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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影未曾想努力了良久竟是在如此境地听他自称瑾儿,他知道待朝阳的余辉映射在他们的脸上,这一声亦将如梦初醒……。
瑾儿,要多久你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爹爹错了十四年,难道你便要这样惩罚爹爹十四年吗?于我是赎罪,可于你那便是一去不返大好年华,爹爹不想,娘亲,亦不想舍……
南宫影本想待洛瑾气息稳了便抱他回去,可身边的美景却齐齐发出挽留的信号——“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此等绝佳的机会何不圆了洛瑾的心愿。探探脉搏终是稳定下来亦不见风寒,便抱着洛瑾静静的等着日出。
似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洛瑾蜷缩在南宫影怀里双手总想环膝,背靠一棵粗壮的树干南宫影自顾自的摆弄着儿子的小手偏不让他得逞,一腿挡着洛瑾的膝盖,一手揽着他的腰,洛瑾似是不满的撇撇嘴,无奈忘怀里钻钻叨念了几句又熟睡了过去。南宫影狡黠一笑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便宜。想来是昨晚消耗的太多,否则这样的动静足够将他惊醒,念及此南宫影又免不了一阵气恼,若是不私自出来何以会有这些麻烦。
这树林不同于朝霞坡的开阔却别具几分谐趣,就如此刻,冉冉升起的日头透过层层的树枝分成几缕洒在身上,如斑斓的彩带般柔和明朗。
“瑾儿,醒醒!”南宫影摇摇洛瑾,只见他睡眼惺忪的望着南宫影一副爹爹怎么会在这里的神情。
“唔……”洛瑾似是回声了好久才从南宫影怀里抽出身子,这情形不难想发生了什么,洛瑾瞬间涨红了脸,磕磕巴巴道,“爹爹,爹,怎么,会,会在这里?”
南宫影似笑非笑道,“回去再说,先看日出!”说着揽过洛瑾将长衫围紧了几分,指着天边璀璨的一片道,“这江南的日出恐是比朝霞坡的要美上许多,你且看,万许还能给吱吱找个伴儿!”
洛瑾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颇是僵硬的虚靠在南宫影身上怔怔的看着东方的日头。
红彤彤的一片映的嫩叶都焕发了新的神采一般,洛瑾看的入迷便渐渐放松的靠实了南宫影,脸上欣喜之情全然见到新鲜事物的孩子,他终于深刻的体会到,这趟南下他要做的还太多,比起补上他的空白更重要的是补给他一段轻松、快乐的时光。
“以前没看过?”南宫影闲话道。
洛瑾埋头想想,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了许久,犹豫道,“该是看过十六次!”
“那平日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南宫影好奇道。
洛瑾神情一滞,声音里满是自卑,“该是结束了任务,在冥殿领罚……”
“……”南宫影几乎无言以对,良久才想到转移话题,“那之后呢?”
“唔……”提起那些过往,洛瑾只觉得那深深植入骨髓的痛让他时刻都保有一种恐惧和小心翼翼的防范。
“如果有时间的话大概可以睡两个时辰……”洛瑾答的小心生怕惹了南宫影不悦,即使他也不懂他为何不悦。
南宫影忽然觉得自己找了最差的话题,只想着撇开道,“之后呢?”
“巳时便要训练了,晚上又要接新的任务,有时一夜会有好些个……”洛瑾猛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多话,从前南宫影最讨厌他辩解,看着南宫影阴下的脸色洛瑾赶忙收了声。
南宫影有些词穷,安慰他那些惨痛的经历?抱怨他不曾让自己早些看到信笺?痛骂他傻的不可救药?南宫影做不出,起码他还是个男人,此刻更是一个想要机会的父亲。
“……”南宫影。
“……”洛瑾。
朝阳跃出地平线的一刻映着洛瑾微红的侧脸洒下了一片幸福的温度……
“喜欢吗?”南宫影有些抗拒这个答案,他的愿望总是简单的让人心痛。
“嗯,谢教……谢谢爹爹……”洛瑾忙低了头一丝赧色。
“以后有的是机会,爹爹会常带你出来玩的,但是回去先给我解释一下昨晚的事?”说着又是一脸严肃,颇是严厉的看着洛瑾。
“我……我……”洛瑾攥攥拳手上的刺痛提醒着他昨晚的一切,一切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那女子,甚至他也尚未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细细勾勒着那窈窕的身姿还是有些模糊,洛瑾甩甩头不知为何竟忽的冒出了这些念头。
南宫影起身径直走了出去,听着身后的动静不解的回头看看只见洛瑾正整理着背篓,一把背在肩上,两步上前接过。
洛瑾却是没有松手,“不敢有劳爹爹……”
“松开!”南宫影暗道和这呆愣的说话定是要端起几分才起作用。
果然洛瑾小心翼翼的将背篓交到了南宫影手里,两排错落的脚印踏过嫩草应着朝阳的方向前行着。
南宫影本是一肚子的怒气,昨夜他反复搜寻而一无所获的时候几乎有些失控,彼时见了他也顾不得这些只奋力平复他的气息、缓解他的痛楚,可在听了洛瑾的只言片语、见了这一筐地罗之后心中的怒气着实平复了不少。
洛瑾一番梳洗更衣,又同南宫影一起用了早膳,亲眼见他无恙反复探了脉搏才稍稍放心。
“唔!”洛瑾惊觉衣摆上似乎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满脸错愕,若是从前他几乎不敢想这意味着什么,即使如今他想到的也只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南宫影脚下。
南宫影眼里一丝无奈心中的怒气不觉的又腾起了几分。“你干什么?”
“爹爹恕罪,我,我遗失了令牌……”洛瑾如实道。
南宫影正正身子,看着端跪着的洛瑾似乎,这样的距离就如以前那般生涩。“昨晚怎么回事,东西又是如何丢的?”
洛瑾自是不敢隐瞒只得一一道来……
“冥殿就教会你这样轻信别人?”未言其他却只捉住洛瑾这处问题不放。
这话落得洛瑾耳中分明是责备之意,只低敛的眉目不敢辩驳一言。
“回话,你这不回话的毛病是谁教你的!”
“回爹爹……我是看那姑娘伤重,天那么黑,她又孤身一人,她定是又冷又难捱,我就……不过是举手之劳!”洛瑾早已不懂得为自己辩解,如今他既如此一问,他只得摸索的答着却只能是说的毫无底气。
南宫影忽然联想到什么,他知道洛瑾不过是感同身受而已,他见那女子不过是看到了他自己的过往,他出手不过是同情甚至是哀悼他自己。
“那些打家劫舍的山贼你也埋了?”分明忍不了那份血腥和杀戮,逞强!
“是!”瑾儿不忍心他们暴尸山野,瑾儿更不想影晴染的血最终竟如此凄凉……
南宫影一时接不上话,杀人是为了保护他,掩埋是赎自己的罪吗?如此说岂不是替爹爹赎罪,可谁人让你下杀手了呢?!南宫影有些头痛,他憎恨过去的九年,更憎恨冥殿毁了他的儿子,但最终憎恨的不过是自己!
问清了来龙去脉这些琐事南宫影要求的并不多,那女子他已然救了便救了,令牌已然丢了便丢了,但……
“你私自出去问过谁了?”南宫影忽然沉下的声音很是威严。
“没……没问过……”也从未有人让瑾儿知会啊,又不是不会回来……
从前在冥殿只要完成的既定的任务,余下的时间即使少的可怜却依旧是可以自由自配的,况且从没人关心他去了哪,好不好!今时不同往日了,惦念一人有多心急,记挂一人有多忐忑,他却尚未懂得……
☆、路遥川远多行役
南宫影起身递过一本《弟子规》,沉声道,“念!”
“是!”听从他的命令已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信仰”洛瑾心中有些不解却只得朗声念道,“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父母呼,应勿缓……父母责,须顺承……出必告,返必面……”
“懂吗?”南宫影问道。
洛瑾蹙蹙剑眉,神情忽而开阔有些恍然大悟一般。“懂!”
“懂什么了,说说看?”南宫影嘴角多了一丝玩味,十四岁才懂得这样的道理,该说他是孺子可教吗?南宫影心中苦笑……
“我没有向您禀告,也未曾晨昏定省……”颇是慨叹的语气夹带着懊恼。原来这么久了瑾儿一直这样不孝……
“嗯!繁文缛节且去了,晨昏定省亦不必,剩下的能做到吗?”南宫影心头忽的生了一股得意和为人父的满足感。
“我记住了!”洛瑾暗暗记在心中万不敢惹南宫影半分不悦。
南宫影向前探探俯身问道,“爹爹是问你能做到吗?”
“……”瑾儿从没试过,瑾儿也不知道。
这呆愣的一月下来南宫影总是了解了几分,这脾气当真把自己的缺点都学了去,只无奈道,“起来吧!”
“是。”洛瑾依旧习惯性的先抬起左腿再直起伤腿,直了身便低敛下满脸的茫然,看似乖巧的站在了原地。
南宫影直盯着洛瑾的伤腿一时有些神伤,若不是那些责罚,这本是年轻体强的年纪怎会有这样衰败的身子。
“过来!”南宫影取了桌上的镇纸,顾念他异常敏感的身子只严肃道,“罚你十下,再有下次可不是这样简单了!”
南宫影点点洛瑾的左手,心中却想着但凡他能讨巧一分便饶了他,不觉的多生了几分吓唬小动物的优越感。
洛瑾老实的摊开左手,南宫影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密洞几处严重的还泛着血点。
“疼吗?”那地罗的刺似乎也扎进南宫影心里,细密却无处可逃。
洛瑾摇摇头,如此探着手掌脑海里只剩下的羞赧。南宫影每次动手都不曾问过半句,今日讲了道理还言明了规矩,洛瑾想不通却隐隐觉察什么似乎慢慢的变了。
“啪!”狠狠的一记落在掌心,咬上那些细密的伤口瞬间疼进了骨头里。
洛瑾隐忍的神情分毫不差的落在南宫影眼里,他因为他的愚蠢和误解吃了太多苦,甚至麻痹的失去了这个年龄的孩子应有的观感,南宫影再难按捺的住当即立下规矩,“你若再伤了自己,我就让你翻倍的伤记住了吗?”
洛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