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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猎人日志2-冥兽酷杀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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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萨学着瑚安娜娇柔的语气:“瑚安娜,现在才刚过中午,为甚么这么早开店?” 
        四周散坐着的男人哄笑。 
        “賈西亚老爹说要喝酒,我才提早开店。你知道他昨晚失去了三头羊儿……” 
        邦萨把开瓶器钻进瓶口的水松塞子中。”我知道……最近有点邪门。已经是第四次了吧?铁定是野狼干的。” 
        邦萨拔出了塞子,就着瓶子喝了一大口,然后拍拍腰间手枪。”怎么样?给我一个吻,我便替你把野狼杀光……” 
        瑚安娜没有理会邦萨,转身返回柜檯。 
        “说不定是外星人干的!”另一桌的客人笑着说。 
        “外星人喜欢吃生羊肉吗?”邦萨嗤笑一声,再次举起酒瓶。 
        正想喝酒时,邦萨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件东西。 
        一只混身黑毛的小貓蹲在桌上,伸出舌头舔着桌上残留的水漬。 
        “瑚安娜,你养了貓吗?” 
        瑚安娜从柜檯那边也看见了桌上的黑貓。她摇摇头。”不知从哪儿来的……’ 
        “真不吉利!呸!滚开!”邦萨伸掌欲打向黑貓。 
        “不要!”瑚安娜呼叫。 
        酒吧前门被推开。挟带着热气的沙尘滚进来。 
        邦萨的手掌停在空中。 
        他瞧见进来酒吧的人──酒吧內每一个人都在凝视门前的陌生者。 
        陌生者的身体女藏在一件沾满黄尘的黑色大衣中。黑色厚布裤子。黑色皮靴。双掌里着黑布条。肩上揹着黑色皮囊。头上戴着黑色的紳士帽。头脸两边垂着黑色的长发。戴着约翰连儂式的圆形黑色墨镜。 

        看不见样貌。 
        黑衣人像幽灵般步向邦萨。 
        邦萨把双腿放回地上,紧张地站立起来。 
        瑚安娜瞧着那黑色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莫名的恐惧。 
        邦萨右掌握着腰间左轮手枪的木柄,瞪视着眼前的黑衣人。 
        两人对峙了两,三秒。 
        “波波夫。” 
        黑衣人发出清朗的语声。桌上的黑貓应声跃起,沿着黑衣人的手臂爬上他的左肩。 
        邦萨顿时吁了一口气。”这是你的貓吗?別放任他乱跑!用根绳子缚着他吧!” 
        “对不起。”黑衣人摘下帽子,以口音不纯的西班牙语向邦萨文雅地致歉。 
        “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邦萨看见对方示弱,贪婪地笑起来。”最少也得请我喝酒!”他伸手搭向黑衣人的右肩── 
        邦萨的手掌只拍到空气,脚下轻微蹌踉了一步。 
        黑衣人不知怎的剎那后退了一呎。没有人看见他的动作。瑚安娜只感觉他的长发似乎曾微微飘起。 
        “小子!你知道这儿是甚么地方吗?”邦萨的右手再次握住枪柄。整齐排在牛皮腰带上的子弹闪闪发亮。”滚回边界那头吧,美国鬼!圣亚奎那不是你待的地方!” 

        酒吧四周的”客人”中也有五人伸手按着腰上佩枪,隐隐把黑衣人包围在中央。 
        黑衣人的脸仍正对着邦萨。眼睛被墨镜掩藏,看不见视线正瞧往哪个方向。 
        酒吧內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賈西亚老爹悄悄离开椅子蹲在地上。 
        邦萨的眼睛盯住黑衣人的心脏部位,发现对方胸前挂着一个铜铸十字架。 
        邦萨对自己那手快速拔枪射击的绝技有绝对自信。 
        柜檯那头突然扬起清脆的结他声。快速,爽朗的拉丁节奏,划破了对峙的紧绷气氛。 
        瑚安娜交叉两腿坐在柜檯上,手中抱着古旧的木结他,尖细的手指飞快地在六条尼龙絃线上弹拨。 
        所有人的视线转向瑚安娜。 
        黑衣人脱下墨镜,露出一双淡褐色的眼睛。 
        瑚安娜的结他声突然放慢,转变成悲哀的节奏。絃线的颤音在陈旧酒吧每一角迴荡。 
        她张开红潤的咀唇歌唱: 
        la luna me dice una cosa 
        las estrellas me dicen otra 
        y la luz del dia me canta 
        esta triste cancion 
        (月亮告诉我这些 
        星星又告诉我那些 
        晨光却在对我吟唱 
        这首悲哀的歌) 
        邦萨的手离开了枪柄。悲哀的歌声消去他脸上暴戾之气。 
        賈西亚老爹坐回椅上,专注地欣瑚安娜弹唱的优美姿态,不知不觉再次流下泪来。 
        los besos que me diste mi amor 
        son hos que me estan matando 
        las lagrimas me estan secando 
        con mi pistola y mi corazon 
        (爱人你给我的吻 
        是令我死亡的吻 
        我的泪 
        连同我的手枪与心 
        正在枯乾) 
        黑衣人情不自禁地步向瑚安娜。这个墨西哥女郎在他眼中发出难以言喻的动人光采。 
        絃线的弹动令酒吧內的客人无法自己,开始随着歌曲的拍子敲打杯子和桌子。皮靴一起在木地板上踏出整齐的节奏。 
        esta noche tan oscura 
        sombras tan tranquilos 
        y el viento me sige cantando 
        esta triste cancion 
        (夜多么黑暗 
        影子多么寂静 
        那股风再次向我吟唱 
        这首悲哀的歌) 
        邦萨闭起眼睛,随着瑚安娜歌唱: 
        porque no se me deja 
        el dolor que tengo yo 
        las lagrimas me estan secando 
        con mi pistola mi corazon…… 
        (因为那不肯离我而去的 
        是那股如此伤害我的痛楚 
        我的泪 
        连同我的手枪与心 
        正在枯乾……) 
        最后一记拨絃迴响不止。 
        整间酒吧静默下来。 
        “不要打架,好吗?”瑚安娜像拥抱着情人般揽着木结他,以恳求的眼神投向邦萨。 
        邦萨像整个人软化了,坐倒在椅上,点点头。 
        賈西亚带头鼓掌。除了黑衣人和邦萨以外,其他人都在热烈拍掌。 
        瑚安娜点头致谢,小心地把木结他放回柜檯下。 
        黑衣人把皮囊重重放到椅子底下,坐在柜檯前。 
        瑚安娜站到他对面。”要喝甚么──”她感觉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体发出一阵微微的寒气。 
        “你生病了吗?”瑚安娜以英语问。 
        黑衣人微笑摇头。他从口袋抽出一条黑布带,把乌亮的长发攏到背后束好,露出了异白皙的瘦削脸庞。 
        “我要啤酒。” 
        瑚安娜从冰箱抽出瓶装本地啤酒,打开盖子,连同一个装着清水的浅碗放在黑衣人跟前。 
        “貓儿也渴了。”瑚安娜笑得像太阳般燦烂。圣亚奎那已许久没有外国游客来訪。 
        波波夫──那头黑貓──蹲到柜檯上,安静地喝碗里的水。瑚安娜扫抚着他的头。 
        “很可爱。他叫”波波夫”是吗?好像不是美国名字……” 
        “是俄罗斯名字。”黑衣人没有拿起酒瓶。”这是你的酒吧?” 
        “我跟妈妈的──她最近生病了,正在上面休息。” 
        “生病了吗?”黑衣人漫不经心地说,眼睛却盯向通往二楼的阶梯。”阿苏尔(azul),西班牙语是蓝色的意思吧?因为你的眼睛?” 
        “我妈妈的眼睛也是蓝色。”瑚安娜的笑容十分天真,与穿着白纱裙的丰满身段有点不相称。 
        “我要在这城镇待几天……你知道附近有没有旅店?” 
        瑚安娜摇摇头。”邦萨刚才的说话虽然粗鲁,但这儿确实不是游客待的地方。”瑚安娜的语气十分謹慎。”先生……” 
        “我叫拜诺恩。” 
        “拜诺恩先生……刚才我听不到汽车声。你是乘公共汽车来的吧?不如到西面的圣坦那斯镇吧。那儿有很美的阿茲特克古代遗迹。有一班往那儿的公车,下午三时开出……” 

        “上面有没有房间?” 
        瑚安娜略怔。”有的……” 
        “我能暂时住在这里吗?”拜诺恩想了一想,找到一个藉口。”我约了一位朋友在这镇里见面。他这几天便到来。” 
        瑚安娜咬着下唇,一边用毛巾擦拭酒杯,一边在考虑着。她再次打量拜诺恩,又看看波波夫。 
        “好吧……但是你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让我先上去打扫一下。” 
        “不用了。”拜诺恩从外衣口袋掏出几张百元美钞。”谢谢你。这儿是租金。” 
        “不用那么多。” 
        “先收下来。余数待我离开时才退回吧。”拜诺恩终于拿起啤酒瓶,但只浅浅地喝了一口。 
        瑚安娜害羞地收起钞票。 
        “你的结他和歌声很美妙。”拜诺恩抚摸着波波夫。”很久没有听意乐了。差点儿忘记了那是甚么滋味……刚才的曲调很哀伤。歌词说的是甚么?” 
        “这首歌的名字是’手枪与心’……” 
        酒吧门被霍然推开。 
        “班达迪斯死了!”一名牛郎打扮的汉子喘着气呼喊。 
        邦萨站起来。”不可能……那小子……” 
        “在镇外!”那名汉子大叫:“死得很悽惨……你们去看看啊!” 
        “酒钱回来再算!”邦萨戴起帽子,整理一下腰带和手枪。他这时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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