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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瑾猛一闪念只道,“别出去了,就在院子里熬吧!”
“我知道,教主嘱咐过了,以免出去生了事端。”方才膳房里的一碗粥熬的惊心动魄,我怎敢回去。只是药锅和草药还是要跑一趟。
日日看着这身影在门缝中消失又出现,已然成了一种习惯,洛瑾从不会想方才那个问题意味着什么,于他们之间又有何改变。
鸢儿取了草药为防遇到其他门派的人多留了个心眼特意绕道而行,寻了忘幽最偏僻的一处匆匆往回赶,却远处的熟悉的罗裙同是步履匆匆。
秋浅初入忘幽怎会这般熟悉忘幽的路径尤其是如此偏僻的小路,见她神色也显的分外陌生。纵使鸢儿不懂教中事物却通透,忘幽如此多变分明是有内鬼暗线,眼下想通知洛瑾已是不急,只好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梧桐应恨夜来霜
鸢儿不懂内功收敛不了内息故而不敢靠的太近,借了假山遮掩才藏了身形,却发现这里竟是忘幽最僻静的一处,不远处废弃的柴房早便锁了,此刻看来简直是暗度陈仓的最佳之选。
眼下时候尚早,清晨的静谧更添了几分紧张。鸢儿屏息看着,只见一银面男子紧跟着秋浅倏地从窗子跳入,若不是盯的紧几乎难以发现,那身影消失之时窗子也扣的严丝合缝,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鸢儿张大了嘴巴,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这颤抖并不全然是害怕而是那熟悉的罗裙竟泛着她未曾想过的寒意和肃杀。
方才那冷冽的女子功夫如此之高,同时她居然能那般温婉安静的同洛瑾合奏焦尾,能如伴侣般陪他放河灯、看那些璀璨星点……洛瑾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出过往,今生第一次付诸真情于一个女子、钟情于她,可她居然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心,是否在洛瑾最猝不及防的时候她将是最后一击,这于洛瑾简直是致命的,纵使没伤了他,也定然毁了他的心。
鸢儿放下草药笨拙的卸下手上的镯子但凡能发出声响的东西都不敢带在身上,唯有头上的簪子,摸摸便涌上源源不断的力量。
“昨天才见过,大白天发什么暗号,被发现了怎么办!”银面声音压的很低,四处打量着,忘幽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处鬼地方,秋浅才来几日竟摸的如此娴熟。
“各门派都在说不清是谁的暗号。你不是说让我第一时间回报你暗道的事?”
昨夜与你的交谈简直是一场噩梦,我频频惊醒,梦里梦外交织着你、尹筱和洛瑾,这样的夜让我心里撕扯般的难熬,仿佛一人抻拽着一角四面八方的撕扯着,而他就那般平静的站在中心看着,时而愤恨时而不忍,看的我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凌迟,那双夹杂的恨意的眼我已经预见,既承受不了,我选择护他的眸一如初见。
听是暗道的时阴面嘴角带起一阵寒冷的笑意激的秋浅汗毛直立。“可有发现?”
“没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你是否消息有误?”我摸索了忘幽最有可能的地方却都没有寻到,昨夜之后我再无心力做这样的事。
银面皱眉像是在深思什么,“听雨轩你可探查仔细了?”
听雨轩?秋浅!你果然……鸢儿堵着嘴巴晶亮的眼眸透着不可置信,一瞬间她只想冲进去质问她为何这般对待洛瑾,鸢儿甚至不怕他们发现、不怕灭口,只要想到那单纯的人儿、忆起他受过的苦,那样的背叛和叛离他怎么承受,脑海里浮着他歪着大头的模样,心里便一阵战栗瑟缩的疼……
“自然找了。听雨轩的每寸土地我都翻过来了。”秋浅眼中涌着淡淡的失望,心里却是打鼓不知这般表情能否瞒得过他。
银面负手而立点着手背思忖片刻道,“你可是尹筱最精通此道的,若是连你都挖掘不出……”
“你怀疑我?”秋浅不悦,柳眉一挑纵使这般年纪也流露出不凡的气度。
你越是逼我,我便越难对洛瑾下手,昨日他趴在地上呆愣的神情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梦里一半是水生火热中的族人,一半是悬臂上为雏鹰挡雨的洛瑾,忽的瞬间化作毒蛇缠的我透不过气,毒牙在全身游走着,一寸寸的吞噬我的心。
银面瘪瘪嘴,忙安抚,“当然信,族人于你是至亲血脉,更何况你还肩负这老族长的厚望和族人的期许,我……我也不想给你压力……”
至亲血脉这是何等的责任,秋浅心中揪痛却不知何去何从,只慌乱的遮掩着这份自责道,“你既然还知道我是族女便也该分个尊卑,虽然你几乎是我姐夫,但也要姐姐点头才行!”
屋内剑拔弩张,窗下震惊失措。
曾几何时他伴她度过此生最有意义的一个生辰。山坡上的牵着纸鸢的人儿像极了童年里无忧无虑的孩子,自在的奔跑、开怀的笑闹、肆意的停靠,他呆呆傻傻的问她纸鸢的故事,一刀剪断也带走了那年鸢儿的生辰心愿,不仅仅是那一年更是由此而后唯一的心愿。
这红颜非知己而是祸水,焦尾、荷灯无不是她的手段,她进听雨轩更是带了阴谋,她的关切是荼毒……
鸢儿不敢再想,望望来时路竟也没有勇气走回去。该如何告诉他这样的真相,又怎忍心他过去置身痛苦,而今还要面对她欺骗……
洛瑾,你不懂的鸢儿懂,你把我当做妹妹却在心里接纳了这个女人,或许从焦尾开始、或许在那个山洞里开始、或许你们一同放下那盏河灯开始,无论何时你们的故事里没有我,我亦不奢求,可此刻我如何能允许这样的你爱上这样一个她,但我无能为力,甚至瑟缩在这里胡思乱想,不敢告诉你,不知,从何说起……
胸口一股闷气猛的一舒便脚下软了跌坐在地上,倚靠着冰凉的砖块似乎心里的寒意一并冰冻起来。
银面警觉,只觉窗外有了动静,运气观察果然有生人的气息。秋浅心头一惊,已有了不祥了预感,只见银面手指轻掩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
银面身法极快,未待鸢儿觉察便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瘦弱的女子毫无还手之力,只凝视着银面的双眸,缓缓问道,“你是谁?”
或许方才的声音里我已知你是谁,但那无疑是我的催命符。
银面不语,一把捏住鸢儿纤细的脖颈。
“不要!”流沙偷走了年华在耳边窸窣作响,烦乱了秋浅的心绪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思想。虽然小兮不希望她,甚至曾经视她为眼中钉,但这并不妨碍她是好女子,更是他最近最不能失去的人……
银面眼角寒意更浓,收紧手指好似一并捏住了那把流沙,不留余地。“她看见你了,或许也已听出我了。”
见鸢儿徒劳的挣扎着,洛瑾的笑在脑海里越发的鲜明,秋浅一掌打掉银面的手拉过鸢儿,维护的意味分明。“放了她!”
清晨的阳光应在二人的脸上都显得分外苍白,唯有银面的面具泛着寒光,那抹阴冷的笑刺的秋浅痛彻心扉。“放了她?如此你们还有可能吗?”
可能,我和他的可能吗?
仿若有什么利器狠狠的刺入心房,只能看到鲜血翻涌,瞬间周身的神经都崩裂般的钝痛而后迅速失去了感知。秋浅站在原地,慢慢卸下手上的力道,几乎不敢看向鸢儿。
终于那种神情她曾自己在心里翻涌过千万次,可若是爱了又怎能容许背叛。“你爱他吗?”鸢儿努力的想从她眼中挖掘出一份真意,口气却渐渐远了犹如那断了线的纸鸢轻轻飘飘不知何去何从。
秋浅久久不敢作答,她不想骗鸢儿,却不能在银面面前表明心迹。
“我爱……”
甜甜的笑就如秋浅印象的那个鸢儿,自然纯真,那不是才是最适合他的人吗?平凡、真诚、一心一意,没有利用、没有阴谋。她眼角的泪仿如一泓清泉在秋浅脑海里画下一片清明,“清漪咒!我给她用清漪咒,求你……”
“求我?你是为了这丫头求我还是为那畜生?如此妇人之仁何以助我成就大事!”银面怒斥道。
眸中恳切而慌张的神色是鸢儿不曾见过的,她似乎明了了却又迷惑了。“都是一样的,若是你杀了她同样是打草惊蛇。”
“你错了!还有可能是将计就计。我敢说死了所有人加一起抵不上一个鸢儿。忘幽大乱正是我们的好机会!”
言罢只觉那人一个跃身狠辣的手便紧紧抵在了咽喉。晨光熹微,微风便勾得全身毛孔都战栗起来,秋浅衣袖一摆二人竟不管不顾的过起招来。
“快走啊!”脑海中的空白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只有他不再拥有神彩的眸恐吓着她。
“她走了,洛瑾、族人都不得善终!”银面冷冷一句,二人便僵持起来。
“不……不可以!”秋浅慌乱的摇晃着脑袋。
鸢儿仓皇的跑了几步便是清脆的一声,脖颈跟着狠狠一扭猛的钝痛便软下了身子。
带走我是否也全了我心愿,我驻足在忘幽的十五年就此停留,只静静的凝望你。只是没能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但是我看到了一个可能。此情此景,我看到那姑娘哀恸的眸,她的爱定不比我少,我想爱可以让我这样静默的守候你、离开你,也可以让她为你割舍。
身下仿佛是那日的草原、竟缓缓的透着舒适和宁静。最后她含笑望着蓝天依稀看到了那日的纸鸢绑着长长的线朝着这边飞来。
泪,夹杂担忧缓缓滑进笑靥。脑海里反复重演着他们的相识,相遇……
“据说断了线,他还能带走心愿给天上的神仙听,那心愿便可实现了!”
原本我只求伴他一生别无所求,而今只愿他此生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太阳露出了大半个眼照的鸢儿懒洋洋的睁不开眼,原来迎着光真的能看到他的脸。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发顶的蝴蝶样银钗映出斑斑点点的光乘着树叶的响声仿佛翩然了一季的绚烂,在最美的年华里翻飞陪伴,弥漫定格……
☆、十二门前融冷光
茶盏已空,心里竟忽的有份人走茶凉的失落和烦乱。望望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