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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明所以,狗蛋媳妇喝毒药,不应该赶紧找郎中吗,以为人死了就藏着掖着,怎么想都不对劲,这件事早晚纸里包不住火。
“王大娘,狗蛋媳妇咋样了?我先进去看看。”
刘氏一脸严肃,这样事谁也不想发生,在村里婆媳吵架很正常,逼得媳妇喝了毒药的真没几个,王大娘不管怎么解释,也坐实了恶婆婆的名声。
刘氏现在是族长夫人,但是王家不是莫家族人,以前两家关系还可以,只是近几年由于她和莫如湖一直在凤阳居住,很少回村,这才来往不那么频繁了。
青璃一听说人还有口气在,带着于嬷嬷一起,推开众人走进狗蛋的屋子。
屋里点着油灯,桌边放置两根蜡烛,摆设简单。狗蛋媳妇穿着袄子,躺在炕上,脸色铁青,嘴角流着血,明显是深度中毒的症状,青璃探了下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
“呜呜,咋办啊,人还有救吗?”
王大娘抹着眼泪,对屋门口的众人道,“这冰天雪地的,上哪去找郎中啊,到了镇上医馆都关门了,等请了郎中回来,人也要没气了。”
当了人家的媳妇难啊,是不是亲生的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要是自己家的娃,就算于一线希望,也会去拼尽全力。狗蛋家的媳妇娘家挺远,加上又是买来的,一直得不到重视,在家里要干很多活计,还吃不饱饭。
“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拖着啊,至少找族长,我们想想办法,万一等人死了,可是说不清楚!”
刘氏板着脸,面色严肃。王大娘以前人还不错,就是给儿子娶了媳妇之后,总怕儿子媳妇一条心,对她不好,所以平日里,趁着狗蛋不在家,总找儿媳的麻烦,磋磨着,难得狗蛋媳妇是个性子好的,忍受这么多年。
儿媳喝药而亡,肯定是要报官的,而且人死之后,这话就说不清楚,万一以为狗蛋媳妇是强行被灌了毒药呢?就算是王大娘一家清白,也要到牢房里蹲几天,等候审查。
这也正是王大娘担心之处,她擦着眼泪,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狗蛋媳妇一直老实巴交的,谁想到性子这么烈,说喝药就喝药,这万一半夜死了,早上狗蛋醒来,不得吓出个好歹。
腊月里,家家户户忙着过年,她家要吃官司,家里没有银子打点,万一被冤枉了呢?王大娘和狗蛋商议,就等人死之后偷偷地下葬,对外就说媳妇回了娘家,狗蛋媳妇娘家远,他们婆媳不和,村民只会觉得是赌气回了娘家。
自家攒点银子,到时候让狗蛋去她媳妇娘家送点银子,说明情况。说喝药就喝药,不把她这个婆婆放在眼里,让村里人怎么寻思她?
这么多年,王大娘自认为没有亏待过儿媳,家里条件不好,这才节约着,要是有银子,她还用那么抠省着?这也是为了以后着想,孙子身子不好,风吹草动染上风寒就要喝苦药,家里的那点银钱,不是买了汤药就是买了糖果,剩下的就是她和老伴以前积攒下来的棺材板银子。
“妈啊,这么大事咋还想瞒着呢!”
“就是,这差点出了人命啊,赶紧的,族长家有马车,去邻村请郎中吧!”
青璃用帕子沾了点狗蛋媳妇嘴边的黑血,放在鼻尖轻嗅,血液带着浓重的腥气,从外表看来,确实是中了老鼠药,而且身上没伤口,从自家也没听到打斗声,肯定是自己想不开,喝了药。
白日里婆媳吵架,青璃听的真切,王大娘苛刻儿媳,说话也很过分,小媳妇儿面皮薄,说什么榨干爷们的话,是个人也接受不了,也难怪狗蛋媳妇想不开了。
王大娘院子里乱哄哄的,越来越多的村民听到动静,得知原因之后,有那出嫁的媳妇就想进到屋里来看看,要是人挺不过去,也来帮忙做个整理。
“璃丫头,你看人还能救过来不?”
屋子桌上一片狼藉,茶壶茶碗倒着,从桌子上往下滴答淌着水,屋子年久失修,墙角处起了霉,只有两个掉了漆的破箱子,椅子腿缺了一截,刘氏犹豫了一下,站在门口。
“能,不过要烧点热水,准备一个盆子,一会儿要催吐。”
于嬷嬷帮着青璃取来医药箱,对着外面的众人道,“大家不用担心,人还有救,大冷天的,赶紧回家吧。”
由于来的匆忙,村民们穿得不多,有人着急看情况,没有穿袜子,光脚穿鞋,在雪地里直打哆嗦,要是再等一会儿,不说狗蛋媳妇有没有事,就是村里人也要染上风寒的。
“大家回家喝点生姜红糖水驱寒,家里没红糖的,找于嬷嬷。”
屋内昏暗,青璃把油灯放在炕上,快速地取出金针,封住几处大穴。老鼠药毒性一般,狗蛋媳妇服用了有两个时辰以上,要是早发现,不会这么严重,至少人应该有点意识。
王大娘慌了手脚,狗蛋蹲在屋檐下抱着头,他也没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平日里去镇上做工,早出晚归,回来和自家媳妇自然要亲近一些,媳妇也从来没说娘的坏话,他以为二人很和睦呢。
媳妇突然就喝了药,他也懵了,娘说因为下午二人拌嘴,说他媳妇不孝,可是为啥媳妇要喝药,一定是觉得委屈,他一个爷们,嘴笨拙舌,赚不来多少银子,当年莫家条件好了以后,他就觉得和莫青蔷是更不可能了,很是丧气,后来娶妻生子,才好了一些,早出晚归,心里有了干劲。
“唉,咱们还是留在这看看吧,万一能帮上忙呢,都是一个村的。”
“是啊,现在回去也睡不着,等人没事了才能安心,就靠璃丫头了,我还真不知道咱们璃丫头会医术!”
族人围在一起,王大伯见众人执意留下,进屋取了几条旧棉被,大家裹在身上,一边等待一边开导王家人。
“王大娘,你媳妇也不容易,和狗蛋感情好点,你这个做娘的该高兴啊!”
一个同样是外姓的人的婶子叹口气,也是做了婆婆的人,完全能理解王大娘的心情,谁让狗蛋是家里的独子,以后也要给爹娘养老的,就怕找的媳妇有点什么坏心眼,在中间挑拨,狗蛋又是个老实人。
“是啊,对媳妇好点,以后两个人能一起给你养老呢。”
都说一报还一报,年轻的时候苛待儿媳,还能指望老了媳妇以德报怨吗,到时候照顾不尽心也不能怪人家,就是自己造孽,谁知道王大娘咋就那么想不开。
窗外,北风呼呼地吹着,寒风一过,吹落房顶和屋檐上的落雪。
屋子里的气味不太好,让人有恶心之感,特别青璃刚在空间吃了东西。为了不耽搁时间,她选了自己配置的解毒药丸,撬开狗蛋媳妇的牙关,好不容易才灌下去一颗。
有村里已经成家的媳妇子帮忙,找来了热水和盆子,按照青璃所说,把狗蛋媳妇翻个身子,不停地捶打后背。
慢慢地,狗蛋媳妇恢复了意识,其实她吃了老鼠药也有些后悔,舍不得娃娃,万一找了后娘,还不一定怎么打骂,可是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呢,她觉得自己已经忍不下去了。
“呕……”
感觉到胃往上反劲,她还没明白情况,就听到周围乱糟糟地有人说话,“璃丫头真是小神医,狗蛋媳妇醒了醒了!”
“快点把盆端过来,她要吐了!”
周围乱七八糟吵闹着,青璃揉揉额角,走出屋门,人醒来之后问题不大,只要喝点汤药清毒就好。王大娘听说儿媳醒来,心里也是后悔愧疚,现在才知道问题严重,是自己失言才逼死了媳妇。
刚才村里人劝导,王大娘也明白自己是猪油蒙了心,以前就在乎儿子,觉得儿子才是自己的,儿媳是外人。村里人说的对,照顾好了儿媳妇,以后才能给她养老,她不该眼皮子那么浅。
就这么简短的时间,王大娘想了很多,心情复杂,有着得知媳妇死而复生的喜悦,也有愧疚和自责,更多的是惊讶,她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呢?
想来想去,还是在莫家发达之后,见到村里人都比自家有银子,突然心里不平衡了。是了,银子多少,只要不饿着肚子就好,一家人也可以和美,原来莫家贫穷的时候,吃不上饭,家里人饿着肚子,互相谦让,也没见他们家谁吵架。
家和万事兴,或许真是这么道理。王大娘想明白之后,自己进了屋,主动伺候儿媳擦洗,换衣裳,她没有赔礼,却用实际行动证明着。
狗蛋和王大伯很惊喜,对着大家谢了又谢,要不是大家听到动静,热心赶来,或许狗蛋媳妇真的一命呜呼了,腊月里就要有一场丧事。
“唉,人没事就好了,咱们就回去了,等白天在过来看看。”
众人得知没事,三五成群地离开,青璃回到屋里,坐在炉子边烤火,于嬷嬷泡了茶水,“小姐,老奴在灶间煮好了姜糖水,已经端给了老爷夫人,您要不要喝一杯?”
“不用,我没冻着,喝点热茶暖暖胃就好。”
一杯茶水下肚,这才止住恶心之感,她看了看周围,揉揉额角,“这么大动静,麦芽还睡着呢?”
“似乎是白日里太累,这丫头睡的香着呢。”
于嬷嬷来回忙活,累出一身汗,她擦了擦额角,刚才特地去屋子里看了一圈,麦芽这丫头四脚朝天的姿势,正在呼呼大睡,还踢了被子,一点也不老实。
于嬷嬷,麦冬和麦芽睡在一张炕上,半夜里经常被麦芽欺压,麦芽毫无睡相,有时候还抢别人的被子。
“能睡的香也是一种幸福,就别吵她了。”
青璃摇摇头,小口抿着茶水,一番折腾,过去一个时辰,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真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日,青璃睡到了日上三竿,昨夜疲累,又在夜里折腾一番,家里人没有打扰她,走路也是轻手轻脚,麦芽得知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羞愧地低头,脸都埋到胸口了。
服侍自家小姐有五个年头,有时候轮到她值夜,她通常都是一夜好眠,根本不知道半夜小姐要没要茶水,起夜了没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