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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李洋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埋在他心头的疑惑终于解开,原来老爷子自信的源头在这里。李重阳败在这一招上面,把以前的女人——他的母亲给忘的干净,老爷子成功过一次,怪不得有把握也把他给收拾了。
“怪不得呢,我说老爷子为什么刚见面就给我来这么一下,原因出在你身上啊。”李洋说的风轻云淡,嘴角的鄙视浓烈的扎眼。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比我强多了?我败在他手里,从此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不是照样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他用‘粉红的回忆’的时候,该找些跟你母亲相像的女人才对,你说呢?”
两人针尖对麦芒,在语言上进行着激烈的交锋,李洋一开始就看透了对方的心思,一付胜券在握的样子,当李重阳说完这句,李洋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正文 77 心意逆转
名叫‘听雨’的小亭子周围此刻火药味十足,李重阳站在亭子边上,挑衅地看着李洋,而李洋站在亭子三米开外,冷看着亭中人,脸色不善。
“理屈词穷了拿母亲来刺激我,你好像曾经说过,不要让我对母亲抱什么别的想法,怎么?你已经龌龊到拿她当挡箭牌的地步了吗?她都死去六年多了,你这个负心汉当着她儿子的面说这种话,真是个合格的男人和父亲啊!”
见李洋沉着脸,刚才忍不住要发火了,最后不知道怎么又冷了下去。李重阳心中焦急,这次把李洋找来,没别的意思,自己被老爷子支配了半生下场凄惶,他不想李洋——他一直心怀愧疚的儿子也步他的后尘。
老爷子当年给他指个家婚事,让他娶了刘家小姐以巩固李刘两家的联盟。今晚又故计重施把王家的嫡系女子介绍给李洋,要把李洋也拉进家族间利益的枷锁中。李重阳不愿意看到李洋越陷越深,却没胆量跟老爷子抗争,他只好单独把李洋找来,企图从这边破坏老爷子的安排。
可李洋太沉得住气,李重阳发现他一直小看了这个儿子,今天不把这桩婚事给搅黄,他决不甘心。
脸上显出一抹狠意,李重阳急切之下,有些口不择言,“你以为老爷子的安排是为你好?他把我抓在手里拿捏,现在又要把你控制在手里,连你母亲当年的车祸都是他故意放纵造成的,你糊里糊涂入了盅,看来我们一家三口都成了他手中的工具。”
说完这些,李重阳还没意识到话里的问题,见李洋忽然垂着头不作声,他正想再加把劲儿,不料李洋猛地把头抬起来,眼里竟泛着一抹血红。
“你刚才说什么?母亲出车祸不是意外吗?怎么跟老爷子扯上关系了?”李洋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一种颤音,仿佛将要爆发的火山,给人一种天塌下来的压力。
李重阳注到李洋的不对劲儿,但此刻正是加把劲儿抹黑老爷子形象的时候,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你爷爷把李氏重工交给我打理,我二弟不服气,跟我暗中斗力。我们两个在那争斗,你爷爷在一旁看着不管,等到我们的争斗升级,外围的势力大火拼死了不少人,你母亲也是在那段时间出的意外,我当时查过很可能是外围的手下,胡乱干出来的好事!你爷爷等到我们斗到快要互相残杀的时候,才出手制止,如果他能早一点儿干涉,如果他不暗地里惯着老二的脾气,你母亲也不会受波及。”
李重阳语重心长地说完这些,看到李洋的眼越发的红,杀气止不住地往外冒,才发现他激的过了头。
“李凯歌这个老东西,该死!”
听到李洋咬牙切齿,说出这等满是杀气的话,李重阳眼皮子直跳。
“李观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该杀!”
李重阳这才发现,事情已经偏离了他预期的轨道,暴怒中的李洋恨不得把天都捅个窟窿。
“你母亲的事故谁也没想到,我跟她分开二十多年,谁知道哪个不开眼的把这陈年旧账翻出来,找到她的头上去了。你爷爷跟老二当时都不知情,事后很可能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怎么把罪过全安在他们头上去了?”
仍凭李重阳苦口婆心的说干口水,李洋依然平静不下来。
“你也很能耐啊,母亲被害死了,你还有脸替他们说话。你说,凶手找到没有?”李洋盯着李重阳,这会儿两人根本不像父子,十足的仇人,好像李重阳不把话说清楚,李阳就要上去暴揍他一顿似的。
李重阳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他心里后悔不怢,以李洋的实力就是现在把老爷子和李观景的人头砍下来,也没人敢多说废话。强者的武力不是谁都敢触碰的,为了一个死人去跟强者结仇,没人会傻到这份上。
“凶手没找着,当时太乱了,上面将要真刀真枪的干上,下面早就拼的血水直流,乱成一团,哪里还找得到谁干的那事?”
“搞了老半天,你就这点儿能耐!凶手找不出来,就算了?总有人要偿命,你抓不着小的,那我来抓大的。”
李洋浑身杀气地走进凉亭,李重阳赶紧躲地一旁,小心地不敢再说话。李洋没有说干就干,大开杀戒已经很让他庆幸了,他可不敢再多说什么,触了这位杀神的眉头。
“父亲,老爷子权力欲望很强啊,掌权李氏快四十年,也没想着退下来,让后辈上去顶顶风浪。”
静了一会儿,听到李洋忽然说这些,李重阳觉得牛头对不上马嘴,他听不懂这话里是个什么意思。他这一迷惑,也没注意到李洋主动叫他‘父亲’,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待遇。
“你当了二十多年的傀儡,很不甘心吧,想不想尝一尝真正掌权的滋味?”李洋接着问道。
这话里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李重阳脸色变了变。他很不甘心,心里甚至还有点儿恨老爷子,但是他却从不敢想着用其它的手段,从老爷子手里抢夺权力。李凯歌在他们这几个儿子心中的地位,坚固的不可动摇,让他造反,他没这心,更没这胆儿。
“刚才听到母亲的死是被人害的,我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杀了那两个家伙来报仇。可是马上我又想明白了,直接杀掉,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李洋扫了李重阳一眼,接着侃侃而谈,“李凯歌,一生重权势,李氏重工在他手里发扬光大,就跟他的心头肉似的,谁都不让碰。只要他不死,他的儿子辈孙子辈没一个能从他手里接过李家的最高权力。他这么看重李氏的基业,如果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努力几十年的成果,被后辈硬生生的夺走,会是个什么感觉呢?是不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李观景呢,也看重权势,他跟你争李氏重工总经理的位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让他离这把交椅越来越远。这还不够,他不是很器重他的儿子吗?他的独子李子博好像很有点儿的心思啊,有野心就好,如果我跟他说,杀掉他的父亲,我就扶他上李氏掌门人的位置,你想他会不会答应?”
看着李洋冲他笑着,李重阳觉得这笑是如此的恶毒,他没想到仇恨能让一向心机深沉的李洋性格反覆到这种程度。
“父亲,李凯歌,李观景完了,李氏的权力就落到你手上了。你什么都不用干,看着就好,向往已久的权力不久就到手,以后您想干什么都行。”
李洋的话像催眠曲似的,让李重阳头脑发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晚上的酒会就要开始了,我先走一步,谢谢你告诉我母亲真正的死因。”
等李洋走了许久,李重阳才从发呆中回过神儿。他没想到一句失言,会弄出这么个效果,他只想让李洋摆脱老爷子的算计,不要像他这样活在阴影之中。他一直以为李洋很在乎老爷子给他的权力,以为李洋在处处忍让老爷子的安排,却没想到事实跟他想的完全相反,李洋根本没把李氏放在眼里。
如果李洋对李氏这庞然大物稍微有一丝顾忌,他不会轻易做出杀死李氏掌门人和李氏嫡系成员的决定。
李洋晃晃悠悠离地悬浮,鬼魅似的在庄园里滑过,他正在赶往朝天宫,七点已过,想来很多人都在等他出场吧。
没想到李重阳会给他那么大一个‘惊喜’,李重阳看的没错,他确实对老爷子有些容让,但那只是由血缘关系造成的下意识举动。这次回来老爷子没跟他商量,就提前把婚给他定下来,让他反感至极,到了要翻脸的地步,李重阳带来的消息让他对李氏的态度更进一步。
李氏的势力和财富他并不贪图,既便老爷子把他惹火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在知道老爷子和李观景成为害死母亲的间接凶手后,对于血缘的下意识顾惜,再也挡不住他对李氏两位成员的仇恨。连带的,他对李氏所拥有的能量,有了新的想法。
知道母亲的死是被人害的之后,他有一瞬间很冲动,很想直接把那两人杀了。冲动来的快,去的也快,他虽红着眼,心里却平静下来,并马上想出一套最恶毒的对付仇人的办法。
把这套办法,向李重阳合盘托出,并不是说两人的父子关系多少稳固。两人二十多年未见,如果李洋认为两人间的关系牢固到可以把如此重大的决定直言相告,那他就是个弱智。站在李重阳的立场上,他的儿子要杀他的兄弟和父亲,他该怎么选择站队?
对老爷子,李重阳很有意见,甚至有些恨意;对李观景,他更是咬牙切齿,直到现在两人还是对头。但是这两人在他看来,都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比较起来,李洋跟他的关系远不如他跟另外两人的亲密,有认同感。
这些李洋都考虑到了,报仇是一定的,以他对李重阳性格的了解,默默等他把事干成而不出声,有八成可能。
李重阳若敢去告密,李洋就敢当街杀人,强者杀人不需要理由。
在解决两人后,李氏的权力该由谁来掌?
如果李重阳站在他这一边儿,静静地看着权力的更迭,那李氏的大权就由李重阳来掌管。反之,以后两人将形成陌路,而李氏的权力将落到另一个备选角色头上。那人就是李子博,今晚上的酒会李洋一定要见见这个被老爷子看好的青年俊颜。
正文 78 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