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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斯洛茫然地坐在那里,任过去那些痛苦搅动着他的大脑。
“你现在已经想起一些事来了,”特伍德边说边紧紧地盯着贝斯洛。他感觉到在这个人茫然的眼睛背后,该发生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不过他还无法确定这是否就是他所等待的那个时刻——问那个他迫切地想得到答案的问题的时刻。他迟疑了一下,随后便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将手搭在贝斯洛的胳膊上,说:“告诉我,你是费瑞人吗?”
杨丹跟在一群人的后面,沿着低矮的边墙走在仍然黑暗的街道上。高空,圆屋顶的每一个面都被清晨的阳光洒上了一层灰白色。这是一个很早的早晨,他们这群人正走在去贝拉所说的灵魂救治所的路上。
“你会明白的,”当她问起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说。“给,接过去。”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灰白色的薄薄的饼。见她还在迟疑,他又加了一句,“为了你的记忆,我已经给你说过,这有助于你的记忆。你以前吃过的,还记得吗?”
她接过圣饼,将它举在手中。圣饼的中心镶嵌了一个淡紫色的印记。她把它举到了嘴边。
“贝拉,我们该走了。圣所在我们到达前就挤满了人,我们又得坐在后面了。”
戴拉抱怨着,用冷冰冰的目光盯了杨丹一眼,便把贝拉拉走。
“我们现在就走,”他说,用胳膊碰了一下戴拉。“大家跟上吧!我们要迟到了。”他边对杂乱的人群说着,边带着他们离开他拥挤的住处上了路。
杨丹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尽管她害怕那个什么圣所,但还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她被拉在后面。但一来到住处街区外边的广场,她便有意地让自己走到了那群人的后面。那群人沿着种有参次不齐的灌木丛的人行道往前走时,杨丹从长袍中抽出手来,确信没有人看见,她才将贝拉给她的圣饼扔到灌木丛中。随后,她加快步伐,跟上了人群。
起初,杨丹接过每次贝拉给她的圣饼时,相信那将有助于她恢复记忆。但是,那个中间有着淡紫色点的小白饼起到的却是相反作用——它们增强了她记忆中的惰性,使她更加健忘,她的记忆变得遥远而又模糊。她记得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用舌头去尝那个寡淡无味的什么圣饼。
从那以后,她尽量地避免接受那个东西,并成功地与贝拉周旋,事实上,正是贝拉的坚持引起了她的怀疑。因为,她的记忆力居然奇迹般地增强了。现在,她知道自己和周围的这些人都不一样,知道她并不属于克律斯,知道他们的世界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她还有一个强烈的信念,那就是她已经离开了那些能够给她以帮助,和自己是一样的人。由于她对于贝拉有药物作用的圣饼的本能憎恨,她更加强化了自己的信念。
要耐心,她告诫自己,你的记忆就要回来了。要用脑筋,同懒惰做斗争,要思考!专心致志于回忆,努力回忆从前,记忆就会回来的。
她就这样度过她每一天的清醒时刻,抵御着如灵枢一般横亘在她头脑中的记忆障碍,剥去那一层层令她的大脑麻木、迷惑的厚壳。她很小心地不对任何人提及她正在做的事,以免贝拉发现。要小心,同时要保持她最初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茫然。
迷惑的行为举止。
第二次得到圣饼之后——她每隔两天就能得到它们一次——她就知道贝拉不是她的朋友,而且他企图阻止她记忆的恢复。这样做的原因,她还不清楚。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可怕的牧师时,她就意识到这件事同她尽可能多地恢复她的记忆一样重要。
由于多日这样的努力,她失忆的症状逐渐减轻,而她的记忆也就不断地浮现出来。
杨丹睁大眼睛,跟着这群克律斯人出了哈格深处,走向那条她曾经听说是从伊波瑞的中心穿过的河。一个小时或者更长的时间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宽阔的树木环绕的广场。广场对面,透过稀疏、多节、少叶的树木望去,凯伊那河沿着低矮的河岸缓缓地流淌。
在广场的中心蹲伏着一个巨大的黑色锥形建筑,十分惹眼。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向广场,又消失在锥体建筑廊柱支撑的人口。人们拥挤着,走过脚下正方形石头铺就的道路,走向那座建筑。杨丹很不情愿加入那拥挤的人群,在人流中缓慢地迈动着她的步子。
穿过头顶那个低低的拱形门廊时,杨丹体验到一种突然而至却又十分强烈的窒息般的感受。她踉跄着,喘了一口气,抓住了离她最近名叫米娜的克津斯年轻女人的袖子。她搀着杨丹的胳膊,和她一同进了圣所。
走进圣所,那种窒息般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就像是一个重物压到她的胸上,堵塞了她的呼吸系统。尽管她作出了很大的努力,仍然不能将足够的空气吸入她的肺里。她感到自己要晕眩,眼中的景物也变成窄窄的一条,成了狭长的镶了黑边的旷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杂乱,与之相伴的是突然爆发的巨大声响。她周围的声音变成了令人恐怖的尖叫,撕破她的耳轮,就像是一把灼热的刀子在割裂着她的躯体。
但她无法停下来,或者转身,或者逃跑,在拥向圣所的人流推挤下,她只好向着圣所的深处前行。她在人流中一步步地走着,终于被推到一长排座位中的最后一个。人流从她的身边通过,现在她已经在如潮的人流中离开了同来的那一群人。她颤抖着坐下来,等待这些膜拜者们都走过去,此刻,她惟一的心愿就是尽可能快地离开这个可怕的圣所。
见人渐渐地少了,她挣扎着站起来,手抓住座位的靠背。但她走向过道的时候,光线变了。她向人口处回头望了一眼,见牧师正在吃力地将巨大的门板滑下来,人口处就要被封住了。随后,圣所内部突然沉人一片令人恐怖的黑暗之中。
杨丹跌坐在她的座位上,一声尖叫从她的喉咙中爆发出来。绑架!她想,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我被绑架了!
《太空烽火》作者:'美' 斯蒂文·莱哈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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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托勒抬起火一般燃烧着的眼睛,将摊在大腿上的书合上。他的大脑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他觉得好像自己的颅骨打开了,一座相当庞大的数据银行里的内容全部填了进去,随后又用棒子搅了搅,便构成了一个完美的混合体。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他纳罕,看着手中的蓝色笔记本。这——这上面的一切同我过去所读到的东西都不一样。
是的——它更像是我很久以前所读到的东西:像是蒙昧的中世纪那些由稍通文墨的抄写员抄写的古老历史著作。
说不清什么原因,与历史的遇合竟使他看到了三千年后的将来,也就是说,这种遇合是希奇古怪而令人不安的。为什么会有不安的感觉呢?他又看了一眼蓝色的笔记本,答案立即便出来了:笔记本上显然是手抄的文字工工整整,而用的却是计算机的打印纸……这种奇妙的组合充满令人费解的象征主义。本是遥远未来才会有的人工制品,却散发出远古的过去时代的氛围。
反过来也一样,托勒无法分清它们哪一个属于未来,哪一个又属于过去。他仍然难以想象他已经抵达了殖民帝国三千年后的未来,不过那只是数量的累积。这使他反复地想着自己是站在过去的某一个点上展望文明,严格地说,是展望笔记本上所没有描述过的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正漫步在意大利福赛尼滋的命运女神广场,在偶而停下来的一刹那间仰望天上的星空,碰巧瞥见了被称作伊普赛龙·伊瑞丹尼的那颗星在闪烁,那么,他所看到的不仅仅是星星,而是伊普瑞的第一个殖民者仍在遥望着他最初发现的这个纯净世界的风物。尽管,空间和时间都在发生着变化,那些发生在遥远的过去的事情也不再为人们所记起了。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托勒想。老布尔斯奥森和他的《星际旅行理论》连这其中的一半都没有提到过。他在那本书k没有读到过,包括令人费解的图表、眼花缭乱的图解、无休无止的于巴巴的数字,都是他过去所没有接触过的。
他把蓝色笔记本放回到那一排彩色笔记本的中间。这是凯琳无意中抽出的一本,他曾经想像一个优秀而勤奋的学者那样从头到尾地把它们读一遍,但一翻开笔记本,他就被里面的内容所深深地吸引了。但不幸的是,它带到他面前的问题比答案还要多。不过,至少他还是从中发现了他进行研究的一个着眼点。他知道了发生在1270年到1485年之间的许多重大事情——那是伊波瑞殖民帝国的多事年代。
在那一时期,将整个伊波瑞帝国全部密封起来的庞大水晶圆屋顶的建造工程完工,从此,八个相互独立的城邦被连为一体。而由第一个帝国领袖的死亡而引发第二次可怕的清洗运动,震撼了整个帝国的核心,并引起了各城邦领袖们的暴动,而使动乱年代最终得以结束的是一次平民起义,这次平民起义的结果是塞热奥帝国的建立。
那是最后的一件大事,他发现如今这个殖民帝国的纪年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1485年再加上现在的1481年等于2966——离3000年还差那么一点点儿。他已经到达了殖民帝国的2966年,他正站在殖民帝国未来的某一点上,遥望着时间的长廊,注视着他们生活中所发生的重大变化。点缀在这些重大变化中间的一些小的事件也被罗曼的哈格圣职人员真实地记录了下来:生产的年波动率、这块土地上的出生率与死亡率的沉浮变化、指派婚姻制度与这一制度的废除、城邦领袖们的更迭、凯伊那河的开掘以及山峰的突起,等等,等等。毫无疑问,托勒想把这些笔记本一卷一卷地读下去,像他真正想做的那样,他读完它们的时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