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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雪来找他了。”既然要调侃,那也别怪她半开玩笑地给调侃回去,至少可以让他瞬间闭嘴。
果然,柴岳不吱声了,抬手抓了抓头发脸色有点尴尬。
比起单细胞的柴岳,邵崇肆隐隐约约已经猜出些什么,不过,让他比较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位和霍祁东有渊源的人的态度,吐出一口烟雾,他叹了口气。
大概是邵崇肆探究的目光太过灼热,让人难以忽视。
陈锦瑶转过头来看向他,数秒后,又干脆将视线放到别处,舞池中央,年轻的男男女女贴合着摇曳着身姿。
余光瞥见一旁欲言又止的柴岳时,她忍俊不禁,弯了弯眼忍住笑,意味深长地来了句:“洱馆帅哥挺多哈。”
“…………”柴岳以灵敏的嗅觉替晏城嗅到了危机感。
不多时,倒戈相向的阿泰带着情报回来了。
表情微妙,但直观地看得出来,是难以置信。
周雪是真撞疼了膝盖。
她穿的丝袜,丝袜下被撞的地方都红了一块皮。痛感迅速蔓延到神经,瞬间刺激了泪腺,眼泪包在眼眶里,还没来得及夺眶而出,就被身后那道冷漠的声音给逼了回去。
晏城:“管住自己的嘴,也最好别再让我听到有关我晏城还有我妻子的流言蜚语出来。”
她反射性地扭过头看他。
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忽地一笑:“否则就不是你堂弟进医院这么简单了。”
周雪心头一颤,猛地怔愣住,垂着眼睫喃喃自语道:“你刚才不是说周超不是你找人打的吗?”
晏城:“确实不是,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
他眯起眼,警告道:“你最好能明白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要是不明白,即便你有霍太太的身份,也救不了你。”
“行了,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滚吧。
晏城这人要是自己想浑起来,才不管什么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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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像个嘴碎的小老头,不放过每一帧,讲述了自己偷瞄到的画面,末了,还感慨:“有一瞬间我以为看到了晏二少。”
晏城在家排行第四,兄弟姐妹四个,也唯有二少是最让人琢磨不透,也最有晏家当家风范的。
“他扮猪吃老虎厉害着呢。”邵崇肆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陈锦瑶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会喝酒。
明明有所预防选了酒精浓度最低的一款,味道也极好,甜滋滋的,她浅尝过后就止不了,没了看着,更是自顾自地贪杯,越喝越欢,越欢越喝,等后面反应过来,酒劲就已经冲上头了,她晃了晃脑袋,眼神有些涣散。
晕晕乎乎的,就直接趴在了吧台上。
吧台的玻璃面特别凉爽,与滚烫的脸颊触碰时产生的反应让陈锦瑶舒服地眯起了眼,她低低地嘟囔了一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就这样乖乖地安静下来后,瞬间就缩减了自己的存在感,旁边的三个男人有了自己的话题,自然也就没怎么注意她,就算注意了,也只认为她是玩累了趴一趴。
晏城出包厢的时候被兼职的女员工撞了一下。
在外套上洒了小半身的红酒。
女员工弯腰鞠躬连连说抱歉,晏城眉头紧缩,神色并不是特别好,哪怕是兼职生,在洱馆工作前,都会有经理带着培训,服务行业,最忌讳的就是无头苍蝇般的莽撞。
他平时不管这些小事,这会儿也着急下楼,只微寒着脸也并未接受女员工的道歉,闪开她直接离开。
到了楼下,找到陈锦瑶时,远远地就看到陈锦瑶醉态尽显,脸颊绯红,眸子里闪烁着水光,最关键的是,她居然还会吧唧吧唧嘴巴,过后又突然咧嘴傻笑了。
“………”从没有见过陈锦瑶这副模样的晏城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等反应过来后,疾步走过去。
“她喝了什么?”将邵崇肆推开,晏城半俯下身,伸手在陈锦瑶的脸上拍了两下:“瑶瑶,脑子还清醒着吗?”
两秒后倏地反应过来,这等于是问了个白痴问题,说不定还会让陈锦瑶误以为是在骂她而恼羞成怒跳起来就给他一拳,然而,并没有,陈锦瑶跳是跳起来了,一把从高椅上滑下,接着像愤怒的小鸟一样弹射出来,近距离弹射直接扑到晏城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在他外套上蹭了蹭,然后,蹭到了湿答答的部分,陈锦瑶蹙了蹙眉,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存在的,仰头问他:“事情解决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亮晶晶的,晏城喉结上下滚了滚,低低地“嗯”了声。
柴岳“啧”了一声:“揉揉抱抱成何体统。”
晏城冷眼扫他一眼,懒得理他。
“走啊柴岳,我们先去包厢。”
陈锦瑶脑子里炸哄哄的更是只能容地下一件事:“周雪得知真相后急火攻心,然后丧失理智往你身上泼红酒了?”
“不是。”晏城垂眸,“出包厢时被服务生给撞了。”
“噢。”陈锦瑶点点头,没过几秒,又把脑袋摇地像个拨浪鼓,隐隐约约的,有什么场景在她脑子里乍现。
一晃而过,抓也抓不住,使劲去想还搞地更加头昏脑胀。
她蹙了蹙眉,实在想不出后,最后索性就放任自流了。
安分了两分钟。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带动了酒精在血液里的循环。
五光十色下,人声鼎沸。
陈锦瑶借着闪烁的灯光,仰着头似乎是在观察着晏城。
看他表情还算柔和,一副很好说话很好商量的模样,下颚线在她的视线里还尤为性感,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珠,当然也不算“酒壮怂人胆”,对视了好几秒,她突然伸手指向舞池,笑眯眯地道:“我们去跳舞啊。”
晏城瞥了眼吧台上的三个空杯子,叹气。
舞池里肆意放纵的单身的人,会随便在其中找寻贴身跳舞的对象,好多酒吧都这样,就好像是个不成文的规定。
晏城同意陈锦瑶的要求后,陈锦瑶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晏城往那边走,还没走几步呢就踉踉跄跄起来了。
酒品找目前的形式看还是好的,只是酒量着实不敢恭维。
“阿泰都跟我说了。”陈锦瑶揽住晏城的腰。
不同于其他人的激烈扭腰顶。胯。
陈锦瑶慢条斯理的动作更是要磨死人。
跟她平时冷冷清清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处理地很好,所以我要奖励你。”
晏城磨了磨牙,低声诱哄道:“奖励什么?”
陈锦瑶一脸严肃:“贴身热舞怎么样?”
“好啊。”男人嗓音低沉下来。
就这样慢条斯理了四五分钟后。
在晏城黑漆漆的瞳仁里散发着期待的光芒下,陈锦瑶忽然停住了脚步,以一种更严肃的表情说:“好了,奖励完毕。”
晏城:“………………………”
第21章 第二十一步
深夜。
卧室窗帘并未拉紧; 留出一条细小的缝隙,皓月当空; 皎洁的月光从缝隙中钻进来; 洒下几道银灰。
这几道柔和的光线瞬间驱散一室的黑暗。
而在黑暗所触及不到的床尾,深灰色的被子有一半掉落在地上,两双带着色差的腿重叠交缠在一起,床铺也因为承受了些许激烈的摇晃而发出“嘎吱嘎吱”声。
屋内的灼热还充斥着浓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记闷哼过后; 一切才渐渐平息下来; 晏城将脸埋在陈锦瑶的锁骨处,一动不动。
没过多久; 房间内也开始归于平静。
………
意识慢慢回笼,陈锦瑶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 已经没半点精力,面颊依旧潮红着,瞳孔涣散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其实是黑漆漆的一片; 什么也看不清。
喝断了片后的记忆断断续续地涌上脑海,呈片段式放映的模式,而所放映的片段都是重点中的重点。
所谓的女人酒后比较容易乱性不可谓没有道理; 酒精让她脱离了平时的冷静自持,如晏城所言; 酒后的她逢谁就笑; 还笑地跟个二傻子一样; 当然,这也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她是导致整个事件发展到这一地步的始作俑者,简而言之,她才是主动方。
其中的细节经过……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在洱馆时一切正常,甚至还搞起了彬彬有礼这一套,因为邵崇肆和柴岳也在,他们就跟着去包厢呆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挡不住白天忙碌工作后的疲惫,陈锦瑶又醉又困,打着哈欠将脑袋靠在晏城的肩上眯着眼昏昏欲睡,眼泪都快被眯出来了。
随后,晏城提出来要先回去了,当时离夜场散场还早的很,他拍醒她,再和邵崇肆他们道了别。
出洱馆倒是堂堂正正地从东门出来了,出来前,碰到了洱馆经理,晏城像是想到了什么,在经理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老板”后,差点擦肩而过时突然叫住了他,外套残留着红酒的印迹,他垂眸看了一眼,皱着眉道:“兼职的员工是你负责的?有毛手毛脚的直接辞退。”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知道撞到他的员工长什么样。
他随口一提,也是提醒经理注意自己在管理培训员工上存在的问题。
晏城看似对洱馆什么都不上心,实则没有谁比他更在乎洱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洱馆是他的心血。
陈锦瑶的车就停在洱馆那边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她是坐晏城的车回来的,谈不上深夜,但这个时间点道路上的车并不多,晏城大概玩过赛车,前半段路,油门踩到底,车速飙升。
“………”陈锦瑶脑袋晕乎乎的,心跳有点快。
脸贴在车窗上自动降温,好半晌,她说:“你开慢点。”
“啧,麻烦。”话是这么说,但很明显,晏城踩着油门的那只脚往上抬了抬,“应该把握这么好的路段。”安静半晌,斜眼瞥了一秒,“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
陈锦瑶实诚地摇头:“是刺激,刺激到我想吐。”
“………”
好了,直接降到龟速了。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