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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啦?”
刘剑云不想多说,对杨晗道:“来做个检查。”
杨晗:“要帮忙不?”
刘剑云想了想,“行。”
这时候县医院也就分个内外科、妇产科之类的,并没有专门的男性外科,所以杨晗也是可以看的。
刘剑云给杨晗说了一下,让他给柳浩哲查一下。
杨晗笑了笑,“刘队,柳会计儿子都有了。”
刘剑云:“说不是他的。”
这时候也没有亲子鉴定,要说一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基本就是看脸,再就是听女方说。
杨晗歪着身子瞅了瞅在不远处站着的柳浩哲,原本潇洒风流的柳会计,这会儿头发凌乱如鸡窝,眼底青黑凹陷,要多憔悴有多憔悴,啧啧,真可怜。他笑道:“行,让他去医务室做个精子检查。”
结果发现柳浩哲他……不行。
杨晗的表情很丰富,看了刘剑云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不用查了,不行的男人生什么孩子,的确不是他的。”
第164章 抓住、、使坏
柳浩哲一直非常配合,脸色阴郁一声不响,心里却在冷笑。既然他不行,乱搞男女关系的烂帽子也扣不到他头上!
因为医院查出柳浩哲不行,那韩金玉借种生子的事儿就是板上钉钉的。
韩青松听刘剑云汇报以后也沉默了一瞬,难道柳浩哲真的没有问题?他检讨是不是自己每次先入为主,假定某人有罪再去找寻证据的方法不对。
他之前假定柳浩哲不是个正经人,又和老六有勾当,所以才四处寻找证据来佐证。
那么有没有可能,柳浩哲真的没有问题,是大家冤枉了他?
晌午林岚来找他回家,看他坐在位子上眉头紧锁,知道是遇到难题了。
“三哥~~眉头能夹死苍蝇啦。”她上前站在他背后给他揉了揉眉心,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笑道:“你天天面对着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好的媳妇儿,还皱眉头,你是什么意思呢?不满意我们还是咋的?”
韩青松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拿起那份报告给她看,杨晗的字写得很清楚,不像某些大夫的那么难辨认。
林岚瞅了一眼,开始没当回事,随即眼睛都瞪圆,卧槽——柳浩哲不行?
那她一直误会他乱搞男女关系来着。随即她又涌上一阵愤怒,“这个柳浩哲相当恶心的,这不是骗婚吗?”不行的男人不先治病,结果和人家结婚,这不是骗婚是什么?
等等。
难道韩金玉和老六是真的借种生子,柳浩哲跟老六没关系?
没关系才怪!
林岚才不信,当时她听到柳浩哲说什么“当着老六的面别这样”,分明就是他们很熟悉亲近,他对老六好,韩金玉对老六坏。
但是这还有一个解释,也可能是:柳浩哲说服韩金玉借种生子,韩金玉不乐意,最后被迫和老六生了。
然后柳浩哲就和老六因为结成了兄弟之交?特么的这都是些什么破烂事儿啊。
她突然想到俩人,“三哥,要不把那母女俩叫来问问?”
柳浩哲之前和那母女俩关系不正常,他不但不憎恨,反而还帮助她们。这么说,他们真的是纯洁的帮助关系,没有乱搞?也可能没有乱搞的工具。
韩青松:“让罗海成去办。”他隔着窗户敲敲,让人叫罗海成来。
这时候公安局找人问话没有那么麻烦,只要与案子有关,带着工作证就可以去提人。
除了那母女俩,韩青松还让人把柳浩哲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也找来询问,比如当初替他迎亲的李兆龙、柳大车以及纺织厂其他和他关系好的男女,又派人去找纺织厂的同事、领导等人了解情况。
柳浩哲人缘的确很好,纺织厂的干部、职工好些给他求情。他们觉得这样勤恳工作脾气又好的男人,老婆给戴绿帽子,他还那么大度能忍,不但好好养着孩子媳妇儿,还想私下里和男人解决问题,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
询问那些男男女女的时候,韩青松梳理出一个微妙的现象:明明没多大关系的人,为什么表现出一种共同点?他们对柳浩哲一边倒的夸、感激,说他各种好,倒像是训练有素。
他立刻把罗海成叫来,“提审老六的三个情人。”
他们不能只盯着柳浩哲的人,还应该从老六身上发掘。
之前他们盯梢老六,深挖掘发现他有三个固定女人,一个男人常年不在家,一个男人被关去劳改农场,一个黑五类家属。那个黑五类家属,名叫孙嘉艳,长得最漂亮,老六去得也最频繁,每次还给钱和粮票。
罗海成带人将三个女人提来分别问话。
韩青松在外面旁听三个人的口供,决定主攻孙嘉艳。黑五类家属没人撑腰,日常过得战战兢兢一点安全感也没有,很容易被攻克。
在罗海成和书记员问话的时候,韩青松推门而入。
孙嘉艳坐在里面,看到进来一个比门框还高的公安,他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眼神犀利得有些吓人。
罗海成立刻给他让座。
韩青松扫了孙嘉艳一眼,“孙嘉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党的政策,知道?”
孙嘉艳之前还跟罗海成打马虎眼,放放电,调戏调戏公安,顺便看书记员臊得满脸通红。这会儿面对韩青松竟然不敢造次,立刻规规矩矩地坐好。
“知道。”
“交代一下你的营生。”韩青松眼神锋利却没有任何鄙夷谴责的意思,但是咬重了营生两字,孙嘉艳自然懂。
孙嘉艳心里想否认,但在他眼神下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一样难受,她用力吞咽一口唾沫,犹豫交代自己和老六是情人还是交易。
韩青松坐在椅子上,身体笔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叩着。
“笃笃笃”的声音,一下下敲在孙嘉艳的神经上。
韩青松提醒她,“日常什么人去你家,左邻右舍都知道。”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孙嘉艳的职业就歧视她。
孙嘉艳心里涌上一阵感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样强壮俊朗的男人,她不由自主生出一种自卑感。而这个优秀的男人没用鄙夷的眼神打量她,没用暗娼、娼妓之类的词来羞辱她,给她留了体面。
活了这些年,她第一次感觉到有男人用尊重女人的方式来尊重自己。
想想有些人总是羞辱她“你就一个出来卖的,老子没钱也照样睡你”“卖一个也是卖,干嘛不多卖几个?”“给谁睡不是睡?也不差我一个”
眼前这男人,坐在自己对面规规矩矩的,没有一点要占她便宜的意思,甚至眼神冷肃就和看着别人没有区别,她觉得真的很难得了。
她邻居为什么不举报她,当然是想着占便宜。
这样出色的男人并不属于她,想想自己的不甘和挣扎,她捂着脸,呜咽起来,“公安同志,我、我也不想的啊。这世上有谁是天生乐意堕落的?谁不想和自己男人好好过日子?可也得有机会啊?我男人前些年被打死,我想改嫁都没人敢娶。那些臭男人,一个个占便宜的时候嘴上说得好听,等真让他干点什么跑得比狗还快。我能怎么办?谁想卖啊?可不卖也少不了被糟践,那我干什么不换点钱和粮票过日子?我有错吗?”
她现在以扫马路为生,工资很少,根本养不活自己,所以……她就暗中操持皮肉生涯,换点粮票和钱。
日常总有人骚扰她,为了不被批,她也得讨好他们某些人。既然愿意不愿意都得做,那她干嘛不做的好点?
“说说你如何认识老六的。”
“有一次纺织厂联欢会,我……去,认识的。”
“说清楚点。”
“就是纺织厂联欢会,柳会计组织一帮人,也让我去,我在那里认识老六,我……”
韩青松微微挑眉:“柳浩哲?”
“是的,柳会计。”
“怎么认识的?”
“就是纺织厂联欢认识的。……后来他会……会给、给介绍客人。”
罗海成一拍桌子,激动得站起来,“特么的,终于抓着他的狐狸尾巴了!”
按照孙嘉艳的口供,柳浩哲不但介绍优质客人给她,还会对她进行培训,教她如何勾住男人。
有孙嘉艳的供词,再审其他人就容易得多,很快拼凑出一个更全面的柳浩哲来。
罗海成看着书记员记得密密麻麻的口供资料,简直说不出话来。
“韩局,还有这样的呢?”他真的见识少,没听说过。
柳浩哲居然有一种本事,可以教女人如何取悦男人,还能让女人迷上他臣服于他。他帮这些女人训练技能、介绍客人,从中抽成,同时也负责为他们掩护,甚至还包括介绍大夫帮她们治病、结扎等。
罗海成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他看着韩青松,“韩局,你听说过吗?”
韩青松面色如常:“继续审问。”
一旦有了突破口,后面就不是问题,最后再分别提审柳浩哲和韩金玉。
刘剑云看了韩金玉一眼,“韩青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柳浩哲的事情我们已经清楚。”
韩金玉发丝散乱,无精打采的,眼睛熬得通红,“知道还问我什么?”
“现在我再问你,柳浩哲和老六、老五是不是一起哄抢公粮。”
“反正我没看见,就算有我也不知道,你不用问我。”
刘剑云低头看了一眼笔录,尽量声音平淡地把柳浩哲的情况复述一遍,“你有什么要说的?”
韩金玉:“他就是帮她们解决麻烦,没有什么不对的!”
刘剑云:“……他这叫组织卖淫。”
韩金玉不服气道:“这叫互相帮助,怎么能说得那么难听?她们吃不起饭,要饿死,柳浩哲帮忙找个男人,可以给她们换口粮,这叫犯罪?他们不偷不抢,难道活该饿死?”
“这是触犯法律的犯罪行为。我们县自从1949年11月到1951年彻底消灭了妓院、暗门子,此后再不允许有卖淫行为存在!”
自从1949年11月21日,新中国打响“消灭妓院制度战役”之后,全国各地陆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