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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红抽回自己的手说:“你的手好冷啊!”
李平笑了笑说:“不,是你的手太烫了。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和张红不顾下雨一路往停着车的菜市场出口走去。
上了车,张红问去哪里?“我们营地,怎么你害怕。”张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去做什么?”
“到了就知道!你说会做什么?”李平有点喜欢这个女孩了,他松开手刹,挂档,踩油门,往回开去。
大约开了五分钟,张红低声的对李平说:“不要回头看!”
李平知道,他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车的后坐上,坐着一个面容惨白而又憔悴的老头子――张红的父亲。
九、最后的亡灵
在路上,李平和张红一句话也没有说。等到了营地的时候,后排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老齐,老王。”李平下车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去仓库找人的时候,李平发现剩下不多的材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运走了,“怎么老齐他们也不和我说一声。
“你带我来做什么?”张红问。
“你说呢?”李平调谑的说,“你家老头子可是跟着来的。我敢做什么?”
“我可是很急的,别卖关子了?”
“当然是为了鱼了,但是不知道管不管用?”李平说。
李平拉着张红跑到垃圾堆旁,装着死鱼的马夹袋还在,里面的鱼已经被雨水泡的白胀胀的软基基的,恶臭无比,已经看不出以前的颜色,几只苍蝇死在上面,“张红,你发现什么问题吗?”
“是黑寡妇鱼。”
“还有呢?你再仔细看看?”
张红摇摇头,“你看六月份了,一般的死鱼早就生蛆了!”
张红跳了起来,“对,你的意思说这三条鱼就是有毒的黑寡妇!”但是表情又很快的暗淡下来,“这鱼能行吗?猫会吃吗?”
李平说,“走,咱们去试试!”
猫确实不吃,三只黑猫虽然吃惯了生的黑寡妇鱼头,但是对这堆烂肉无动于衷,但是似乎对李平很感兴趣,不断的对李平张牙舞爪。
“有了,用新鲜的鱼拌着给猫吃。”李平说着就去厨房,拿出一条黑鲳,剁成几块,把臭了的鱼肉塞进肉里。张红又端着去喂猫,猫闻了闻,开始嚼了起来。
老齐和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他们的身后,疑惑不解的看着李平。张红回头看了一眼,李平发现张红把身子不断的往他身上靠,不断的哆嗦,面容顿时失去了血色。只听张红在他耳边低声的说:“我们后面的两个人,是和我父亲一起推进太平间的。”
不等李平说话,三只黑猫疯狂的叫了起来,有如婴儿的啼哭,撕心裂肺声音响彻整个营地,不断的往上跳跃,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倒下,抽搐了一会,就不再动荡。
张红哭着喊了一声父亲,就只看到六股旋风在空地上盘旋了一阵后散去,营地恢复成死一般的寂静。张红抓着李平的手,不住的颤抖,“你的手好冷!”张红说。
“不,是你的手太烫。”李平回答。
李平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情了,他知道老齐和老王再也不会回来,他要去打个电话,然后离开这个地方。休假回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办公室。打开办公室,他看到老齐办公桌的传真机上有一张传真,拿起来一看:李平在休假开车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身故。
(完)
人肉水饺
故事发生在台北市。
凡是台北人,或是住过台北的人,甚至不住在台北的人,应该都知道台北市最有名的隧道。是的,那就是以灵异传说闻名的辛亥隧道。辛亥隧道长长贯通台北市与景美木栅一带,是文山区对台北市的交通要道。隧道入口的这一端,台北市立第二殡仪馆俨然在焉,殡仪馆旁便是供应全台北市饮用水的自来水厂,说起来,台北人也满有创意的,火葬场里的尸体焚化之后,总是灰飞烟散,融入储水槽中,添加天然钙铁矿物质,想来台北市民罹患骨质疏松症的比例应该比较低才对。
辛亥隧道穿越的是一落不甚起眼的缓丘,丘上没有几棵树,光秃秃的挺丑陋,山上密密麻麻散布了各式各样的土馒头,因此,住在山脚下宿舍区的台大男生们总戏称此丘为“馒头山”。馒头山的两面,山脚下皆错落著零星的门户人家,早期眷村的遗迹。时间是何时,已不可细究,总之,这个故事,就发生在山脚下的某家卖水饺的小店。
水饺店的老板,我们姑且称他为黄老汉。黄老汉是个退伍的荣民,单身了五十年,经人介绍才娶了个寡妇。寡妇带了两个儿子嫁过来,黄老汉倒不嫌两个孩子是拖油瓶,视如己出般疼爱。夫妇两人商计之后,决定借笔钱来,再用黄老汉多年辛苦攒的一点小钱贴补上,开家小馆子,卖些面点和手工水饺。黄老汉做的水饺口味很道地,妻子也任劳任怨协助店面的经营,但是不知为啥缘故,生意总是不好。生意清淡也罢,最糟的是还日渐下坡,来过一次的客人通常就不会再上门了,渐渐地,每天杆的面皮儿少了,但是,冰柜里卖剩的水饺却愈来愈多。这日,整天只买出一盘水饺。晚上关了店门,黄老汉与妻子落寞地坐在桌前,楚囚相对。黄老汉对妻子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咱们得想点法子,要不,开店时借来的那一大笔钱可还不出来了。”妻子说:“有啥法子可想呢?你们男人家都想不出好法子,我一个女人哪知道该怎么办哪?”黄老汉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愁眉苦脸地说:“这我想破头也不明白,咱们的水饺味道明明挺好的,没有理由客人不上门的呀!”妻子点点头:“是啊!我也想不通。”
乾脆。。。。”过了好一会,黄老汉幽幽地说:“乾脆咱们早点把店收了吧,省得愈亏愈多。”妻子问:“可是,收了店咱们拿啥来还债呢?”黄老汉想了半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这样吧!”妻子说:“咱们是不是去庙里烧个香,问个签?”黄老汉想想同意了,于是决定,第二天妻子上市场采买些香果肉品,两人上庙去拜拜求签。这庙规模不大,香客也不算多,可是邻居都说此庙颇灵验,夫妇两人求了签,寻著庙祝请解签。庙祝读了签诗好一会儿,又不住上下打量黄老汉,沉吟不语。黄老汉焦急问:“这签怎么说?”庙祝摇摇头不说话,黄老汉心下更著急了:“难道这个签不好吗?”
庙祝问了黄老汉夫妇所干的营生,摇头叹气:“你们家现逢凶煞,而且日后还会一路走下坡,命好一点不过钱财散尽,命坏一点就难免有家破人亡之虞。。。。”夫妇两人听了大惊,黄老汉连忙问:“那么,请问有无破解凶煞的的方法?”庙祝犹疑地摇摇头,叹口气。黄老汉的妻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跪在庙祝前面:“师父,求您指点一条生路吧!”黄老汉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求求您吧!我年纪已经一把了,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这样下去教我两个孩子怎么办呢?”
“解厄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庙祝说。
“师父,求求您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黄老汉夫妇赶紧哀求。说来也挺可笑,两人本是因为钱财快耗尽了才来求神拜佛的,现在却急得连“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话都讲出来了,也不想想哪来的钱啊?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要向你们要钱!”庙祝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这个方法太缺德。”黄老汉夫妇拼命恳求,最后,庙祝叹了口气:“好吧!我说。可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必遭大祸。”他压低了声音说:“想要扭转运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人肉水饺。”“人肉水饺?”黄老汉夫妇吓的脸都白了,怔怔地望著庙祝。“对!人肉水饺。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你们家的命运。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还有,你们家人绝对不能吃这些水饺,否则,一定会大难临头。”
黄老汉夫妇两人茫然谢过庙祝,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两人都一言不发。中午小歇过后,妻子问:“你觉得怎么样?”黄老汉问:“你说呢?真的要干吗?”妻子沈吟了一会:“难不成就眼睁睁看著咱们家这样衰败下去吗?”两人对望了一阵子,终于痛下决心,决定照庙祝的话作去,当下开始计画如何取得人肉。黄老汉的水饺店就在馒头山的山脚下,殡仪馆随时都在吹吹打打鼓乐喧腾,遇到好日子,灵车还得排队,这般算来,肉源不虞匮乏。两人于是决定盗挖新坟,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只能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行事,而且必须在坟边就地将尸体化整为零,运带下山,才不致于太过明显。夫妇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每次采肉时,割取尸体的胸、腹、臀与腿等肉多的部分,其中当然又以油脂较多的腹肉或臀肉为佳,拿来做水饺馅儿口感较好,不过,腿肉和臂肉因为运动量较多,咬劲应该比较棒。因为庙祝千交代万交代:自己家人绝对不可以吃人肉水饺,夫妇两人无法尝试新水饺的口味,只得靠推算来调配馅料。
当晚夫妇两人心惊胆跳上山去,口中喃喃祝祷著,打著抖儿挖开一座新坟,割下尸体上的肉,又跌跌撞撞地下山来,一路上除了虫声唧唧,以及偶而路过的车声,也没有什么。夫妇两人并不交谈,蹑手蹑脚回到家后,黄老汉马上把肉清洗乾净,跺成碎肉,妻子则开始杆著一张张准备好的面皮,等黄老汉调好人肉馅料之后,两人便快手快脚地包起水饺来,直工作到清晨四点多才洗澡上床休息。
说也奇怪,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黄老汉刚开店门不久,十分钟之内,店里就满座了,客人如潮水般来来去去,生意好得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黄老汉的汗水就像雨点般滴入了沸腾的水锅里。妻子也没闲著,事实上,她的手简直快断了,她不住地杆著新的面皮儿,刚包好的水饺马上就被丢下锅去。两人忙进忙出,直到关店为止,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