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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奕珵走了过来:“怎么了吗?”
宣云锦郁郁的说道:“你看一下他里面的里衣,仿佛有什么东西,我……”
如果在场没有外人,她直接就脱裤子搜索了,只可惜到底还是要注意一点影响。
闻言,章奕珵立刻伸手去烦躁,里衣没有什么,倒是在里裤上发现了一点问题。
正准备脱下来看,章奕珵抬头看了看宣云锦。
暗自撇了撇嘴,宣云锦背过身去,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才好奇的问道:“发现了什么?”
“有一首!”章奕珵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小**,把诗写在这种地方,知道的晓得他要隐藏什么,应该是不能让凶手发现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人有特殊癖好呢!
因为位置特殊,宣云锦没敢“仔细”看,原本男人果着都可以冷漠以待的人,最近因为跟章奕珵敢情好,无端多了一丝羞涩,自觉都会去回避一些东西。
在书院里可能什么都缺,就是不会缺笔墨纸砚,直接从屋里拿了一套出来,就将那首诗抄写在了纸上。
至于那小**,自然当成证物被衙役收了去。
看着舒励抄写,章奕珵有些奇怪,不由自主走到还在回避的宣云锦面前,醋意满天飞的说道:“那么隐蔽的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
宣云锦轻笑:“搬动的时候突然发现尸体的衣服有些奇怪,穿得有些别扭,估计是匆匆忙忙套上的,所以……猜测了一下。”
仵作还没来得及彻底检查,否则很容易发现。
“猜的?”章奕珵错愕,这也能猜?
正文 第五四九章 值得珍惜
宣云锦眨了眨眼:“要不然你以为呢?”
章奕珵哑然,的确没有更多的解释。
宣云锦扫了一眼屋里:“这床根本就没有睡过,包裹应该是昨晚上已经收拾好,今天要离开的,自然是被凶手翻乱的才是。”
“死者性格那么正经,体表礼仪肯定做得好,这么匆忙凌乱,肯定是刚准备休息就有人过来,或者会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猜测了一下。”
章奕珵怔了怔:“是吗?”这理由听起来就好勉强,可是没有更多更好的解释。
心下叹了一声,章奕珵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
宣云锦眨了眨眼,好像大概是有点说不过啊!
早知道,她就该等衙役将尸体搬回去,仵作来检验发现了,何必多这么一嘴?
天知道,男人都是这么藏东西的吗?
果然自个儿的秘密也无法藏得永久,熟悉起来之后,不经意就会露出一些破绽。
何况章奕珵是那么谨慎细腻的人。
摊了摊手,宣云锦也不介意,发现就发现了,什么异类不异类的,她有自我保护的本钱,怕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不怕死好吗?
还是那句话,她虽然惜命,但是需要的时候也不惧。
就算真的有一天走投无路,她也有一千种办法弄死自己,大不了一了百了。
估计也是太没有心理负担了,宣云锦一不小心就露了一个好大的马脚。
章奕珵瞧着宣云锦的表情,心口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更多的是无奈的。
默默的转身回去,不等舒励等人惊讶询问,立刻转移了话题:“这首诗藏得这么隐蔽,应该不只是个人喜好吧,难道说跟案子有关吗?”
舒励也没有多想,心思放到了诗句上。
韩西只想抓住凶手,不会发现宣云锦的异常,那些衙役更是顾不过来。
“广文先生饭不足,为龙未必胜为鱼。丈夫立身当有色,千里万里同为客。”
舒励念了一遍,有些好笑:“是我先入为主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这诗句里有些自嘲和告诫的意思?”
“有色?”宣云锦挑眉。
“颜色,有声有色,荣耀……”章奕珵解释了一下,表示跟女人那个“色”是没有太大关系的。
“哦,那这诗跟凶手有什么关系?”宣云锦淡淡的问道。
章奕珵看了看笔墨纸砚:“一定有关系,我拿文房四宝的时候,发现虽然墨已干,可正在使用的状态,有一支笔也没有洗,一般来说,只要爱惜文房四宝的读书人,不会这样,对毛笔和砚台的伤害都比较大。”
“嗯,一般人都会用过之后及时清洗,以严兄的性格,的确很难出现这种情况,他曾经说过,所拥有的一切都值得珍惜,所以从来不会忘记……”韩西赞同的说道:“可这代表着什么?”
“所拥有的一切都值得珍惜?”舒励怔了怔,眸色微微柔和,没有这对这句话发表什么意见:“代表着严飞文在遇害之前写过东西,很可能就是这首诗,既然现在不见,凶手肯定是看懂了并且拿走。”
宣云锦嘴角抽了抽,这些人的安全意识真差。
虽然不是每个犯罪的人都大奸大恶,可大多稍微有点实力的都会想着掩盖,而不是自首。
更不会被别人说两句就幡然醒悟,自己自首了。
说到底,高小三不过是个小厮,看对方对高启还没有放手就知道,人家目标大着呢!
该杀的人还没有杀到,又怎么会就此收手?被人知道了还了得?
其实宣云锦是不能理解这种脑回路的。
或许内心深处是想救世救人吧!
秦捕头从外面带了人进来:“韩公子说的,那天晚上跟他们一起喝酒的应该就是这八个了吧!”
所有人的抬头望去,发现有两三个人都带着包袱,还有一些气喘吁吁,看起来就是已经离开了,然后被追回来的。
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严飞文的尸体已经被收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
特别是几个已经离开的,快的都已经出城了,却捕快叫回来,一路向一问三不知,让人心里无比忐忑。
“韩兄,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开口问道。
韩西被问起来,有些讪讪的,看了看秦捕头,又看了看舒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章奕珵和宣云锦立刻发现,这个说话的是孟沫。
两人纷纷一惊,对视一眼,表情重视了一分。
孟沫虽然没有带着包袱准备回去,很明显还没有走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跟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可他跟高启有明显的仇恨。
而且,他们偷听了的一些话,两人明显很不愉快。
没想到,韩西和严飞文的喝酒聚会里,竟然还有他。
“孟兄也住在书院里吗?”章奕珵开口问道。
孟沫一脸疑惑:“是的,我来西洲城的这几天一直都是住在书院里,这有什么问题吗?”
“章兄怎么会……认识我?”孟沫瞬间感觉到不对了。
章奕珵轻笑:“听李夫子提了一嘴,久仰孟兄的文采学问,本来还想什么时候有空讨教一番?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让孟兄见笑了。”
宣云锦侧目,看看,人家找的理由多么滴水不漏?她果然该被敲打敲打了,估计最近过得过于太平,完全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
当然,跟章奕珵彻底熟悉起来也是一方面。
孟沫理会的点了点头:“哪里哪里,久仰章兄和舒兄的大名才是。”
舒励挥手,让韩西将案情先告知给其他七人,一群人低呼小叫的,明显冲击很大。
章奕珵拉着宣云锦在桌边坐下,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结束了,总不能一直站着啊!
舒励将诗抄写了好几遍,章奕珵拿了一张,两人都在低头研究。
“这些人里面真的有凶手吗?”舒励喃喃的说道。
章奕珵抬头,有些诧异,舒励这话似乎有些伤感,似乎很不希望凶手就在这些人里面。
章奕珵眯了眯眼:“为什么这么问?”
正文 第五五〇章 凉凉的
宣云锦也转眸看向了他:“舒公子我希望快些抓到凶手吗?书院这样无限停课下去可不好。”
舒励眉眸带着一丝忧伤:“说实话,我还真的不习惯,如果只是死了一个高小三,大不了案子破了,然后庭外和解,最多也就是赔几两银子的事情,或许连自身功名都不会有事。”
“可现在牵扯到一个举子,诗会的魁首,不可能这么简单了。”
听到这话,章奕珵也忍不住叹息,舒励是在替这些人可惜。
看得出来,严飞文相交的这些人,还真的都是一些有本事的,人以群分嘛!
宣云锦听得微微怔了怔,半天才想明白过来,卖·身为奴的人的确没有人权,高小三明显已经入了奴籍,舒励那么说也没有错。
他之所以努力的破案,是想给书院一个交代,也给阮知府一个结果,至少能够保证不冤枉其他的好人。
舒励只管破案,无法理会刑法。
对于奴籍之人的处理,律法上是有明确交代的。
所以,舒励会这么想也没有错,宣云锦潜意识中还是人人平等的那个观念,所以一时之间没有转换过来。
就算想明白后她也没有什么想法,能将律法都写明白的事情,连皇帝都不能随便改变律法的条例,她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做什么。
不怪那么多奴籍在身的人想方设法都想要自由,想要从良。
说实话,像白梨这样为了一个任务就进入荔香园的绝对是特例,当然,白梨的背后应该可以很好的,并随时给她消除这个奴籍。
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宣云锦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两种思想在脑海里天人交战,谁要代替谁还真的要花一些时间。
当然,有奴籍这种说法,并非代表奴隶社会。
而是正宗的皇权独裁下的产物而已,不能混为一谈。
“舒兄,我觉得,凶手并不值得同情,高启虽然很混蛋,可生命依旧受到威胁,严飞文更是连命都没了,从他决定杀人的那一刻起,我就认为不值得同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