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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南宫影继续施针,手上却轻柔的多。
“我去配药,你老实坐着!”南宫影熄了蜡烛,便径直到到玉桌前忙碌。
洛瑾僵着身子微微偏了头打量,思索的再三开口道,“爹爹,是不是瑾儿先试一下,而且百姓不会逆冲,是不是瑾儿先封了内力再试?”
南宫影狠狠的捣着药臼,似是无从发泄一般。为了解毒便可忍,为自己便不行,怎么生了你这么呆傻的,这是随了谁去?
见南宫影良久不语洛瑾也识趣的不再吱声。其实南宫影心中早有了对策,他本就是当世名医,忖度药性解毒配药本就高于常人,况且那十日醉本就是良药,原本未用作解毒一方面是低估的药性觉得不必要,另一方面则是洛瑾的事在心中作祟。如今通晓了大概,制药自不是难事,逆冲不过是和杖刑起了作用排了淤血,排毒的方式又并非只有这一种,加几味有助排泄的药便可解决。
洛瑾虽是有心,可南宫影并不领这情,尤其是原本就体弱的儿子。
僵坐了许久,洛瑾呆呆的逗楞着吱吱。南宫影看着好笑,这么机灵的生物怎就喜欢他,再或是觉得他像根木头和那原来的家很是相像?
玉桌上尽是配好的药,南宫影单拎出一份唤道,“鸢儿!”
“教主!”鸢儿进门手上还捧着松子,似是真听了洛瑾的吩咐一般,实则早早候在门外了。
南宫影递过一张方子,指指榻上的洛瑾道,“一天三次,少一次唯你是问!”
“是!”鸢儿默默看了洛瑾一眼,她自是懂得这对洛瑾是个多大的难题。
“唔,是两次……”洛瑾比了个二的手势,对上南宫影冰冷的眼神又讪讪的收了回来。
☆、日出江花红胜火
南宫影带着萧晏兄弟和教众派发药品,一时间江南一带忘幽名声鹊起,不同于江湖声望而是在民众间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看来这场意外能得善收场了!”萧让感慨道。
“可幕后的人终归没抓出来!”萧晏攥紧的拳头似是不甘。
南宫影一旁听着心里不知思量着什么却是面色和缓。“借了他们的计为忘幽铺了路也未尝是坏事,不过此事蹊跷未来不可不防……”
“我曾彻查了被炸的山洞但依旧一无所获,更不利的是除了这唯一的线索我们什么都打听不到,就好像他们投了毒却凭空消失一样,若是他们行事太过缜密便是有奸细,不过……”萧晏看着南宫影的脸色却没有个所以然。“不过,内部我也细致核查过了表面并无异样……”
见萧晏面有愧色南宫影反倒安慰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该来的我们等他就是,先强己后御敌,不必忧心……”
南宫影从就如此这点似是遗传了老教主的沉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却总是能出奇制胜。
“那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吗?”萧晏不平道。
“不然呢?”南宫影心里几分火气,毕竟没人比他还想捉出幕后指使,想到山洞那日依旧是心有余悸。
众人面面相觑也有些无计可施,无奈这毒好像凭空而降而今最后的线索已是一片废墟实是没有线索可以跟进。
一连几日才将百姓的毒解的干净,洛瑾几次提出要帮忙都被南宫影干脆的回绝,甚至放下狠话,若是胡来绝不轻饶。
洛瑾终日憋在瑾轩阁里养伤,一日三次的苦药汁着实是种折磨,尤其交到鸢儿手中,连药渣都要捏着鼻子灌下。
每日读书写字,伤好些便简单的动动筋骨,洛瑾心急逆冲的事,那每月一次的苦痛着实难熬,眼看日子如流水转眼又是病发的日子,洛瑾本想多修习逆冲早日修成解了这痛苦,南宫影却怕逆流的真气崩开伤口禁止他修习,洛瑾自是不想伤上加伤,每日也只是抱着南宫影抄写的心法细心的研读着。
今日身上总算大好,洛瑾持了影晴已是练了一个时辰,从前在冥殿哪有这样的待遇,洛瑾也不禁暗暗自恼,功夫退步了何止一点。
鸢儿见他烦躁多半能想到他烦些什么,也不多言只端了晚膳进屋候着。
“洛瑾!”
鸢儿尖呼一声,洛瑾匆匆来不及收剑就进了屋去。只见鸢儿正抱着吱吱满脸惶恐,“这可是教主写给你的那本?”
“唔……”洛瑾简直看傻了眼,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细碎的纸沫儿。
“吱吱……吱吱……”那元凶一旁欢快的展示着胜利的果实,嘴边还伴着白花花的纸片,一双爪子不老实的挣脱着鸢儿的钳制,似乎讨赏一般的盯着洛瑾,骨溜溜的黑眸闪着狡猾的光彩。
今日不过是多看了一会儿才将书顺手放在了榻边,怎就给吱吱解了闷儿……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是爹爹给的……”
洛瑾跪倒在地一片一片的收集着碎屑,目光里满是自责和惋惜,似乎失去宝贝的孩子再难喜笑颜开一般,嘴里不断叨念着,“爹爹写的,是爹爹给的……”
“干什么呢?”南宫影一进来就见洛瑾趴在地上摸索些什么,状似十分苦恼一般。
“爹爹!”洛瑾瞬间变了脸色。
鸢儿则下意识的摘掉吱吱嘴边的纸屑,慌乱道,“教主!”
南宫影一看便明白个大概,却只对着鸢儿摆摆手。
“爹爹!”洛瑾直接调转了身子跪在南宫影一丈外的地方,手中还紧紧攥着收起的碎屑。
“手!”南宫影凑近两步却是十足的压迫感。
洛瑾乖乖的捧了上来眼里满是歉意。“对不起!”
“怎么回事?”虽是心知不是洛瑾撕的,但这毕竟是他花了几日才誊写出的,也算是给孩子的一份心意,如今竟是这样没了到底还是有些气恼。
“吱吱,可能饿了……”开始时他连吱吱是只松鼠都不懂,又何尝知晓那松鼠的利齿。那家伙不过是今日才找到机会只不过偏巧是这逆冲心法,可洛瑾却只当是自己没及时给他松子。
南宫影嘴角一个抽搐险些失态,幸好洛瑾耷拉着脑袋哀叹着手中的碎纸沫儿未曾发现。“饿了,你便给他吃爹爹的手稿吗?”
“瑾儿怎敢!是他自己寻来的,可能,可能是墨香?”洛瑾似是回答也似是在问自己。
南宫影快被他这幽怨的神情逗笑了,却故意冷声道,“爹爹的手稿你就这么看护的!”
这倒是洛瑾无话了,若不是看了未放回书案里也不会……
“对不起……”
不知从何时起那句“我知错了”变成了“对不起”,等南宫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洛瑾却依旧这样跪在他的脚下,一时也不知是惊喜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
“练剑了?”南宫影看看洛瑾湿透的便衣冷声问道。
洛瑾一愣有些迟疑道,“没有……”
“哦?是不是这江南的日子太安逸,瑾儿连对错的概念都模糊了?”
“瑾儿没练逆冲,只耍了会儿剑。”只要想到那深夜即将降临的痛苦洛瑾便有几分脱力。
南宫影绝不能容他说谎,无论任何事情。脸色一沉厉声训斥道,“念你初犯便饶了你,若再说谎为父可不手软!”
见南宫影动了怒洛瑾又将头埋低了几分,恭敬的应着。
南宫影晾了洛瑾叫了鸢儿打扫又取了晚膳过来,再进门时洛瑾一身汗也早散了去,南宫影不知在书案前忙些什么,落了笔才松口让洛瑾起身。
这几日南宫影忙着解毒的事,未曾盯着洛瑾作息,见他吃饭又恢复了那小饭量眉头微皱。点着洛瑾的碗筷道,“这种事还要我日日跟着提醒吗?”
洛瑾面露难色却瞬间敛了去,“是……”
见他自虐似的又添了米饭,鸢儿忍不住插口道,“教主,少爷吃不下这么多……”
避了南宫影的视线洛瑾狠狠的拽了拽鸢儿的袖子,这等动作看似隐蔽又怎逃的了南宫影的眼。
“怎么回事?”南宫影几乎是下意识就探上洛瑾的脉搏。
“少爷胃口不好,吃多些便吐的厉害。”鸢儿心道,分明是那苦药汁在作祟,自从一日两次变成三次,不知又瘦了多少……
南宫影想想便明白了始末,他那日在气头上,明知喝药比教训他还起作用就顺口让他多喝了几顿,可洛瑾身子不好、胃也娇弱尤其不受药味,午时喝了晚膳自会受影响。
“瑾儿没事……”洛瑾收收胳膊,又夹了几筷好菜似是宣告他胃口很好一般。
一顿晚上硬是别扭着吃了下来,南宫影到底是舍不得,尤其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见洛瑾慢下了速度便松口让他休息去了。
瑾轩阁静的厉害,每到逆冲发作之日洛瑾总安静的可怕,其实他本就淡如空气,但那份大难前的苦涩和剧痛前的等待让他更是沉郁,似乎正建立着什么心理防备支撑着他挺过那场硬仗一般。
每每这时南宫影都看似不经意的翻着书籍实不想增添他的压力,可心里却翻着另一本札记。
每次任务前你都是这本挣扎痛苦的吗?九年这样的日子你究竟如何过的,换做武林中的高手也未必受的住这样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
洛瑾提了多次不想南宫影来陪,他却只是苦笑着咉哄着,也只有那时他没一丝脾气,他知道洛瑾呆愣是一码事,那心里坚韧的傲骨是另一码事。他的儿子不过是在他的面前才傻的令人心疼,除此之外洛瑾的骄傲不想他在自己爹爹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尤其是那样狼狈的自己。
洛瑾几乎带了恳求的语气字字砸在南宫影心尖,却也只能好生哄了他,僵硬道,“爹爹是大夫,瑾儿不必害羞……”
他习惯了在黑暗中孤独忍受,习惯了无人温暖独自成眠。夜幕降临洛瑾早被点了睡穴没有丝毫戒备的脸偶尔蹙蹙眉,南下也一段日子了却依旧未驱散他多年的阴暗。
细算算从洛瑾灭了寒水宫再到他看了洛晴的信还不到半年,南宫影微微扶额,半年又怎抵得过九年呢?况且这期间大事小情不断,他心里明了洛瑾坐上了少主的位置无论是教中事物的参与和处理,还是他的言谈举止都被捕捉进众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