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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来的这么多血迹?施戈明心里一紧,预感到情况不妙。
脚印的痕迹到卧室的门口处被截断,想必里面的场景一定就是妻子狂奔的原因所在。
施戈明将刀紧紧攥在手里,顺着脚印慢慢向里面移动,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发浓烈起来。
推开房间的门,情景惨不忍睹:一个男人坐在地上斜靠着墙壁,头歪向一侧的肩膀,肚子上一片血肉模糊;他的右手在手腕处被切断,只留下一条如木偶般的手臂,鲜血还从伤口处汩汩往外冒;地上已经积了一大摊暗红色的液体,红色脚印就源于此。地上的男人早已没有了呼吸,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领带、白色衬衫的打扮,使旁边大量的鲜血更加刺眼,恐怖的气氛令施戈明的背脊骨直发冷。尸体的脚边,一把锋利的尖刀正舔舐着地上的鲜血,它的旁边是不堪入目的一截血淋淋的断掌。
面对惨死的情敌,施戈明脑海中闪过妻子挥刀砍人的画面。一秒钟后,施戈明拔腿就跑,匆忙中踩到地上湿漉漉的血滑了一跤,手无意间撩到了书架上的电影光碟,光碟倾覆而下砸倒了茶几上的几个茶杯,所幸身体没有沾到血迹。施戈明很惊讶,想不到这个屋子的主人居然也和自己一样有相同的爱好,收藏了如此多的电影光碟。
不过,此时可不是惊奇的时候。他用手压住帽子,发疯似地从安全通道逃到一楼,矮身穿过门卫的窗前,迅捷地跑回了汽车上。
施戈明调整了一下呼吸,发动汽车,以缓慢的速度驶离了都市公寓所在的大街。在转了几个弯之后,施戈明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他感觉到肾上腺素正在麻痹运动神经,于是费劲地将油门踩到了底。施戈明只想快点远离犯罪现场,回去躺在床上,让妻子作自己不在场的证明,同时,他也可以为妻子作不在场的证明。
因为施戈明知道,妻子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这不是无端的猜测,而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3。推理社团
当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的时候,不少没有什么危机感的大学生却在无聊的课余生活中寻找着乐子。各式各样的社团在大学校园里比比皆是,大家挑选着感兴趣的社团加入,为自己的不务正业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燕子怀揣着推理社团的海报(那是她从大学的公告栏上撕下来的,因为那上面写着〃凭海报加入社团〃的字样),正面带忧郁地走进大学的教学楼。
相比本校其他的社团,推理社团的活动地点显得很寒酸,那是教学楼地下室不足十平方米的杂物间。三张破旧的课桌胡乱地凑成一堆,角落里满是灰尘的扫帚和畚箕横七竖八,若不是还有扇手掌宽的气窗能够换气的话,这个地方堪比二战时的地牢。
推理社团有着非同寻常的入团方式,社团每年只制作一张招贴海报,而请求入团的人必须像古代揭榜一样拿到海报才有资格入团。换言之,推理社团每年只会增加一名新成员。其实,这看似严格的入团条件,恰恰是为了掩饰每年少得可怜的入团人数。从学校分配给他们的活动地点就可看出社团的兴旺程度。
推理社团的社长是今年即将毕业的计算机系学生王杰,他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整齐地梳向一边,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眼睛透过镜片闪射出睿智的光芒。他接过燕子手中的海报,微笑着说道:〃欢迎你的加入,不过我们对你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王杰口中的〃我们〃,是指目前推理社团仅有的三个成员。除了他自己,还有大二的石磊,他肌肉十分结实,灰色的外套看起来都有被撑破的感觉。他的粗线条和王杰表现出的纤细恰好形成强烈的反差。
另外一位则是大三的朱虹。朱虹是推理社团成立以来唯一的一位女性,她圆圆的脸蛋透显出几分女性的甜美,一颗恰到好处的美人痣点在了她的眉心;不高不矮的身材非常丰满,得体的衣着搭配更突出她的女性之美。她对推理书籍的阅读涉猎广泛,如果让她发表对推理的看法,她甚至可以从推理的起源一直说到现今最热门的推理小说家及其小说。
燕子打算加入推理社团,正是因为她在操场上偶遇学姐朱虹,受到了她的影响和鼓励。所以从她进门开始,两个女生的脸上就洋溢着会心的笑容。
〃你对推理了解多少?〃石磊摆出一副老社员的架子,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不多,这方面的书我也只看过《福尔摩斯探案》。〃燕子坦率地回答。
〃你加入我们社团只因为纯粹的兴趣?〃石磊追问道,同时他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似乎对燕子的回答感到意外。
〃只看过福尔摩斯的书怎么啦?据说你看《福尔摩斯探案》的时候还睡着了,有这事儿吧?〃朱虹出其不意地爆了石磊的糗事,打消了他欺压新人的念头。
〃其实……〃燕子有些扭捏地从口袋中掏出一本软皮本递给了王杰,〃其实我加入推理社团的原因,是为了找到杀害我阿姨的凶手。〃
王杰伸手接过了本子,三名推理社团的成员将视线全都集中在了那本软皮本上,顿时大惊失色。
朱虹用力咽了咽口水,说:〃你的阿姨是受害者中的一个?〃
燕子点了点头,但她不明白其他人眼中的惊恐是怎么回事。虽然她知道他们将要寻找的是一个凶手,可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似乎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想做的是多么凶险和具有难度的一件事,甚至是一次以生命为代价的冒险。
王杰手中的那本软皮本,封面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名字〃死神的右手〃。
这个名字代表着死亡,夸张地说,本子上的这五个字就是这座城市的生死簿,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和它一起被人们提起。
死亡并不可怕,只有真正了解它的时候,你才会产生发自内心的恐惧。
4。现代维纳斯
清晨五点,懒洋洋的太阳迟迟不愿露面,勤劳的人们却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身着橙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清扫着马路的每个角落,在夜色中清理着浮华喧嚣后污秽的呕吐物。她们为宿醉一夜的城市换上了干净的新装。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仍能看到她们脸上滴下的汗水。微薄的薪水让她们总是在工作时不苟言笑。她们在赚钱和花钱时表现的如出一辙,总无法激起她们对生活的愉悦之情。
扫帚末梢的枝条打磨着被雨水浇了一夜的柏油路面,星星泥点爬上了环卫女工的裤管,可她们毫不在意。
突然,一名环卫女工发现不远处的人行道上似乎有个人趴在地上,周身上下裹着浓浓的晨雾,隐隐约约地看不清楚。
环卫工人心想,一定又是流浪汉拾荒者之类的人睡在马路上了。这样的情况很常见,可以说屡见不鲜。日益泛滥的街头乞丐,总改不了倒头就睡及随地大小便的陋习。
当她怀着鄙夷的心情走近两步之后,发觉躺在地上的似乎是个女人,而且她趴在地上的姿势和神情十分别扭。从考究的衣着来看,她和流浪汉相去甚远。
胆小的环卫工人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事情,于是便唤来了街对面正埋头苦干的同伴,打算一起靠近地上的那个人。两个女人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动作缓慢而又有点滑稽。
还有几步之遥时,她们从乌黑的长发上进一步判断出了地上那个人是个女的。环卫工人大声呼唤了几句,试图唤醒地上的女人,可她毫无反应。
发现女人的那名环卫女工想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去拍醒地上的人时,她的脚无意间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低头一看,却几乎吓得昏了过去。
原来她踩在脚下的是一截女人的手掌,但这截手掌并没有连接在尸体的手腕上,白森森的骨头从皮肉中穿出,令人毛骨悚然!
身材修长的断掌女尸,在浓雾中看去宛如现代派的维纳斯雕塑,以黄金分割诠释着死亡之美。
两个环卫女工惊恐地尖叫着,慌乱地奔跑着。地上那个女人空空如也的袖口,脖子上血红色的勒痕,喻示着凶案已经发生。
5。私人侦探登场
春节前夕,位于上海太平街的私人调查事务所生意萧条,破损的事务所招牌在风中摇摇欲坠。事务所的经营者左庶一向清闲,如今他坐在明亮的玻璃窗前的办公桌旁,静下心来细细整理过去处理的案件中还未解决的疑问。他对案件真相的执著如同数学家对待一道复杂的数学题一样。
他面前的那杯速溶咖啡有益于他刚吃完早餐的消化系统,只是这咖啡的味道实在令左庶不敢恭维。每当他浅浅地啜上一口,速溶咖啡的苦涩口感就从左庶的嘴角和眉目间渗透出来。
他专注地端详着黑色笔记本上的记录。当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时,他在看完一整页的记录后,才笃定地探出身子,将手伸向叫个不停的电话机。
这熟悉的铃声听来又有些陌生,许久没有接到过电话委托的案件了,这可能是左庶年前的最后一笔业务。
他拿起电话,礼貌地说着那句常年不变的问候语:〃你好,这里是左庶的私人调查事务所。〃
〃左庶啊!〃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浑厚有力,却略带几分焦虑,〃你现在有时间来我这里一趟吗?〃
左庶听出了是老朋友诸葛警官的声音,看来他又被什么麻烦的事情缠上身了。左庶挠了挠蓬松的枯发,问:〃是什么事情啊?〃
〃总之你过来就知道了!现在我正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和你聊了。〃诸葛警官急忙挂断电话,不给左庶拒绝的机会,挂断前不忘再次提醒,〃你就去我的办公室吧,我马上也会回到那里的。〃
左庶举起了杯子,咖啡已经微凉,浓香不在。闲来无聊时慢酌这种液体,向来是左庶用以解闷的小小享受。不过当诸葛警官需要左庶义务帮忙时,他更情愿让他的腿脚和大脑一起动起来,而不是只在桌子前动着他的嘴唇。
披上黑色的大衣,出门前不忘将黑色笔记本塞进大衣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