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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奕珵苦笑了一声:“如果能证明知府错判,自然能恢复名誉,只不过,今年的考试只怕要黄了。”
宣云锦皱了皱眉:“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章奕珵垂眸:“每年在过年前有一次政绩考核,朝廷会有些巡抚下来,但是到时候肯定过了考试日子。”
“过年之前啊!”宣云锦眨了眨眼:“那肯定有好久的,而且你不一定能见到巡抚,舒励这一年帮官服破了不少案子,总体来说都是知府的政绩,只要翻看案卷,西洲城的破案率指不定会比其他府郡城高很多。”
“这样的政绩是实打实的,知府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让巡抚不再关注这方面。”
“的确如此……”章奕珵点头:“何况,万一来西洲府郡的巡抚跟知府有旧,还会更加麻烦。官场上的人脉太复杂了,真的不好说。”
宣云锦轻笑:“而且,西洲城的家族利益链也很稳定,舒家和李家一定会看住舒励和李又辉的,他们帮不上什么忙。”
连禾大人都能舍得禾蝶这个孙女,默认知府等人将禾蝶的死拿来陷害他们,可见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才是。
而且,西洲城的上流圈子一旦联合起来,禾大人只怕不能不认。
没有人会为了毫无瓜葛的人触及利益的联盟。
宣云锦前世的家族也算利益圈子内的人,对其中的纠葛非常的清楚。
这个时代没有现代的信息发达,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上的抱团行为只会更加可怕。
章奕珵苦笑了一声:“说得还真是有点走投无路了啊!居然不知不觉就有了这么大的仇恨在身……”
宣云锦点了点头,表示明显很莫名其妙嘛!
他们跟禾蝶是最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反而祸从天降,生生成了杀人凶手。
“对了,你最后那什么不能火葬的话说得跟真的似的,这里真有这样的风俗吗?”宣云锦不解的问道。
章奕珵忍俊不禁:“自然不可能,寻常百姓都是信奉土葬的,唯有佛门是一定要火葬的。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将禾蝶的尸体烧成灰,将来也有机会现场验尸。”
宣云锦眨了眨眼:“说的也是,好像佛门的确很流行火葬,为什么呢?”
“金刚经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享寿之时,以虚色身,且偿因果,且修福田;舍报之后,无用躯壳,当作灰烬,还归苍天……总之,僧人坐化,必定乘火升天。”章奕珵看宣云锦有点被古文扰得眼晕,就没有多说,大概那意思就行了。
宣云锦讪讪的,好吧,这个问题她其实就不该问。
没想到章奕珵连金刚经上面的内容都能信手拈来,到底看了多少书?
章奕珵连忙将话题拉了回来:“对了,你凑那么近,看清楚没有?禾蝶到底是怎么死的?脖子上的确有明显勒痕,知府大人倒是没有凭空乱说,这一点倒是挺符合他的说词。”
宣云锦皱了皱眉:“总觉得这还有一番逻辑的推理应该不是知府大人自己想出来的,他是在背稿子吧!”
章奕珵但笑不语,这种事情很显而易见嘛!
看了章奕珵一眼,宣云锦挑眉说道:“不仅仅是脖子上,手腕上和脚踝上也有勒痕,但是那都是死后造成的,甚至禾蝶脚上的抹袜都被勒烂了,看起来很用力。”
“禾蝶真正的死因,是中毒。”
章奕珵怔了怔:“中毒?表面上好像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如果没记错,禾蝶的唇色,眼睛等等地方都没有中毒的迹象,若非宣云锦藏了一手,还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宣云锦不以为然:“很简单,不是所有毒都能表现出来的,有些毒药,人死之后跟常人无异,甚至还可能被判为正常猝死。”
有些毒虽然作用于人的重要器官,可并非腐蚀性的毒药,所以,这个不好说。
章奕珵“啧啧”了一声,才知道医术上面的东西真的博大精深,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对了,你是不是对知府大人动了什么手脚?我好像看到有一抹寒光一闪而过?”章奕珵当时看到了,可是知府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觉得自己看错了。
正文 第三二二章 我们都见过
宣云锦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他从此以后做不成男人而已……不会要命的。”
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善类,谁让知府大人离她那么近?
有些仇如果可以,肯定当场就报了,没有机会才要拖一拖。
闻言,章奕珵呆了呆,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还叫不会要命的?完全已经要了男人的命好吗?
不过那知府太过嚣张了,是该受一些惩罚。
倒是宣云锦这一手真是太绝了,章奕珵越来越感受到什么叫神医圣手的功夫,厉害得不要不要的有没有?
有些东西章奕珵想都不敢想,宣云锦却能做到,医术这种东西在他眼里真是越发神秘莫测起来。
宣云锦可不知道章奕珵心里瞬间的震撼,心思还在禾蝶的死之上:“其实那毒药我们见过,我和你,还有舒励,都见过。”
章奕珵眨了眨眼,错愕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你是说,那株黑菊?”
宣云锦严肃的点了点头:“那朵黑菊其实是被人强行培养出来,用各种各样的毒药浇灌出来,应该培养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死去,菊·花本身就含了很多的毒素,长到现在就成了剧毒之物。”
“所以说,在那个地方会成为毒物的天堂,是黑菊吸引了毒物的聚拢,然后因为毒物的增加慢慢改变了环境,反而更加适合黑菊的生长?”章奕珵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互相促进作用。
宣云锦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所以,那株黑菊并非正常变异的菊花,而是刻意被人培养的毒植株,昨天我用银针刺了一下,目前好保留着。”
所以说,她会发现禾蝶好像中了类似的毒,神识扫描之下,禾蝶的胃部还有一片被咬碎的黑菊·花瓣。
不得不说,禾蝶应该不是自己作死的去吃黑菊花瓣吧,总的有人诱导不是?
黑菊长得那么隐蔽,禾蝶身上并没有其他毒物伤口,死后被勒出的痕迹等等,都表明禾蝶死的时候身边其实有旁人。
章奕珵呆了呆:“那……你,小心点,别弄伤了自己。”
宣云锦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能有那么蠢吗?说起来,的确应该谢谢秦捕头的,至少让我们看了一眼死者的尸体,否则,你就算用计能让禾大人不把禾蝶的尸身给烧了,等一段时间验尸,很多痕迹也会消失干净。”
比如那捆绑的痕迹,若是时间一长,尸体腐烂,肯定就会不见了。
目前这些东西只能作为他们推测的依据,却不能作为证据。
章奕珵眯了眯眼:“这么说来,凶手很可能是禾蝶的熟人,或者更为亲密的人,否则,一个陌生人应该不容易让警惕性很强的禾蝶去接触一朵看起来就怪异的花。”
宣云锦点了点头:“可惜,更多的东西我们就不知道了。”
主要是不了解禾蝶的情况,人际关系等等。
“只是觉得当时在场的人没有凶手。”宣云锦说出一句很没有根据性的话。
章奕珵笑了笑,其实他直觉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说起来就有点荒谬了。
正说着,寂静的牢房里传来了很多脚步声,两人立刻停止了讨论。
不一会儿就看到秦捕头一个人走了过来,还很警惕的看着后面:“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是你们时间不多了,知府大人很可能会快速给你们定罪,然后上报刑部,或许要赶上今年最后一波秋后处决。”
闻言,宣云锦瞳孔缩了缩,自然知道什么情况。
章奕珵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不应该啊,一般的秋后处决都是头一年的八月到第二年的七月底,在这之间所发生的死刑囚会等到九月底处决。”
“现在……九月九至少要等到明年九月底去了,怎么会这么急,大概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是要发八百里加急吗?”
章奕珵觉得不能理解,为什么知府这么急着要他死?
宣云锦也感觉到了背后的怪异,说到底上次杀了知府夫人亲戚的凶手又不是他们俩,然后威胁知府不能重罚凶手的更不是他们。
毕竟他们还没有那种资本跟知府谈条件。
所以,知府就算对他们俩有点不爽,有必要迁怒得这么狠吗?
秦捕头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意用什么方式上报?平西侯手里有两万官兵,自然掌控了一些军中传信的方式,八百里加急也不难。”
“平西侯敢动用军中的通讯来送一份死囚处决的折子?这样滥用职权,军人插手政务被人知道了,军权都得被剥夺,平西侯都是为了什么?”章奕珵眼神有些茫然,突然觉得这事儿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根本就不仅仅只是报复。
杀鸡焉用牛刀?他不过是个小人物,很普通的一个秀才,值得动用这么大的力量。
秦捕头呆了呆,忍不住扶额,现在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吗?为什么他总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错觉?
“章秀才,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现在不是你考虑这些的时候,你脑袋就要不保了,难道真的要当成凶手被处决不成?”秦捕头难得破功,冰山的表面形象碎成了渣渣。
他发现这些破案疯子,跟舒励是一个样儿,总有把人给逼得跳脚的本事。
最终,秦捕头也没在章奕珵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气得胃疼,离开大牢去找舒励了。
可章奕珵在秦捕头的话中却得到了很多的消息,证实了他的一些猜测。
这件事情一出现的开始就觉得很不对劲,一直没有怀疑的方向,终于找到了答案。
看着秦捕头离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