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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之后就被解开绳索,身旁几个人把我朝金属舱里推去。
“你这混蛋,你为什么不自己来做,你想让我来当替死鬼吗!狗娘养的……”我愤怒地诅咒着他,这是我第一次用脏话骂人,我知道现在不骂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一声沉闷的声响,舱门关上了,带走了我所有的希望。我绝望地捶打着舱壁。
机器开始振动,我的身体也随之颤抖,知觉随着一阵逐渐增强的刺耳的怪声慢慢地模糊了……
——我分明被送进了一只恐怖的棺材。
三、谈话
几声清脆的鸟鸣声传进我的耳朵,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这里是晨光公园,我躺在一条长椅上。
——我还活着!再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了。
一位年迈的管道修理工蹒跚地走过来:“喂!先生,您怎么睡在这里?”
“我……”对于他的话,我无法回答,梅赞的阴影一直出现在我眼前。现在几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问道。
“今天?”老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今天是星期四,现在是上午九点,你没有生病吧?”
“不不,当然没有,我只不过随便问问……”
“您有家吗!”老人带着点吃惊的神色问,“你已经在这张椅子上躺了好几个钟头了……”
“我很好,很好。”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我马上就走,马上走……”
回到家,我逐渐清醒过来。真奇怪,我明明记得梅赞拿我做实验,他分明说另外一个人将代替我,他怎么又没弄死我呢……既然我还在,一定是他的实验没成功,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复制人的工程——他是在吓唬我。或者,也许是我躺在晨光公园做了一个梦罢了。
我草草地吃了几块饼干敷衍了一下肚子,立刻去找阿杜。
阿杜家仿佛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推开门,阿杜正逗着他最小的女儿玩。看见我,他有点惊讶:“小张,前天早上你去哪里了?我四处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想把一切都告诉他,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听到他是“复制人”后,我对他产生了隔阂。
“怎么了?”他关心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多么熟悉。我其实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猜疑的,我当然更不能告诉他实情,何必给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朋友平添一份烦恼呢!
照工程师的话,原来的阿杜完全被面前这个阿杜取代了,他是多么不幸!
我眼前总有两个阿杜的影子在晃荡,糊里糊涂讲完几句话后我借口身体不舒服便离开了他家。
我的房间在十一楼,说来倒霉,电梯突然出了故障,半天都没下来,无奈,只好步行了。
好几分钟后,我来到门口。房门竟是开着的,屋里坐着一个人,背对着我靠在一张沙发上抽着香烟。
“你是谁?你……”他突然转过脸来,我差点晕过去,那不正是我吗!这张脸我只在镜子里看到过,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庞。见到我,他也很惊讶,他吃惊的程度并不亚于我。
“你……你是谁?”我的问话似乎显得太多余了。
“你就是复制的我?”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
“不对,我是真的,你才是复制的!”我有点奇怪,他居然把我当假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他和我都有相同的记忆和情感嘛!
但是我坚信,我才是真的。
他更绝对坚持他的观点,以致后来我们争吵起来,直到他拿起电话:“你如果仍然这样纠缠不休的话,我就要报警了。”他竟想用我的电话去报警抓我!我无可奈何。只得忍气吞声地退出房间,退出这一切本该属于我的地方。
我成了个有家难归的流浪汉,东游西荡,最后在外面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下。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阿杜和任何人,我想,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帮得了我。
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我才想起了一位当侦探的老朋友。他现在已是赫赫有名的一流私人探长,名噪一时。这些天来,我怎么一直没想到他!
他的外号叫“老猎人”,“老”的意思不是说他年纪有多老,而是形容他办起案来非常老练。
他对我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而是象对待要好的老朋友一样亲热地招呼我,为我沏茶让座。
“你真幽默,幽默得都快傻了。”听我讲完这几天的经历后,老猎人笑着说。
“我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我的神情很严肃,象他这样一个出色的侦探不难看出我并不是在撒谎。他露出一副惊奇的眼神:“真有这种荒谬的事?”
“千真万确,不信你可以去找他!”
“如果真象你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倒有些棘手。”他皱紧眉头,深深地吸了口烟说。
老猎人第二天一早就独自“拜访”我家中那位“不速之客”去了。
傍晚,他神色沮丧地走回来,手里拿着一叠报纸。
“这是本县的周报,你好好看看吧!”
我接过报纸,一行大字跃入我的眼帘——是我的一篇小小的关于养鸡的论文发表了。我记得并没有写完它,那半篇稿子一直锁在书橱里。一定又是那个象我的家伙干的,因为上面登着我的名字——他认为那是他的。
我有种被出卖的感觉,想到在我家中有个知道我一切秘密的人,我就坐卧不安。
“不要烦躁。”老猎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我认为如果那个假造的你同真的你一模一样的话,他一定想见你。”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他的思路本来就同我一样。“终于有办法了,虽然不一定会解决这些问题,但也可以试一试。”老猎人面有喜色,“我可以找个机会让你和他见面聊一聊……”
老猎人说得不错,那个人果然也在打听我的下落。很快,老猎人就在一个饭店替我们订了座位。
这是间我常常进出的小饭馆,位子也是我每次都坐的。我的复制品就靠在我对面,老猎人坐在当中。
“我可以确定我是真的。”对面的家伙非常顽固,几乎跟我一样。
“我确信我才是真的,不过在事情没弄清之前,我们不要再争下去。”我板着脸,用这么缓和的语气对他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对对……”老猎人非常赞成我,“本来,你们就算知道哪个真、那个假,又能怎么办呢?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看见一个将另一个赶到绝路上去。”
我们彼此相视,无话可说。
“依我看……”老猎人清了清嗓子,“这件事只有两个办法解决:第一,就是你们和平相处,共用你们的财产;第二,就是找到工程师,让他把复制品重新放回机器内分解掉……”
“我同意第二种方法。”他看了看我,木然道。
“我也同意第二种方法。”我毫不迟疑地说,“不过,既然两个人绝对一模一样,那么如果连梅赞也弄不清楚怎么办?”我为我的安危担心。
“你绝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对面的家伙嘲讽着说道。
“好了好了……”老猎人费力地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我觉得还是这样:你们先相处一段日子再说,看看可不可以和解,或者将你们的财产各分一半,分开过。你们要彼此谦让一点,大家本是一个人,何必争个死活呢?”我表面上没有异议,但打心底不赞成老猎人的话。和那个脾气同我一样古怪的人相处,我肯定会发疯的。如果分财产,我也不同意,那简直是要我的命。
“你们可以试着把对方当成孪生兄弟,不是有很多双胞胎生得一模一样吗……”老猎人见我们没发言,又得寸进尺地说。
孪生兄弟?那到底是两个人,而且他们从小就适应了对方,而我们不一样。我不能接受,我相信他也不会同意的。
“其实……”老猎人又语重心长地说,“大家应体谅对方一些,每个人尽可能做出点让步。”
“够了!”对面的家伙不耐烦地攥紧拳头,吼道,“这一切太荒谬了,你们简直在拿我开心。”他稍微顿了一下,又大声说:“我本来过得好好的,突然间闯出个梅赞,又接着冒出个他……来扰乱我的生活,我简直受不了。我受够了,受够了!”
他怒不可遏地接着嚷道:“我恨透那个糟老头了!如果让我逮位他,我非把他揍扁不可!”他又指着我道;“把他再放回那台机器,只需要轻轻按下按钮,让他分解成那些细胞或者原子分子不就完事了吗……”
“你给我住口!”我终于忍无可忍了,“你怎么不说把你自己分解了呢?你明明是冒牌货,为什么一定要剥夺我的权利!”我很爱发火,特别是有人挑逗我生气。
他的脾气及各方面都不比我逊色:“你说什么。我是冒牌的?太可笑了!”他露出一副气极的笑脸,从桌上抓起帽子,气冲冲地推开门,扭头又说:“我现在就去找梅赞证实一下,你很快就会明白自己才是假的。我这就去!”
“你真地敢吗?”我故意激怒他,“梅赞可不好对付啊!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我摇摇头,装出一副笑容。
老猎人一直没插上嘴,此刻才踢踢我的脚,示意我说话过头了。
其家那个家伙对我也并不礼貌,甚至出了饭馆的门还回头骂道:“无耻!”
“把帽子留下,那是我的……”我冲他喝道,甚至想跑过去踢他一脚。
“唉,没想到事情搞成这样!”老猎人叹了口气,不声不响地用勺子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你明明可以把他押起来。”我冲动地说。
“就算清楚谁真谁假,我也不能随便扣押任何一个人,这个案子不好办啊!”他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四、留言
老猎人出去打听梅赞的下落,我被暂时安置在他家。这一段时间真是无聊透顶,他家半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一只猫都不养。我简直象只笼中的困兽,只好靠电视来打发光阴。从早上起床一直到傍晚,电视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断断续续不停地运转着。
不过老猎人的房间布置得倒很整齐,当然抽屉里难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