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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役很快就摆放好桌椅和酒菜,放置在船头宽敞的夹板上。船逆水而上,两岸秀丽的风景不停变换,时时还有带着花草香气的河风吹过,令人心旷神怡,用来待客自是最好不过。
两人负手站在船头稍等片刻就见一名长相俊朗的青年男子被两名大汉挟持着在水上飞跃。见到游船上的教主朝他们招手,两名大汉立刻轻点脚尖,朝船头掠来。
“属下见过教主,人已带到。”两名大汉将那男子往甲板上一扔,朝水靖轩拱手道。
姬无双武功已至臻境,以往修炼毒魔功变的青黑的唇色早已恢复常态,乍一看就是个相貌英挺的普通人,他们一时还没认出来。待姬无双上前一步,站在教主身侧,他们定睛再看,这才浑身一震,想要跪下行礼,却已被姬无双一个眼神阻止了,只得敛去脸上激动的表情,退至一旁。
水靖轩低应一声,朝甲板上形容狼狈,神情紧张的男子看去。姬无双也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爱徒口里所谓的‘人才’。
“不过如此。”见这男子武功低微,衣襟散乱,神情略带焦虑和紧张,姬无双心下有些不以为然,嘲讽道。
看见甲板上站立着两道身影,易风行没有认出老熟人水靖轩,反被姬无双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忖道:这人眼神阴鸷,暗含血煞之气,浑身散发着令人倍感压抑的威势。他睥睨自己的眼神带着轻蔑和审度,不似看一个人,倒似看一个货物。
只匆匆一面,易风行几乎立刻便确定了,这人不简单,定是久居上位的强者,绝不是他能招惹的,若今日抓他的是这人,他性命堪忧。
这样想着,易风行内心有些恐惧,待看到男人身边站立的,满脸笑意的水靖轩,他立时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连忙上前打招呼,“水公子!好久不见!今日是你请我来的吗?”
“不错。正是在下。方法有些奇特,还请易兄莫见怪。请坐!”水靖轩笑容温文尔雅,令人如沐春风,瞬间就消解了易风行的紧张。
易风行依言在船头落座,庆幸的忖道:还好请我来的是水公子不是那个男人。这就好办了,水公子翩翩有礼,应不至于为难我。
见两人态度熟稔,姬无双皱眉问道,“你们认识很久了?”
水靖轩诧异的瞥他一眼,回道,“易兄是凌月儿姑娘的朋友。”你不是宴请过他吗?怎么好像不记得了?
姬无双确实不记得了。他当时只知道通过这几人可以接近令自己莫名心动的水公子,一心想着怎么在水公子面前留一个好印象,便于日后与他相交,对这几人的容貌和姓名根本不在意,转眼就抛到了脑后。
不过,听见徒儿嘴里蹦出一个明显属于女人的名字,姬无双眉头一皱,沉声追问,“凌月儿是谁?”他不喜欢徒儿身边有女人,早在一上船的时候,那同来的少女就被他遣走了。
“给了我烤烟秘方的那位姑娘。”水靖轩瞥健忘的师父一眼,极想扶额。
由于姬无双没有易容,易风行没认出他来,见他俩撇下自己,兀自谈论起自己的朋友,便好奇的开口,“这位侠士也认识月儿姑娘吗?你们是朋友?”
姬无双冷冷瞥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的询问。
易风行被他阴鸷的眼神看的脊背发凉,一心想快点离开这里,便朝水靖轩看去,开门见山问道,“水公子请在下来有何事?”
水靖轩笑了,没有回答,指着他腰间插着的两根黑色雷管问道,“易兄,腰间的雷管可否借在下一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易风行虽然百般不愿,却还是慢吞吞解下雷管递了过去,紧张的交待一句,“小心些,这东西很危险。”
水靖轩闻言笑着颔首,将两根雷管拿在掌心把玩。易风行死死盯住他的手,生怕他把玩的动作重了便将雷管引爆。
姬无双也紧盯住爱徒的手,不过,他看的不是黑漆漆的雷管,却是爱徒纤长葱白的手指。这双手还和以前一样,不管如何勤练武功,就是光滑细腻,不长半个老茧,在乌黑的雷管映衬下更显莹白如玉,美不胜收。
姬无双眯眼,想起爱徒赴宴魔宫,陈圆圆盯着他的手移不开视线的场景,心中不喜,脸上便露了些阴沉,兀自握住爱徒的指尖,放在唇边吻了吻,而后细细揉捏把玩,爱不释手。
两人一个把玩雷管,一个把玩玉手,正好两不耽误,各得其乐。
易风行瞪眼,盯着雷管的视线已被两人暧昧的动作吸引,表情膛目结舌。
“师父,还有客人在。”水靖轩对师父随时随地发作的皮肤饥渴症十分无奈,提醒道。
“客人在又如何?师父就不能亲近你了吗?”姬无双不满的皱眉,放开爱徒的手,改去搂住他的腰,占有意味十足。他为所欲为惯了,从来不管世人的眼光。在得到爱徒之后,他食髓知味,恨不能时时刻刻和徒儿黏在一起。
水靖轩无语,易风行却惊讶的大喊,“你,你们是师徒?”龙阳就算了,还师徒逆伦?易风行脑子不够用了。
“师徒又如何?一日为师,终身为夫!这话你没听过?”姬无双笑的轻蔑,将汉人的名言改换成自己爱听的话,语气极为强势霸道,仿佛自己说得就是天理。
水靖轩扶额,忖道:师父真的学坏了,彻彻底底学坏了!有师父在,他还谈什么公事?
这样想着,水靖轩正色,看向被噎的面色发紫浑身打颤的易风行,强硬的开口,“易兄,这次找你来是想要你将这雷管的制作方法教给我的属下。不知可否?”
他不是全能,虽然知道火药的主要成分,但具体比例和制作方法却是一窍不通。况且,易风行此人制造炸药的技术非常高超。他凭几小桶火药就能将偌大的魔宫炸个底儿朝天,其威力已能和现代TNT炸药相媲美。这样的人才,正是魔教目前最需要的。
深知自己武器的厉害,易风行想也不想就摇头,“抱歉,这东西相当危险,流入外人手里恐会生事,恕易某不能答应。”
“是吗?”水靖轩朝椅背一靠,笑容冰冷,扬手道,“如此,只能委屈易兄了。来人,带他下去!”
一旁守候的壮汉立刻上前,将惊慌失措,试图反抗的易风行打晕,拖了下去。灌上几瓶药,这人日后就老实了。
等人走远,姬无双拿过一根雷管,好奇的开口,“你想要的就是这东西?有什么用?”徒儿想得到的东西,肯定非比寻常。
水靖轩笑得神秘,拿起另一根雷管,淡声说道,“你看着。”话落,他将引线点燃,朝远处的河面扔去。
雷管落进水里,不久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从水面下传来,随之而起的是几丈高的滔天巨浪和汹涌狂潮,将体积庞大的游船掀得不停摇晃,几欲倾斜,由此可见这次爆炸威力何其巨大。
待波涛纷纷落下,整条河浮满了翻白的鱼肚,场面极为壮观。
姬无双表情十分惊诧,想不到一根细长的铁管扔出去竟能造成这样大面积的破坏和死伤。
水靖轩看着眼前的场景,满意的笑了,徐徐解释道,“这东西可拿来进攻和防卫,有了它,别人想侵占我们魔教可就难了。再者,它还能埋入地里,炸碎山石,大大提高开采金矿的效率。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想在谷里挖开山石,建一条密道,在谷外再置办一块地好用来作为族人另一个安居之所。所谓狡兔三窟,我族未必能永远守住金山的秘密,有了这条密道和秘密基地,族人也多了一条退路。凭人力要一连挖穿几座大山,起码得耗费族人百年时间,如今有了这东西就不一样了,五年足矣。”
消化了徒儿的话,姬无双紧紧将他拥在怀里,长叹道,“难为徒儿为族人想得这么深远周全。以前为师只盲目的想着报仇,从未考虑过族人的生存问题。徒儿当这个教主,比为师合格的多!”
被这人肯定,水靖轩笑的灿烂,偏头,用脸颊轻轻摩挲他的颈侧,温声道,“话不是这么说。我头脑灵活,师父武功高绝,有我们俩共同主政,魔教的未来才会更好。”
“嗯。”姬无双低应,微笑吻住爱徒嫣红的唇瓣。只要两个人能永远在一起,于他来说就是最美好,最令人满足的生活,他此生守着这人既可,再没什么别的奢求。
61
水靖轩掳到了易风行;给他灌了一瓶洗脑的幻药下去,待他再醒来,早已忘了自己青城派弟子的身份,只以为自己是个正宗的异族;在几名魔教徒众的护送下先行回族里试制火药去了。
他们走了没多久;游船也渐渐驶入了城镇的河道;两旁开始出现鳞次栉比的房屋和酒肆;不时还有沸沸扬扬的人声从岸上传来。
姬无双见状;携着爱徒回到船舱;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从锦盒里取出,用特制的药水浸泡,准备再戴上。回魔教之前,他都不打算露出真容。
水靖轩盯着他将面具一点一点贴合在额头上,向下抚平,直至严丝合缝,看不出一点端倪,感叹道,“我竟从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一手。”若不然,他绝不会被这张假皮给骗过去。
姬无双笑道,“这门技艺也是当年擒住一个汉人尖细后从他那里学来的,但当时我身体特殊,如无必要从不出教,更谈不上行走江湖,所以一直没用过。”
水靖轩恍然的点头,师父当年确实是个资深宅男。见他话落,已换了另一张脸孔,水靖轩来了兴趣,走到他身边,凑近他面颊细细查看,不时用手指摩挲,抠挠,寻找破绽。
徒儿滑腻的指尖在自己面上游走,温热中带着馨香的气息吹拂着自己的眼睫,感觉苏苏麻麻,说不出的心痒难耐。姬无双心头和下腹阵阵滚烫,大手一捞,将他禁锢在了怀里,摁坐在膝上,俯身用力含住他的薄唇吸允。
水靖轩眉眼含笑,热情的回应他生疏的吻,两人辗转着变换角度,舌尖不要命的钩缠,不停加深这一吻,恨不能将对方吞吃入腹。房里咋咋的交吻声不停回响。
一吻毕,姬无双稍稍退离,含着爱徒的唇瓣低语,“用这张脸吻你,会不会不习惯?”
“你就是你,不过一张假面而已,于我来说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