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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那闺女怎么下得了手。
姬墨谦余光瞥了一眼凌氏的表情,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素珍,不动声色,但心里却雀跃不止。
他的这出苦肉计,似乎已经达到了应有的效用。接下来,只需收网即可。
“娘,这蜀黍脸上的伤真是您弄的嘛?偶不相信您会这么做,您倒是说话啊!”乐天看着姬墨谦那血迹斑斑的脸,然后焦灼地看向素珍,等着她说话。
“孩子还小,莫要撒谎啊。”姬墨谦适时补了一句,眼中清芒闪烁。
素珍看着他火上浇油的样子,义愤填膺到了极致。但是她终究什么都说不出口,尤其是在少年期的乐天面前。
姬墨谦淡淡注视着素珍青红相间的神色,一抹极轻的笑意便自唇边晕开。
“行了,乐天别问了。这不是明摆着吗?你娘难得犯糊涂,咱们就别刨根问底了。”凌氏上前一步握住乐天激动的小肩膀,然后望着素珍,径自对姬墨谦致歉:
“这位公子,小女伤了您,俺这个做娘的给您在这里赔不是了!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她这次,俺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说完,便艰难地弯下身子,给姬墨谦做了个福。
“夫人不必如此,我乃顶天男儿,这点伤不算什么。”姬墨谦挥了挥手,然后缓缓站起来,沉声说道:
“不过我终要在这里呆上三日,总是希望能过得像个人的。吃住方面,总得管我一下不是?”
说完,便将目光移向素珍,看着她几近绿了的脸说道。
“是是是,这点公子大可放心。俺这闺女做得一手好菜,定能让公子每日都饱饱的。珍儿,你咋还傻站着,快领着公子去疗伤,然后把那馄饨给公子热了端去,听到了没?”
凌氏劈了啪啦地说着,一点也不闲着。眉宇之间的焦急令她整个人都有些紧绷,但但若是细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她的眉眼中泛着一抹得意。
虽然不应该这样想,但她这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闺女突然无法强势,令她的心还是有些暗暗的舒爽的。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指责被要求,基本上已丧失了在这个家做主的地位,甚至有时连身为长辈的自尊都容易丢失,活得太窝囊。
她知道素珍并非有意如此,而且经过几次磨合,素珍已经对她友善而加,尊重她的话语以及决定。但她明白,素珍也只是让她宽心而已。
在她心中,她这个娘亲并不是放在一个令人尊重的位置。不然今早她还没说几句,她就一脸不耐烦地要去做饭,对她这个娘亲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
所以此次素珍犯错,她打心眼里终究是几分开心的。至少,她可以替她出头,让她知道她这个娘也并非那么无能。
想到这,凌氏嘴角不自禁地微微张开一个几不可闻的弧度,整个人都觉得通泰不已。殊不知,她这份自以为是的快乐早就入了姬墨谦的眼,成为了对付素珍的有力武器。
******
谦王府。
凤清尘自依山村回来之后,就没有回凤府,反而在王府里宿下,以便天一早就偷偷入宫,然后去求圣旨。
青玄请求一同前往,凤清尘见他神情哀恳,六神无主,也就同意了。
由于凤府仆从没有跟来,所以伺候清尘起床的人成了青玄。三更天的时候,青玄便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凤清尘伸了个懒腰,然后自床榻上起身。掀开西域月白流纱帐,他不经意抬头,结果着实吓了一大跳。
“哎哟,青玄,你这是怎么了?这两个黑眼圈,简直难看死了!”
凤清尘大叫了一声,捏住青玄的脸便反复端详。
“回二爷的话,奴才担心自个的主子,所以一夜没怎么合眼。”青玄低声回禀道:“奴才一直在王爷是身边侍候着,就算有诸多不周到但王爷的习性却没有人比奴才更为了解的。凌娘子固然在王爷的心尖占着头一份,但她终究没伺候过王爷,定然会让王爷受委屈的,奴才实在担心。”
说完,青黑的眼圈子又笼上了一层忧愁,面色更加难看。
“青玄,不是二爷说你,你固然照顾王爷有功,但若论照顾王爷的最佳人选,凌娘子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因为你家王爷只对她有知觉。”
凤清尘受不了青玄自怨自艾的口气,不由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第一百一十章 剖白,腹黑男的心声
青玄的熊猫眼随即抬了起来,眼底不由于写满了惊讶。
“玄哥儿,小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阿墨会让你近身伺候如此之久。”凤清尘看向青玄,眉梢不由挑了挑:
“他连喜欢个女子都如此腹黑算计,每日估计一睁开眼奸诈的本质就会突显,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必须有一个忠实单纯的小仆从来侍候,这样才能缓解他紧绷着的神经,不是吗?”
“二爷,奴才愚钝,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青玄听得云山雾里,嘴唇不由微微张开,满目疑惑诉诸而出。
“你自己这不是解答出来了吗?”凤清尘冲他眨眨眼,然后接过他绞好的布帛,往脸上拭去。在青玄反应过来之前将布帛丢到他手上,然后话锋一转移开了他的注意力:
“你就宽心吧,你家王爷现在肯定日子过得不错。估计那凌娘子肯定照顾得她的格外周到,而且凌娘子那一手好厨艺,估计他顿顿都能吃上,二爷我都觉得妒忌了。”
“真的吗?那凌娘子真会好好照顾王爷?”青玄问道,声音紧促。
“那是必然,你家王爷这么能动心思,说他会吃亏,小爷我肯定是不信的。只可怜那凌娘子,这口气可不好咽啊。”
凤清尘说到这里,不由遗憾地摇摇头。
青玄看着凤清尘唉声叹气的模样,依旧云山雾里,不知所踪。
且看凤清尘在王府里怡然自得地发表预言,凌家这边的茅草屋正陷入一片窒息的静寂。
茅草屋内,馄饨的香气在屋子里萦绕不息。姬墨谦端坐在桌前,然后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碗里的馄饨。
他脸上的伤已经被简单处理过,虽然看起来有碍观瞻,但是已无大碍。
素珍抱着床被子自屋外而入,看到桌上已经消了大半馄饨的瓷盆,心中的火气腾腾的,但终究无处发作。
淡定……淡定……现在要理智行事……
素珍深吸一口气,然后低下头,径自将被子扔到了炕上。
“这是?”姬墨谦放下饭碗,然后看向那床被子,不由问道。
“我那娘怕王爷您受不得山里的气候,所以一定要给您送来床被子。我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我答应二爷这三日会好好照顾您,让您受凉总是不好的。”
素珍背对着他,然后说道。
“哦。”姬墨谦眉梢一翘,一抹暗笑意眼中流淌而过:“那劳烦娘子,一会儿回去帮我向老夫人道声谢。”
“嗯。”素珍应了一声,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径自朝门外而去。
姬墨谦也不拦她,视线随着素珍的声音缓缓而行,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他没想到,这一生,竟然还有能有个女子令他展颜。
十年是漫漫的,他在无知无觉的世界里活着,已经忘记了笑容,亦忘记了期待。那些喜怒哀乐全都是远离他的,他能做的也就只有冷眼旁观。
他曾经反复诘问自己,为何还要活在这个世上。
世上的一切都是灰暗的,排除着他的,他活着同个废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但是如今,他却明白了,所有的坚持都终有回报,他终是得到了生命中的那道彩色。尽管费尽心机,尽管对方避他如蛇蝎,但他却甘之如饴。
那日看到那个庄稼汉袭击她,他觉得自己的愤怒燃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就算是面对疆外那最狡诈最凶狠的蛮夷头子,他都不曾有过如此的波动。
他记得,这样的情绪波动,只在他的母后去世时曾经出现过。那种绞痛难耐的感觉直到现在还刻印在他的骨子里,他虽然无知无觉,亦铮铮铁骨,但是每逢回忆起来,还是会微微的颤栗。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为一个人如此,但是如今,他却真的再次为了一个人而如此,连他自己都不肯相信。
当时,那热水浇灌在自己的身上,痛楚在身子里满眼释放,令他觉得这一切恍若梦境,那身边的人是爱他逾越性命的母后。
所以尽管他当时已经神志清醒,但却没有体会到眼前那具温软躯体不是母后的事情,因此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甚至要将那抹温暖据为己有。
而后当他真正清醒,看到的竟是时常会萦回在脑海中的那抹纤秀的身影,他就再也不愿意离开。
所以才会用计,才会精算,才会使劲浑身解数用尽一切手段。虽然他只会如此,也许在旁人看来不够纯粹,甚至足够卑鄙,但这却是唯一最有效的将人留在身边的方法。
***
素珍回到自家院落,脑海里一直萦绕着刚刚姬墨谦躺在地上那副忽悠人不偿命的嘴脸,双拳不由捏得死紧死紧。
她刚刚那是怎么了,怎么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昨晚那么过分的事情她都忍过去了,今天不过是要了一碗馄饨,她就忍不得了。
居然用纸窗拍人,亏她做得出来。这姬墨谦本就不是善类,刚刚的事情明摆着就是使了个“苦肉计”来蒙混她家里那单纯老实的一老一小,而且还顺便用了用她那娘亲的脾性,将她们一家子耍的团团转。
而这一切,归根究底,是赖她的。若是她不给人家机会,人家怎么会借机钻了空子!
她这脑仁是不是昨晚让谁给偷走了?曾经的理性睿智都那里去了?怎么在这男人面前,她时时都在吃亏!
而且还表现得跌破平均水平表,创造历史新低。这姬墨谦是不是会下蛊什么偏私的玩意儿,借机在她身上下了手脚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