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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一声巨吼,震得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响。
骨甲兽的整个左眼都开始燃烧起来,血肉被烧得兹兹作响,散发出一股焦臭味。
它狂暴地到处翻滚着,哀嚎着,爪子在地上抓出一道道深深的痕迹。甚至有的指甲都从手指上脱落了下来,血肉模糊。
然而,这火焰却很不寻常。它烧光了骨甲兽的眼睛后,并没有因为它的痛苦而慢慢熄灭,相反,开始在它的头颅里燃烧起来。
现在,不光是左眼在燃烧了,整个头都闪现出火光来。但是火并没有点燃外面的皮毛,而只是在头骨里燃烧着。
慢慢的,撕心裂肺般的嚎叫变成了哀号,呻吟,最后慢慢的没了声响。
在它的头部慢慢被烧空之后,火熄灭了。空气里散发着浓烈的焦味。骨甲兽已经静静地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一点火星点燃周围的树木。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巨兽。这一切瞬间就结束了,他们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终于有人说话了。
然后,大家都看着里欧。
里欧的表情更震惊,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像刚刚的一切不是他做的。
愣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来:“……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现在树林里像死一般沉静了。
“好了,不管是怎么回事,我们快走!” 阿卡鲁斯冷静地招呼大家,准备继续逃亡。“弄出这么大动静,不知道会招来多少麻烦。”
除了阿曼,被抓飞的佩洛普和奥科多捷也受伤了。佩洛普还好,只是肩膀受伤了。奥科多捷的情况不妙,整个胸口都被抓到了,不停地流着血。
阿卡鲁斯勉强召唤出一些药草,简单地处理了他的伤口。顾不得再休息,大家相互搀扶着,用最快的速度继续赶路。
夜深了,伊哥帕斯的内侧的阁楼里,菲利克斯才刚休息下。
菲利克斯是最近开始负责伊哥帕斯新人的相关事宜的,这应该算是升职前的过度。之前他一直在普瑞西德任职,因为那里只需教孩子们简单的法术,普瑞西德里大多都是术士,而他则是里面少有的魔法师,而且能力出众。依格那提亚斯一直很看好他,很多次想将他调到伊哥帕斯去,都被他婉拒了。
从内心来说,虽然伊哥斯帕的地位更高,但是菲利克斯更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惬意时光,不用去应付那些复杂的人与事。不过面对依格那提亚斯大人的再三要求,他不好一直拒绝下去,只得答应了。
虽然候选人们都远在离岛,自生自灭,但他也没闲着。他得安排之后新人们入住、试炼和跟导师们的相关事宜,还有随时观察是否又弃权者,查看伤者的情况。说来也很好笑,他的另一个主要任务,就是每天确定派出攻击的怪物,就好像一个恶作剧的小孩,想着法更好地折磨一群小虫子。
不过他倒是不想折磨那些孩子,只是要确保选出优秀人才。还有,要使他们在不同情况下会展现的能力都发挥出来。
不过最近已经没有了弃权的人,甄选也快要结束,他总算可以卸下这个重担了。
菲利克斯刚上床躺着,心想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可是头才挨着枕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菲利克斯大人!大事不好了!有大批魔物闯进了离岛!!!”
第十四章 末路(上)
已经是深夜了,伊哥斯帕山下巨大的露台上仍然灯火通明。三四十个魔法师喧闹着,正急迫的拉着各自的坐骑,准备马上赶往离岛。
菲利克斯骑上一头长有双翼的天马,对身边的随从交代了几句话后,率先冲进了夜空。
没想到竟会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才刚睡下的他就被吵起来了,一名驯场的使者跑过来通知他们,驯场里有魔物跑到试炼所来了。
“……大约一个月前,看守一不小心让几个洛洛塔跑出来了,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找了四个回来,还有三个没找到。”
使者长着浓密的络腮胡,一副肥头大耳的样子,坐在红木沙发里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像是在对菲利克斯讲述某件东方的奇闻异事,而不是驯场里逃出了危险的魔物。
菲利克斯刚想发问,但使者又接着慢吞吞地说出更令人震惊的事来。
“根据我们的判断,应该有洛洛塔逃到了试炼所附近——我们这次判断得很准确啊。这试炼所又是你们的地方,所以特来请求准许我们进入,同时也请配合我们把它们抓回去。看情形……应该躲在离岛吧。”
听到最后一句话,菲利克斯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离岛?现在有多少未成年的术士在那里啊!那不是让那么多孩子等死吗!
他甚至来不及骂那个一脸死相的使者,就径直往外冲了出去,睡袍还穿在身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应该找试炼所的主持者的,但这些驯场的人担心被责骂,故意找到资历尚浅的菲利克斯,借口洛洛塔在离岛,是在他的管辖范围内。
一个月,都已经一个月了!他们竟然不在布诺雷斯发出警告!虽然对魔法师不构成威胁,但是那些年幼的术士是会致命的!
一定是想私下解决了,免得遭到责罚。没想到的是洛洛塔居然跑到这么远的试炼所来了,而且还在离岛!到了这么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才不得不公开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察觉到!
他的内心在狠狠地自责着。
你们一定要平安啊……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今生都无法安宁了……
他们开始向更内陆的地方飞行,寻找幸存者。
=
离岛的另一边,三只骨甲兽正趴在地上卖力地嗅着。
最近岛上的动物几乎都绝迹了,外面也没了小术士们的踪影,骨甲兽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今夜,就算洛洛塔不召唤,它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全部冲向石楼,冲向那个散发着甜美血肉香气的地方。
而这三只骨甲兽在赶去的途中,居然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它们欣喜若狂,跟着地上留下的血迹跟了过来。
但一直跟到这片树林,血迹却突然断了去路。
它们自然是不愿放弃,继续在四周嗅着气味,想找出一两个人来。不过找了大半天了,始终没有猎物的影子。
三只骨甲兽懊恼不已,时间不多,不能再浪费在这个地方。它们相互低吼了几声,便一起往石楼的方向赶去。
而就在刚刚离它们不远的树丛后,阿卡鲁斯等人正大汗淋漓地隐藏在一个地洞里。
一行人在遭遇骨甲兽攻击之后加紧了赶路。正如他们所料,打斗的巨大声响和留下的血腥味引来了其他的骨甲兽。虽然他们已经火速离开了现场,但重伤同伴的血却一路为骨甲兽留下了线索。
阿曼的左腿被骨甲兽抓出了四条大口子,一路上只得靠他们搀扶着走。佩洛普的右肩受了伤,皮开肉绽。而最惨的就是奥科多捷,胸口不停地流血,他很虚弱,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尽管如此,一路上奥科多捷还是不忘咒骂费伊娜。
“……该死的……你……不光害了我,还害了……大家……还有石楼里的所有人!……你……咳咳咳……”
虽然这并不全是费伊娜的错,但的确由她而起。这时她也只是一声不吭的紧咬着嘴唇,一路上不敢再喊累了。
像这样的追击已经是第二次了,大大影响了众人前进的速度。他们意识到不能再这样下去。
“骊,你还有什么办法吗?”阿卡鲁斯很焦急。他的样子颇为憔悴,眼眶下都有了深深的黑眼圈。
但是骊也只能缓缓的摇摇头,无奈的说:“即使是气御术也无法阻止血液的滴落啊……再想其他办法防止留下痕迹吧……”
“但他们的血都止不住,尤其是奥科多捷……有了!”
阿卡鲁斯灵光一现,将自己那德鲁伊的短褂脱了下来,然后从上面撕下两根长长的布条来。他把短褂叠了叠,覆盖在奥科多捷胸口的伤口上,再用那两根布条牢牢实实地将衣服绑在了奥科多捷的胸口。
“这样血就会浸在衣服上,不那么容易滴下来了。”现在阿卡鲁斯光着上身,被冷得有些发抖。
大家都效仿着处理了佩洛普和阿曼的伤口。奥科多捷的伤很厉害,很快就浸透了阿卡鲁斯的衣服。其他男孩不得不也脱下自己的衣服,轮流继续为他挡着伤口的血。
为了不让骨甲兽追踪到,被血浸透的衣服他们也不敢扔,只得一路上抱着走。
天就快亮了,他们很担心石楼里的威德和舍农撑不住,加紧往目的地赶去。
终于,在翻过一个大山坡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湖泊旁。
“看到没有,那棵只剩树枝的最大的枯树?就掉在那下面了。”
顺着阿卡鲁斯的手,大家看到了湖的对面,有一棵枯死的老树。很高,叶子都掉光了,只有一些干枯的树枝伸张着,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女鬼。
终于看到希望了!
所有人的脸上又重现出光彩来。长期的紧张和压力已经使这群年轻人疲惫不堪,要是再继续下去,恐怕都要吃不住了。
“我们过去吧。”
湖泊不大,他们围着岸边绕了过去。终于快要拿到信号球了,大家相互搀扶着,兴奋地加快了速度,而阿卡鲁斯则带头向着那棵树跑去。
突然,两声闷响响起!
大地在轻微地颤动。
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两只骨甲兽,重重地落在了他们前方,挡住了通往枯树的路。
大家惊愕的表情还来不及完全展现,后面又传来三声闷响。只见三只骨甲兽伏在地上,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将退路也完全堵住了。
震惊!
为什么?我们都逃到这里来了,逃了这么远了,为什么!
奥科多捷喘着气,虚弱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指着阿卡鲁斯怒吼着:“洛洛塔……他……他果然就是洛洛塔!”
第十四章 末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