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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试了试,夸道:“韩局长真全能,笤帚也会扎呢,还扎得这么好。”
有些人家不会扎,都要找人帮忙。
韩青松已经习惯她小嘴抹了蜜一样甜丝丝的,每次她一夸他,他就想亲她。
看看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想再弄,直接收起来。
林岚:“不扎了吗?”
韩青松:“时候不早了。”
林岚:“……”
哪里不早,早的很!
时候不早了这句话,在韩青松跟她说的时候,那就是一个某种行动的启动信号。
这意思就是:媳妇儿,人家想要你了,咱们赶紧洗白白上炕。
林岚附耳跟他说了两句,今天有豁免权噢。
韩青松看她:“不是还有几天嘛?”他对她的生理周期记得比她自己还牢呢。
林岚:“你也知道,这个嘛就跟天气预报似的嘛,基本没有准,总会提前或者推后那么两天的。可能忙了,累了,心情不好了,天冷了,热了,都受影响,不要管它。”
韩青松却道:“还是应该去找老中医瞧瞧,开几服药调理调理。”
林岚看他一副很懂的样子,“你了解?”
韩青松:“赤脚大夫手册上有,你这叫月经不调。”
林岚:“……”听你那么一本正经地说怎么那么怪呢。
“我喝红枣煮红糖水呢,自己注意就好啦。”这个不调嘛,十个女人八个都有的,好不了的。
不定什么时候就就这样了。
第二天韩青松去公社,林岚上午在家里构思新的脚本,她把四处听来的社员们讲的那些趣事儿都整理一下,到时候可以当素材本。
累了,她就去弄一碗红糖姜糖水喝喝。
正喝汤呢,听见有人骂骂咧咧地从外面冲进来。
“林岚,林岚,你可真是太坏了啊!”韩二嫂冲进来,没鼻子没脸地就开始骂。
林岚蹙眉,把碗往桌上轻轻一顿,抄起门旁的烧火棍就走出去,“二嫂,你要是好好上门说话呢,我都不欢迎你。你还上门来骂人,你是不是平静日子过腻歪就想挨揍呢?”
韩二嫂看林岚在自己面前不但不软弱,还那么强横,顿时就弱了,开始拍着腿哭,“你说你是不是诚心的,把小富害得又拉肚子又吐,折腾一宿啊,小命都要没了。”
林岚纳闷:“小富生病我同情,可你赖我?你怕不是要和尿罐儿姊妹凑个三人组?”
韩二嫂知道林岚骂赵桂香姐妹尿罐儿的事儿,顿时气得脸色都变了,“有你这么骂自己二嫂的?”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骂?”
韩二嫂又开始哭。
林岚厌烦道:“行啦,有话赶紧说,到底咋回事。”
韩二嫂哭咧咧地道:“你们包饺子,不给我们送就算了,咋的还给我们小富吃生饺子,你们……你们太坏了。”
林岚:“我没给他吃,不知道他哪里吃的,你少来赖我。赶紧走,惹着我去告你无事生非给你逮起来!”
韩二嫂本身是想来要几块钱作为赔偿,可看林岚这架势,连关心一下小富都不关心,还威胁要抓自己,能不委屈伤心生气嘛。
林岚就往外推她,“我有事要出门呢,你赶紧走,我要锁门。”
韩二嫂:“你、你得赔钱!”
林岚看她,韩二嫂立刻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
林岚挺了挺自己的,“我比你大,不用显摆。”
韩二嫂:“……这、这是谁大的问题吗?你们给小富吃坏肚子,不得赔啊。”
林岚:“我给你两块钱,小富就没生病了?还是你想借小富生病来讹我的钱?要是全村人有事儿都来管我要钱,你以为我开银行的啊。”
她切了一声,翻了韩二嫂一个白眼,把门一锁就走了。
一般来说,人们同情孩子,是单纯的指孩子这个人群,而不是具体李家还是刘家的孩子。
假如是自己对头的孩子,只怕还会厌屋及乌,何谈爱和同情?
有时候对这种死对头的孩子,还不如对陌生人的孩子同情心更多呢。
再说,小富拉肚子关她什么事儿?又不是她害的。
她自己也生病,她家孩子也会生病,她也没四处去找人讹钱求同情不是?
所以,为什么小富生病,她就得必须表示同情给钱?
什么逻辑。
林岚不想理睬,转身就走了,她要去学校看看她小孩儿。
只有自己家这几个孩子,才能最牵动她的心好。
结果小旺没在学校,早上霍老师教过以后就去公社学校学习,让小旺玩去了。
林岚就去董槐花家走一趟,商量一会儿,看看天色快晌午就回家。
小旺和旺旺俩并坐在大门的石阶上等她,小手一把一把有节奏地撸着狗毛,旺旺舒服得把狗头扎在小旺怀里,发出舒服的声音。
旺旺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里特别漂亮,小旺现在也是白净又漂亮,一娃一狗,把林岚萌一脸。
原本阴霾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她笑着跑过来,“小孩儿,等我呢。”
小旺立刻朝着她抱抱,林岚就抱抱亲亲举高高,“怎么不去跟小伙伴儿玩儿啊。”
小旺长得好看,又乖巧,还会吹口琴,小孩子们挺喜欢他的。
林岚觉得他已经有小朋友了呢。
他抱着林岚的脖子,埋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我想娘了。”
林岚的心软软的,就抱着他回家,“娘给你煎饺子吃。”
昨晚还剩下几个饺子,正好给小旺吃掉。
林岚煎饺子,小旺就要给娘吹霍老师新教的曲子,声音却很糟糕。
林岚立刻听出来,接过去看看,“小孩儿,里面怎么塞东西啦?”她拿了火柴给捅干净,发现里面还有泥沙呢。
“小孩儿,泥沙塞进去,口琴就会坏掉,不能吹了。”
小旺立刻一副做错事的样子,低着头很伤心,却不敢说话。
林岚忙安慰他,“娘没怪你,就是告诉你,以后要注意啦。”
小旺:“喔,以后不会了。”
林岚以为他和旺旺玩的时候弄的,平时他和狗玩儿的时候也会被旺旺拱倒弄得身上都是狗毛和土。
不过她感觉小旺情绪有点低落,“小孩儿,在外面玩儿,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小旺摇头,“没的。”
“有没有人摸你啊?”
小旺:“有,好多呢。”
林岚紧张起来,“摸你哪里?”
小旺指指脑袋和脸,“娘,我头发,摸光了。”
林岚心疼地摸了摸,“我和他们说说,以后不许摸我小孩儿的头。”小旺长得干净漂亮,大人们看见就喜欢说“看这孩子,又俊又乖”,然后顺手摸摸头。
他们那干粗活的手,又粗又硬,可不把小孩儿的头给摸坏了么。
林岚决定下一次宣传的时候特意强调一下,谁也不许摸小旺的头。
小旺立刻蹭蹭她,“只让娘摸。”
林岚小心地摸了一把,又怕真的摸多了把头发给摸少了,那可麻烦。
犹记得旺旺小时候,孩子们整天撸狗,把只小狗崽撸得光秃秃的,惨不忍睹。
当然,也是因为它换毛的缘故。
林岚又给小旺讲了一些生理卫生的知识,比如不能让人碰小JJ,不能让人随便亲亲,尤其是那些十几岁的熊孩子,他们不懂事又好奇,很容易做出过激的事情。
小旺都认真听着。
林岚还把隐约记得的儿歌编了编唱歌小旺听:“……短裤和背心保护着身体,别人要碰不可以!大声地说不可以!……”
小旺学一遍就会唱,奶声奶气的,十分好听。
林岚又给他讲:“小JJ是撒尿的地方,不能让别人动,自己也不能动,每天都要用干净的水洗洗。要是有虫虫钻进去,小JJ就会疼……”
小旺听得很认真,“小JJ,虫虫啄,看不清。”他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表示小JJ眼睛被虫虫啄坏了,看不清,就疼。
林岚夸他:“真乖,以后娘让小朋友一起听你讲。”
晌午等孩子们回来吃饭,林岚悄悄问麦穗和二旺,“今天小旺上课不开心?”
两人摇头,“很好啊,怎么啦?霍老师领他,他可高兴了呢。后来霍老师去学习,他就自己玩了。”
林岚:“没事。”
她又问三旺:“三旺,有没有人欺负弟弟?”
三旺:“没有啊,有我呢,谁敢欺负他!”
林岚笑道:“真有个哥哥的样子。”
林岚这么一问,他们才发现小旺今天格外低落,静静地坐在一边摆弄自己的口琴,也不吹了。
他们都有些纳闷,“小旺,怎么啦?”
小旺摇头,“没。”
三旺一撸袖子:“谁欺负你啦,你告诉我,我去揍他!”说着就要出门,却被大旺给拎回来。
吃过饭以后孩子们继续去上学,林岚看小旺有些低落,就把他带在身边,一起去找董槐花。
晚上韩青松没回来吃饭,八点钟才到家。
“今天这么忙啊。”林岚给他热了饭。
韩青松却好似做了一件大事儿似的,表情轻松,“明天你跟我出去一趟。”
“你们办案子,咋还带我?”林岚不解。
韩青松:“你只管去。”
还卖关子呢?林岚也不逼着他说,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早上她叮嘱麦穗带好小旺,她则跟着韩青松出门。
骑车好久才到地方。
北城公社下面的一个大队,距离他们家几十里路呢。
韩青松道:“他们大队有个徐大夫。”
徐家世代行医,据说祖上还是什么御医,很擅长看妇科。
老中医前些年吃过苦头,跛了一只脚,如今头发胡子雪白的,人很瘦但是精神矍铄,两只眼囧囧有神的。
林岚对传统文化向来怀有敬畏之心,来都来了,自然就去瞧瞧,好好听大夫说了注意事项,又付钱买药方。
药材是没的,公社也没,甚至县城也没,还得去大城市抓。
因为破四旧的时候,当地的中医也被打击得不轻,被有些不懂乱搞的人跟巫蛊、算命之类的搞一起一刀切禁止了。
现在风声没那么紧,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