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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美波弯腰将手枪拾起来,嘲讽地看看万里浪,敬畏地将手枪给赵羽桌子上放了,鞠躬倒退会沙发上。
“你到底是谁?难道是上回袭击这里的杀手?”万里浪不甘心地问。
赵羽点点头。
“呵呵,居然如此,居然是真的,我一直怀疑是日本人自己搞的乌龙,他们唯恐我们76号势力坐大,不好控制,加上陈恭树和上海站全面破获,我们没有了用处,狡兔死走狗烹,要彻底铲除我们,想不到,日本人还真他么的冤,竟然真有人敢闯进76号硬干!”万里浪盯着赵羽,恶狠狠地说。
赵羽摇摇头:“不光上一次,现在我荣幸地通知你,你们的现任老大李士群桑,和马啸天等几个骨灰级汉奸,已经在城外的日本机场外面僵硬冰冷成了铁杆,真是铁杆汉奸到底了!”
“不可能,不可能,”万里浪盯着赵羽,喃喃自语:“骗他么谁啊,谁能做到?”
赵羽不理睬他:“万里浪,念你在军统的功勋,念你不凡的身手,我想饶恕你的罪过,愿意吗?”
万里浪不愧为一流杀手,速度极快,刚才出枪和腾挪躲避的专业程度,让赵羽都兴奋起来。
“愿意,我从今天起,愿意听您的指挥,哦,您是八路军的赵羽吧?现在据说被重庆戴老板册封为军统少将了,不过,是追封,他们以为你嗝屁了呢。”万里浪再一次表现出纨绔子弟般的游戏人生态度。
赵羽出手如电,一枪击中万里浪的眉心。
是戏弄,也是探查,赵羽发现,这种汉奸特务的忠诚度还真是低,开眼界了。
要是玩电脑单机游戏,这种战将可以迅速捕捉招降,可是,这是现实,不仅没有丝毫招纳价值,还有巨大隐患。
刚处理完万里浪,尸体拖过去,钮美波终于跪下了:“爷,求求您,您赶紧逃吧,您可以带着我一起逃,或者我给您当向导,您要是再不走,走漏了风声,绝对要死在这里的。”
赵羽眼神示意让她起来,她赶紧乖乖地起来,脸上戏剧性的表演,造成珠泪晶莹,湿润了桃花玉面,让赵羽忽然想到了《西游记》里牛魔王的小老婆什么玉面狐狸,不过,那个女演员很狐媚,瘦削,她是丰满,各有千秋。
继续等待,钮美波调整着脸上的情绪再次拨打电话,刚才,就是她紧急电话通知万里浪,胡均鹤来76号紧急会议的。
“好了,胡厅长已经去了。”有女人回电话。
赵羽一手托着下巴,半侧脸休息,忽听外面女子走路声音,很快走上楼梯:“喂,李志云委员吗?”
是汪曼云!
钮美波吓得浑身颤抖,本能地捂住了嘴,看着赵羽。
“进来吧。”赵羽说。
汪曼云进来了,到底是女人,最先出现的是胸,然后是沮丧的面孔,背后是袁姝监控,到了一边,袁姝过来:“嗯?”
意思是为什么不快点儿?
看到她焦急的神色,赵羽笑笑,让她们在一边沙发里坐下。
一分钟以后,楼梯快速踩踏,接着门被撞开,一个中年人迅速闯进来,一面取下礼帽:“什么会议啊,这么急?”
“胡均鹤?到这边来吧。”汪曼云苦笑着招手。
来人是前中…共叛徒,后中统骨干,后76号特务汉奸,特工总部副厅长,第二处处长,外围的上海社头目,这是赵羽在沈醉那里得到的76号****资料,所以,没有丝毫迟疑,掏出手枪。
“慢!你是赵羽吧?”胡均鹤发现了不对,迅速扫视了一下屋子里,特别是赵羽和袁姝,迅速双手在前作遮掩状。
赵羽冷笑点头。
“别杀我,咱自己人!”胡均鹤急忙辩解,因为太过焦急,口吃结巴,面红耳赤。
汪曼云和钮美波一愣,面面相觑。
赵羽也是一愣。
见赵羽手枪扳机压在手指上,胡均鹤急了:“我真的是自己人!真的,哦,我,我很早就参加共产党,是共青团中央局的书记呢,民国21年被敌人逮捕,煎熬不过酷刑,暂时投降,不过,我一直没有供认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啊,再后来,我到上海,到76号,很快就和胡越明同志取得了联系,不断向党提供战略情报,真的,关露同志打入这里,还是我安排的呢。”
赵羽更是大吃一惊,瞧这人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赵羽确认,在紧急情况下面即使专业训练的人,也编排不了这样的假话。
他看向袁姝:“胡越明是谁?”
袁姝没有出声,但是,很确定地张开口型,哑语告诉他,是潘汉年的化名。
“真的假的啊?”赵羽冷笑起来,继续施加压力。
胡均鹤一愣,赶紧要求赵羽,跟胡越明或者关露电话,特别是关露,最能证明他的身份。
赵羽摇头,现在特殊时期,得学学蒋总和汪副总裁的霸气侧漏,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使一汉奸漏网!
胡均鹤急得几乎跳起来:“要不,你们可以审查下我的功勋,我一直供养着抗联的家属,我帮助掩护过抗联在香港的电台!我在这里的所有事情,都有胡越明同志的证明,是经过红色中央社会部确认的。”
赵羽能相信吗?
袁姝终于说话了:“嗯,赵同志,他是抗联赵尚志军长的妹夫,的确帮助过抗联!”
第302章色之戒
赵羽马上明白,这个胡均鹤身份很特殊,很复杂,他的叛徒和汉奸经历应该都是真的,或者反悔以后,充当了双料间谍,不过,他绝对不可能是铁杆汉奸。;只要浪子回头,只要现在能为抗战做点儿事情,应该给予机会。
赵羽一努嘴,胡均鹤很聪明地下了自己的枪扔过来。
现在,汪伪76号特务体系在赵羽的猛烈攻击下,濒于瓦解,三巨头全部毙命,十六个金刚级别的的大头目,除了被控制在手里的汪曼云,身份狐疑的双料间谍胡均鹤,就剩下戴英夫和顾继武了,尽管他们还携带不少小特务,76号家里还不少喽,这个汪伪最大最凶残的组织,已经被割头剁手,成了僵尸。
赵羽出于安全,还是搜索了胡均鹤的衣服,见袁姝对自己使眼色,笑了:“胡均鹤,汪曼云,麻烦你们二位告诉我,现在上海居住的大汉奸还有谁?”
汪曼云和胡均鹤几乎异口同声:“周佛海。”
原来,周佛海最近亲自到上海督促特务工作,针对赵羽毛森沈醉三人小组的搜查缉捕,和日军宪兵部队,特高课等人之间的协调联系,目前正住在愚园路1136里弄的家里。
赵羽暗暗诧异,这个周佛海的胆量还真不是一般大,陈公博作为汪伪政权的二号人物在那里都栽了,一个不详之地,他还敢继续入住,这不光是胆量问题,还有公然挑衅的意思。
用假情报把周佛海骗来这里干掉?
赵羽果断摇头,以周佛海的地位,只能这边去那里汇报工作,对,就是如此。
“走,愚园路1136里弄!”赵羽轻声说。
汪曼云,胡均鹤,钮美波,包括袁姝的脸上神色都很精彩,错愕,惶恐,怪异。
赵羽努努嘴,袁姝会意,用手枪顶着汪曼云,让钮美波和汪曼云一起搀扶那个受伤的女囚,这边,赵羽押解着胡均鹤,一行人下了高洋房,大摇大摆直奔轿车。
眼神示意,赵羽和胡均鹤一起进入他的轿车,胡有个人司机,看了赵羽有点儿奇怪,胡均鹤立刻搂住了赵羽的肩膀,非常亲热,两人先后进入车中。那边,袁姝也控制着汪曼云等进入车中。
两辆车子飞快地朝着愚园路1136号里弄奔去。
赵羽一路上非常担心前一辆车子,万一袁姝一个人控制不了局势怎么办?
还好,到了前面,有汪曼云和胡均鹤的招牌,轻易进入戒备森严的1136里弄。
呵,这戒备得也太过分了吧?
尽管有胡均鹤在,有司机在,特务们还是朝着车子里张望。看到赵羽以后,认真看了半天。
胡均鹤立刻训斥道:“这是我哥儿们,清乡委员会副秘书长!”
那特务赶紧鞠躬道歉去了。
进入里弄,到了周佛海的家门口,赵羽和胡均鹤一起下来,留下司机在车上,走向前面的车子。
本来是袁殊使用的日本岩井机关的车子,现在改换了标识,车窗里,汪曼云在迟疑地张望。
赵羽探头过去,要她们全部老实待着。
为了增加安全系数,赵羽伸出手臂,蓦地轰击,将钮美波打昏,还眼神示意袁姝将她捆绑隐藏在座位下。
交出手枪,他们在周佛海家门前得到了允许,进入院落。
赵羽正在观望,准备战斗,却见前面走过来几个人,一个身手彪悍,气质冷酷的军官对胡均鹤说:“您好,胡副厅长,我们副委员长刚刚睡下,我不便通报,您最好等一个小时以后来汇报,或者在客厅里等。”
胡均鹤看着赵羽,脸上现出了焦急之色。
周佛海的家,也是一座洋房花园的格局,规模很大,警卫特别多,赵羽再强的身手,也不能这样冒险乱冲,所以,立刻示意胡均鹤,两人告辞出来了。
本来,赵羽有过一个想法,利用李士群毙命的事情跟周佛海说,想必周佛海一定会出面接近询问,但是,那样的话,就算除掉周佛海,因为无法脱身,何况,胡均鹤尚身份狐疑,需要警惕呢。
这里的警卫太多了。多得离谱,超出了赵羽的预料。
两人出来以后,胡均鹤一脸焦急,如果时间越长,76号那边的事情越容易暴露,他们就越危险。
无奈之下,两辆车子只有转回来。
不过,就在他们刚上汽车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家房门打开,走出一对男女,说说笑笑,非常恩爱。
赵羽的眼神顿时凝固在那家的门前,因为,根据资料,这是李士群的家。出入李士群家里,还这样嚣张的男女肯定不一般。
胡均鹤洞察了赵羽的心思,轻轻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男的是《国民新闻》主编,宣传部次长胡兰成,女的是吴四宝队长的太太佘爱珍。”
赵羽顿时浑身一震。
胡兰成,他是知道的,著名近代小说家张爱玲的第一任丈夫,文学家,可是,文人无行,成了铁杆汉奸,日本投降以后,他居然鬼机灵地潜逃日本,苟活了三十多年。
这种人,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