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瑾瑜没有否认,但他显然对云珠公主所做的事并不在意,转过头去,见她正望着在自己,红扑扑着脸颊,清澈的双眸中映衬的都是他的样子,微风拂动,带着草香和海棠花的清宜,乔瑾瑜嘴角微微一泛,“这一回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第3章 。27
谢满月怔了怔,随即,脸上爬上一抹红晕,她不是羞涩,就是有些不好意思。半响,她嗫嗫的动了动嘴,解释道,“也不是,我就是方向感不好,第一回走容易弄不清,多走几次我就不会迷路了,你看我刚刚走回来就没有迷路。”
这解释看起来多苍白呀,刚刚从乔瑾瑜的院子那边走来,拢共就只有一条路,再怎么迷路都不可能走岔,谢满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有点心虚,每次撞见他,都是迷了路。
“嗯。”乔瑾瑜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点了点头。
谢满月眼神闪烁,肯定了语气又说了一遍,这会儿底气足了些,“真的,只要我走过三遍,就肯定不会认错。”她就是方向感不好,第一次去的地方会拎不清东南西北,但是只要多走上两趟,她就不会弄错了。
乔瑾瑜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也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相信,谢满月神情里一抹悲愤,好么,已经落下这样的印象了。
看她脸上一会儿羞愧,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恼羞的模样,乔瑾瑜想了想,安慰她道,“四岁那年我在宫中也迷路过。”
谢满月心中略平衡,追着问,“那后来呢。”
乔瑾瑜看着她熠熠灼然的望着自己,想摇头说后来没再迷路了,又觉得不对,“后来也迷路过。”
谢满月算是看出来了,他在安慰她呢,安慰的还特别牵强。
冲着他呵呵一笑,谢满月收回视线,低下头去看石块旁的青草,伸手揪了一根绕在指间,声音轻了些,“小的时候我就经常迷路,我爹就时常得出来找我。”
祁夫人去世后祁大将军把祁玥带去毫安,人生地不熟的,祁玥又调皮,在军营里的时候三天两天迷路找不着人,等她混熟了,还是三天两头的让祁大将军找不到人。
乔瑾瑜知道她是谢侯府家去年认亲回来的二姑娘,听她这么说,问了一句,“村子里也会迷路?”
谢满月回神,绕指的青草崩断,她转头笑着,“会啊,怎么不会呢,村子里的屋子也都差不多,可难认了,他们就得时常出来找我,有一回,我还掉沟里了呢。”
那是原来满月的记忆,年幼时身子骨差,走路都不太利索,在外玩的时候直接就溜进了水沟里,要不正好是入秋的季节,水沟里没积什么水,否则她都没这再活过来的机会。
乔瑾瑜没有接他的话,对他而来,能和她说这么几句话已经是多了,谢满月确实兴致勃勃的看他,眼底还有着好奇,又是有话就直说的脾气,“太子大婚那日你那样岂不是惹皇上生气。”
这个和谢满月想的逻辑不太一样,既是被重视的皇子,不是应该更显乖巧来获取注意力,或者低调到像个隐形人,不会做任何事来触怒别人。
乔瑾瑜深看了她一眼,声音沉了许多,“你不知道七年前方昭仪毒死岚妃的事么。”
谢满月点点头,就算过去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
“永业七年,年三十,宫中大庆,碧澜宫内,岚妃被人下毒,当场身亡,凶手为与她素日里较为亲近的方昭仪,方昭仪的宫中被搜出下毒之物,她当场招认,皇上盛怒,把她打入冷宫,还把她所出的儿子也一并打入了冷宫。后来皇后求情,孩子无辜,方昭仪的孩子被带去养在了恭妃膝下。永业七年,二月十三这日,方昭仪上吊自尽,十七这日,方昭仪才被人发现她在冷宫中自尽。”
乔瑾瑜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语气平淡到没有丝毫的波澜,他静静的看着谢满月,说了最后一句,“他们不在意她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也没有找太医来验,就把她过世的日子定在了十七,发现她的那天。”
七年前九皇子不过才五岁,多大的孩子,就算是再聪慧懂事,遇上这种事他都会彷徨无助,他的生活也是从顶端一下跌入了谷底,关进冷宫,继而母妃畏罪自尽,他成了罪妃之子,在宫中不被人喜欢,甚至兄弟姐妹之间都会挤兑。
若不是皇后和太子对他照顾有加,要不是当时的恭妃自己提出要把他养到膝下,他如今应该还在冷宫中,做一个被人真正忘记的弃子。
谢满月这个时候总是容易想起祖母说过的话,是非论断,不是只凭是非去看,而是要因时因地因人而异。
太子大婚是二月十三,大约宫中没有人记得方昭仪真正死去的日子,否则太子大婚也不会选在这样的日子。
乔瑾瑜说完,见她还是这般清澈的看着自己,不免一愣,“你。。。。。。”不觉得我讨厌么。
谢满月抬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转了话题,笑着问他,“你知道海棠花可以吃吗?”
乔瑾瑜一愣,没反应过来她这样的转变,谢满月已经起身朝着斜坡下的海棠树走去,挑了一棵开的好的,踮起脚,一手扶着树,另一只手高举着去勾那树梢上开的正好的海棠花。
她踮着脚够不着海棠花,乔瑾瑜看到她微顿了顿身子,作势一般,扶着树,向上一跳,直接把那缀满了海棠花的枝头给抓住了。
拉下来的时候扯的枝头猛抖,树上已经开熟了的花并不坚固,她这么一抖,花瓣扑簌的从树上往下掉,掉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乔瑾瑜这样看去,犹如下了一场花瓣雨,衬着她的翠绿。
谢满月终于心满意足的摘到了那两朵海棠花,乔瑾瑜又看到她对着海棠树拜了拜,摸摸树干后才回来,不免觉得有趣。
“险些忘了这儿是佛门重地,不应这么野蛮的摘花,万物有灵呢,我刚刚道了歉,它应该不会生我的气了吧。”谢满月把其中一朵海棠花递给他,“你尝尝。”
海棠花酿制而成的东西他吃过,可直接吃海棠花却没有尝试,谢满月摘下手中的花瓣往嘴里送,看他没动,托了一下他的手,“真的很好吃。”
乔瑾瑜看她连着往嘴里送了三瓣,抬手摘下一瓣,在她的眼神下送入口中,只有一股清淡的香气,等到咀嚼开时乔瑾瑜尝到了一股甘甜从花瓣中渗透出来,还透着花香,味道很特别。
“甜的,对不对。”谢满月期盼的看着他,乔瑾瑜点了点头,谢满月显得很高兴,“对呢,村子才没有零嘴呢,不过一年四季有很多东西可以找来吃,这个时候刚好能摘海棠,入了秋,山上还有更多的东西。”
“家里种的?”乔瑾瑜没有再动其余的花瓣,光是那一瓣的甘甜就已经在他口中萦绕了许久。
“不是啊,村子里别人家种的,我偷偷去摘。”谢满月冲着他眨了眨眼,乔瑾瑜抬起手伸向她的头,从她的头发上拿下了一片刚刚掉落花瓣。
谢满月一怔,乔瑾瑜拿着花瓣的手也跟着微微一僵,他敛藏的神情之下时刻注意着她的反应,若是她露出厌恶和不喜的神情。
“哎,掉在头上了吗,你看看还有没有。”谢满月鼓了鼓脸,转过身来给他看,乔瑾瑜脸上的神情一瞬软化了下来。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脸上表情,只听见他低声说了一句没有了,谢满月脸上的神情也感叹,若是刚刚她有半点露出不喜,恐怕以后再难和他说上一句话了。
谢满月正要转身回去时,不远处就在他们来的那条小径上,一阵车轱辘声传来,谢满月抬起头,就在红漆门那边,一个男子推着轮椅朝着这边过来,轮椅上坐着和她年纪一般大小的少年。
谢满月认得他,只匆匆在碧澜宫见过一面,十皇子。
乔瑾昊坐在轮椅上,身后是一个黑衣侍卫推着,他看到小斜坡上的乔瑾瑜,泛着苍白的脸上笑意很无害,“九哥,原来你在这儿。”
乔瑾瑜起身,脸上适才的神情早已敛去,他低嗯了声,走上小斜坡,看了那两个侍卫一眼,准备回别院去。
“九哥,为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么。”乔瑾昊笑着朝谢满月看过来,“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都不曾见过九哥与谁相熟。”
“碰巧遇到。”乔瑾瑜淡淡说了一句,并没有要介绍相互认识的意思。
乔瑾昊不介意他这样冷淡的口气,推动了一下轮椅,命身后侍卫推开,看着乔瑾瑜笑说,“九哥,你要回去了么,我们好久没有说话,不如一起走吧。”
乔瑾瑜却不为所动,他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个松开轮椅把手的侍卫一眼,“抓好轮椅,小心别摔了。”继而,直接朝着来的那条路回去了,连和谢满月道别一声都没有。
乔瑾瑜一走,这儿就只剩下谢满月和十皇子了,当初在碧澜宫没看仔细,如今这么近距离,这十皇子的身子看上去的确不大好,听闻是岚妃当时吃的东西十皇子也吃了一点,岚妃被毒死,十皇子则是大病了一场,落下病根,常年在福国寺养身,等于是住在这边。
“谢姑娘,九哥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你千万别在意。”乔瑾昊从乔瑾瑜的背影里收回视线,转头看谢满月,笑的腼腆又亲近,让人觉得没什么距离感。
他刚刚拒绝了你,不推你回去,你才是要在意的那个吧。谢满月心里嘀咕了声,嘴上却说,“原来如此,多谢十皇子殿下告知。”
“这儿确实是个观景的好地方,可惜我过不去。”乔瑾昊略有遗憾的看着刚刚谢满月他们呆过的地方,末了,盈着那笑意看谢满月,“谢姑娘,刚刚你与九哥聊的可好,他素日里可不大爱说话,就连我们兄弟几个,他都是不怎么搭理。”
十皇子十一岁的年纪,和乔瑾瑜一样,都是像自己母妃多一些,看起来如年轻的文质书生,笑地浅浅,语气柔和,并未有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是透着些亲近。
他的语气里不似打听,倒像是关切,谢满月摇了摇头,“也是恰好遇到,九皇子也没同我说几句话。”