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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此毫不自知的紫珠,一心以为林亦止对她有意,巴巴地等在祁瑞山庄,直到几个月后听到了林亦止和红玉颜大婚,方才收拾了行礼自行离去,自谋出路了,当然,这是后话。
司野无功而返,只好留在司空房里照顾着,他昏迷了很久,她坐在榻边看着他,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也不眨,她的大师兄可真是好看,看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够似的。
之前他下山回京,她好些年不曾见他,一年前他回到山庄,她却没有得到消息,早知道他回来疗伤,她定然会回来陪着他的……
由于司空有旧伤在身,偶尔昏迷不足为奇,是以司野并不知道她偷偷爱慕了好些年的大师兄,如今已经是大限将至,竟然还有心思坐在床边看着他犯花痴,看着看着还犯困,索性趴在榻边睡着了。
红子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小师弟乌黑的脑袋,他扯了扯嘴角,温柔的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短发。
司野睡眠极浅,当时就醒了,一把捉住他的手,笑着嚷道:“大师兄,你醒了!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了。”
嘴上这么说,她面上却笑得轻松,她只觉得大师兄虽然体弱,但却永远是那个可以保护她的大哥哥,只要她不离开祁瑞山庄,他也不会离他而去。
红子墨笑了笑,并不说话。
“大师兄,你饿不饿?渴不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师父他老人家?”司野见他醒来,便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师父也真是的,我找了好些时候都没找到,你等着,我再去请他。”
司野虽然女扮男装,时时讲些粗话挂在嘴边,但事实上却还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她的心里纯净的好像一汪清水,只住着童话中才会有的白天鹅公主,她甚至不会想到,方才后山起火,她去的时候却仿佛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但师父却不见了,会不会是老人家出了什么事……
红子墨拉住欲走的司野,看着她乱糟糟的短发,说:“阿野,把头发留长吧,女孩子还是长发好看。”
司野愣在原地,傻傻地说:“大师兄,你在说什么啊,女孩子好不好看管我什么事,我是个男的!”
这么说的小女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面颊通红,可爱的像个被人戳破小心思的孩子。
红子墨还是淡淡的笑,纤尘不染的容颜因为这笑容而显得格外好看,司野看得痴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讷讷地说:“我去找师傅。”
“等等。”红子墨又叫住她。
“什么事?”司野站住,却背对着他,不敢回头,生怕被她看到自己通红的脸,今夜的大师兄实在太迷人了,他有多久没有笑得这么柔和美好了?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突然有了神采,目光不像之前那般虚无飘渺了。
“帮师兄把柜子暗格里的那幅字画拿出来吧。”红子墨说。
“字画?”司野嘟着嘴,不情不愿的挪动步子,他柜子里的所有暗格她都知道,只有一幅画,就是画着花云裳和冰莲花的那一幅。
她向来最听他的话,尽管不愿意,还是乖乖地拿出了画,交到他手中,“大师兄,怎么突然想起这画,你又看不到了……你是不是能看见了?”
司野猛然跳起来,他刚刚看她的头发,那神情分明是看得见的!
狂喜之余,她又有些害怕,伸手想夺过他刚接到手的字画,他不能看,看了不就认出花云裳了吗?
可红子墨却好像猜到了她的意图,先一步把画移开,让司野扑了个空,“阿野,天色不早了,你去歇下吧,明日,带我向师傅请安,就说,徒儿不孝,这些年来,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师兄,师父才不会认为你是个麻烦呢。”司野的眼睛还盯着那幅画,答得心不在焉,“再说了,你有话自己对师父说,又不是……唔,差点儿说错话。”
她本想说“你又不是见不到师傅了”,可这话多不吉利啊,好在她及时住了口。
“你不愿帮师兄带话?”红子墨挑眉,竟有几分顽皮,一改往日的淡然。
司野也红了脸,忙不迭的点头,“愿意愿意,我真是笨,大师兄现在受了伤,有话理赢我带给师傅,你放心吧,我这就让师傅来看你,你要说什么都行。”
“不用了,时候不早了,不用去打扰师傅休息,”红子墨握着光滑的卷轴,浅笑道,“阿野也会去休息吧,你也长大了,该学学女孩子的样儿,细心些,照顾好师傅也照顾好自己。”
他这温柔的嘱咐一出口,司野就脸红到了脖子,她胡乱的点点头,匆匆离开了司空的房间,连她担心他看字画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对司空是否复明的怀疑也一扫而空,一出门就靠着墙用手背贴着自己发红的脸,“呼呼”的深呼吸,大师兄是怎么了,说话好温柔,好迷人……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
然后,司野回了自己的房间,在铜镜前坐了半个时辰,一会儿捧着脸发呆,一会儿捂着脸偷笑,愣是用木梳把短短的头发梳理得服服帖帖的,她在想,等她长长了头发,再穿上裙子,会是什么样子呢?大师兄看到那样的她,又会是什么表情?
那个晚上,司野的梦境都是粉色的,弥漫着满满的甜蜜。
红子墨的房间静得出奇,床头是司野走的时候忘记熄灭的蜡台,他是个瞎子,所以他的房间从来不需要点灯的……
借着微弱的烛光,他本该无神的眼却深情的注视着双手捧着的画卷,画中女子笑靥如花,人比花娇,更比身后满池冰莲更美上千百倍。
“小裳,能再见到你,听你叫一声子墨哥哥,我已死而无憾。”
他一直不肯闭上眼睛,可看着画中女子,他终究是满足的抱着画卷闭上眼,仿佛只是静静地睡去,却永远无法睁开他美丽的眼睛。
或许是上天垂怜,才会让他在玄术失败了,依然因为吸收了龙九夙留下的玉佩中灵力,恢复了记忆,重见了光明,即使只是那么短暂的时光,却足够让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得到满足……
他从来都是个伟大的男人,幼时是她的子墨哥哥,教她习武教她练琴,一直默默地守护着那个温婉恬静的少女,可惜她爱的不是他,而今,她不再是她,追寻的幸福,依旧不是他所能给。
大约是时光的洗涤,他并不悲伤,他给不了的幸福,有人能给,只要她快乐着,又何必在乎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呢?
爱到不爱,爱到放手,小裳,若有来世,可否容我也自私一回?
☆、孰能忘能忧
娘亲不坏:妖君父皇不要跑;孰能忘忧
爱到不爱,爱到放手,小裳,若有来世,可否容我也自私一回?
***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之夜,月上中天,祁瑞山庄竟然来了客人,当时夜煜还没转醒,雷天逸便跟随老管家去了前厅,当看到那位尊贵的客人时,他整个人呆若木鸡。舒悫鹉琻
可以说,就连见到传说中的神鸟朱雀,也不如见到她让雷天逸惊喜,因为这个人,正是他终身不娶的缘由。
兰霏烟退去了华丽的宫装,一袭兰花色的襦裙,高贵典雅的发髻也没有过多的珠钗,仅一根碧玉兰花簪斜斜插在鬓上,一张素颜未施粉黛,依然美艳不可方物,也难怪当年有“绝艳”之称,如今年近四十,却全然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那根发簪雷天逸记得,那是他离开前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想不到,她还留着。
“烟儿……”雷天逸的声音有些哽咽,尘封了数十年的思念翻涌而出,几乎将他淹没,千言万语,只化作这一声呼唤。
“我等了你二十年,”兰霏烟说,“你不来,我便来找你。”
雷天逸如遭电击,一双清明的眼睛尽是不可思议,他不敢开口问,他曾经那般痴恋过的她,不是深爱着夜慤吗?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待谁好,心明了了,情也就种下了,”兰霏烟继续说,“雷天逸,说来你可能不信,当年若你开口,我定然抛下一切随你远走高飞。”
“烟儿,是我懦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煜儿。”雷天逸想上前拥抱这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却又不敢上前,她太美了,而他如今便只是个糟老头子,他便年长于她,如今与她站在一起,说是父女也有人信。
曾经他就配不上她高贵的出身,而今,他依旧不配……
兰霏烟却突然跑向他,抱住他的腰身靠在他怀里,他知道她哭了,只能仰着头,不想在她面前落泪。
再多的话一句也没说,兰霏烟不曾告诉他,当年她的确对夜慤有过一丝好感,可早在他与红奴定亲之前,便对这个对她无微不至的男人生出了眷恋,嫁给夜慤帝,是家里人的意思,她违抗不得,而那时的她就曾那么想过,若然雷天逸愿意与她私奔,天涯海角她都随他去,可惜,这个男人陪着她那么久,却自始至终,都只字未提。
她知道他爱她,爱的辛苦而卑微,可他却不知道她也爱他,爱得纠结而苦恼。她用她的骄傲与矜持,生生的与他划出了一道鸿沟,而他则用他的耐力和宽容,巴巴的将爱情化作了等待。
即便彼此都有着自认为不能说的秘密,两个年纪不小却为彼此险些误了终身的人,阔别多年重逢之后竟然能够心照不宣。
“烟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祁瑞山庄地处偏僻,她那般娇生惯养,来此应该吃了不少苦头吧。
兰霏烟面色微醺,不好意思说自己思念,便道:“天逸,煜儿如今身在何处?”
“烟儿,是我大意,让煜儿受了点皮外伤,不过没有大碍。”雷天逸解释着,尤恐她担心。
“带我去看看他吧。”兰霏烟说。
两人一道去夜煜的院子,途中兰霏烟给雷天逸说了这些天宫中的各种变故,太子夜煌即将登基,花云月听说锐亲王失势,竟然去皇宫大闹,结果被夜煌囚禁,当夜就在地牢中自尽而亡。
当然,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就无从得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太傅大人以前的禁军统领左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