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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着烟雾。他透过烟雾打量着对面的奈美江。她脸部做过淡妆,乌黑的头发甩在脑后。比通电话时想象的要漂亮得多,脸上笼罩着痛失男友的哀伤。
她穿着暗淡色的茶叶花纹外衣,也算是表示一种哀思吧。应该穿一套再高雅些的西服,荒川刑警猛然这样不着边际地想道。
“找我有什么事?”奈美江稍稍侧着头问。
荒川刑警显得有些尴尬,他把刚吸了一口的烟在烟缸里揉灭着:“是关于这次案件。”
“凶手还没有找到?”奈美江露出忧郁的目光。
“因为找不到杀人动机。”荒川刑警躲避着她的目光,老老实实地说道。
奈美江微微点头,沉思片刻,问:“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去福冈?”
“是啊。”荒川刑警一瞬间犹豫了,“作案动机,只能在被害人的行动轨迹里寻找。就是说,是在津川市和东洋预备学校的生活里。你有什么线索吗?……比如说,生活中的琐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呃……没什么……只是……”奈美江垂下眼睑。她正要说什么时,女服务员走来问他们要喝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
荒川刑警要了一份细面条和咖啡,问奈美江吃过没有,奈美江用手拢着头发,露出洁白的牙齿微微笑着,说她不想吃,喝杯红茶吧。
“平时没有发现什么吗?”服务员离去后,他又问道。
“不知道有没有用……”奈美江回想着说道,“有一次,我感到很奇怪……我是在津川车站前坐新村专线公交车的。记得去年年底,有一次,我在车上看见深谷君在八幡町卡迪尼公寓的门前徘徊。两三天后我碰见他时提起那件事,他好像很不高兴,说我看错了。”
“你真的看错了吗,和他回家的方向完全相反吗?”
“没有,我怎么会看错!”她随即反驳道。言外之意,难道我还会有别的男人?
荒川刑警立刻觉察到自己失言了:“以后还见过他在那里吗?”
“没有,一次也没有。”
“这件事,你后来还在他面前提起过吗?”
“因为他很不愿意提起……”店内的音乐节奏突然变得很激烈,掩住了奈美江的话语。
“别的还有什么吗?”
奈美江极力思索着。
“对不起,比如,你和深谷浩的关系呢?你们打算结婚吗?”
“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结婚是以后的事了。”奈美江变得活跃起来,“还没有考虑呢。”
“你很希望他考进大学吧?”
“当然!我宁愿牺牲自己,也希望他能考进大学。”
“嘿!”荒川刑警不由赞叹道。
这位20岁的姑娘竟然如此深沉地爱着深谷浩。可是,深谷浩毕竟过了两年待业生活,心理上的压抑和自卑是相当沉重的。想到这里,荒川刑警感到自己的心绪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咖啡和细面条送来了。
奈美江静静地饮着红茶,问:“你去过香稚海滩吗?”
“去过。”荒川刑警停下刚送到嘴边的叉子答道,“那地方荒凉得很。离松本清张在《点与线》里描绘的香稚还要过去5站路。”
“哦。”奈美江突然木衲了,她忧愁地说道,“请一次假去看看……反正,我不相信他会自杀……”奈美江露出怔怔的目光,“凶手肯定会有的。”
荒川刑警注视着她的面容。心想,她也许是想亲自解开男友被害的谜团。她还很年轻,也许个性还很强呢。
第四章
在卡迪尼公寓。去年12月,深谷浩曾在这幢公寓前徘徊。
荒川刑警站在道边,仰脸望着呈红褐色的8层楼建筑。他打量着四周,左邻是一所小学,右边是高尔夫球训练场。相隔一条10米宽的马路,对面是一片农田和空地。这一带以前曾是鸿巢村,种植大葱和萝卜,约15年前被编入津川市。经开发后,一幢幢住宅拔地而起,但如今还保留着浓郁的田园景色。
公寓前没有汽车站。车站在高尔夫球训练场的门前。看来深谷浩准是来这幢公寓的,但他又极不愿意被奈美江知道!荒川刑警本能地感到蹊跷。难道有什么隐秘?深谷浩来这里到底是找谁?
他向公寓管理人借阅住户名册。公寓里住着40户人家约一百二十多人,基本上都是在东京上班的职员和他们的家属,职员大多三四十岁,因此有少男少女的家庭几乎没有。看来深谷浩来这里不是为了找高中或预备学校的同学,那么他会找谁?
荒川刑警查阅着住户名册时,脑海里闪过这样的想法:难道是找有夫之妇?女人?准是二十多岁的女人!但是,住户名册里没有记载年龄。荒川刑警找出单身居住的女人名字。有5个人:荒牧克美,山下规子,重氏麻里,赤松冬江,杉本加世子。
荒川刑警随即调查了这些女人的情况。
其中,山下规子和杉本加世子都已是四十多岁的老处女,在东京一流公司里工作,如果套用眼下流行的话来说,她们是追求自我发展的女性。据管理人说,这两个女人,从来没有男人来找过她们。剩下的三人中,重氏麻里在人称“津川银座”的附近亲不孝大街的莱契酒吧里当女招待,是暴力团“白龙会”小头目的情妇。荒川刑警把她排除在侦查对象之外。
于是,剩下“荒牧克美”和“赤松冬江”这两名女性。
荒牧克美,27岁,在新宿歌舞技町梅花哈餐厅工作,和开车推销员有过一年同居的经历,以后又和不少男人有来往。购买公寓的保证金还是在商事公司工作的有妇之夫垫出的。福冈人,高中毕业前住在福冈市。房间号码702。
赤松冬江,在赤场的贸易公司里工作,英文打字员,25岁,在东京的私立短大毕业后,曾在四谷的大学预备学校“秀英塾”当事务员,3年前才调入现在的公司里工作。新泻人,好像没有特定的男友,据说购买公寓的费用还是住在高冈市的父母支付的。房问号码409。
荒川刑警认定深谷浩是为了拜访这两名女人中的一人才来卡迪尼公寓,于3个月后被杀的。这两名女人与深谷浩的被害都有牵连。
荒牧克美的出生在福冈,对案发现场博多湾当然很熟悉。同时,荒川刑警也没有忽视赤松冬江在3年前还当过大学预备学校事务员的经历。深谷浩就读的是坐落在中野的东洋预备学校,赤松冬江的学校是四谷的秀英塾,场所不同,时间也错开了,虽然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就“预备学校”这一点,能说完全没有干系吗?但是,把死者照片让公寓管理员辨认时,管理人却记不得照片上的那张脸了,说:“也许来过一次看漏了,经常来当然就记住了。”就是说,深谷浩不是这家公寓的常客。
荒川刑警接连几天去那幢公寓,对荒牧克美和赤松冬江进行了认真而细致的调查,但没有进展。向奈美江了解,她也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侦查工作搁浅了。
正在这时,福冈县警署送来了至关重要的情报。
据调查,案发那天下午1时之前,有人看见深谷浩独自一人从香稚线西户崎车站前向海岸的方向走去。而且,警方查明,下午1时10分左右,有一辆福平交通公司的出租车停靠在西户崎海滩。据司机反映,那天中午12时,有一位中年男子在市中心天神街搭乘他的车,那人大约有45岁,戴着一副无边框眼镜,面庞细白,咋见是一副绅士的风度。他上车后对司机说,他想去看看志贺岛,要司机把车开向香稚。
博多湾上架着一座桥,和志贺岛上的山相连接,被称为“空中通道”。司机驾车沿着香稚线开去。半路上那男子又要求顺便把车拐到香稚线终点西户崎。到了西户崎海滩,他又要求停一停车,他在车内朝着大海那边望着。司机也摸不着头脑地朝大海那边望去,那时他看见那里站着一个年轻人的背影,穿着驼色西服,留着长发。
那人的衣着和头发的特征,和深谷浩的一致。
根据司机的证词,海岸边只有那位青年一人,而且车上的中年男子也没有下车,只是在车内朝大海凝视了有两三分钟,然后说道:“回福冈吧。”回到市内,男子在博多车站前下车后,便不知去向了。
案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首先,那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子到底是谁?和深谷浩有何关系?难道只是偶尔去西户崎?
第二,深谷浩在死前身边没有别人,难道他是自己喝下投了毒的桔子汁?
第三,他从西户崎打电话回家,说他考取了大学,可是他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知道这一消息的?
第四,他为何在大学录取名单公布的那天去了遥远的博多湾?
据深谷浩的父母反映,深谷浩离家时身边只有5千元,没有买东京到福冈的机票钱。事实上,那5千元钱还在尸体的口袋里分文未动。是有人承担了他去福冈的路费。何况,深谷浩出现在博多湾的同时,还和奈美江约好晚上7时30分在津川车站前的餐厅见面。这说明,他还打算在傍晚前回东京的。这样的话,他压根儿就不会有自杀的念头!显然,深谷浩是被人骗到福冈遇害的。
骗他的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荒川刑警盯上了卡迪尼公寓的两个女人。即使凶手是男人,背后也有可能隐藏着女人的影子。出自这样的想法,荒川刑警决定今夜在公寓门前恭候两个女人当面询问。
新村专线的汽车开过去了。在高尔夫球训练场门前的车站上下车的乘客朝这边走来。
在公寓的灯光下,发现人群中赤松冬江那张白皙的脸庞时,荒川刑警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死者深谷浩的面影。他为被害者敢于放弃其它大学待业两年,终于考进目标大学的拼搏热情所折服。因此,为了死者能够安息,也为了能够抚慰被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