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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来干啥的?”
莫五叔沉默地打量了一下三人,这才把头转到莫五婶李氏的身上,“你说实话,你是来干啥的?”
“我……我就是找人来闲聊的。”
李氏眼神闪躲,已经没了刚才嚣张的气焰,她眼珠转转,转移话题道,“孩子爹,你不是在地头吗,咋来了呢?”
“李桂香,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吗?”
莫五叔扔下锄头,对另外两个人说道,“如德,如林,你们的媳妇你们自己看着办,咱们老爷们首先得管好自己的媳妇,我就没做好。”
“李桂香,做人要厚道,学堂是莫家的族学,不是你们李家的。”
青璃抱着胳膊,不住的点头,这句话是大实话,道理很简单,可是总有些人脑子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这个李氏嫁到莫家,总是惦记自己娘家,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娘家和婆家冲突的事,就是原来占了便宜有优越感,现在没便宜可占,心里不平衡而已。
“莫老五,你是啥意思?啥我们李家?”
一听这话,李氏瞬间又和炸毛的母鸡一样,她叉腰道,“就是一句话的事,让山子娘和族长说一声,咋就这么难,你们来干啥的,要合伙欺负我们李家人咋的?”
“李桂香,你这娘们肥猪肉吃多了,脑子也进了油是不?给你三分颜色就开了染坊?莫家让李家小娃还读书是人情,不让也是本分,我们莫家不欠你们李家的,既然你觉得自己是李家人,你趁早滚回你的李家村,我莫老五当着兄弟,和弟媳的面,吐唾沫也是个钉儿,绝不挽留!”
莫五叔摇摇头,觉得和李氏是说不明白,当年娶她的时候知道她有点小心机,也爱占小便宜,这些无伤大雅,有了银子也满足她的虚荣心,给她买了金簪。
每年李氏回娘家,给娘家多少银子他从不二话,觉得那边也是媳妇的亲人,虽说是嫁出来的女子泼出去的水,毕竟把她养大,这是恩情,可现在看看她都做了什么?因为侄子念书的事,已经胡搅蛮缠好几天了,每天就是回娘家,也不做饭,小娃在家里饿的直哭,还是邻居家给的吃食,这日子他真过不下去了。
“好哇莫老五啊,你是联合外人欺负我啊!你和山子娘难道有一腿?”
李氏一听这话,顿时眼睛通红,她甩开旁边妇人的人,站在原地大骂,“我呸,不就是看她不是当年病怏怏的样儿,你起了心思嘛,用得着说话膈应老娘?妈的,老娘还不过了呢!”
“啪!”
莫六婶忍无可忍,快步上前给了李氏了一巴掌,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啥叫她和莫老五有一腿!这话不是污人名节吗?她一直本本分分,行的正坐得端,若是让误会,她只能用白绫吊死!
“你个骚娘们,生出来个流氓的崽子,谁不知道李香肚子的野种就是你家的,还不承认,老娘他妈和你拼了!”
李氏眼球突出,眼底都是红血丝,和莫老五决裂,她也不想好好过日子了,但是造成她这样的人,也绝对不能好过了去,她从头上拽下金簪,对着莫六婶的脖子就扎了下去。
众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族长得到消息,远远地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而莫五叔想要阻止,可是两个人有距离,已然是来不及,李氏虽然肥胖,但身子灵活,她一手按在莫六婶的肩膀,眼里闪着寒光,好像着魔一般,金簪直奔着莫六婶的颈部。
“麦冬,给我打!”
青璃想亲自出手,但是周围有不少族人,并且族长也在看着。这个时候非常注重礼仪辈分,就算长辈有错,作为晚辈是不能说出来的,必须盲目遵守,现在李氏还没接到休书,她出手打人,自己是爽了,事后大家心里寻思过来不对味,还会觉得她不知尊卑。
“是。”
麦冬一个跃纵上前,快速擒住李氏,轻松的一个动作,只听“咔嚓”一声,李氏手腕子被掰得脱臼,她发出阵阵惨叫。
“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巴掌,麦冬下手毫不留情,而且一直和机器人一样重复一个动作,每个巴掌中间停顿的时间一致,众人傻傻地,没有人上来制止。
李氏已经嚎叫不出来,她嘴角冒血,牙齿也被打落了几颗,脸颊浮肿变形,脸上带了血丝,嘴歪眼斜,看起来很是惊悚,青璃看差不多,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她回头和赶来的族长打了一个招呼,对着莫五叔道,“五叔,你也看到了,李氏撒泼就算了,毕竟妇道人家撕扯也正常,可是她干了什么?用金簪刺着六婶的喉咙,若不是我的丫鬟出手,现在六婶已经横尸此地,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
莫六婶的脖颈被金簪刺伤,此刻正在淌血,看着触目惊心,实际是麦冬故意为之,麦冬可以让六婶毫无损伤,可是这样的话,莫家的族人就不会当回事,李氏也可以狡辩说猪油蒙了心,就是想吓唬一下。
“李氏,你这是大胆行凶!老五,你看这事怎么办?”
族长呵斥了一下,周围有不少族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纷纷上前问候莫六婶,而六婶红着眼睛,心里难过,李氏不但侮辱她的儿子,还用言语污蔑她,现在又当着众人的面置她于死地,一切太突然,她也懵了。
“六婶,走,去我家包扎一下吧。”
莫六婶子的衣衫的前襟已经被血浸湿,青璃着急,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让麦冬留在此处听后续进展,她和于嬷嬷一左一右搀扶着六婶回到自家。
到了家里,麦芽自觉端着一盆水,青璃用布巾擦着伤口,在喉咙出破了一层皮,不过那里确实很危险,只要扎进去一寸就有生命危险,她不敢大意,赶紧抹上最好的伤药,又吩咐于嬷嬷坐着马车到镇上去通知莫子山。
“璃丫头,还是别让山子回来了吧。”
莫六婶子低头,她怕耽搁莫子山做生意,平日有什么委屈很少倾诉。家里以前没有银子,她身子不好,就是家里拖后腿的,总是怕因为自己的事给莫子山带来麻烦。
“六婶啊,必须得告诉山子哥,不然还不得跟我急啊!”
青璃拍拍莫六婶的肩膀,尽量说些轻松的话,“这次山子哥定是怕了,不能放心您一个人在家,肯定要娶媳妇喽,最好找一个爽利泼辣的保护你!”
“噗,你这个鬼丫头啊!”
莫六婶破涕为笑,点头默许,刚才的事她现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万万没想到李氏竟然敢来行凶的。
其实说起来这事可能是旧年的宿怨,当年莫家老五是想娶的人是她,阴差阳错地晚提亲几天,于是她就嫁给了老六,但是两个人在成亲之前根本不认识,当年未成亲的时候她还是十里八村一枝花,想要提亲人多的很,而李氏不知道从哪里知晓这个消息,一直看她不顺眼,以前经常在她家门口骂骂咧咧,指桑骂槐,说她是个祸害人的病秧子。
“六婶,你就想点好事儿,要给我山子哥找个啥样的媳妇儿,嘿嘿。”
青璃递给莫六婶一个苹果,然后道,“没准山子哥有心上人也说不定呢,哈哈!”
“你这古怪的丫头,你以为谁都是淳于少将军,愿意等上几年?等你长大不成?”
莫六婶笑眯眯地,慈爱地摸摸青璃的头,当年莫家村的小丑丫,如今也长成了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也难怪被早早定了去,而淳于少将军也到了而立之年,竟然愿意一直等下去,她这个做六婶的,心里只有高兴,好想看到青璃成亲那一天,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六婶……”
青璃依偎在六婶怀里撒娇,小心地不碰触到她的伤口,提起淳于谙,青璃心里又软了一分,是啊,又谁愿意等待呢?如果一个人愿意等你三年,五年,甚至更多,那么一定要珍惜。
“好了,你这丫头害羞,六婶知道。”
莫六婶提起莫子山的婚事,心情好了几分,她坦言道,“咱们家就是个庄户,只要有个通情理的就好,太高门第,也是高攀不上的。”
“六婶,你也不用这么想,在北地,山子哥想娶什么样的女子都成!”
北地可是淳于谙的天下,也是她的,北地再尊贵的也不过是个总兵的女儿,可惜现在都是淳于谙的手下,真不是她嚣张,山子哥可以娶小户人家的闺女,但是对方一定要知书达理,爱占小便宜,贪慕虚荣这种性子最是要不得,一旦有点什么事,就成了导火索,引爆,李氏的事就是个例子,本来以为事情都平息下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莫子山坐着马车从镇上回来,他听说了情况,急得眼睛通红,他娘一直为他操劳半辈子,家里有了银子也没请丫鬟伺候,没过上一天好日子,都是他自私,心里只想着赚银子出人头地,从来不考虑他娘的心情。
“山子哥,你别着急,婶子没大碍,就破了一层皮儿。”
青璃给莫子山倒了一杯凉茶,让他坐下,“你冷静冷静,冲动不能解决问题,你现在就是杀了李氏也于事无补。”
“小妹,我知道。”
莫子山正了正脸色,虽然怒急攻心,面上却极力装作镇定,他抓住莫六婶的手说道,“娘,不如你住到镇上调养吧,我也能放心一些。”
莫子山家在镇上也有一座小院子,有正屋和偏厢房,前面地方挺大,可以种点菜吃,前院还有一颗柿子树,他在镇上忙的时候就住到那边,家里请了一个婆子打扫,就是附近的邻居,每天去一次,也能陪着娘说话。
“好。”
莫六婶就是典型的古代贤良淑德的女子,在家从夫从子,很少有自己的意见,为人宽厚,心地良善。
二人在青璃家呆了一会儿,莫子山怕莫六婶在莫家村影响情绪,就坐着马车亲自护送她去镇上,看两个人情绪还可以,青璃给了一盒伤药,叮嘱擦上不要沾水,明天就能结痂。
“小姐,李氏被送官了。”
麦冬悄无声息地走进屋里,回禀刚才青璃走后的情况,族长派人叫了族老,最后莫家族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