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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想按照这样推测的话,极有可能是黄埔士官学校第一期党员毕业的时候,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另外,他在上海培植自己的党羽,分明就是在打那里的主意,将来上岸的时候,就会有大批内应在那里。”
这一番分析的确是具有某种道理的,艾琳娜·蓓尔在上海的频频亮相,也使她成为上海不大不小的“名人”,她既然还在上海,那么那个人很可能也就在上海。
尤其,上海出了这么大而且充满了蹊跷的事情,怎么能不使人怀疑,那个人依然在上海为他的兄弟报仇呢?否则,黄金荣为何会被卢永祥的人冒险抓出租界,这不报仇是为了什么。
从接触来看,那个唐云扬和他的中华复兴党绝对是一些强硬的家伙,否则西方军界里赫赫有名的霞飞元帅不会给他那个评价。这样的话,其他势力,就必须进行某种形势的联合,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个时刻,得到自己辛苦半生应得的利益。
“是的,陈司令的看法很有道理。这个唐云扬倚仗着自己的实力,全然不把国内进行了多年革命的先烈与志士们看在眼中。尤其,他的目光集中在上海,这正是我们尽快发动的机会。”
因此,陈炯明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的军装,一付打算就要离去的模样。
第二卷鹰羽震九州第二季上海滩的新大亨第56章粪土黄金
当然,陈炯明的离去只是装模做样。因此,脚上迈了两步之后,又收回来,接着提出他的要求。
“先生说的是,我们的护法革命军的组建要加快才行,否则我担心将来他一旦动起手来的话,我们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了!尤其,如果黄埔士官学校里,可以弄到的人才越早越好,越多越好。只有看过他们的训练,我才知道,仗原来还可以这样打!”
那位身上穿着别具一格的,灰色中山装的,被陈炯明称为“先生”的人,在屋内踱了两步。大约是思考,以他的实力,可以自黄埔士官学校弄到手的士官的数量。
面对五千余众的黄埔士官学校,他才发现自己的影响力居然如此之弱。根据秘密调查,愿意跟随他进行“护法战争”的士官居然连100人也达不到。
看来大多数人都被雷霆国际的军人生涯计划给迷住了!摇了摇头,这位先生心头的事情,他不能为了这一点小小的失利就感觉到沮丧。他得使出点手段,增强别人对他的信心。
“可惜啊,现在欧洲战争进行的非常激烈,我们派往南洋试图向那位唐先生公司采购武器的商人,居然只买到一些德国人的毛瑟步枪,其他武器一样也没有。”
为了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陈炯明一个劲的叫苦。他只是希望,将来在这位先生就任海陆空大元帅的时候,可以获得更多的补充。
尤其是那些黄埔士官学校的士官,按陈炯明的标准,他们哪里是什么士官,个个都是当军官的好材料。
“这不要紧,陈司令,关于士官,只要我们有的,自然会尽力加强陈司令的部队。至于武器,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可以得到一批俄国武器。”
“俄国武器吗?难道俄国方面愿意与我们进行合作?”
陈炯明惊讶的几乎要叫出来,在这之前,俄国人由于有关蒙古的事项,一向对中国人不大理睬。
“不是俄国政府,虽然现在孟什维克当政,但我看他们干不久的!陈司令,关于护法军的这件事,我们想到一起去,我会尽快去向福建一带,组织护国军的先头部队,只等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答应的武器、装备一但到达,我们就会优先给你补充。然后我们就将立即行动起来。至于陈司令你指挥的援闽粤军,也要尽快攻占领闽西南的汀州、漳州、龙岩等地,并建立‘闽南护法区’。”
陈炯明昂起首来,仿佛对于护法大业充满了激情一样。如果稍稍懂点商业知识的人,一定会明白,这不过是那些俄式装备与军校党员的效力罢了。
“这一点请先生放心,另外我想议员们也得要尽快才是,俗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只有先生尽快在广州召开国会非常会议,成立中华民国军政府,选举军政府的海陆军大元帅之职,只有这样护法大业才能够更快的展开行动。”
“是的,这件事我们要加快准备,不过总体来说,我们还是要等到人到齐之后,才好招开非常会议才行。”
对于“先生”的这一番话,陈炯明哪还有不明白的,先生是在等桂军和滇军的首领陆荣廷、唐继尧他们的代表到来,这样的话,桂、滇、粤三省首领相互抗衡,自然只有渔翁得利了。
“好吧,这件事暂时就这样定了,如果先生没什么事,我还有一些军务要办,告辞!”
直到出了门,陈炯明才阴下脸来,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句。
“这些政客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无论是这边这个,还是那边在上海搞风搞雨的那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唉,这个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哪!”
他摇摇头,不知是对于自己的前途还是对于中国的命运,全都不报任何希望一样。背着手,低着头离开了这儿。
此刻,在上海事情的进展已经如预期的一样发生了变化。为什么变化是“预期”的呢,因为某人早就算到,卢永祥最后只好把杜月笙与黄金荣两人释放也事。
毕竟,就算伤心之余,他也会发现,这件事存在太多的疑点。
比如,在事件发生之前,是谁提前通知卢永祥,卢筱嘉在巴黎有约门外遇害的?恐怕只有这追查到这个人,这件事情才会最终水落石出。
另外,黄金荣辩解的时候,也曾经说过。他曾经得罪过一个极厉害的海外势力,他怀疑这件事是那些海外势力搞得鬼。
自然,脑袋聪明的杜月笙,从表面上来看本来就和这件事没有什么瓜葛,自然更不会是他所为。如果说到陷害黄金荣,那么他、马永贞、和那个势力都是有可能的。
尤其,根据保镖所说,枪手使用的驳壳枪子弹仿佛没个完,打起来都不带停的。这样的话,那个国外的某个势力就更有可能。
前面有这些分析,后面有租界里的各界名流的说情,“上面”有法国领事根据巡捕系统的投诉施加的压力。
卢永祥不是傻子,不会被别人当枪来使。因此,从黄金荣的手里压榨了三百万大洋的“军费”之后,两人获释了。
仿佛为了澄清他们在何府里的遭遇一样,两人出来的时候,西装依然笔挺,长衫依然清爽,虽然面容间有了相当的憔悴,这也可以解释为,他们在悼念卢筱嘉卢大公子时候的沉痛之心。
为了使新闻界不再关注这件事的内幕,面子上的事情双方做的都非常好。卢永祥拉着黄金荣的手,嘴里是感谢他帮忙的话语。何丰林手里拉着杜月笙,两人热情的好像粘了锅的锅贴。
无论这时的督军与流氓大亨,虚伪是他们生活的基本要素。但可惜的是,有的人不虚伪,而且他也不许别人虚伪。
“喂,你看看,这四个像不像咱们老家过年走亲戚!”
听到这样的话,大家一定知道这又是可怜的观察手在遭受那个狙击手多话的折磨了。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倒霉摊上这么个搭档。
观察手只好无奈的充耳不闻,把自己的注意力全力集中到何丰林夜门外挂着红灯笼上。因为那底下飘着一些红的缨络,完全可以当作测算风速的标志物。一面看着,一面不时看看自己的小本子上记得的其他数据,同时进行快速心算。
“距离680米……风向……修正角……”
不用问,作为特种兵出身的唐云扬给这些家伙教的全都是现在专业狙击手狙击的手段。无论隐蔽与测算,全都与现代作战当中狙击手进行的计算一样。
狙击手根据观察手报给他,结合了座标图上的数据,调整自己的瞄准镜。虽然,让他认为这稍稍有些多余,只要自己瞄着目标,基本上他逃不掉。
但这就是纪律,不但他连他们遇佩服的那个长官也是这么干的。
“你说谁是不是有病,尽调个屁啊,一枪过去直接爆头不是件挺简单的事情吗!”
全当自己耳朵塞上了驴毛,观察手根本不理会他,只是注意着四周的环境。尤其是门外记者们涌上前的一瞬间,这时,无论护兵,还是一旁的警卫士兵,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被引向那个门口。
“可以射击……”
“呯……”
随着观察手的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随着这声枪响,还在与卢永祥握手道别的黄金荣的脑袋向后一仰,散发着腥味的血液与白色的脑浆,一股脑的扑向卢永祥的脸上。
接着黄金荣的身体一声不吭的向下倒去,新闻记者当中,胆小被这淋漓的鲜血吓得尖叫起来,另外一些具有新闻人素质的新闻记者则拿着相机、摄影机一个劲朝着枪响的地方猛拍,或者他们希望能够拍摄下刺客的模样,爆出来独家新闻。
卢永祥与何丰林的的卫士则一拥而上,保护着两个人向院内退去。其他的警卫抽出手里的枪四处看着,他们想要发现狙击手的位置。
可惜的是,穿着何丰林部下军装的狙击小组这时已经离开了他们躲避的地方,不但收起了狙击枪,甚至连子弹壳也给一并收拾拿走了。
就这样上海滩流氓大亨黄金荣,在前一个充满了迷题的事件还没有查清的时候,被更神秘的谋杀掉了。一时间整个上海的新闻界里,充满了闹哄哄的猜测声。
虽然碍于浙江督军卢永祥的面子,大多数新闻人不敢多说,可是悍女艾琳娜·蓓尔可是没什么不敢写的。
“……从这一系列充满了血腥的暴力事情当中,我们不难看出来,现在的中国正处于某种极度混乱的边缘。法治在这里茫然无存,人性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纪念品,没有人可以放心的独自渡过每一个漫长的黑夜。
面对这种混乱,难道我们不该呼唤一种更加理性的力量出现吗,难道我们不该呼唤一种有能力把中国带入到文明社会的力量出现吗?我们将拭目以待!”
第二卷鹰羽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