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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无论是这幅模样也好,还是她脸上的那颗痣,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岁岁一样。
可倘若她是岁岁,为什么又会给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沈西风想起先前在外头听到的那些话,他原本是担心岁岁处理不了才会疾步赶来,可就在帘外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岁岁。
她的精心算计,她的步步为营,那样的心机和手段绝不可能是岁岁会的。
沈西风想到这,就连握着剑身的手也有些不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椅子上的那个人,看着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容,而后是哑着嗓子问道:“你…究竟是谁?”
沈唯纵然不曾睁开眼睛也能感知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复杂的情绪,她轻轻笑了笑,可撑在太师椅上的手却是又收紧了几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是在沈西风的注视下重新睁开了眼睛,她就这样半仰着头看着沈西风,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继续与人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诉说。”
她的确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所以她是又停了一会,才缓缓与人说道:“十一年的那个冬日,沈唯在知晓陆步巍死后又得知他在外头有个儿子,承受不住便晕了过去。”
这事,沈西风自然是知晓的,那个冬日,岁岁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无论是外间的名医也好还是宫中的御医,都不能让她醒过来,倘若不是后来岁岁醒来,他却是真得打算一纸御状把陆家告到天子跟前,让他好好评评理。
只是她此时说这个是做什么?沈西风皱着眉,只是还不等他说话便又听得沈唯继续说道:“那个冬日后来醒来的那个人并非你的妹妹,而是我…”
沈唯在说完这句的时候便发觉沈西风的瞳孔骤然一缩,她知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大抵是把她当做什么妖魔鬼怪…她仍旧轻轻笑了笑,只是这一回的笑容却多了几分自嘲,她微垂着眼看着衣摆上的纹路,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低哑着嗓子继续说道:“我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边,当我醒来后就成为了荣国公夫人沈唯。”
“沈大人…”
沈唯轻轻喊了他一声:“我知晓现下无论我说什么都无用,可我的确未曾想过伤害任何人…”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重新抬头朝沈西风看去,紧跟着是又一句:“这一年来,我隐瞒不报也只是因为我怕死,我怕你们会把我当做妖怪,怕你们会杀了我。可倘若…”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带嘶哑,她的目光落在那把剑身上,却是又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倘若沈大人觉得杀了我能泄你心头之愤,那便动手。”
她这话说完便合上了眼睛。
沈西风看着眼前端坐着的女子,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却是还未从先前她所说的那番话中回过神来。他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离奇的事,他…沈西风想说些什么,只是还不等他说话,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等他收回剑,沈西风便听到身后的布帘被人打了起来,他皱了皱眉,跟着是敛了面上的神色转头朝身后看去,而后他便瞧见披着墨色大氅的陆起淮正寒着一张脸朝里头走来,或许是因为有些震惊陆起淮的到来,沈西风手中的剑竟不小心移到了沈唯的皮肉上头。
剑身锋利,没一会功夫,沈唯脖子那处便留下了一道血痕。
而沈西风听着身后传来的一阵嘤咛声忙转头看去,眼瞧着那道血痕,他持剑的动作一顿,眼中也闪现了几分复杂的情绪…他忙把剑移开了几分,有心想说些什么,便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凛冽的气势。
他收回了思绪朝身后看去。
陆起淮先前来得急,此时身后的布帘还在半空中拂动着。
外头的寒风打进来,扰得屋中本就昏沉的烛火却是又暗了几分,而他眼看着沈唯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却是深深地皱起了眉,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负在身后的手却紧紧握着,而目光也从那把剑身上头收了回来落在沈西风的脸上。
屋中光线晦暗不明——
而他就这样望着沈西风沉声说道:“沈大人这剑倘若敢在往下移上半寸,我必将让你沈家满门陪葬。”
作者有话要说: 小淮生气了呢。
PS:感谢 思洁。x20、绥草、篱栽些书、九幽x2、每天都在蹲更的Deliax2、胖胖的桃子、juliet 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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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陆起淮说这话的时候; 神色如常。
可他的声音又沉又低,即便不细听; 也能从中察觉出几分掩不住的怒气。
沈唯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却有几分不敢置信; 她没有想到陆起淮会过来。她半睁了眼往前看去,而后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陆起淮…屋中烛火昏沉; 而他一身墨色大氅越发衬得他容色如玉; 可此时在这昏暗烛火的照映下,那一副容色却显得有几分黑沉。
他就这样负手立在那处,目光深沉得恍如一口幽深的古井一般。只是在察觉到沈唯看过来的时候; 陆起淮原先黑沉的容色却是稍稍缓和了几分,他的目光落在沈唯的脸上,温柔而又专注; 而后他是轻轻与她说了两字:“别怕。”
这两字掷地无声,没一会功夫便被屋中残留的那一阵余风刮乱了; 可屋中的三个人却都能听清…沈西风皱着眉看着陆起淮,想起先前陆起淮所说的那句话,他原先皱着的眉却是又深深拢起了几分。
沈西风知道这个年轻人说得并非是虚话。
倘若他的剑真得敢往下再移上半寸; 这个年轻人一定会让沈家满门陪葬。这个念头说来的确有些古怪,不远处的这个年轻人再怎么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初出茅如的小儿罢了; 想要让一个侯府覆灭; 这若说出去只怕会惹得众人嗤笑。
可不知道为何——
沈西风竟然深信陆起淮所言非虚,若是他今日敢伤害这个人,那他一定不会放过沈家…他和陆起淮交涉过这么多会,却从未在他的身上看到过这样凛冽的气势。
他想到这却是又半眯了一双眼朝不远处的陆起淮打量着; 看来,今日的这个陆起淮才是真的陆起淮。
而以前那个表现得温和知礼的,只怕不过是他的一层伪装罢了。
屋中无人说话,倒是外头有人吵了起来,沈西风听出是管家的声音,大概是先前陆起淮来得急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管家怕出了什么事便领着一众人过来了。而如今进不来,只怕是陆起淮的手下在外面拦着。
沈西风思及此仍旧什么也不曾说,他只是转身朝身后的沈唯看去。
烛火之下,她的容色一如最初平静,只是脖子上的那道血痕却又涌出了几分鲜血,沈唯今日穿得是一身月白色的竖领袄裙,此时那脖子上涌出的鲜血已浸染了半边领子,倒像是在那月白色的衣领上头凭得生出了几朵花。
沈西风持剑的手已松了几分力道,他一错不错地看着这一张熟悉至极的容貌,眼中却闪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的心中便有几分疑惑了…岁岁那样的性子最是容忍不得又怎会如此厚待陆步巍的庶子?而这一年来,她不曾理会外头的风言风语,也不曾有过任何怨怼愤恨之相,反而过得越来越好。
原来…
她根本就不是岁岁。
沈西风想到这却是深深合了眼,外间的吵闹声仍旧没个间断,身后那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凛冽,而就在这一阵剑拔弩张的气势里,他终于收回了手中的剑。
而后,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沈唯才往外头走去。
帘外候着的一男一女,正是明路和水碧。
两人见他出来也是一怔,待瞧见他手中握着的那把剑身上头留有的几分血迹皆变了脸色,他们什么也不曾说只是打了帘子往里头走去。
而廊下候着的那一众沈家家仆在瞧见沈西风的时候也是一楞,尤其是在看到那把剑的时候也不自觉得变了脸色。倒是管家沈林历经了事,虽然心中疑窦万千却还是走上前朝沈西风打了一礼说了一句:“侯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却未曾说话,他只是默不作声得立在廊下,目光却是朝身后的那道锦缎布帘看去。
…
里间。
沈唯自从沈西风走后便再也撑不住身子,她原本就是撑着一口气,如今这口气卸下了,自是觉得浑身疲软。她的手仍旧撑在扶手上头,原是想站起身,可她先前和沈西风僵持了这么久,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已经软了,就在她一个趔趄差点要摔倒的时候,陆起淮却先一步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的力道十足,唯恐人摔倒,一手撑着沈唯的胳膊,一手却是紧紧扶着她的腰身。
沈唯察觉到他的动作也未曾说话,她只是半抬着脸朝陆起淮看去,却是过了好一会才将将露了一个疲软的笑,嗓音却有些掩不住的涩哑:“你怎么来了?”早间的时候,水碧还说过这几日陆起淮要忙贪墨的事,只怕连归家也不能。
所以她的确未曾想到陆起淮会过来。
陆起淮耳听着沈唯话中的哑涩,又看着她那衣领上的鲜血,更是深深得皱起了眉…他沉着一双眼眸看着沈唯,而后才沉声开了口:“水碧来找我,说你出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其实有些不好,就连神色也沉得厉害。
他只要想起先前沈西风那把剑在沈唯脖子上划出血痕的时候,心中的暴戾却是掩也掩不住。
沈唯眼看着陆起淮这幅模样自是知晓他在想什么,她伸手轻轻按了按陆起淮的手背,而后是在他的注视下说道:“你别担心,我没事…”她这话说完是又跟着一句:“不要怪沈西风,他没做错。”
不管究竟是何原因,她的确是占了原身的身子。
凭借沈西风的性子,纵然今日一剑杀了她,她都不会觉得奇怪…这一道血痕,还是他手下留情了。
何况先前那副模样,他也的确不是故意的。
陆起淮听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