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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光缓缓注入心间,无言却不尴尬。他们都在憧憬着未知的旅途,不自觉的越贴越近……
那日之后洛瑾依旧循规蹈矩的生活,但似乎有什么日日都不同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日子如流水般匆匆流过,洒下清澈闲适,予一份浓情进他们的心间。
南宫影时常带着他四处踏青游玩,沿着当年他们在江南一带比翼双飞的旅途不急不缓的重温着。洛瑾只是个好奇的孩子,四处看着偶尔壮了胆子问问娘亲以前的故事,南宫影却是骄傲的很,桩桩件件但凡想到的关于那精灵女子的事都说与他听。
山涧草原、日出日落偶尔看到那个挺拔的身影手持长剑一招一式练的认真,必然的,身后总有个身影手里拿了什么指点着,只偶尔的才会挥动两下……
乔笙不知何时成了瑾轩阁的常客,不同初次见面时的反感洛瑾多了几分钦佩,兵法谋略、天文地理每每到来都要请教一二,乔笙一时倒当真是亦师亦友。
南宫影常调侃自从洛瑾来了教中辈分乱的可以,之前是夜鹰“哥”,如今又是“乔兄”、“萧兄”到好像洛瑾成了他们同辈一般细细想想总觉是吃了哑巴亏,但每当洛瑾大气不喘的靠近时又油然而生一股为人父的骄傲和使命感,如此小节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自然萧让是洛瑾必不可少的调味剂,南宫影本心倒是希望洛瑾多与他走动,不怕他不变坏,就怕他变不坏。眼看到江南一年有余还是呆愣的可以,南宫影常想那楚瑾八成都能掀房顶了,自家的还日日歪着脑袋冥想呢!
变化最大的当属鸢儿,如今即使南宫影来了也常是同桌用膳,偶尔也会闲话插上几句,这姑娘在南宫影心里只怕早换了身份,难得鸢儿大方得体又体贴入微,一年来洛瑾的身子调养的大好鸢儿绝是功不可没,难得的是这姑娘守得本分不逾矩,即使是数落洛瑾都像是友人的叮咛嘱托一般,说话办事极有分寸。
时间当真是愈合伤口最好的良药,身旁的点点滴滴一分分的感染着洛瑾,自然不能忘的还有他,唯一和霸道扯上了关系的他。
“吱吱……”吱吱不停的翻着跟斗似是力气多的发泄不完一般,小爪子忙咯的极快在房间里不停的奔走打转。
“昨天才打的松子,明明够吃好几顿了,怎么还叫个不停!”洛瑾在屋里跟着跑竟有些抓不住他。
“都说了不要一次喂给他,那个没节制家伙哪里知道饱!”说着鸢儿又拿来一小捧松子。
洛瑾傻笑着接了过来道,“谢谢!”
“噗!”鸢儿掩面一笑,“好像是给你的似的!”
洛瑾挠挠头忽然摸到了一条发辫,这才想起自己也换了新造型,生怕破坏了鸢儿的心血,轻轻捋捋便寻着吱吱去了!“吱吱,吱……”
似是食物也勾不起什么兴趣,洛瑾将松子放到窝前只见吱吱转了两圈,大尾横扫怎一霸气了得,松子瞬间而去没了踪影!
洛瑾有些楞,怔怔的思考些什么,鸢儿只撑了一张苦瓜脸似是又要重新打扫了!
“呦!好热闹啊!”一袭白衣胜雪,无论何时相见他总显得脱尘不染。
“乔兄,吱吱不知是怎么了,这还没入夏按道理没那么热啊!”洛瑾认真道。
见他这份深情,乔笙只心下好笑,“没入夏就对了,正直春季时候刚好!”
“刚好?”洛瑾一疑,只见鸢儿也侧耳悉心的听着。
这两个孩子面色认真倒是乔笙不好开口了,只清清嗓子道,“想要小吱吱吗?”
☆、春来江水绿如蓝
“风千宇,衍风派下任掌门,外界相传手段狠辣绝非泛泛之辈,也因他心计了得才能帮着风诺壮大了衍风,况且衍风的暗器闻名,你要加倍小心切不可大意,此次的比武各门派看的太重,明日定是战况激烈,你若还是像前几场那般手软可就不是擦伤破皮这么简单了,记住了?”难得南宫影语重心长的嘱托这么多,但他心里却明了的很这呆愣的听懂的层面远不是他想要的。
连日的几场比武洛瑾几乎未遇到对手但也着实吃力。前些日子洛瑾逆冲即将突破最后的关卡,为助他功成南宫影采用类似浴疗的方式为他凝聚真气,却不曾想逆冲小成却是感了风寒,几幅药下去依旧严重的很,加上药力作用终日困倦昏沉,江山代有才人出,好在参加比武的人数众多,洛瑾出场每每在下午大多修养的精神饱满了。
两年的沉淀让他远离了那些痛苦的过往,也许久不曾接触那些血腥和残暴。比武多抱了切磋的心思,对手紧步相逼斗的分外凶险,洛瑾倒是一再手下留情只御敌不伤人,这样的心慈手软落在正义之士眼里自是别具风范,但落得苍峒这样的门派来看却无疑是盛气凌人、折了他们的面子。
南宫影心里有数,但洛瑾于这纷扰的江湖中摸爬滚打九年又怎会不懂,他总觉武林同气连枝,此次自是来便不是为了自身。
见洛瑾又呆愣的出神南宫影只觉有些焦头烂额的感觉,就着手上的竹简往洛瑾身上一拍,冷声道,“听到没?”
“咳咳……咳咳……听到了,瑾儿会小心!”洛瑾慌忙回道。
南宫影没好气的去解洛瑾的衣襟,为那腰后两寸长的口子南宫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配药,之前的毒终是影响了身子这并不算深的口子洛瑾几乎疼的没力气走路,从高台上下来一头栽到了南宫影怀里吓了他心惊肉跳,检查过才发现不过是皮外伤。
“听到了,哪次都听到,哪次都做不到!”南宫影冷哼一声并不温柔的打理着伤口,这药是南宫影匆忙中配的,普通的伤药根本止不了那种痛楚,想到洛瑾这身子南宫影当真穷尽毕生所学,汤汤药药不知灌进多少,可如今伤了病了依旧如此严重,若是没了南宫影在身边顾着当真令人心忧。
“爹爹不用担心,瑾儿会努力学好医术的!”洛瑾深知南宫影心底最大的亏欠,无论多苦的药都往下咽,两年里也跟着南宫影学了不少医术,洛瑾天赋极佳,两年学去的东西让南宫影也不禁咋舌,可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学医学医,你少受伤还学什么医!
“还没比先想着伤,若是想疼着何必麻烦外人!”南宫影薄怒道。
两年时间南宫影只教洛瑾一件事——爱惜自己,可那呆愣偏生没有这慧根。
“爹爹莫生气!”洛瑾放缓了语气有些讨好。
这大概是洛瑾两年里学会的唯一一句撒娇卖乖的话。那次不知是为了什么惹的南宫影大怒,洛瑾无意吐了这么一句却发现南宫影意外的没有罚他,之后试了几次屡试不爽,洛瑾也就这么低调的认为这话好使的很,每每南宫影不开心便拿出来用用,虽然他并不觉有什么特别。
南宫影只剩苦笑,那日分明是冤枉了洛瑾不过当时气急脸上便阴冷了几分,哪知那呆愣的眼里雾气蒙蒙的吐了这么一句,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细品品便听出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虽不明显却是难得的突破,却不曾想那呆愣的当了宝,犯了何事都拿来用用,开始南宫影还以为他开窍了总想着下次万许是更大的惊喜,哪知两年已过,他见这着话越来越不起作用却想不出新词。
“教主,少爷!”许是江南气候养人,南下两年鸢儿也出落的越发水灵清秀。
“不用拘谨平时如何称呼他还如何就好!”南宫影打理好洛瑾贴心的为他系好小衣穿好外衫。
鸢儿一笑她还是不习惯在南宫影面前称他洛瑾,只布好饭菜小声对了洛瑾问道,“可好些了!”
“嗯!不会影响明日的比武!”
“鸢儿是怕你影响比武吗!”南宫影一冷哼有种扶额的冲动。
“唔……”洛瑾坐在桌旁接不上话。
二人似是早便习惯了如此冷场的情景。“明日是上午比,你早些休息不然又倦的厉害!”
“喝了药还是一样要倦的!”洛瑾嘟嘟囔囔说的含糊不清不敢给南宫影听了去,更不敢把心中的想法说与南宫影听。
洛瑾吃的不多,多少还是紧张的,或者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从前若是任务失败,不过是损失一条无人在意的烂命轻了不过就是一顿罚而已,可如今洛瑾代表忘幽出战,战果直接关系忘幽声望、武林安危,此等重任自是不敢松怠。
大家看的明了虽然洛瑾赛场上从无绝杀之势但忘幽的事却看的比谁都重,其实这何尝不是一种冷傲,他的冷傲让他在确保获胜的前提下依旧为对手放宽至最大限度。
“明日不准硬拼!”南宫影信的过洛瑾的功夫却信不过江湖人的手段。
洛瑾知他心意,眉宇间难得一见的一丝志在必得的狂傲,“冥殿也不是白待的!”
南宫影冷冽的目光投来洛瑾还毫无自觉的吞咽着,只听他“当”的一声撂了碗筷道,“我的话你是记不住吗?我道那风千宇城府很深,比心计你远不如那些豺狼虎豹,不是那快料就别逞强!”
瑾儿哪有这么差劲,在冥殿的时候也是好使的杀手呢,爹爹还是不信瑾儿……
见他食不知味的夹起几个米粒,南宫影知他又想偏了,这两年打过哄过都不见成效,偏生那脑袋装了不少浆糊找不到出路,南宫影磨了两年的耐心在这关头也消的一干二净,一顿饭终是吃的不欢而散。
翌日
“近来武林动荡各派前辈皆是肩负重任难免□乏术,故而在少年人中选拔新的领导力量,今日的决胜局将在忘幽教南宫洛瑾和衍风派风千宇中展开,二位皆是当世少年英雄,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咚咚咚……”三尺的高台两侧鼓声震耳,台下各派齐聚似是见证这武林新秀的诞生。
洛瑾立于高台左侧一袭黑色武衣低调干练,手持影晴显得意气风发,南宫影台下看着心中颇是骄傲,两年终究还是变了不少,尤其高了壮了此时看来倒真有当年自己的影子。
乔笙摇着玉扇端坐一旁,面上一片和缓眉宇间却透着坚定,萧让也少了玩世不恭的笑脸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