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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戈静一人应付他。
上青剑红彤彤的,仿佛刚出炉一样。而公啸赤手空拳招架来式----难于上青!
剑式一出,便展现着一个长发女人的美丽。
虚实的互化,将公啸的一身劲气罩住了。但是公啸拳头一紧,这股剑气便被震散了。眼见公啸脸谱一变,戈静身临险境,一旁的跳佛按捺不住了。欲出手时,戈静却道:“前辈先别插手!”
说时,戈静微合眼眸,红唇一翕一合,立时,她的红剑与她心房发出来的心波串融成一体。
当公啸出掌伤来时,红剑有如冲天地光,从公啸掌边划过!
他的鱼际滴出了血。
这一幕,让公啸有些恼火。但对连习来讲,却是惊异。因为这是默氏学----默唇心波。虽然看不到,但心波的频率他感觉得到。
正想着,公啸又卷土重来了。
连习不想去插手。他摸了摸那根银丝。就在这一刹那,神位之上的剑耀起了微弱的光芒。
只有靳娘看到了这一情景。但她更多的是疑惑。
当连习的手离开银丝时,神位之上的剑突然抖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在场之人不由都转向它。
公啸也住了手。连习听到全场寂静无声,不由怔了起来。
剑,停在了空中。
公啸一见,闪身去拿!
然而,剑比他更快----更快地飞到了连习面前。
这让在场所有人惊讶不已。
连习下意识地接住了它。
剑,立刻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连习从腰间取出银丝嵌在了那条隙上。
剑顿时光芒四射!
众人正入神之际,连习突然道:“子筋兄,请你带我去密室。”
子筋回神道:“好。”
可公啸道:“它现在属于你了。”
连习道:“你走吧。”
公啸道:“明儿见!”
欲走时,戈静道:“站住!”
公啸闻言,笑了笑,道:“你还没资格让我出刀!”
跳佛听道:“狂徒!那这六对刀呢?”
说时,准备亮出第一对尖刀。
公啸道:“老厨夫,你更没资格!”
跳佛火了,欲言之际,公啸又已语:“从你将它封在姻缘碑中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用刀的资格!”
跳佛僵住了。
公啸道:“这儿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没资格!”
言罢,传来席下之音:“我来领教阁下高刀!”
公啸回身,道:“匹夫之勇!”
席下笑道:“试试吧。”
说时,揎拳撸袖。
公啸道:“好。”
众人让出场面。
席下道:“阁下不用刀?”
公啸道:“拳脚足矣!”
席下道:“好,那我也就拳脚相向了。”
席下出招的方式有些怪异。似乎加进了不少域外之素。每一拳每一脚都充满着无穷的变化。仿佛他就是公元前那些披着古老兽衣的搏斗者。
公啸一见,微敛心神,变拳为掌,迎招而动!
这动静之间,公啸的迎式都似乎只在重复,没有变异。
席下不在意,全力以赴。然而数个回合下来,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劣之势。倘若再不求新,再战下去的结果,很可能就是两败俱伤。
就在这时,席下突然收式,道:“不痛快,你还有招吗?”
公啸狂笑道:“连我一招卷重手都破不了,还有什么意思!”
席下道:“可你也好像解不了我的拱搏术。”
公啸道:“只可惜,你没兵器,否则……”
席下笑道:“兵器?你尽管用你的刀。”
公啸道:“那就在碑林见吧。”
又欲离开。但同席下一起赶来山庄的石枣乞这时叫道:“我和你来!”
公啸见道:“乳臭未干的小子!”
石枣乞笑道:“一个丑陋不堪的残夫!”
公啸怒目一瞪,笑道:“好像你……就是头上无旋的八奇首席,兼着乞党党主,可是?”
石枣乞吃惊了,不语。江湖中,没人知道剑脉山庄的八奇是什么人。
公啸道出来时,就连跳佛也有些惊异。
又听公啸道:“剑脉山庄的势力真是渗透得深啊,宽啊!”
石枣乞道:“和我打还是不打?”
公啸道:“小子,你以为凭你的力拳就可以让我吃苦头吗?”
石枣乞又是一惊。他怎么对自己的一切这么清楚?
公啸又是一阵狂笑。在他笑时,全场沉默。
就在这会儿,一剑仆跑到跳佛旁边的靳娘细语了几句。靳娘听后,对跳佛道:“义叔,我去迎一下妹妹和妹夫。”
跳佛道:“是仪儿和晓儿?”
靳娘点头道:“您在这儿先持一下。”
跳佛点了点头。靳娘去后,公啸神色变了变,准备踏出奠堂。
跳佛见道:“狂徒,站住!”
公啸回身道:“老厨夫,又想怎样?”
跳佛道:“给你几道菜尝尝!”
一见跳佛出刀,公啸便唤出了那柄红线刀。
跳佛一见,变色道:“你……是谁?”
公啸道:“他说,你的肋刀六式不可小视,今天就见识一下好了!”
跳佛道:“你在说谁?”
公啸道:“想当年,老厨夫你与戈脉刀剑争锋,是何等气概啊!只可惜你为情所累,输了,还将刀封于十九姻缘碑中。真是让人叹息啊!如今你已行将就木,还有多少能耐啊?”
跳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其脸色愈显沉痛。
公啸见之,道:“到底还打不打?”
跳佛整个人开始颓丧起来。
想不到,被公啸的几句话,戳痛了心。
人,一到老,心灵会脆弱啊!
连习侧过身来,轻轻持起是非剑,指向公啸。
这一幕,让他澎湃,让他高兴至极!
公啸忍不住高呼:“好,我终于有这样一次机会啊!来吧,刀剑争锋,生死作罢!”
连习神情越来越痛苦。公啸挥刀道:“懦夫!”
连习手中之剑,开始闪耀光芒。
公啸之刀,也烁起了颜色。
这是争锋的兆头!
屏息之刻,连习却又突然垂下了手,握剑的手。
公啸见了,怒吼起来:“混蛋,混蛋!”
连习冷静回道:“我会遵守承诺,将它放入室中。”
公啸道:“你……要熔了它?”
连习道:“你走吧。这一生,我都不会和你‘生死作罢’。”
公啸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连习道:“生命唯一。”
公啸苦笑起来。
连习道:“这就是姐姐死去的第一个原因。”
公啸怔了怔。
连习道:“希望你会明白。”
公啸道:“还有什么?
连习道:“那个原因,对你不重要。你走吧。”
公啸整个人象是塌了下来。
戈静一见,欲刺出红剑。但连习叫道:“静姐,让他走吧。”
戈静不肯松式。连习道:“姐姐已经死了。”
戈静犹豫地御回了剑。至此,公啸慢慢地隐去了刀,走出这儿。然而,靳娘已将来悼念的人迎上来。
上来的人有:慕容仪、仰晓、解志、慕容方巾、易鹤、公蝉及一些正派人士。
场面越来越大了。
面对这个红衣丑谱人,大家都在猜。
听慕容仪道:“你是何人?”
公啸因他慈和的语气,有些收敛。
慕容仪又道:“来这儿是来……”
公啸断道:“少来烦我!”
慕容方巾一听,喝道:“你……闭嘴!”
公啸猛然横眼,道:“臭丫头!你再说一次!”
慕容方巾欲呵斥,易鹤拉住了她。
而仰晓道:“仪哥,先上香。”
慕容仪点了点头。可是,公啸欲去,众人哪会依?尤其是刚从慕容山庄回来的解志。
公啸见道:“黑剑……原来是解大门主!”
解志道:“你究竟是谁?”
公啸道:“你可以凭你的剑来问我。”笑了起来。
解志之剑已出鞘。玄亮玄亮的色彩带着寒意。
公啸道:“你们不是有五个吗?还有三个呢?”
解志不语。
公啸道:“是不他们都忘了他们的授业恩师已经……”
还未完,检魂的声音已冲来:“在这儿呢!”
公啸往外看去,道:“好,还有两个。”
孤身赶回来的检魂,接道:“师兄,让我来!”
解志道:“师弟,小心点儿。”
青剑挥去!
公啸冷哼一声,避开了。检魂见道:“孬种!”
公啸不由一怒,一招卷重手向他劈来。
检魂见势,立即来劲----迎头而上!
这一下,碰出了火花。
公啸之手有些血迹。检魂亦有。
忍着疼痛的检魂欲再上,但解志道:“师弟,退边去!”
公啸仍然冷哼。
与解志几个回合下来,公啸手臂又添了伤。但解志被公啸击掌在胸,吐了一口血。
戈静见状,立即扶住他。而检魂一见,又朝公啸刺出一剑。但公啸对检魂的招式仿佛已掌握,轻而易举地避开了。
这时,席下之旁的石枣乞见机出掌-----食指成勾拳。公啸有些猝不及防,挨了拳边。
公啸定身后,道:“好个小乞丐!”
说时,又是一指卷重手。
石枣乞来劲了,只要对手使出全力。
不愧是神秘不可知的八奇之首!几招下来,公啸吃了几个亏。
公啸冷静下来,不敢再大意。
僵持中,听席下道:“我的兄弟要注意了啊!”
石枣乞笑回:“不用你来废话!”
席下道:“那你就慢慢陪他,我找人聊会话。”
找的是连习。听他道:“驴上人,这些天,过得如何?”
连习道:“你怎么会……与小乞兄弟在一起?”
席下道:“缘分啊!哎,借剑看看。”
连习旁的子筋听道:“少傅,老爷生前吩咐过,不能让他人触剑。”
席下一听,不待连习话起,就道:“这位是……”
子筋道:“我是老爷近仆。”
席下却道:“不像。”
子筋道:“少傅,我们该去秘室了。”
席下接道:“驴上人,他左一‘少傅’右一个‘少傅’,是怎么回事?”
子筋道:“席少郎,他是我们承儿少爷的师傅。老爷生前吩咐过山庄所有仆人都得这么称呼。”
席下道:“哦,原来,原来啊!驴上人,你头衔越来越重啊!”
连习浅笑道:“子筋兄,我们去吧。”
子筋欲带连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