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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去世晚辈守孝三年,这是三岁孩童都懂得的常理,唐梦之有孕这不可不免,可唐淑珍这个时候嫁人却是实为不孝,唐无忧没有阻碍她嫁人,这便是她的大度,而她后面那句话,虽然有霸占唐家的嫌疑,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们都是外嫁之人,因此,她这番话倒是让他们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看着众人那缤纷的面色,唐无忧肆意一笑,五年了,她一直以为唐家的人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018 野种是什么意思?
南院树荫下,一袭软榻上侧卧着一道洁白的身影,一旁,绿绣在小桌前将茶水煮的喷香,烈日下,七八个下人整齐的跪成一排,汗珠已经湿透衣衫,明显是跪了有些时辰。
不时,榻上的人闭着眼懒懒开口,“绿绣,茗儿和瑞儿还没回来吗?”
“小姐,眼下还不到午时,无辛少爷说了,中午吃饭前他们就会回来,那两个小家伙有无辛少爷带着,小姐不必挂心。”
闻言,唐无忧轻轻扯了下唇,“怕就怕哥哥根本管不住这两个小鬼头。”
绿绣轻笑一声说:“小姐这就说错了,少爷能令千军万马,小少爷和小小姐不过是皮了一点,无辛少爷定是可以应付的。”
突然,扑通一声,一个丫鬟忍受不住晕倒,其他几人赶紧出手相扶。
绿绣见此眉一皱,不悦道:“是谁让你们扶的?”
几人闻言顿时一惊,赶紧松手,将那昏倒的人又放回了地上,“四小姐,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受命才敢做出那样的事,四小姐您就饶了我们吧!”
唐无忧阖眸不语,仿若没听见一般,绿绣转身而起,走到那开口的下人面前居高而下的望着她,“饶了你们?你们胆敢在小主子的餐食里下毒,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如今小姐不过是罚你们跪,你们居然还敢求情?你们真当小姐还像五年前那般任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绿绣。”
绿绣恼喝之余,就闻唐无忧淡淡一声,她刚回头,就见唐无忧已经懒懒坐起。
“小姐,您不是打算饶了他们吧?”绿绣蹙眉,甚是不甘。
唐无忧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向一旁煮茶的小桌,“茶香味都散了,也不知道再煮一壶。”
唐无忧有一怪癖,喜欢闻茶香,每每她都会让绿绣在她面前煮茶,然而这茶却只是煮过而已,闻过茶香她便弃之,即便是再好再贵的茶,她也不会再拿来入口。
绿绣看了一眼小茶壶,刚打算去换,就见唐无辛带着两个小家伙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亲。”
柔柔的一声过后,一道小小的身影一头扎进了唐无忧的怀里,唐无忧笑颜倏展,纤手轻轻摸了摸唐雨茗晒的发红的小脸,“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听舅舅的话?”
唐雨茗使劲的点了点头,“嗯,茗儿有听话。”
唐无辛领着唐思瑞走近,蹙眉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他们怎么还在这?忧儿为何不将他们打发了?”
“我们茗儿和瑞儿需要人照顾,绿绣一人根本忙不过来,这些下人的确是可以打发了,但谁能保证打发了他们不会再来一批?这家里有人想要我孩儿的性命,我的责任不只是时刻保护他们的安全,还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倘若我随意将这件事不了了之,那么他们又岂会知道我唐无忧是真的变了呢!”
“那忧儿的意思是……?”
唐无忧低头轻抚着女儿的小脸,半晌,淡淡一笑,“跪够了十二个时辰,然后打断腿,扔出去。”
一听这话,那群下人顿时慌了,哭喊着求饶道:“四小姐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四小姐饶命啊……”
唐无忧这惩罚的方法是唐无辛怎么都没想到的,他眉心一拧,看向那一地的奴才,喝道:“说,是谁让你们给雨茗和思瑞下毒的?”
“少爷,我们,我们不能说啊!”一个丫鬟满脸横泪的说。
“不能说,什么叫不能说?我看你们是活够了。”闻言,唐无辛甚恼。
唐无忧低声一笑,抬头看着唐无辛,“哥哥莫恼,他们不能说,自然是因为指使他们的人比你我的权利更大,手段也比我的狠毒,我虽五年未归,但这家里的景象却好似还如五年前一般,可以随意任人一手遮天。”
唐无忧口中的人是谁,唐无辛心中自然有数,但是无凭无据,他也不好空口指责,“忧儿的意思我懂,但凡是都要讲个证据,你我口说无凭,根本无法与她对质。”
“对质?我从未想过要与她对质。”
这话说的唐无辛更加听不懂了,“难道你想不追究?”
唐无忧含笑起身,潋滟的深眸带着一丝不可探究,“哥哥这话错了,不对质并不代表不追究,我素来不是那大方的人,别人欠我的,我是必定要讨回来的。”
“娘亲,娘亲。”
唐雨茗搂着唐无忧的腿,使劲的摇着,唐无忧低头看了看她,“怎么了?”
唐雨茗扬着小脸,一脸认真的问:“娘亲,野种是什么意思?”
闻言,唐无忧脸上的笑意瞬时一敛,而后转头看了看眼神里尽是不甘的唐思瑞。
“茗儿,舅舅不是说了么,不要在意那些人的话。”见唐无忧脸色有变,唐无辛不由的感到一丝不安。
少顷,唐无忧一声冷笑,而后拉过唐雨茗和唐思瑞到面前,“这两个字就是让你们撕烂她嘴的意思,往后凡是听到这两个字,便不必对任何人手下留情,懂吗?”
“忧儿,他们还是孩子,你不可以这么教育他们的。”唐无辛闻言甚是忧心,这两个孩子才不过四岁,怎可接受这血腥的话语?
“哥哥忘了吗,我曾经说过,你最好不要拿他们当成普通的孩子,不然,你早晚有一天会三观尽毁的。”
——
“殿下,您听说了么,唐家的四小姐回来了。”
御花园内,宫楚快步前行,闻言,脚步稍缓,他侧首看了身旁的小厮,微微皱眉,“你说的可是唐家那傻子?”
“没错,奴才说的正是那唐四小姐,唐无忧。”
宫楚不屑一笑,敛回视线继续前行,“她回不回来与我何干?不过是个傻子而已。”
“殿下有所不知,听闻唐四小姐此次回京已经变得不再痴傻,前几日那赌坊被封之事,据说就是跟她有关,当时还闹去的公堂,好些人都瞧着呢!”
“傻子居然不傻了?呵,这倒是新鲜。”宫楚嗤声一笑,打趣的说。
“还不止这样呢,听说她还带回两个父不详的孩子,如今京城之内,被人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位唐家四小姐了。”
闻言,宫楚脚步缓缓驻下,眉心微皱有些疑惑,“之儿这段日子每日都会回唐家,为何我从未听说过此事?”
小厮踱步走近了些,小声道:“殿下这还不明白吗?皇子妃本就是顶替唐四小姐入的府,眼下唐四小姐回来了,并且被人说的跟天仙似的,这要是奴才,奴才也定会闭口不言的。”
宫楚侧目斜了小厮一眼,“天仙?你当本皇子没见过那个傻子么?即便她真的退去了痴傻,又能美到哪去?”
小厮低头撇了撇嘴,小声喃喃,“可是外面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如若不然,皇子妃又为何在殿下面前只字不提?”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唐梦之虽然心胸狭小,但对于构不成威胁的人来说,她向来是不屑一顾,如今她竟隐瞒唐无忧之事,看来,他是该亲自去瞧瞧那蜕变成‘天仙’的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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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怪我不将孩儿他爹放出来,实在是还没有找到他出现的机会,宝贝们莫方,人家会尽快放他出来和大家见面的!
☆、019 发威,撕烂了嘴
餐桌上,陈氏看着那两个安然无恙的孩子,心下稍显不安,没吃几口便招呼身旁的吴嬷嬷扶她回房,见此,唐雨茗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腻声喊道:“吴嬷嬷,茗儿有话想跟你说。”
闻言,吴嬷嬷脚步一顿,不解的看了唐雨茗一眼,“你有话跟我说?”
唐雨茗笑意深邃的点了点头,随后绕过桌子走了过去,唐思瑞见此,也离开餐桌,跟在唐雨茗身后,好似保护之意。
见两个小鬼离桌,一桌子人全都放下碗筷看了过去,然而唐无忧却是淡淡一瞥,继续雷打不惊往嘴里送着饭菜。
唐雨茗来到吴嬷嬷面前,小小的个头迫使她不得不扬高了脑袋,吴嬷嬷与陈氏对视了一眼,而后奇怪的看着唐雨茗,“你有什么事吗?”
“吴嬷嬷,茗儿这样好累。”唐雨茗嘟着小嘴,撒娇似的说道。
吴嬷嬷闻言,迁就的曲身蹲在唐雨茗的面前,“现在可以了吗?”
见此,唐雨茗一对圆滚滚的眼顿时一弯,笑的那叫一个可人儿,“吴嬷嬷,我听到了。”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的吴嬷嬷有些懵,她皱了皱眉问:“听到?你听到什么?”
“听到你跟下人们说,我和哥哥是野种。”
唐雨茗脸上那深邃的笑意,完全令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但唯独唐无辛听到这话时,脸色顿变,他刚想起身阻止,就闻‘嘶’的一声,而后便是吴嬷嬷的哀嚎和陈氏的惊叫。
饭厅之内顿时血溅满地,屋内的下人们更是纷纷慌乱,一时间,嘈杂声,尖叫声,哀嚎声,全都混成一片,好不热闹。
唐雨茗两只小手被鲜血染红,那喷溅出的血痕,更是染满了她那张甜美发笑的小脸,身后的唐思瑞扯过她怀里的帕子,一点一点的轻拭着她脸上的血,并且冷冷道:“脏死了!”
唐无辛见此大骇,赶紧上前将两个小人儿抱到一旁,他惊愕的看着满身是血的唐雨茗,此刻他终于愿意相信赌坊的那两个人是这两个孩子所杀了。
与这两个孩子相处了几日,在他的眼里,虽然唐思瑞的行为有些超过他此时的年岁,但是唐雨茗却是个不择不扣稚嫩孩童,那撒娇的劲头,软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