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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您知道这九龙溪边有多少岩洞?小玉是在哪个岩洞中遇上坏人的?”
“这溪边的岩洞少说也有十多个,比较大些的岩屋就是你们到我家来经过的那个洞,叫‘老岩屋’,我和她父亲让小玉引到那岩屋内去过,没有发现什么。不过,小玉却在那里比比划划、指指点点。在离岩屋十多丈远的溪边上,我们发现了小玉丢在那里的虾笆和虾篓,看样子,她是在那里遇上了坏人的。”
我吃了一惊,原来我经过的那个大岩屋竟是小玉遭人强暴所在。难怪小玉疯疯癫癫地跑到那里,她重返大石屋,究竟是因为当初的仇恨转化成了恋情,还是因为痛恨有加,要到那里去撞上那个坏人寻机复仇呢?她虽然疯了,但留在记忆里的情形可能会偶尔重现。想到这里我心中十分不安:这样的大案竟然被她父母隐瞒了这么长时间,酿成了受害人的严重悲剧。我有些愤愤然,责怪着本村治保主任“不理朝政”,也埋怨这糊涂的母亲昏庸怯懦,于是,我突然淡薄了对梅中娥的兴趣,很想在这强奸案的侦破上面创造功绩。
我提议到小玉的闺房内看看。
小玉的闺房原来就是那间被捅破了油毡窗户的屋子。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仅一张床、两张木椅、一个梳妆台。一个柜子丽已。四面墙上果然贴了许多大小不一、杂乱无章、形态不甚规则的画,大半是一些花草,虽然线条比较清晰,但是着色很不到家,花花绿绿的一片,有些画的是小鱼小虾,还有几张画的是松树,树上有乌,一个圆圆的太阳挂在天空,只是没有发现关于男人强暴的画面。我叹惋不止。
“犯罪现场早已被破坏无遗,罪犯的相貌特征、生理特点也无从知晓,受害人又哑又疯,要侦破此案难度大啊!需要你们做父母的要密切配合。”
“我盼望政府为我女儿解脱苦难,需要我做什么,只管说。”
“我建议您先把女儿送到县里的精神病医院治疗一段时间,等她恢复常态以后,再送她学画人像。我需要她的记忆和画来帮忙。”
“可我家穷得叮当响,大女儿秀云正在读大学,学费都是借亲戚的,哪有钱为小玉治病?”
这倒是个实际问题。我沉吟良久,从衣袋里掏出四百元钱送到女主人面前:
“大婶,这钱给您,先让小玉住进医院,然后我替您向政府写个报告,解决医药费问题。”。
许明年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突然双膝下跪,趴下身子磕了三个头:“您真是修福积德的大好人,我来世变牛变马报答您。”说着,她又哭泣起来。
“别哭,别哭,快找小玉回来,明天就送医院,如果精神病医院不收,可以到县公安局去开个证明,这个容易办到。您放心,我虽然本事不大,但是县公安局的老侦探多得很,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罪犯找出来,把他送上刑场!”
就这样,我和老光棍离开了许明年的青砖瓦屋。临走,我顺便问了胡兴保的下落,许明年告诉我,他早在四月底或是五月初就外出打工去了。
第五章 智赴“鸿门宴”
他穿着一套铁青色金利来西服,系着一条绿色领带。拿着猩红的酒杯;
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朝着我和老局长走来。“两位警官先生,兄弟己
死,我又要去台湾。那笔被盗的巨款我们不再追究了。谢谢!”然而他那
得意狡诈的神情一点也没有逃过老局长的眼睛。
一
故事讲到这里,陈功皱起了眉头。
“这也是一起疑难案件?”
“不仅仅是疑难案件,而且也是悬案,因为时过境迁,侦察的难度可想而知,派出所和刑侦队的同行都认为是难以侦破的死案。但我已向受害人的亲属作过承诺,要尽力而为,这样,我不得不使用分心术,有时考虑老磨坊里的事情,有时考虑强奸案,差点患了精神分裂症。你看,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给你讲述故事了,是逐案逐案地讲呢?还是按时序先后?”
“就按时序先后吧。”
“那好,这样思路还清晰些。我继续说下去吧。”
离开了聂小玉的青砖瓦屋之后,我的心思转移到了强奸案方面,我制定了一个工作方案,首先是把她送到医院诊治,让她恢复记忆和辨认能力;第二步是让她带我去看看出事现场;第三步是让她在黄龙坡、九龙村的所有中青年男子中进行公开或秘密辨认;第四步是对她所辨认的嫌疑对象进行审查。
我回到九龙村找到了治保主任杨根生,要求他适时对老磨坊里的事给予高度关注,随时给我提供情报信息,然后离开九龙村,回到县局汇报了我的发现和工作方案,建议成立专案组。领导上同意我和派出所的同志摸准嫌疑对象后再加派力量,并且告诉我,在没有认定谁是罪犯之前,绝不能擅自采取强制措施。如果侦察工作有了进展,或者发现新情况,必须及时请示汇报、领导上作出这样的决定可谓用心良苦,他们既超心在案情毫无眉目的情况下安排大量警察去大轰大闹,可能造成人力、财力的浪费,劳而无功,又担心案情有所突破以后继续由我一个人调查不符合法律规定。
领导的关心使聂小玉的住院非常顺利,县政府及时给了一笔经费作为小玉的治疗专款。有了经费保障,医生也就尽心尽力。医生检查发现,聂小玉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损伤程度反映了罪犯发泄性欲时的猛烈与野蛮。她已经有了妊娠反应。其神经紊乱的确是因为性强暴打击太大,医生及时给她作了人工流产,并在县局法医的委托下将那胚胎组织的混合物提取了。正在这时,杨根生用电话向我报告,说王恩为了迎接他父亲王季英归来,专门把祖父王禹的坟墓修饰一新,我觉得这很平常,没有在意,到派出所找搭档侦办强奸案。十多天之后,杨根生告诉我,说是王季英探亲已回到了九龙村,向他问起过被盗三万元的案件,打听谁人侦办那些案件,再接下来,王季英要王恩买了香、纸、鞭炮,并且让王恩带着,到王禹墓地祭把了一番。杨根生要求我会一会这位从台湾来的阔佬。可我仍然觉得这位老人肯定是为了催案,在案件尚未圆满终结的情况下与他会面,无疑是自找麻烦。况且他的祭祖也是平常之举,毫无兴趣可言。于是我有意躲了起来,回到了青龙村老家。六月二十四日,杨根生找到我,给我一张请帖,说是王季英邀请我到老磨坊做客赴宴。我大吃一惊,以为是王季英已经得知我是王义盗窃案侦办人,询问我的破案结果。杨根生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说王季英的宴请与案件无关,而是因为王恩变了副模样。
“你一定想象不到,王季英这次回来,不仅给家乡增添了风光,而且把他儿子王恩也改造了一番,你见了王恩,一定认不出来。”
我好生奇怪。他王季英父子不通变形法术,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追问究竟,才知道王恩嫌自己面目不俊,以后去台湾有失观瞻,恳请父亲同意他做美容手术,王季英自然喜欢,就带他去了市里的美容院,回到九龙村的时候,王恩已经改变了一副模伴,他非常得意,把王小龙从学校召回,又准备了酒席,以王季英的名义请乡亲们赴宴。
这则旧貌换新颜的消息引起了我的兴趣。即使王季英追问办案结果,我也得到老磨坊去参观一下美容术在王恩身上创造的奇迹。因此,我作好了应付王季英问话的准备,随同杨根生来到了老磨坊。王季英父子似乎料定我会光临,早已迎出门来。我定睛一看,面前的王恩果然面目一新,单眼皮做成了双眼皮,塌鼻梁也突然隆起,额上没有了横纹,显得光洁明亮起来,穿着一套铁青色金利来西服,系着一条绛色领带,扮成了城里人模样,只是那扇形的鲇鱼大嘴无法改变;再看王季英,倒真像王恩的父亲,小眼、塌鼻、阔口、方脸,不过是年已古稀、鬓发斑白了,稀疏的白发往后梳着,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华贵,拄着盘龙拐杖的手上有一枚宝石钻戒闪闪发光、显示着阔佬的富态与威仪。王小龙似乎也为父亲的整容感到高兴,望着父亲忍不住发笑。我好生疑惑:既然王季英如此看重仪表,为何不把自己的面目改造一番呢?他是以为年老无需改造了吗?
我想着这些,随他们走进磨坊,迎面扑来一阵鸡肉、猪肉的香味,几位当地的厨师正在厨房里烹炒美味佳看。磨坊里早来了三十多位乡亲,村支部书记、村长也都在这里,他们在四张木桌旁边围坐着,激动地等待着美餐,争先恐后地发表着感人肺腑的议论,赞叹着王季英的忠心、爱心,王恩的幸运以及老妇人秀芝的洪福齐天,特别是对王恩的新面目和当代的美容术赞不绝口。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秀芝似乎有所顾忌,不再念叨她的圣经,胸前的十字架也不见了踪影,她倾听着使她快感的议论,频繁地扯起衣角擦着自己的眼睛,恨不能擦亮了眼睛一睹这激动人心的场面和她的丈夫,以及面目一新的儿子,她似乎在抹着无比幸福的眼泪。
“这位先生就是办案的警官么?”我刚刚落座;王季英突然问道。
“是的,是的。”我连忙回答:“不过,因为王义自绝于世给侦破工作带来了一定难度,赃款无法追回,可是您老还设宴款待,真让我羞愧难当啊!”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请放心,我不是那种胸怀狭隘的小人。我想过了,王义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毕竟是秀芝所生。他很穷,我理应给他一些关照。”老人摘下眼镜,长叹了一声说:“我没想到他会窃取兄长家里的钱财。唉,真是饥寒起盗心明!他因此丢了性命,我也很难过的。今天当着这么多乡亲说明,我不再催办这件案子,不再要求警方追回赃款了。你们警方不必再费精力侦察了。”
“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