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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他叫做休,是骨虫宿主。他还告诉我马上就是泽金的13岁生日了,那个完美的小王子是如此强大,因此将会以对战18岁以下复仇者的形式来度过自己的生日,任何复仇者都可以,尽管向他挑战。
有人能想象我当时有多兴奋吗?哈哈哈哈!随意挑战?谁都可以?庆生战?哈哈哈……好狂妄的小子!既然如此,那就让做哥哥的来为你庆生好了!
当晚,我们就到达了琉璃岛的火山口。我就说阿怒是天才嘛,误打误撞的就选中了琉璃岛所在的那片海域。看着曾经落魄着逃离的火山口,我万千感慨,心中的滋味真不是两三句话所能说清的。进了琉璃岛后,休为了我安排好了身份,并且选了一副铠甲,将我的脸都罩起来了。
泽金果然厉害,好多年不见,已经不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屁孩了。
他身着滚金边的白色战袍,黄金的头发在风中飞舞着,逆着太阳光,好像天神降临般光芒万丈。
可惜这完美的天使很快就被我羞辱了。我是最后一个挑战他的人,看着场中激战过后的惨烈痕迹,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朝我发着嘘声,他们都让我下去,说已经没有必要再自讨苦吃了。
但究竟是谁在自讨苦吃,很快,就能见分晓。
天崩地裂之间,我赢了。
看着被我踩在脚下的泽金惊诧地睁着那双天蓝而纯净的眼,一刹那间,我觉得这么多年以来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而周围围观者的表情就更有趣了。那已经不是惊讶或者崇拜的表情,而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即使是国王也不一定能够对付我的力量吧,在他们的记忆里,或许只有古书上才记载过,今天他们所见到的,我黑特尔释放出来的能力。
魔鬼的能力!
望着威严崇高的国王观台,我好想对他吼道:
父王,我回来了。
我带着母亲的亡灵回来了。
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我来索你的命来了!
父王!!
但最终不能这么做的,不是吗。
于是我扶起了地上的弟弟,关切地询问他的伤势,然后将他交到侍卫的手里。
国王陛下显然对这个不知死活的挑战者勃然大怒。他命令侍卫抓住我,要关进大牢,严刑拷打。
可是当我取下了头盔时,没人敢动我半根手指。
我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向了王座,跪在他的面前,抬起头来,用一双盈满了热泪的血色眼睛望着他,说:
“父王,我回来了……”
我们敬爱的国王陛下酷爱强者可是出了名的。于是,我名正言顺地回归王室,成了他的心头肉,打理国家,替掉了泽金。
现在我得抛弃李卜西斯了,重新做回黑特尔,过去也必须掩埋。阿怒跟着我进了王宫,他也得放弃过去的一切,连名字也得改。他嫌麻烦不愿意自己想名字,我也嫌动脑筋麻烦,便挑了最后做海盗时那条主船的名字,从此用它来称呼阿怒了。
泽阿刻。
我的战争没有停止,相反,才刚刚展开。以牙还牙的道理姨妈当然明白,就好好地准备着,准备好接受我将要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我们曾经历过的一切,如数奉还。
下卷
第一章 神之宠儿(上)
第一章 神之宠儿(上)
“殿下?殿下?要进去休息吗?”
飞行着的巨大船舱内,梳着顺滑茶色短发的瘦高青年,恭敬地询问座椅里的主子。
他看上去很消瘦,好像血气不足一样苍白而单薄。
留着血色长发的男子轻哼一声,摇摇头,拒绝了。
“把你要说的事都报来听听吧。”
“是,殿下。”
休弓着背后退几步,反手接过妖奴递过来的羊皮卷,重新靠拢过去,开始一一向血王子汇报。
“陛下的身体越发不好了。已经由御医看过,是动用禁药救治的时候了。”
“嗯。”
“洛克拉夫谋反的证据已经掌握确凿,只等您一句话,便能将他拿下。”
“嗯,还有呢。”
“还有……”
休语调平稳地回报着长长羊皮卷上的繁多事物,他一向沉稳,甚至是死气沉沉,即使刀架到脖子上也能面无表情地说着永别。
可是就在这时,当他挑拣着把国内的事情都报完以后,接下来的消息有些令他音调不稳了。
“另外……北欧的战事情况不利。因为您的缺席,‘末日’势如破竹,已经夺走了我们手里的四座城池……”
休说到这里稍事停顿下来,因为他看到王子的表情陡然阴沉,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但黑特尔只是捏紧了座椅的扶手,没有发作,等了一会平静后又继续问:“还有呢。”
“还有……”
已经避无可避……
“暗杀冰焰的行动失败了。”
休低下头去,等待殿下大发雷霆。
但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听见座椅的扶手在咔咔作响,好像已经碎了。
“那究竟进行到那个程度,伤他多少……另外,对行动失败的人是怎么处理的。”
黑特尔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不像平日里的火爆脾气,但却更令人害怕了。
“程度,毫发无损……而对行动者的处理,还在等您……”
“那你还在等我什么?!等着我给你们奖励吗?!!”
砰!!
炙热的气息猛然爆裂开来,鲜血四溅,有某件东西飞落了。
看着远处掉落的自己的手臂,休无言,恭敬地对着黑特尔低下了头:“明白了,殿下,我会处理的。”
屋内待命的妖奴们有些瑟瑟发抖。他们不像休这样了解黑特尔,也是第一次见到黑特尔发这样的脾气,很恐怖。
“算了!退下去吧!叫泽阿刻进来!”
拂袖离开了座椅,黑特尔走到了窗户边,看着云层之下的大地,不再说话。
“是,殿下。”
“另外把那个该死的小子交给噬灵!挖去他的记忆!”
“是,殿下。”
“挖深天!谁也不准看!”
“是,殿下。”
“把你的手给我收拾了!”
“是,殿下。”
……
休静静地从房间里面退了出来,一面还在扭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重新接上。
“休?这么快就出来啦。关于处置犯人,今天他是摸了鼻子还是捏了下巴,还是……哦……”
看着休那狼狈的样子,刚要迎上去的泽阿刻不禁吓了一跳,于是立马意识到现在进去找那个人绝对是自杀行为。
“怎么?是在为哪件事发这么大的火?已经好久没这样了嘛,好像自上次被人砍伤以后他都没有再肢解你了嘛。”
“因为暗杀失败吧。”休几乎一块面部肌肉都不动地回答他说,“另外他走前才肢解过我一次,不过那是在晚上,你们没看见。”
“噢……”泽阿刻扬了扬眉叹息道,一面感慨也只有休能够近身服侍,换了其他人几百条命都不够,“跟你说过不要在他睡觉的时候接近,尤其是打雷天,很危险啊。那么,现在要重惩暗杀失败的行动者了?”
“当然。”休看着自己慢慢愈合的手臂,终于有了天表情,皱了下眉头,“拿去喂裂额犬吧。”
其实休本可以一早就处置他们的,就是因为看着有重臣的亲属在里面,才想等黑特尔回来再说。
结果,等来的就是这个答丨案。
“噢,真倒霉。还以为有鲁瓦塔的侄子在里面,可以从轻发落呢。不就是暗杀失败嘛,冰焰是那么好杀的吗?成功了我倒觉得奇怪……”
“泽阿刻,他叫你进去。”
“啊?”
刚刚还在叨叨地泽阿刻一下子哑然了。
他盯了房门两秒,想要对休说就当没看见我好了。可是再看看休那张百年不变的脸,还是算了吧……于是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望着那个人的背影一鞠躬。
“殿下。”
地板上还有休的血迹,红殷殷的一片,触目惊心。
“我帮你解决掉塔达了。”
“啊?”
泽阿刻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熔炉里的事,等反应过来了猛然惊叹。
“你去熔炉了?!”
他一下子忘了要和黑特尔保持警戒距离,跑到窗户边,盯着黑特尔的侧面,“可……可你是怎么出来的?你不是已经……”
这个问题好像勾起了黑特尔极为不快的记忆,于是背转身去,走到了另一个窗户边:“我把熔炉也毁了。”
“毁了?”泽阿刻不解,“怎么毁?熔炉挺大的呢。”
“呵呵。”这时,他的心情终于好了天,“我在神殿的密道里发现了水晶层的‘脊梁’,于是顺手击碎了它,水晶层破了,火龙的胃液自然会吞噬一切事物。”
“哦。”泽阿刻恍然大悟,“还以为你要再等几年才去熔炉的呢。不是说还没有丹厉害,不想就这样败在她手上吗?怎么现在就去了。”
黑特尔忽的哑然,继而恨恨地瞪了泽阿刻一眼,怔得泽阿刻往后一退,虽然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瞪。
泽阿刻这个少一根筋的白痴!怎么老提我不想记起的事!
但黑特尔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而是叹了口气,将视线投向远方。
“‘树’好像太强了,甚至于威胁到了‘枭’,‘枭’需要马上输入新鲜血液呢,于是便要提前打开熔炉,就在最近。”
“噢?所以……你不能让那些知道过去的人来到这个世间?”
“当然。”黑特尔低头一笑,“那些知道太多的人已经葬身于岩浆了,而欺负过你的人也统统化为了灰烬。再去告诉那个金眼睛男一声,说我已经帮他把‘枭’的雏鸟都煮熟了,‘树’今后壮大了,可不能忘了我哦。如此,不是很棒吗?”
“呵,呵呵……很棒,是很棒……”
泽阿刻笑得有些僵硬,沉默了片刻后,还是抬头问他。
“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