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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岫仔细想了想,不禁点了点头,自己也发现了疑问,说:“阿姐,为什么?而且你为什么知道?”
谢清岚无奈地看着她,过了半天才说:“你从未真正的了解过端王这个人,阿岫。他在你面前风趣,幽默,可是他真正令人心动的地方不在于此,就是你,怕也是知道,这只是他的一个小侧面罢了,但你不愿意去想,是不是?”
见谢清岫发愣,谢清岚更加确定了,她叹了口气,说:“他真的喜欢你,可是你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只是迷恋他对你的柔情,这样的你,即便他要娶,我也不会应允。阿岫,嫁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记得我当时同你说,为何我当时不想选择世家子弟吗?”
那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记忆变得模糊,若不是谢清岚提起来,谢清岫真是半点也没想起来,她也不愿意想起来,当时阿姐那么狼狈,纵然此时再风光无比,也没办法忘记阿姐的痛苦和难堪挣扎,甚至在进宫前恍若病入膏肓的精神状态。
“嫁过去,便是嫁给了那一家人,豪门关系,争权夺利,阴谋黑暗要全部面对,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现在竟然只是因为端王惹了你,你认为两个人情投意合就要在一起,世界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便是你是当朝公主,嫁给谁还要看时局呢。静怡如何?身为郡主,在京城颇有威慑,眼光和谋略不敢说是一等一,但也绝对远远高于寻常闺秀,她尚且婚事不能完全任由自己心意,何况你我?”
谢清岫喃喃说:“阿姐,你是说…”
谢清岚叹息:“阿岫,嫁给一个男人,几乎就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生活,全然的接受这个男人的生活。如今,我已经可以肯定,端王的犹豫不决正是出于对你的爱护,所以你也好好想想,你以后想要个什么样的生活。你是我妹妹,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断,我都会支持,只要你真的明白,到底自己最后的选择是个什么。”
谢清岫懵懵懂懂地走了。
然而第二天,谢清岚自昭明宫回来,便见到了在荣禧宫乔装打扮等待自己的端王。
“嫂子,你同阿岫昨天讲了什么?今日一早,她请谢二给我带了封信,说要我擅自珍重,日后男娶女嫁再不相干。”
谢清岫平静地说:“你来问我,以为我能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楚礿气急败坏地说:“我目前还没做好准备娶阿岫,但我并不想她这样…”
“你喜欢阿岫,我能理解,我也明白你喜欢她什么,”谢清岚让绿晶和碧桃端上来茶点,一派从容平静的模样让楚礿恨不能砸了面前的女人,可这句话刚刚说完,落于主座的谢清岚突然眼神一变,挑剔地看向楚礿,“但你一点都不让她了解真正的你,这对她真的好吗?即便你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迎她入主端王府,她真的能够过得来那样的生活吗?替你打点一切,照顾你的起居,同你夫妻一体。女人可以捧在手心里,但如果只是捧在手心里,永远不知道手外的世界,她又真的会是能令你真心相待的人吗?”
“我…”
“你确实一片真情实意对待阿岫,可是,刻意的营造总有一天会没办法维持,与其如此,何不让她了解真正的你是什么样的?”
楚礿皱眉,不禁反驳道:“那敢问你在入宫前知道皇兄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现在不照样过得很好?”
谢清岚反问:“我能做到的事情,阿岫能做到?挑选上我,不本就是你们认为我的心性和处事能力合适?我是不知情,但我也对我即将要过的生活大概是个什么模样心里有数。阿岫呢?若是说把日子过得颇有趣味,她能做到。可你呢?当你累了难受了病了不得不处理公事,她压根没有做好准备去独自一个人撑起端王府,成为让你信任的,让你值得托付的人。这样的生活,便是有趣,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楚礿思索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嫂子,你是对的。”
谢清岚又看了一眼那放于桌上的纸条,口气柔和了些:“我言尽于此,接下来,无论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再管了。”
楚礿离开前,突然停下,转身看向那个坐在主座上的女子,目光清澈,眼睛剔透,唇角含笑,气质淡雅,便是在残酷的后宫中,也没有一味增加自己的筹码。
静怡曾经对他说过:“阿岚最是聪慧,后宫中若有一个人值得皇兄的爱,那便是阿岚了,若有一个人会真正的爱皇兄,那也是阿岚了。”
那个顽皮的天真丫头也曾对他说过:“我阿姐虽然现在不开心,但她总是能过下去的,无论什么事都会处理好,于她而言,只要是她认为要承担的责任,再苦再累,也绝对会担得起来,且不会退让分毫。”
如今看来,真是如此,这个女人能够在后宫如此阴暗的境地还要坚持保守本心,无论做不做得到,单是这份心性毅力和聪慧豁达便令楚礿敬佩。
“多谢了,嫂子。”
“不客气,”谢清岚笑着说,“希望你和阿岫都能得偿所愿。”
未过几日,阿岫主动再次入宫,这一次,她喜笑颜开,抱住谢清岚的手臂,笑着说:“还是阿姐有法子。”
谢清岚半是无奈半是怜惜地问:“满意了?”
阿岫点头,开心地说:“我想,再了解他半年,半年后,若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那样的生活,便回荆州,而他也说愿意等我呢。”
谢清岚微微一笑:“我们家阿岫只是不想去理这些俗务,要我说,你可以不理会,但不能不知道,否则岂不是很容易被人蒙骗过去?既然想好了,便去做,有阿姐替你做主呢。”
半年后,端王于朝堂上折,请皇帝赐婚,愿求娶谢二姑娘为王妃,帝允。
一时间,谢家的风头强劲无比。
而宫内气氛早已剑拔弩张,端王对哪家姑娘有意思明眼人早就看出来了,素有亲和美名又无子嗣的谢昭仪更是成为皇后和贵妃争夺的对象,低位妃嫔人人自危,日日只剩四位后宫正主过招。
也许是后宫真正能引起皇帝注意的人不多,贵妃再次获宠,其所出的大皇子也在贵妃的可以安排下,在皇帝面前崭露头角。每日的昭明宫请安,皇后的脸色竟是冷的可怖。
谢清岚冷眼旁观这一切,在宫内也对贵妃更加礼遇,遇见大皇子时更是客气非常。在某一天,她同皇后娘娘说自己的荣禧宫一直没要齐侍奉的宫人,如今缺了人使唤,希望能够再恩赐些许。
皇后略微迟疑,也就答应了。
再过半年,谢昭仪突然于荣禧宫晕厥,皇上伤心不已,疑心缘由,命人查探,未几,六尚之人来报,于荣禧宫内发现写有谢昭仪生辰八字用于巫蛊之术的人偶。
帝怒,令皇后上中宫宝印,自证清白,贵妃不得再协理宫务,等待真相查明。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次,怕是皇后同贵妃有一人,要真的步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第63章 太平
第六十三章太平
谢清岚推开昭明宫的大门,一块块精美华丽,经得起年岁磨砺的地砖在阳光照耀下映出清冷的光芒,好似冬日的雪吹进了宫殿,寂静的气氛让人发颤。
郑皇后,不,如今已经是废后郑氏了,跌坐在平日召见妃嫔的凤椅上,目光空洞呆滞。整个人的魂儿似乎跟随拿到废后的旨意,在身体里承受不住巨大的悲痛,只能游离出来,不知道飘落到了何处。
秦良久亲自扶着谢清岚进来,昭明宫的门又缓缓合上,冰冷的屋内只剩下三人。
秦良久轻声说:“郑废后,昭仪娘娘来看你了。”
昭仪娘娘?
郑氏的魂儿似乎慢慢聚拢,又回到了体内,目光渐渐有了焦距,突然变得如同厉鬼,直直看向谢清岚,干瘪的嘴唇一字一顿突出话语,仿佛要咬掉谢清岚的血肉:“你还敢来看我?”
谢清岚微微一笑,轻声说:“我为什么不敢来看你呢,郑娘娘。”
“是,你赢了,谢清岚,”郑氏冷哼一声,“我是没想到,我和姓徐的斗了那么长时间,竟然叫一个黄毛丫头得了便宜,姓徐的那个贱人呢?她去哪里了?胆敢陷害本宫,她也配?”
谢清岚怜悯地看着她,说:“事到临头,你依然不承认是你的手笔,人证物证俱在,还自欺欺人,徐贵妃比你好得多,她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做了手脚,本宫甚是敬佩。”
“狂妄的小贱人,你也有能力称本宫了?”郑氏挥舞着带满指套的双手,尖利地说:“不承认又如何,承认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一个死字!你也妄想看本宫的落魄样,我是皇帝的元后,纵使死,你也别想看到我向你屈膝下跪!也别想看我屈膝下跪!”
谢清岚注视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后,想起平日郑氏所维持的雍容华贵的面具以及看似无可突破的尊仪,如今只余下一声声的恐惧和愤怒。
“郑娘娘,我只是来送你一程,至于你是否屈服于我,于我而言毫无意义。”她会继续活下去,看这后宫潮起云落,看大梁风云变幻,甚至有一天会走出皇宫,看看秀丽江山,亲自体会那些还未曾体会过的生活,可郑氏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她做这些事情,冷眼清眉注视皇后和贵妃的争斗,从不是为了要看这两个一同衰败的死敌在自己面前屈服,如今见郑氏至死还努力维持着这点子威仪和脸面,她也全无打击之意。
她来,只是看看能不能再救出一个人来,但看眼下的状况,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于你而言,承认和不承认,确实也没有什么差别,但对于你的儿子,二皇子,难道你也不在乎吗?”
郑氏一愣,突然恐慌起来:“你把暥趺戳耍磕阋α宋业臅儿?不,你不能,他是皇帝的孩子,他会享受一生荣华富贵,不会的,不会的。”
谢清岚叹息地说了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