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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死亡,猪吃了却会长膘。蜜蜂采断肠苗的花粉酿蜜糖,它们没事,但人如果吃了这种蜜糖也会中毒。
成堆的断肠如果燃烧起来,就会冒出熟牛肉的味道,闻到的人就会四肢无力,但动物却没有任何反应。残本茶经上还提到,为了防止茶叶和断肠苗混在一起,所以茶人会把断肠苗从树上扯下来烧掉。为了防止晕倒,茶人都会先喝几口烈性白酒,这样就算闻了有毒的气味也不要紧。
“好在为了壮胆进妖宅,偷了老王的酒喝,要不也跟他们一样了。”我庆幸道,同时看了一眼李秀珠的弟弟,他已经没气了。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还活在世上,看来是不可能从他口中问出答案了。
土匪们都软弱地爬在地上,乞求我们别伤害他们,却忘记刚才他们还想要杀死我们。我们自然不会杀人,只想把金瓜人头茶和李秀珠带走,土匪们的家事绝不参合。谁知道茶树王的火势加大,几根燃火粗枝掉下来,正好砸中了那些赃物。李家小弟带出来的金瓜人头茶被火焰吞没,瞬间灰飞烟灭,什么都没有剩下。
廖老二目睹了这一切,几近崩溃,国宝一样的茶叶居然在眼前这么被烧掉,仿佛做梦一样。我也很心疼这些宝贝,可惜只能抢救出少数东西,有的火砸下来直接烧个精光。我们谁也不想理土匪们的事,所以任由他们在地上苟延残喘,反正经书上说闻过毒气后,会慢慢地恢复,并不会伤及性命。
这些土匪都是其他寨子里的人,他们要出来兴风作浪,就会欺骗家人要去城里打探茶叶生意,借机出来逍遥。我对这些人完全没有好感,但却好奇胡杰老人为什么会有那对牺杓,但倒在地上的土匪们却都说胡杰老人不是他们的人。土匪们看我们不会伤害他们,就都放心了,还说让我们有什么拿什么,客气得跟自家人似的。
倒是同样趴在地上的小黑,他一直让我看看李秀珠是否安好,会不会受伤了。我让小黑放心,李秀珠身经百战,这点小事打不倒她。我还去查看了李老爹的尸体,他是被人捅了一刀,腹部满是血迹,但究竟是谁杀的,土匪们也不清楚。土匪们可能是想套近乎,担心我们伤害他们,所以就主动透露,李秀珠的老弟是诈死的。三年前,李老爹硬要李家小弟做接班人,所以就让他背井离乡,以新身份加入四方红印匪。可李家小弟一直不情不愿,估计李老爹是他杀的,他刚才要计迷晕众人,也许是想铲除土匪。
“我记得小李一直想做一个司机,因为寨子里只有老王会开车,会开车是一种光荣,所以他不想做这些,只想开车。”小黑呢喃道。
我正在一一清点赃物,想要选几件珍贵的东西,然后溜之大吉,咱也不到云南来。听到小黑的唠叨,我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黑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我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曼笼寨里的怪事是这么回事!我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眼前的这些人,曼笼寨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27。灭顶之灾
我大叫着快回曼笼寨,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寨子里的人可能出事了,先别管这些赃物和土匪了。廖老二不明所以,问我怎么忽然这么慌张,他还说寨子里的人只是昏迷了,并没有大碍。野兽也不会进入寨子,毕竟有灯火,而且这么多年来,野兽们也形成条件反射,不会贸然进寨吃人。我懒得解释,事情太复杂了,一下子说不清楚,所以不管廖老二是否跟来,我背起李秀珠转身就从林子外面跑。
赵帅背起小黑,追在身后,身外之物都抛在了一边。我早知道赵帅会跟来,他虽然也喜欢钱,但他更喜欢女人。而且赵帅以前就是有钱人,对于钱财并不是特别在意,这次来云南只是想给他爸高兴高兴。廖老二本不愿意跟来,但他又不想和土匪们待在一起,万一土匪们恢复力气,那他肯定死得很惨。
因此,我们四人又跌跌撞撞地回到曼笼寨,从李家后面拐进寨子后,我就叫大家进屋看看其他人是不是还在屋里。果然不出我所料,屋子里昏睡的人都不见了,全寨四十多人已经不在自家屋里。赵帅问我到底发现了什么,这些人都跑哪儿去了,不是昏迷不醒吗,难道全是假装的。
“他们肯定在附近,我们再找找。”我心慌意乱,祈祷众人安好,然后把李秀珠藏在李家的一个角落里,免得她被别人侵犯。
幸亏曼笼寨不大,我们很快在寨门发现一个小山,而那座小山就是全寨的人。他们此刻被堆在一起,毫无反应,就如一座尸山一般。夜里无光,我们看到这座人山立于寨门,感到心里发毛,就好像穿越到了战场上。赵帅力气用尽,把小黑放下后就问我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会堆在一起。廖老二也很害怕,他感觉到了危险,一直劝我快点离开,再不走的话他就自己走了。
这时,人山后走出一个黑影,我们屏住呼吸,全都明白黑影就是幕后真凶。因为离得有点儿远,所以看不清黑影的容貌,廖老二和赵帅都忍不住地猜那人究竟是谁。我一直认为这个人不是凶手,不会干这些缺德事,谁知道最不可能的人就是最可能的人。若不是小黑在古茶树林的那一番唠叨,我根本不会想到是这个人,可惜事与愿违,这个人太让我失望了。
我长叹一声,然后向黑影说:“真的是没有想到,杀死胡杰老人的凶手会是你——王俊强——老王!”
这时,浓厚的黑云露出一丝缝隙,一束清冷的月光流下来,黑影的脸旁变得若隐若现,他果真就是曼笼寨的司机——老王!老王平时的爽朗一去不返,脸上挂着阴笑,得意忘形。我们和老王保持着一段距离,廖老二和赵帅发现是老王全都很意外,小黑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大家在演戏。
老王直直地站着,大声朝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杀了胡老头?”
“因为曼笼寨只有你能做到——把胡杰老人的尸体悬挂在寨门之上。”我徉装镇定地回答,心里却紧张地寻找机会,想要扭转局面。
“说来听听。”老王抛出一句话,不相信有人识破了他的伎俩。
我闭上双眼,很不愿意说出心中所想,但这一切都是事实,无法回避。廖老二和赵帅都看着我,小黑无力开口,也无力抬头望着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停顿了好一会儿,将混乱的思绪理清,然后与老王的目光对接,最后终于把发现的秘密说了出来。
“寨子里都是种茶人,房屋也都是低矮的类型,根本不需要梯子。就算有梯子也无法把胡杰老人的尸体挂在寨门上,因为寨门离地面有 四米多。同样,你不可能一夜之间造不出梯子,造出了也很难藏起梯子。”我说道。
“那你说我是怎么挂上去的?”老王追问。
“是不是把绳子系在尸体的脖子上,然后把绳子另一头抛过寨门,再将尸体用类似滑轮的原理将尸体挂上去?这样的话,就不用碰寨门,也不用踩在新铺的水泥路上,更不会留下痕迹,是不是?”赵帅猜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怎么把绳子的另一头也系在寨门的横梁上?你也看见了,绳子的一头只尸体的脖子上,另一头在横梁上,除非凶手能够得着横梁,否则你说的滑轮原理不可能办得到。”我否定道。
“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是怎么办到的?”赵帅百思不解。
老王也挑衅道:“对啊,你说说看。”
我将闭上的眼睛睁开,回答道:“你之所以能办到,是因为你踩在一个东西上,所以你才能够得着离地面有四米多的横梁。”
“可是,你不是说寨子里没有这么高的东西吗,连梯子也没有。”廖老二也糊涂了。
“不,有一样东西能够得到横梁!”我回答道,“那东西你们都见过了,它就是老王的拖拉机!”
“拖拉机?”赵帅和廖老二不相信,他们说,“拖拉机没有这么高啊,就算踩在车头上面也只能够到三米,无法把绳子紧紧地系在横梁上。”
“是啊,如果我在上面堆东西来增加高度,那拖拉机总要压在水泥路上吧?”老王站在人山旁边向我问道。
“没错,你不可能把东西堆在拖拉机上,然后借力而上,因为会在地上压出痕迹。”我同意道。
“那你是承认自己错了?”老王笑了起来。
“不,没错。”我纠正道,“但凡是拖拉机,或者卡车,它们都有一个功能——当卸载时,后面装载的车板箱就会斜立起来,甚至高过车头的高度,这时你只要踩在车板箱上,要在横梁上系好绳子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拖拉机的后轮并不是在车尾,而是在车板箱的中间,所以车轮根本没有必要压在新铺的水泥路上,它是压在了离水泥路不远的地方!”
我没有给任何机会,一直说下去:“其实,这个方法我早就想到了,当时发现胡杰老人的尸体,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小黑去把你叫来。我本以为你是凶手,但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宁愿相信是别人开了你的拖拉机到寨门,然后把胡杰老人挂上去的。可是,小黑刚才说,寨子里的人谁都不会开车,除了你——老王!所以,我才想到只有你能办到,也就是说你才是凶手!”
老王拍掌称赞:“没想到啊,小路你果然很聪明,我还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谁也不知道。”
我丝毫高兴不起来:“我还知道两次想杀掉赵帅的人就是你,要是我猜得没错的话,杀死李母的人凶手也是你!”
“你不简单啊,竟然连这些也能猜得出来。”老王甚感意外。
我冷冷地说:“刚开始我的确没有想到,因为赵帅初来乍道,不可能与人结下这么大的仇恨,要将他致于死地。唯一的可能就是赵帅无意间发现了识破凶手的线索,或者是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