强壮有力的男人特别能让那种风骚女人满意,她与王义的关系一定比一般夫妻更浓,王义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一定知道,说具体一点儿,他两个人只要两三天不见面,就会互相寻找。我猜想盗窃案发生之后,王义肯定没与梅中娥会面,梅中娥肯定出于某种关心要找王义。这样,我就去问了梅中娥,终于不出所料,她不仅找过王义,而且看见王义投水自尽。她说,她为王义的死流过眼泪。但不敢明目张胆。因为怕人议论。”
“你说得煞有介事!不过,我仍然怀疑海中娥难道仅仅为了满足风流的欲望而与王义私通。”
“你到底无愧于警察称号。还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梅中娥长得蛮漂亮,按说,她不该爱上我兄弟王义这样的人,但是她家近几年穷得叮当响,而王义教书有工资,可以给她赞助,她与王义要好的根本目的是要钱。”
“这就对了!现在请你告诉我,梅中娥到底是什么人,住在哪里?身世如何?她与王义究竟有些什么样的故事?”
“哦,这个你还不明白?亏你是家乡人!难道没有听到过梅中娥如何漂亮的名声和她如何嫁人的故事?让我告诉你吗。她的娘家就在黄龙坡;离九龙村不过个把钟头的路程。她读过高中,但因为娘家穷,高中未毕业就停学了。她长得有姿有色,出嫁前在黄龙坡村当了两年民办教师,因为不能转正又当赤脚医生、办了药店。二十一岁那年,出嫁到九龙村红光生产队,丈夫名叫杨清明,是个出色的栽缝。八十年代初,杨家在本村算是富户,住的是砖房、当初杨清明求婚时对她作过许诺,说是由他疏通各级领导的关系,婚后让她当民办教师,两三年内转正,端上个铁饭碗。梅中娥见有这样的好事、就答应了这桩婚事,谁知,出嫁不久,上面实行改革开放的政策,杨清明想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发财,上县城贷款办起了服装厂,把为妻子谋铁饭碗的事淡忘了。梅中娥虽然当上了民办教师,但始终得不到转正的机会,正好王义与她在一个学校,王义看出了她的心思,就利用杨清明不在家的机会,经常与梅中娥接触,宣称自己在教育界如何神通广大。并用小思小惠引诱梅中娥、时间一长,两人就弄到一块儿了。王义常常溜到梅中娥家里过夜,有时星期天也借口学校有事不肯回家,并在学校宿舍里支床搭铺。有一次,深更半夜的,梅中娥正在家中与王义偷偷做爱,没想到杨清明突然回家,好事败露,杨清明忍不住告了一状,梅中娥连民办教师的资格也没了,正在这时候,杨清明的服装厂也因销路不畅,产品积压亏了血本,欠债近十万元,使得梅中娥不仅享福无望,而且深恨杨清明捉奸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她狠心地与杨清明分居,带着八岁的女儿杨媚,在学校旁边办了个‘卫生室’,重操旧业当起了女郎中。那以后,王义的工资就几乎没有落过朱素珍的手,朱素珍说是王义把钱嫖女人了。但王义与梅中娥到底干过多少风流事,我可不知道。不过,这事是可想而知的了。”
听着王恩的叙述,我脑海里突然产生一个疑问:倘若王义真的不惜以金钱博得梅中娥的好感。他一定会把那三万元赃款的一部分贡献给他的情妇!如果那笔赃款没有烧尽,是否给了梅中娥呢?仔细审度,似乎又不大可能。因为,不管王义与朱素珍的感情是多么冷淡,他毕竟有个女儿王丹凤。他是个有理智的人,不可能用牺牲自己的性命才保住的那笔赃款去取悦一个情妇、而不关照自己的女儿。照这样分析,他一定是在死前将赃款交给朱素珍了,难怪王恩采取那样的方法对朱素珍进行侦察,我这样思考着,向王恩提问:
“你说与朱素珍密切关系不过是你了解赃款底细的方法而己,那么,朱素珍告诉你有关情况了吗?
“刚开始就被你们搅乱了!她能告诉我什么?”王恩愠怒地叫道:“在没有确定我和她的正式关系之前,她什么也不会告诉我!她是个有心计的婆娘!她原来并不喜欢我,只是因为听说我可能继承大笔财产,才愿意跟我的。”
“她的想法并不奇怪,她丈夫是因为你那笔钱死的,你有责任照顾她,你是否打算跟她一起度过今后的时光?”
“我已经对你说过;我与她亲近不过是一种调查摸底的方法,我爱她干什么?让社会上议论我霸占弟弟的妻子,让你们警察怀疑我谋夫夺妻?”他说到这里,突然显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大言不惭地叫道:
“至于讨女人的事,我当然是要做的,对我来说,这并不难!不妨说句心里话,现在的王恩今非昔比,以前我穷,没有女人看得上我,如今我有了钱,讨个漂亮的黄花闺女也不是难事。我父亲早就来信来电报了,不久,我就会得到一大笔钱,可以像城里人一样,买一栋小洋楼住上,找一个好看的女人做妻子。你不信?我把父亲的电报和信件拿给你看。”
他回到了磨坊。在他进屋拿取信件的当儿,我正好有时间欣赏阳光照射下的瀑布景色。瀑布的水头扑打着水面,堆起白雪似的水花浪朵、溅起团团水雾,阳光斜射着水雾,现出彩色的弧形光带。我一面惊叹这彩虹的壮观,一面却想入非非,希望那彩虹的光带下面浮上一具尸体。
“这是我们这儿常有的景象。说实话,倘若不是父亲要我离开大陆去继承财产,我真舍不得离开这个老磨坊。你看,这是我父亲的信件。”
我正胡思乱想,王恩重新来到我身边。我将些信件、电报测览了一遍,但见上面写的并非全是金钱、家产的消息。
第一封电报上写的是:“王恩儿,父病重,正在治疗。有机会携母来台,父悬望。甲戌年亥月二十一日。”
第二封电报上写的却是王季英痊愈的消息:“父病愈。来台不易,可缓。”时间是甲戌年十二月九日。
第三封是信件,写了两页纸,说了些惦念秀芝母子的话,还提到了那起盗窃案,说是要给大陆警察机关写信,要求警方尽快破案。如果真是王义偷了,赃款就不必追缴了。还表示了他的惭愧之心,说他原本应该给王义两万元的,以答谢王义对王禹的尽忠尽孝之心,还许诺下一次回大陆,会给朱素珍母女一点慰问的表示。时间是乙亥年四月二十五日。
还有一封信是九五年春节前夕收到的,上面果然写的是关于财产继承问题。王季英写道,他在台湾约有三百万元的家产。可是后妻没有给他生下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已出嫁,继承祖宗香火就只有王恩了。他打算把这些财产分作五份,前妻秀芝和儿子王恩可得一百万。只是去台办理继承事宜需要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